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阿依回家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林涵看着瑞尔这边的对热巴这事的态度，就知道要带热巴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藏区这边的男权主义太强，女性都不敢反抗，也幸得阿依对热巴还是有情意的，不然发生这种事，指不定就把热巴卖给什么穷人了呢。 林涵有一个西藏的大学同学叫小伍，他给她说过，藏区那边要是那个女子不纯贞了，丈夫是有权利把她卖给什么糟老头子或者直接丢弃不管，他们有自己的婚姻法，大体上还是一夫一妻制，内地里就指不定了。 甚至有些康巴汉四处留情，怀抱里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似乎这也是他们能力的一种象征，而那些女人私底下也互相交好，这林涵就不能理解了，她可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和达杰，一开始就没认真。 大婶的儿子紧张兮兮的，一会便催促师傅快点，皱着眉盯着四处；牛车驶向了一片小山丘，远处看得见零零落落的帐篷，三五只牛群，羊只。 林涵跳下马车，据师傅说，这里就是瑞尔和卡哈尔的交界处，远远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妇人，正屁股朝天地拾弄什么。 “你好，阿姨，请问汉丽热巴家在哪？”，林涵上去，双手合十算是做了个礼数。 那妇人转过头来，沉声道：“这里就是”，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林涵两眼，又低头做开始搓衣服。 “伯母你好，我是热巴的哥哥，这是我妈，”，大婶的儿子走上来说：“热巴在哪里，你能叫她出来吗？” 一旁大婶满脸焦心地盯着那妇人。 “热巴已经走了，她不在这里”，她有些愤怒。 “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热巴的哥哥赶紧问。 “我不知道，她从卡巴回来的第二天就走掉了，什么都没说”，她撇撇嘴：“我还想知道她去哪儿了呢？我们上周的衣服她都还没洗完”； 说完，她把盆子里的脏水倒掉，也不管林涵三人就站在面前，幸好林涵机灵，跳得快，才没有没水给沾到。 这妇人，好歹大婶他们也算是她亲家，她连一口茶水都不让人喝吗？，林涵不满地问道：“那阿依知不知道这个事？” “阿依，阿依他干啥要知道这事”，那妇人凶神恶煞道：“你们快走，快走，她不在这里，指不定又被什么人给...”，忽然瞥见大婶母子俩要吃人的眼神，才住嘴。 “你说什么，我家嫣儿怎么可能，你这个婆子..”,大婶作势上去要打她，林涵连忙拉住，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 “他们来都来了，你好歹让人喝口茶吧？”，林涵不平道：“人家女儿给你家当牛做马伺候你们，你就这么对她爸妈？” 那妇人冷哼一声：“我求着她给我家当牛做马了？你们走吧” 林涵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什么都不能做，只好望着大婶两人。 “阿姨，你看这样，你家儿子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跟他谈谈行吗？”，这时大婶的儿子忍着气说。 “没什么可谈的，我儿子起码得一个月才回来”，那妇人往帐篷里瞟了一眼，林涵觉得有点奇怪，便一直盯着她。 果然，她又看了两眼，像是怕什么东西被发现了一样，林涵心下了然，跟大婶的儿子对了下眼，瞅瞅帐篷里，他也大概猜到了。 大婶儿子不由分说，想直直闯进去：“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我叫人了啊，欺负我一个苦老婆子，来人啦来人” 大婶成趁机跑到门口那，嘴里念叨着：“嫣儿，我的嫣儿..”，一时间，泪已经掉下好几行。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几个壮汉，围到帐篷门前，把大婶的儿子生生拦住：“你们想干什么？好有没有王法了？” 林涵见争不过这群人，把大婶儿子劝下来，跟那妇人说道：“热巴是不是在帐篷里，你是不是把她关起来了？” “怎么可能，我帐篷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那妇人明显有些慌了，话都重复了两次。 这下林涵更加确信热巴肯定在这附近：“不可能，她要是没在，你干嘛不让我们进去看？” “我就是不欢迎你们，我不想让你们进我的帐篷”，那妇人憋了个理由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告诉你今天这帐篷我们进定了”，大婶的儿子也失去了耐心：“大不了就是个私闯民宅，有什么可怕的” 妇人仗着周边的人多：“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来，你看你今天要是能进得去，我也就不活了” 听到这话，周围那两三个壮汉挺了挺胸脯，朝前迈一步，蔑视地看了林涵三人。 “你要是不让进，我也争不过你，我们就待着不走了，你还能让他们几个一直保护你不成？”，林涵气哄哄地说。 “你个丫头片子，牙尖嘴厉的，真应该找个康巴汉给你好好管管”，那妇人瞥了林涵两眼。 这时大婶突然伸出手去挠了那妇人一下，啧啧那脸上血痕都出来了，那妇人肯定不会罢休，上来就扯大婶的头发，大婶又扯她的衣服，两个人陷入混战。 一边的人拉都拉不开，大婶儿子又怕他妈吃亏，一个劲的把那妇人扯住，剩下那三个汉子也上来拉，脸上不知道被挠了成什么样。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够了，住手！” 众人朝后一看，原来是阿依回来了，他一听见卓玛给自己打电话，日夜兼程赶回来，生意的事暂且交给达杰和白巴。 那妇人一见他儿子回来了，一把扑倒他儿子怀里：“儿啊，有人打你阿妈，你看你看”，她伸出被挠的双手。 阿依到还算知事，看了一眼衣衫娄烂的大婶，知道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再忘了大婶儿子一眼：“到帐篷里说，塔里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家的事情我来处理，谢谢你们” 那三个壮汉很不客气地看了大婶儿子一眼，他也坚定地怼回去，那意思，我们也不是怕事的人。三人拍了拍壮阿依的肩膀：“有事叫我们”，便走了。原来他们就在这个帐篷正后面不远的帐篷里，一开始被挡住了，林涵还以为他们是突然冒出来的。 那妇人看上去很揪心，不时地望着帐篷但阿依已经这样说，她也没办法。 一群人进入里面，里面还挺宽敞的，阿依吩咐他妈倒了酥油茶，看上去还是知个礼数的：“我听说你们来”，他停了一下：“我走之前热巴还在家，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如果她没走呢？”，大婶的儿子打断他。 阿依手心里出汗，他看着那个和热巴有几分相像的男子，从眼神里就知道不找到热巴他是不会罢休的。 他千方百计切断热巴跟他们的联系，他深深地爱着热巴，难以想象她离开后他要怎么过；知道阿妈不满意，只好私底下维护着她。 他知道此刻，热巴在帐篷角落下面的地洞里，很隐蔽，他大可和阿妈一样说不知道，但一想去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那两个甜甜的酒窝... 林涵看着他手臂上握拳形成的青筋，知道他也在挣扎，她冷冷地说了句：“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她，你就得放她走” 阿依抬起浑浊的双眼，望了望林涵，起身径直走到帐篷边角，他阿妈赶紧过来拦住他：“阿依...你小叔他” “够了！”，他恶狠狠地凶了他阿妈一下，这些日子他也受够了。 他下去把热巴松绑，放出来，她的眼里全是恐慌，阿依小心地抱着她，安抚她，热巴却躲开了，她哥一把把她抱住，大婶也哭着抱上去：“嫣儿，我的嫣儿” 热巴她哥看到妹妹消瘦得不成样子，粗糙的双手，脸上的疤痕和风霜，说不心疼是假的，大婶早就泣不成声：“我苦命的女儿...” 热巴眼泪大把大把往下掉，由小声呜咽变成了抽泣，一边阿依他妈皱眉絮叨：“一天就知道哭，眼泪不嫌多啊，扫把星，哼”，一边用扫把扫着地。懒得管他们。 好一会，几人都平静下来了，阿依也去找来了当地有威望的的长辈，一般藏区这边的红白喜事都是要请他们来公正的，来的是一个长着长胡子的老爷爷，看上去慈眉目善的。 他先大概了解了下情况，然后便问热巴：“你是否愿意和阿依断绝一切关系系？从此他不再是你的夫，你也不是他的妻” 热巴在家人的热切注视下，泪眼汪汪地看了看阿依，阿依狠心地别过头去，看都不看她一眼：自己不能再耽误她了；看到他这样，热巴最后一丝念想也没有了，她说：“我愿意” 同样的话也问了阿依，那个汉子忍住眼里的泪水，也点了点头，林涵最开始对于他是很有偏见的，但现在才知道至少他是喜欢热巴的，维护她的，只是他阿妈太不近人情了。 但这样的男人，唉。 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林涵还是有点疑惑，既然他阿妈这么不喜欢热巴，知道她要走，为什么还要把她关起来？ 他们立刻启程要走，热巴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而且她哥也说不惜得那些东西，回了再买，最后热巴只带走了阿依送给她的一串手链； 林涵看见阿依他妈跟阿依嘀咕什么，很激烈的样子，突然就想清了，为什么她把热巴给关起来了。 她是怕热巴把阿依小叔对她做的事情说出去，或者是报警什么的，这个女人啊，真是没法形容。热巴要走了，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反倒有点兴奋。 热巴只回首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的阿依，他沉着脸，双手对搓，任由他阿妈在旁边叨叨什么。 热巴的哥哥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后面有和徇的风跟着。但他们都不得不放手。此去经年，怕是今生今世都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