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携手源自于心声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陆七和佟晓婉相拥在一起，互相追诉着衷肠。就听陆七说道：“一世桃花，万里芬芳，我愿把所有的芳香倾注到你一个人身上。” 佟晓婉听了陆七的话，激动地说道：“千顷桃林，落红满径，我愿把所有的思恋，都转化成对郎君的向往。” 此时，此刻，二人的心中，都在作着一种畅想。 烟雨巷陌，究竟是相思的起源，还是守望的尽头。细雨濛濛，一叶扁舟，究竟载走的是那不尽的哀愁，还是那情意延绵的相思悠悠。 雾锁重楼，堤畔杨柳，河心映月，是谁在赋新词强说愁 一番感慨之后，陆七说道：“佟小姐，我不知道你对我们今天的处境作何感想。”佟晓婉看了一眼陆七，充满了忧伤地说道：“其实经过这么多年颠簸，我已经把世事勘透了。如果说当初我还对朝廷抱有一线希望的话，那么现在，我对于朝廷再也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你想想，如果朝廷是一个开明的皇帝，为什么我父亲含冤这么多年，我家的灾难也这么多年了，竟然无人问津，这一切说明了什么？什么朝中有包相，是百姓的福份，我看也未必尽然。包相效忠的只是当今的皇帝，包相的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为当今皇权的稳定，而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否则，怎么大宋的版图之内会匪患四起，四海之内又有多少人在过着民不聊生的日子呢？” 陆七也慨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是呀，放眼天下，所谓的朝廷重臣，又有几个是真正的栋梁之才呢？我赞成你的说法，如果皇帝是一个圣德的明君，那么他也不会起用像晏大人这样的蛀虫。” 佟晓婉紧接着陆七的话说道：“一路之上，我们的所见所闻还少吗？天底下最大的肮脏，最丑陋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些达官显贵身上。就像你所说的吴先安那样的人，为什么会抛妻弃子呢？那是因为有着巨大的利益在诱惑着他。” 陆七说道：“是呀，在这次我们去边关的路上，我就在想，为什么现在的匪患几乎到处都是呢？究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在资源的分配和利用上出现了问题。你比如说，土地，现在的国家重商轻农，农产品的价格上不去，从而打击了农民的积极性，也就导致了土地不值钱。所以，只要有点眼前的利益，农民就会抛弃了自己的土地。有的是荒废了，有的是出让了，有的是转卖了。但是，农民一旦失去了土地，农民还是什么呢？农民就什么都不是了。时间长了，把当时所得的那点儿可怜的眼前利益挥霍光了，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还能够干什么。还能够和你讲什么良心和道德吗？自古有言，良心丧于困境。那么最后，也就只有一条道路留给他们了，那就是占山为王，据地为匪了。这不只是百姓的悲哀，也是朝廷的悲哀，更是国家的悲哀。你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当今的朝廷会收到这样做的危害。” 佟晓婉也深有感慨地说道：“你知道现在为什么我们国家的歌妓男伶特别多吗？因为只要花费很少的时间，练得一身的绝艺，不管你在那个场子，那个乐坊，那个馆子，只要能够一炮走红，立刻身价倍增。一日之收益，胜过农夫一辈子的收益，胜过农妇一辈子的辛勤劳作。一个农妇一生用来纺线、织布能够赚得几个钱，也就是勉强糊口。” 陆七说道：“还有丰年，粮贱伤农。灾年，那些黑心的商人屯缺积奇，抬高物价，尽大限度的榨取穷苦百姓的血汗。而朝廷不闻不问，从而让穷的更穷，富得更富。长此以往，不是什么好事。别看现在天下太平，只不过是在用表面的泡沫，掩盖着更大的隐患罢了。一旦有一天，穷人穷的实在没有办法过日子，那些人就会穷则思变。到那个时候，则天下恐怕再难有安稳的日子了。” 佟晓婉问道：“陆公子，不知道你今后会做怎样的打算？” 陆七回答着佟晓婉的话，“与其在京城这样憋屈地活着，无所事事，还不如远走天涯，去纵情于山水之间。即能陶冶个人的情操，还能沉静个人的心性，也能忘掉眼前的烦恼。” 佟晓婉听了陆七的话，说道：“好的，我定当陪陆公子前往。我也已经把所有的一切虚无的东西，都看成了过眼的烟云。既然一切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还不如寄情于山水之间。去过那闲云野鹤的桃园生活好些。” 两个人商量好了，就坐在屋子里，静等着方书僮和三手张的归来。 等方书僮和三手回来以后，两个人把自己刚才商量的事情和二人一说，二人也不反对，也欣然答应，一同前往。 一夜无言，几个人默默地做着出发前的准备。 几个人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但是，却未能成行。因为，就在几个人欲出城门之时，被当时红极一时的，开封府的二品带刀护卫将军——徐良给拦下了。理由是，几个人身上的疑点尚未能洗脱，因此，不能离开京城。无奈之下，几个人只好仍然回到那个白云瑞为他们准备下的旅馆，去继续过着那无聊且无味地生活。陆七只好重操旧业，仍然在自己原来摆地摊的地方，摆起了地摊，继续自己的卖文生涯。而佟晓婉则为了生计，重新去了那歌舞乐坊，方书僮和三手仍然作着那些行侠仗义的事情。 陆七这天一大早，刚把地摊支开，墨还没有研好，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仲春良景盛夏情，人面桃花相映红。落英掩苔侵绿径，何人携手唱盈盈。” 陆七闻言抬头一看，见是一英俊少年，在手挥折扇，边摇边吟诵着方才听到的四句。于是鼓掌称赞道：“好，好才华。” 就见来人不慌不忙地说道：“都言京城之中，有一个能够写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陆七陆公子，不知道阁下是否能够写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文笔来？” 陆七听了，只有淡淡地一笑，说道：“小可咋敢和陆七相比，小可只是粗通文墨，凭借一只秃笔，搜尽肚中所能，勉强糊口而已。如果公子喜欢，小可就献丑了，凑合一首，权当供公子在睡不着觉的时候把玩就是了。” 来人也算得爽快，顺手扔出一大锭银子，说道：“好的，假如公子能够写的让小生入目了，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陆七把银子往来者手里一推，说道：“小可只是好，怎敢再言索银之事。倘若小可写的能入公子的法眼，小可就心满意足了。因为，我也有一个信条，那就是墨赠有缘人。” 就见来人说道：“如此也好，待小生为你研墨、铺纸。” 陆七拱手施礼，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待来人把纸铺好，墨研好了，陆七就探笔蘸墨，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首《鹤冲天》 闲窗学漏永，月冷霜花堕。悄悄下帘幕，残灯火。再三追往事，离魂乱、愁肠锁。无语沈吟坐。好天好景，未省展眉则个。 从前早是多成破。何况经岁月，相抛弹。假使重想见，还得似、旧时么。悔恨无计那。迢迢良夜。自家只恁摧挫。 陆七一挥而就，觉得意犹未尽，索性自己又铺一张纸，饱蘸浓墨。落笔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又来了一首《受恩深》 雅致装庭宇。黄花开淡泞。细香明艳尽天与。助秀色堪餐，向晓自有真珠露。刚被金钱妒。欲买断秋天，容易独步。 粉蝶无情蜂已去。要上金尊，惟有诗人曾许。待宴赏重阳，恁时尽把芳心吐。陶令轻回顾。免憔悴东篱，冷烟寒雨。 陆七写完了，冲着来人又是抱拳一礼，说道：“还望公子笑纳，小可献丑了。” 来人拿起陆七的佳作，认真仔细地读着，好像是在挑毛病，然则是在偷偷地欣赏。第一首，来人也就是啧啧称奇而已。但是，当来人看了第二首，则黯然失色。因为来人的心里也在纳闷儿。莫非陆七看穿了自己的把戏，自己本意是女扮男装，前来一试陆七的才华。怎么读着陆七的词曲，好像已经勘破一样。不然为什么自己吟诵了一句‘仲春良景圣夏情’，他却来了一句‘欲买断秋天’呢？末尾自己用了一句‘何人携手唱盈盈’，他却写出了一句‘容易独步’呢？特别是下阙的‘粉蝶无情蜂已去。要上金尊，惟有诗人曾许。 想到这些，来人只好强掩心中的窘迫，佯装爽朗地笑笑，然后说道：“好一个恁时尽把芳心吐。冷烟寒雨呀！莫非你也得知眼下的京城来了一个名动天下的名媛‘墨缘夫人’不成？” 陆七洒脱地一笑，说道，“小可乃一默默无闻之人，也是刚刚从公子的口中得知京城来了‘墨缘夫人’。不知此人现在身居何处？待小可闲暇之时，一定前去拜访。” 就见这位公子潇洒地把手中的折扇合拢，又唰地一声展开，以一种极为悠闲的姿态说道：“墨缘夫人现如今居住在‘墨缘人家’。公子的才华和陆七不相上下，我相信公子如若前往，墨缘夫人一定会接架相迎。” 说完了这番话，来人以一个优雅地转身离开了陆七的地摊。陆七心里暗暗好笑，自言自语地说道：“就凭你的一举一动，我再看不出你是女扮男装前来的，我陆七枉在地面上混了这么多年了。” 而前来索取墨宝之人，转身默默地离开了，也在心里激动地想到，“小女子如果看不出你就是陆七，小女子也枉从长江之南转到长江之北了。也白白地从东海之滨浪迹到西夏戈壁了。” 而梦境中的陆宗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在梦境中的绝妙的发挥而激动不已还是怎么回事。竟然因为一声拍案称绝，而把自己把自己给惊醒了。 醒过来的陆宗舆回想着梦中的情景，觉得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素材。于是，赶忙起床，一边回想着，一边整理着材料。然后又经过自己的人为的加工，就把此篇完整的作品写了出来。 陆宗舆写完了，觉得还有必要对此篇作进一步的修改，以便能够和以前的内容有着一个很好的衔接。 此时的陆宗舆由于有了新的承诺，但是，还仍然没有忘记旧情的许诺。因此，仍然在做着一个文学的梦想。一是为了告慰已经离开了的刘湘莹，二是为了不让眼前的丁梦琳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