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林涵有时候醒来看见郑楚凡在界面上的访客记录，觉得这餐前甜点真是美味，至少说明他是在努力去了解自己。 可郑楚凡不知道的是，因着他在林涵的心头上留下了足迹，这一生他便跑不开了，也离不开。 约了几次自习后，两人的位置从隔开一个座位到紧紧挨到一起。 乐文问林涵为什么不去教学楼自习，因为那里位置比较宽敞，林涵则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去教学楼，因为位置宽敞我们中间就得隔开一个坐，去图书馆就可以挨着了，乐文直呼林涵真是个老手！ 林涵这可就冤枉了，哪里有老手二十岁了只谈过一次恋爱的，这些不过都是看小说看来的。 经过几周的相处，两人终于发展到去看电影了，林涵让郑楚凡选，结果这货选了战争片，林涵想着大多数男女第一场电影不都是看爱情片吗？不然来个恐怖片也行啊！ 这孩子可能情商着急吧！算了，战争片就战争片吧。林涵无奈地想着。 电影插入多段倒叙显得有些杂乱，主题倒是新颖，但有些细节特地放大后总有些刻意，林涵看完后对郑楚凡这样说道，郑楚凡倒是觉得还可以，只是感觉期望值有些高。不过这些并没影响两人继续吃饭的心情。 林涵觉得男人起身付账的那一刻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事情之一。 所以郑楚凡去付账时，林涵是很欣赏的，男人应该有这样的风度。但只限于两人第一次约会。如果两人在一起了，林涵可舍不得让他一个人花钱。 本以为看完电影，两人的关系会进一步，哪怕勾勾手指头，但林涵和郑楚凡前前后后一共看了四五场电影，两人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甚至跨入了另一种互损的“境界”。 林涵个子中等，一米六出头没多少，而郑楚凡则有一米八，两人经常在路上互嘲，郑楚凡说林涵小矮个，林涵就说郑楚凡长得丑；郑楚凡故意学林涵前后鼻音不分的普通话，林涵就说郑楚凡活该单身那么久还找不到女朋友，郑楚凡就反驳道，那你不也找不到男朋友！ 有时他也逗话道，要不咱两凑合得了！林涵也都笑着说好啊好啊，不过两人在这一点上都没往心里去，都深知双方不过是在斗嘴罢了。 转眼就过了一个月，林涵和郑楚凡周末也经常出去，要么爬山，要么看电影，但关系总是不咸不淡，连每天的聊天内容都没有一丝暧昧的情绪，林涵觉得自己有些迷茫。 有时候，她深信郑楚凡是喜欢自己的，但有时候她又感觉不到他对应该有的绵绵情意。不过她并不是最糟心的人—— 最糟心的是林涵的几个室友，每逢周末，几人都用给予厚望的眼神目送林涵出门去，吩咐她好好表现，林涵也不知道她们说的表现到底是个啥，也没放在心上，等她晚上一回来，个个眼巴巴地瞅着她，问她今天进展得怎么样，林涵的回答总是两个字：还行。 时间一长，她们也不像原来那样兴致满满了，因为知道反正林涵的回答一定是还行。 林涵觉得，也的确是还行嘛，两人虽没有下一步的进展，但相处融洽，阖家欢乐啊！要不下次说“挺好的”？那和“还行”也没差嘛。 而郑楚凡这边，过得也并不轻松，他以前也没主动追过女孩子——都是女孩子在追他，嗯，这人确实有点不要脸了。 郑楚凡问了身边谈了恋爱的好友，给他们讲自己多喜欢一个叫作林涵的女孩儿，讲他们怎么认识，出去玩进展得怎么样， 郑楚凡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就想跟林涵表白，那时离两人第一次自习刚好半个月，他给他的好友说了他的计划，但却被一群人给劝住了。 理由是太快了，女孩可能会觉得你轻浮，所以郑楚凡忍着，想等待那一个合适的时机的到来，一面又害怕林涵拒绝他，他便想既然拿不准她喜不喜欢自己就再多给两人一些时间吧！ 于是，一个不说，一个不问，秋已经完成到冬的过渡，而这个冬天别样的冷。 林涵觉得郑楚凡同学的情商有些低。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话放到林涵身上也是正确的，不过她觉得她追郑楚凡是“铁布纱”了。 事情发生在一天晚上，林涵因忙些老师交代下来的琐事想着把事做完了再去吃晚饭，谁料到，这一做就做到了晚上九点，林涵离开实验室，感觉万分疲倦，身体似乎被掏空，正巧郑楚凡发来消息问她在干些什么，林涵给他说了自己正要去买宵夜，宵夜摊一般是晚上十一点才摆到学校门口来，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 恰好，郑楚凡寝室楼下，对面羽毛球馆和体育馆中间的小缝隙间有个长期驻扎在那的炒饭大叔，味道还挺不错，林涵便说要去他楼下买炒饭，按套路，郑楚凡要是想和林涵好，不说买了炒饭送给她，至少也得下来陪陪她，和她唠会嗑，压压马路什么的，结果郑楚凡来了句，那你买好了，回寝室我们再聊吧！ 林涵当时那个失望的呀，本来加班到饭都来不及吃，晚上风还大，心里顿时一股气，憋着无处可撒，孤孤单单地提着自己的炒饭回了寝室。 好在林涵的室友给林涵留了个鸡腿，林涵顿时又感到人间百般真情，心一下子活过来，也就不计较郑楚凡这个傻子。 第二天，天气很好，没太大风，阳光闪闪的，晒到身上也不再那么冰冷，下午的时候，郑楚凡便约林涵去打球。 他们先去了羽毛球馆，刚好是周五，里面人太多，一场地都站了十几个，再加上后面进来的老师把学生赶走一些，强占了两片场地，学校的那个球馆总共就才了四个场地，林涵所在的学校体育设施什么的是市区所有大学里最破烂的了。 林涵总遇见这些事儿，高中刚毕业，全校就搬迁到了郊区比原学校大了十倍的小区，而且还是四人寝，设施全齐，要不是看高考成绩还过得去，林涵都想回去复读一年了。 刚上大学又遇上教育改革，六级改革，专业分类改革，各种国家计划，反正当着小白鼠，不会出什么大毛病，但也绝不是没影响。 林涵在这个破旧的球馆实在看不见什么会轮到她和郑楚凡打球的可能，于是决定让郑楚凡去拿网球拍，去球馆外面的球场打网球去，郑楚凡先出去了，林涵收拾东西时，看见了国教院去年和自己PK的妹子，以及她的混双搭档，两个人都是东南亚的。 最开始林涵胃还没有坏掉时，一局能赢那个妹子一半的球，但只过了半年，林涵在前几日就输了人家一半球，林涵真是，咳咳，老脸都丢尽了！ 妹子的混双搭档后来变成妹子的男朋友，林涵一次刚出教育超市时看见小两口骑个电驴，手上提了菜从门口路过，那妹子还向林涵挥了挥手。 林涵便想，这两个人，在这个国度能够自己做菜，在黄昏将尽的时候，闻见一缕家常菜的饭香，这是多少情侣所渴望的事。 林涵刚走出球馆门口时，郑楚凡恰好出寝室来，两人走去网球场，郑楚凡开玩笑说他的网球包可以把林涵半个身子都装进去，林涵才不信，说着郑楚凡就把包摘下来和林涵一决高下，林涵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样会失去你的女朋...。话到嘴边，林涵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赶紧住了嘴，奈何郑楚凡耳尖，问她，女朋什么？林涵灵机一动说，女性朋友！郑楚凡斜着嘴笑笑说，行吧，这次就放过你了！ 林涵心里倒是略感遗憾，刚才算不算是个挑明关系的好机会？不过要真是这么久在一起了，也太草率了吧，林涵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