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温家再掀惊世旧秘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深夜，梅馨芝洗浴后，高兴地哼着广东粤剧小调，坐在梳妆台前给身体涂抹着润肤霜。温恒德则坐在落地玻璃窗露台躺椅上，煞有滋味地观赏着星空。 “我说，老温啊，今日你没去看亚运会赛事，真是走宝啦！体育中心变化好大啊，还有那海心沙大银幕，美极了！”梅馨芝钻进被窝，随手拿起床头的时尚杂志翻阅。 “馨芝啊，我有话要和你说！”温恒德语气沉闷。 梅馨芝往老伴望了望，料想有大事，她停住了手里的翻页动作。 “小越他不是我的儿子，对吗？”温恒德终于把话挑明。“有些话，我闷在心里几十年了，憋得慌，我不想将来还得将它带进棺材。” “你，你这是什么话啊，他爸！”梅馨芝略有些慌，她咽了咽口水以镇定心神。 “还记得小越5岁那年，他出水痘发高烧，当时你带毕业班中考冲刺住校，怕影响你工作，我没敢告诉你，母亲和我一起将小越送去儿童医院急诊。医生说要验血看是病毒感染还是细菌感染导致的高烧不退，结果，报告显示他的血型竟是O型。”温恒德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似乎有些湿润。“我们结婚登记的是，做过婚前体检，我是AB型血，你呢，是A型，按照遗传规律，我们的孩子绝不可能是O型啊！” “那你呢，你敢当着皇天神明发誓，小淳他真的是婆婆领养回来给我压命的吗？这么多年以来，我忍辱负重，我对小淳自问没有亏待，可是你们呢，又对我坦诚了多少？”梅馨芝气得身子发抖。 “是，这点上，我对你不忠，可是，你又为何不为我，为温家设想一下，当时医生说你体质难以受孕，我们三代单传，我，我怎么可以在我这一代断了温家香火？”温恒德极力辩解着。 “是，是我无能，我没有给你们老温家诞下带把儿，可是，这是我的错吗？亏你们老温家世代书香门第，却是如此愚昧封建。”梅馨芝悲恸欲绝。 “若不是你们，逼人太甚，我也不至于狠心将我们的亲生骨肉置于不顾，不至于日夜养育毫无血缘关系的小越！不至于犹如傀儡般生活了那么多年！”梅馨芝说着差点喘不上气来。 此时的温恒德哐当从躺椅站起，冲了进来，抓着妻子的两肩质问：“你说什么？小越不是你和别人的孽种？我们曾经有过亲生骨肉？”温恒德心急如焚，口水因语速过快，而从稀稀落落的牙缝里迸出，他已顾不得文雅。 梅馨芝使尽全力推开温恒德，她大声驳斥：“对，我们有个女儿，我嫡亲嫡亲的女儿，才刚出生三天，嗷嗷待哺，却因为她的祖母重男轻女，她的父亲软弱无能，她的母亲势单力薄，她只能被遗弃，任其自生自灭！你听懂了吗，你满意了吗？” 梅馨芝几近崩溃，然而当她把心底埋藏数十年的压抑倾尽出来，她反倒感觉轻松愉悦了。似乎这样，她感觉自己背负的罪孽才可减负。 此刻的温恒德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雅兴，他原以为，妻子会感激他为她隐瞒秘密多年，哪曾想，竟是妻子为了温家所谓的荣辱，负重数十年。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罪人般该死，他感觉自己俨然就是一个刽子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骨肉。 温恒德使劲用头撞击着墙柱，却不知道疼，因为此刻他的心犹如被尖刀剜过一般，滴血窒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往下坠，往下坠…… “老温，老温，他爸，他爸，你醒醒……”梅馨芝赶紧扑倒在温恒德身旁，她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惊慌呼喊，“李妈，李妈，快叫救护车！” 此时楼上的如意惊闻婆婆呼救，赶紧跑了下来，“妈，爸爸这是怎么了？” “快别说了，通知小淳和小越回来，快！” 如意哦了一声便可是冲到座机旁慌乱着拨打号码。 “别，他们，正在上海，洽谈业务，别惊动他们——我，我是老毛——毛病，给我药！”微微苏醒的温恒德急切地阻止道。 “药？什么药？我不知道在哪里呀，老温，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儿呀！？”梅馨芝哭着说。 “如意，去我——公文包——夹层里拿！”温恒德极度不适，他开始浑身冒冷汗，意识模糊。 “如意，快，公文包在衣橱最下面那层的抽屉里，第三格！再那些水来！”梅馨芝托着丈夫的头不敢轻动，她指挥着如意。 如意撂下话筒，急匆匆地拿来药和水。梅馨芝用身体抵住温恒德的身体，右手接过药丸塞进丈夫口中，再用水给他送服，“来，老温，喝水，吃药！” 五分钟之后，温恒德渐渐缓过劲来，煞白掺青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呼吸见有舒缓。如意递过来汗巾，梅馨芝接过给丈夫擦拭着额头和背部。 “夫人，救护车到了！”李妈气喘吁吁地跑来。 “好，领他们上来！”如意吩咐道。 “馨芝，我不想去医院，我想留在家里。”温恒德拖着疲惫的语调。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听你的！李妈，快领医护人员上来！”梅馨芝喝道。 三四个医护人员快速上来，快速给温恒德测量心率，呼吸，体温。“快，把病人安到急救担架上！”一名医生穿着的男人吩咐着两个壮硕的护工。 护工麻利地操作着，从他们身上依稀能闻到浓烈的汗水味。 幸好温家大宅的楼梯够宽，拐角也很方便，他们很快便将病人抬了下来，此时，救护车已闪着警示灯在敞开后门候着，护工将担架抬到推床上，医生帮着将推车连贯地推上了救护车。梅馨芝和如意连忙坐了上去一同前往医院。 医院里。 “病人有严重的冠心病，血糖也偏高，血压也逼近200，刚刚的情形很危险，幸好你们给他服用了救心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后一定要注意病人的情绪，年事已高，激动是最忌讳的。”医生叮嘱着如意。 “好的，谢谢你医生，那，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呢？”如意问道 “先让病人休息一下，刚才他消耗了太多能量，我们现在给他补充一点营养液。”医生说完，带门离去。 谢过医生后，如意重新回到病房。 梅馨芝流着泪握着温恒德的手，伏在丈夫的身上。此时温恒德依然沉睡没有醒来。 “妈！要不我打电话让他们兄弟俩回来？”如意给婆婆端来一杯温水。 梅馨芝疲惫地坐起，乏力地说：“算了，既然你公公都发话了，不让他们兄弟知道，那还是先别告诉他们了，待会你去医生那边了解下你公公的病情，我在这里陪着。” 如意轻声应了，便转身准备去找医生。 “如意啊，昨晚辛苦你了！”梅馨芝喊住如意。“当时若不是你在，我的心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从来没有见过你公公这样子。” 如意折回头，微笑着对婆婆说：“妈，您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我是您们的媳妇，这是我应该做的。昨晚您也挺累的，待会您回去歇一会儿，我来照看爸！” “不用，这点累我还受得起，我要亲自看着你爸，我才安心。还是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也不好。”梅馨芝推辞到。 如意执拗不过，便退身出去。 “医生，我公公的病情没有大碍吧？”如意焦急地望着医生。 “你是他女儿还是？” “我是他大儿媳。” “呃，怒我直言，老先生的病拖得太久了，他本该早点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或许那样可以多活个十年八年的，可如今，反正啊，你们就让他吃好喝好，别再激动，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别让他察觉，病人的心理是最重要，如今很多病人都是心理素质不过关，才没扛过来，这一点，你们年轻人要多加注意，多带老人去户外散散心，对他病情有帮助！”医生语重心长地交代着。 如意听着听着，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呆坐在那里。她用左手捂着口鼻哭泣，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又该怎么告诉温家兄弟？想到公公一直以来待自己如女儿般的亲切疼爱，她禁不住落下了泪水。 回到病房，如意佯装轻松的模样，若无其事地和婆婆说：“妈，医生说爸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暂时没有大碍，就是要保持心情舒畅，避忌过于激动。反正家里没有什么急事，就让爸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等景淳他们兄弟俩回来再作打算吧？” 梅馨芝觉得如意说得很有道理，便应允地点了点头。 而此刻，与广州悲伤乌云笼罩所不同，上海，却是沉寂在一片欢乐祥和中。 某五星级酒店一马功成厅 “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来，我代表董事会敬大家一杯，这段时间广州上海两边跑，辛苦大家啦！”说话的，是温景淳。 “这都是我们作为下属应该做的，温总为了我们能顺利夺得本届3D游戏展的花魁，不辛劳苦也跟着我们两地跑，对我们更是管吃管住，我们的心里已经非常暖和了。大家说是不是？”策划部的老油条陈鸿说起这些马屁话总能带着官腔，却又让领导那么爱听。 台下大伙齐声附和。 “要说此次能顺利夺魁，功劳最大的还是要数小林啊，真没想到初出茅庐，后生可畏啊！”业务部经理老耿赞赏道。 “没有，是各位老前辈带着小林，是小林学习了不少。”林桐语害羞道。 “可不是嘛，好几次那主持人翻译错了，都还是咱们林桐语发现呢，咳咳，“Iamverysorrytointerruptyou,mydearhost,butIthinktherehavesomemistakesyoutook,hostjusttranslationseemstobebiased,ourcorporationisinlinewiththepublic’spointofview,forthemajorityofprimaryandmiddleschoolstudentsintheschooltoprovidefreeticketstoour3Dgameshow,letyouthofourcountry’sgameindustry,and3Dtechnologycanhaveapreliminaryfavorite,butjustthehostisnotfocusonpublicwelfare,thiswillundoubtedlygreatlydistortouroriginalintention.(很抱歉，主持人刚刚的翻译似乎有失偏颇，我们公司是本着公益的角度，为广大在校的中小学生无偿提供3d游戏展门票，旨在让青少年能对我国游戏行业，乃至3D科技能有初步的喜爱，而刚刚主持人并没有将我司的公益这一点翻译出来，这无疑大大歪曲了我司的初衷。)厉害了word大淳臻，从此我们再不怕别人跟咱们飚英文啦！”策划部助理裴恩在绘声绘色地再现林桐语在争夺游戏展主办权大会上的飒爽英姿。全场人员都笑得前俯后仰。 林桐语用手肘怼了怼小裴，示意他适可而止。 “林桐语自从加入3D游戏展以来，她的成长我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每天晚上是最晚离开公司的一个，早上是最早到的一个，你们谁都不知道，可我都看在眼里。作为一个新员工，能有这样的觉悟，我深感欣慰，那么，现在，我代表公司高层及董事会，口头授予林桐语同学‘2010年度淳臻国际展贸的先进分子’表彰，以及现金5000元以资鼓励。老曹，回到公司，立即补发奖状和奖金。”温景淳再次站起来发言，带头鼓掌，对林桐语一脸的赞赏。 林桐语见势，赶紧起身道谢，并对大家伙深深一躬以示衷心感谢。 同席的温景越没有出声，但是他那满含深情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林桐语的身上。 而这一切，坐在林桐语身旁的张晓却全然看在眼里。也醋意大发。他特意夹了块酸甜排骨放到林桐语的碗里。 “别光顾着喝酒啊，也得吃点菜，不然你会醉的。”张晓体贴地说到。 这下，轮到温景越吃醋了。可是他却不能像张晓那般理所当然地照顾着林桐语，毕竟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而自己顶多算是大学校友，充其量，是前男友。 晚上，温景淳见大伙这么尽兴，特许同行人员继续前去娱乐城嗨歌。这一下，所有的男孩子都齐声跪谢。连月以来，他们过怕了和尚的生活，他们终于可以开斋了。当然，指的是唱歌啦！ 才一到地儿，几个小伙子便抢着当麦霸，直到他们唱爽了，唱累了。便摊到在沙发上沉沉入睡。 此时，温景越走上台，拿起麦克风，大屏幕响起了熟悉的旋律——做你的男人。这是他当初对林桐语表白时候唱的歌。 林桐语顿时感觉尴尬异常，但是为了不让大伙看出，她佯装咳嗽，跑进了洗手间。 望着林桐语匆忙离去的背影，张晓和温景越都各怀心事。 随后，响起了悠扬而充满哀伤的旋律。张晓拿着麦克风，走上主席台，定定地看着林桐语。 “很高兴能以同盟代表的身份站在这里，参与淳臻公司的庆功会，在这里，我有一首歌送给一个我心爱的女生，她就在现场。如果你一开始爱上的人是我。” 此时，静静坐在一旁的温景淳，望向弟弟温景越，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接近半小时的沉默 你比上次瘦的多 除了安慰还有什么 我只不过是你的好朋友 你渴望的是他的温柔 如果一开始你爱上的人是我 就连全世界全都给你都嫌不够 决不放任你面对寂寞 在别人面前眼红 更别提让你心痛 如果一开始你爱上的人是我 只会挂着你念着你要你快乐 谁知他不管你的守侯 你爱的人不是我 发现爱错了以后 收不了手 我真的很想强出头 却没介入的资格 只能陪你喝喝闷酒 我只不过是你的好朋友 你渴望的是他的温柔 如果一开始你爱上的人是我 就连全世界全都给你都嫌不够 决不放任你面对寂寞 在别人面前眼红 更别提让你心痛 如果一开始你爱上的人是我 只会挂着你念着你要你快乐 谁知他不管你的守侯 你爱的人不是我 发现爱错了以后 收不了手” 张晓真诚的歌声响彻歌厅，林桐语早已感动地一塌涂地，她再也顾不得领导在场，顾不得陌生眼神关注，她只知道现在，立刻，马上要抱着眼前这个对自己表白的男生，她要告诉他，她一开始爱上的人便是他，不是别人。 林桐语哭着冲上舞台，在距张晓一米处，定定看着张晓，听着他唱最后一句歌词。 张晓情到深处，他优雅地往前阔步走三步，紧紧抱住林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