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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裹黄沙,斜晖映纱帐。漫天乌云席卷,九州山河崩裂。壮士举刀断腕,将军百战无归。一朝风云忽变,日月星辰同辉。”
本是沐浴夕阳余晖,却忽的刮起一阵阴冷的风。
正直秋首,白日里阳光依旧有些狠辣。可到了傍晚时分,北国之地却总是胡乱挂起一阵邪风,夹杂着一丝冰凉的寒意。
茶棚的掌柜扶了扶自己的帽檐,对着伙计道:“起风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去吧。这该死的老天,这该死的世道。”
此刻,茶棚里的客人都已跑了出去,躲得远远的了。伙计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无奈的叹息道:“这年头不好,忒不好了。掌柜的,照这样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您老这破茶棚,兴许就要关张大吉了。”
刚欲动手的凌云,望着掌柜与伙计的神情,知是自己的举动,才令的茶棚里的行人纷纷跑掉,顿觉心内愧疚。
转念一想,果在茶棚里动手,只怕会毁掉掌柜与伙计的生计。当即便是对韩青山言道:“韩前辈,这里实在是太小了,一旦动手只怕是会束缚我等的手脚,反倒是打得不痛快,岂不可惜。不如我们寻一处宽阔的地界,晚辈再领教前辈的高招,如何?”
韩青山心里只关心凌云背着的那件至宝,忽闻凌云之言,也觉得茶棚实在太小,不利于他铁掌功的发挥,便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凌云的请求。
见韩青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凌云便是转身对上官青三人叮嘱了几句,又取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便是率先走出了茶棚。
几人都是施展轻功,很快便是到了一处空地。四周是光秃秃低矮的山丘,除了一些低矮的树木,只有些许杂草。这里正是凌云心中理想的交战之地,倘若能够不伤及无辜,便除掉江湖败类,于凌云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韩青山看了看四周,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言道:“好了,地方你也挑好了,是时候动手了吧。”
凌云点点头,道:“既然前辈有些等不急了,那晚辈也就不再推迟了。不过,虽然咱们道不同,但好歹你是前辈,就请前辈先出招吧。”说罢,便将双手负于身后,傲然而立。
韩青山却是有些怒了,冷冷道:“小娃娃,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只要你将你背上的那件宝贝交给我,我就免你一死。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无需多言,请出招吧。”凌云却是淡然一笑,轻轻闭上了眼,将头微微向右倾斜。
“找死。”韩青山见状,当即勃然大怒道。凌云的举动分明是轻视他,意为他根本不配凌云出手之意。
韩青山幼年学武,苦练内家铁掌功四十余年,自认对付凌云轻而易举。却没有想到,还未交手,凌云却多番侮辱,轻视于他。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是他。
当即左腿向前一弓,右腿猛然一蹬,身体便似离弦之箭,右手猛然便是一掌,直指凌云胸口。
“哼,来得好。”凌云嘴角露出微笑,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则是微微向左倾转半步,紧接着角尖再度轻点地面,身体便是向后移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韩青山也是一愣,心忖道:“这辽东锦公子的名号果真有些道道,单看这凌云刚才的几招,轻功方面的造诣果真不凡。二弟与三弟已然与其他三人交手了,胜算不大。我必须快速解决掉这个凌云才是。”
想到这里,韩青山便是忽然双掌交叉与胸前,紧接着双掌按照八卦游走,一股雄浑的内力便是游走于全身,最终汇聚于两掌之上。
右脚忽然一蹬,速度便是比之之前要快了许多,猛然一掌便是劈向凌云。
“不愧是辽东三煞之一的韩青山,内力尚算雄浑。姑且值得我以明空掌与之一战。”心里虽然在嘀咕着,但是凌云仍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却不与之正面交锋,只是利用自己轻功的强项,躲避着韩青山的进攻。
再观上官青三人这边的战况,就显得激烈的多。辽东三煞的其余两煞,虽然武功比之韩青山要稍逊一筹,但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加之两人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联手对敌,配合默契。令的上官青三人也是不得不联合起来,与之勉强打了个平手,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而凌云只守不攻,一味的躲避韩青山的进攻,也令的韩青山颇为无奈。江湖传言,辽东锦公子,轻功为一流。到了这一刻,韩青山这才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无论他如何进攻,凌云总能轻松躲避,并且连一丝触碰到他身体的机会都没有给韩青山留下。
一百余招过后,韩青山灌注内力于双掌之上,虽然大大增加了其掌力,但也令他真气损失严重,已然有些气喘吁吁了。既然无法攻击,韩青山索性停了下来,怒声道:“凌云小儿,你一味的躲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就正面与一战,即便是输了,也不坠你飞云山庄的威名。”
凌云闻言也是缓缓睁开了眼,想了一下便是言道:“也罢,既然韩前辈如此急迫想要与我交手,那晚辈也就不再躲闪了。既然前辈凭借铁掌功闻名于世,那么今日晚辈便以明空掌法与前辈一战。”
说罢,凌云忽然目光如炬,双掌忽然伸展开来。紧接着,只见他身形一阵闪烁,双手宛若游龙,忽然朝着韩青山一掌拍了过去。
韩青山触不及防,仓促之间只得提起全身真气,灌注于右手手掌之上,也是一掌击出,正与凌云的手掌相对。
双掌相对,紧紧是一瞬间,两人都是向后退了一步。而两人双掌想接触的瞬间,强悍的内力形成道道涟漪,震得四周都是有些震颤。
上官青等三人与两煞,见状都是纷纷退开,躲到一旁。
“凌师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惊世骇俗,看来想要追上凌师兄是不可能了。”方浩有些激动,多年未见凌云出手,一见之下便让其自惭形秽。
“小娃娃,你还真是有些功力。在辽东的地界上,能够接下韩某这一掌的人可谓少之又少。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果然不是寻常之辈。”韩青山右手青筋暴起,筋骨隐隐有些作疼,忍不住对凌云赞扬道。
凌云正欲说话,却见韩青山全身肌肉暴起,全身气息翻滚。身体按照顺时针转了几圈,韩青山双掌也是忽然变成了血红色。
“小娃娃,有胆量就接韩某这一掌。如果你能接下这一掌,我韩青山从此退出江湖,并将全部家财救济穷人。如果,你接不下这一掌,那么你就将背上的宝贝给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敢一试?”
凌云则是大笑一声,喝道:“大丈夫无所畏惧,有何不敢。”
韩青山笑了笑,言道:“这是我多年以来从未出过的一招,名曰‘有死无生’,你小子有胆量接着一掌,算条好汉,看掌。”
说罢,韩青山的身体忽然动了,转瞬间便是一掌挥出。上官青三人都是一脸担忧,刚刚眨眼之际,韩青山的那一掌,便已然到了凌云跟前。
辽东三煞的其余两煞,则是显得有些兴奋不已,心中都已然料定,这一掌之下,凌云有死无生。
凌云也不敢托大,当即运转全身真气,也是汇聚于手掌。
“明空一裂”凌云大喝一声,当即一掌挥出,硬接韩青山最后一击。
两人都是全力施展,毫无保留。强悍的内力四散,引得四周草木都是为之震颤不已。
短短的眨眼间,凌云分毫未动,而韩青山却是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便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跌到在了地上。
“大哥”
“大哥”
其余两煞当即冲出,将韩青山扶起。上官青三人也是当即到了凌云身边,每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虽然平日里上官云总是对三人说,凌云的功力比三人要高得多,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居然高到这个地步,一掌便将辽东三煞之一的韩青山给震成重伤。
“我败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也罢,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也该退出江湖了。少侠请放心,我三人这就退出江湖,并将接济穷人,也算为以往的种种恶行赎罪。”韩青山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前辈若是真心悔改,凌云欢迎之至,请。”凌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
韩青山三人都是心有不甘,却无奈的离开了。从此江湖少了三个杀人如麻的恶人,而民间却多了三个接济穷人的富豪,且按下不表。
直至韩青山三人远去,凌云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