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逃不了的摄影师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自那天去电影看完《三枪》和《刺陵》回来，秦慕楚缓了好几天。\n\n《刺陵》就不说了，烂得彻底，但凡剧本正常点，那个阵容破亿是随随便便的。\n\n而《三枪》稍微好点，虽然评分一路低走，在豆瓣上已经下跌到六分及格线以下，骂老谋子的人也越来越多，可也有部分观众喜欢这一口。\n\n上映两周，票房破两亿。\n\n很不错的成绩。\n\n但对比之前四天破亿，明显能感觉到票房涨幅的下降。\n\n这里面既有铺天盖地差评的影响，也因为有两部大片上映《十月围城》、《2012》。\n\n一部是国产汇聚两岸三地大牌明星的主题片，蕴姐也参演了。\n\n另一部则是好莱坞大片，讲得是玛雅人预言2012年是世界末日成真了。\n\n在这样两部大片的冲击下，《三枪》票房受影响很正常。\n\n《困父》就更惨了，被这些商业大片碰得票房几乎是每日一跌，目前排片和每日票房已经向《刺陵》看齐。\n\n上映二十天，票房1.7亿，估计最后应该破不了两亿。\n\n但没人骂它就是了，相反，夸赞声一片，在豆瓣上评分高达9.1分。\n\n少数的低分评价也只是说看不懂，但却没说烂的。\n\n有这个成绩秦慕楚也就满足了，把心思全部放到了自己下一部电影《情书》中去……\n\n……\n\n12月25日，圣诞节，[朝秦暮楚]二楼[伊人娱乐]大会议厅。\n\n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各类瓜果贡品，还有一个香炉，旁边是一架被红布盖住的摄像机。\n\n今天是《失恋三十三天》的开机仪式。\n\n滕华作为导演第一个上香，然后就是女主杨蜜、男主闻章以及其余配角。\n\n直到最后一人上完香，随着“《失恋三十三天》正式开机”的喊声落下，摄影机上的红布被掀开。\n\n“快快快，动起来，那个花篮谁摆的，你家婚礼摆踏马菊花啊？”\n\n仪式结束，滕华一秒暴躁起来，招呼着剧组布置现场。\n\n准确来说不是暴躁，而是亢奋。\n\n他马上就要拍人生第一部电影的第一场戏了，感觉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看到什么都要上去说两嘴。\n\n这边剧组正在筹备，而另一边几个女演员们则在聊天。\n\n“蜜蜜，这是你公司的会议厅？”\n\n张晓斐看着偌大的会议厅，眼睛瞪得溜圆。\n\n这会议厅大到什么程度，接下来婚礼的那场戏就是在这儿拍。\n\n大家不是刚毕业才半年不到吗，为什么差距就大到这种地步了？\n\n“嘿，晓斐，以后不能叫蜜蜜了，得叫蜜总。”\n\n一旁另一个看着比较活泼的女生半蹲着抱住杨蜜的胳膊，抬起头撅着嘴可怜巴巴：\n\n“蜜总，求抱大腿。”\n\n杨蜜也很流氓地挑起女生下巴，笑道：\n\n“好啊，小俊燕，看你有几分姿色，今晚来我房间，我们聊聊剧本。”\n\n“好的，我会剪完指甲再去的。”\n\n相视一眼，都露出老司机的微笑。\n\n在几人说说笑笑时，有一个女生却是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n\n张晓斐注意到了袁珊珊表情的异常，碰了碰她，关切地问道：\n\n“珊珊，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n\n袁珊珊回过神来，看见三人都在看自己，神情一收，接着笑道：\n\n“没事，就是想感谢蜜蜜，不然我们哪有机会演电影。”\n\n杨蜜似乎看出了什么，眼神微动，拍了拍袁珊珊的手笑道：\n\n“没事的，你们都是我同学，互帮互助应该的嘛，而且也不是戏份很多的角色。”\n\n“已经很好了。”张晓斐立刻说道。\n\n杨蜜给她们安排的角色是戏份是很少，只有几句词。\n\n可戏份再少这也是电影，如果没关系，哪怕这种角色也不是她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演员能演上的。\n\n见时间差不多了，杨蜜说道：\n\n“那晓斐你们先在这儿，我得去对一下台词了。”\n\n“好，蜜蜜，你先去吧。”\n\n和三女告别，杨蜜离开，到了婚礼现场的前面。\n\n两个男人正在对戏。\n\n“章哥，飞哥。”\n\n杨蜜很熟络地打招呼。\n\n她和两人也不是真得很熟，只是之前选角的时候见过几面。\n\n可娱乐圈嘛，见过一次面就是朋友，合作过就是兄弟姐妹。\n\n“蜜蜜。”\n\n两人见到杨蜜也露出笑容，这个笑容百分之八十是对着她背后的人。\n\n“蜜蜜，秦导今天来了吗？”闻章突然问道。\n\n“在楼上开会呢，怎么了？”杨蜜说道。\n\n秦慕楚这些天也很忙，因为《情书》也要开拍了，基本每天都会到公司和剧组开会，然后再和张一谋商量《山楂树》剧本。\n\n“哦，没事，就那个咱们这戏不是有几对客串的情侣吗？我听说秦导邀请周秸伦来客串了？”闻章问道。\n\n“对，你是他粉丝？那等他来了我让他给你签名、合照。”杨蜜笑道。\n\n“不是，不是。”\n\n闻章连连摇手：\n\n“是我一朋友是他粉丝，也是演员，听到秸伦来客串就求到我了。我听说和周秸伦演情侣的那演员不是还没定吗？”\n\n杨蜜明白了，这是想和周秸伦演情侣。\n\n想到什么，挑了挑眉：\n\n“还朋友，是伊利姐吧？你让伊利姐直接来就行，她愿意客串再好不过了。”\n\n闻章去年就和马伊利结婚了，这在圈内不是新闻。\n\n“额，不是，真是一朋友，就和我演过《裸婚》的那个，求到我帮忙了，不好推脱啊，帮帮忙好吧，蜜蜜。”\n\n闻章拱手请求。\n\n杨蜜没想到还真不是马伊俐，不过她也无所谓，答应下来：\n\n“行，你直接让她来就行，要不要加吻戏，秸伦单身哦。”\n\n“哈哈，那感情好，我这朋友肯定愿意。”\n\n闻章给逗乐了，哈哈大笑。\n\n但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丢丢不舒服。\n\n……\n\n大楼顶层。\n\n刚刚结束《情书》剧组的会议，这段时间的临时秘书就走过来耳语一番。\n\n秦慕楚点点头，对着一旁的马德标说道：\n\n“爷爷和妈妈的角色我再想办法，其他的学生演员就在咱们拍摄的学校找。”\n\n“知道了。”\n\n安排完事情后，秦慕楚走出会议室，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n\n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老头和年轻女人坐在那儿。\n\n“爸，我说什么来着，您就应该早点和他划清界限，他就是个疯子啊。”\n\n张沫表情激动地对着张一谋说话，而张一谋则低着头，阴着脸保持沉默。\n\n“张导，沫沫姐。”\n\n秦慕楚走进来打断了张沫的话，\n\n“怎么今天来这么早？”\n\n平时张一谋和张沫都是下午才来的。\n\n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把空了的茶杯倒上，坐到一旁。\n\n见老谋子愁眉不展，又看了看面带怒色的张沫：\n\n“这是怎么了？”\n\n“小秦，你估计没看新闻吧？”张沫问道。\n\n秦慕楚开了半天会，哪有时间看新闻，问道：\n\n“没有，怎么了，今天有什么大事吗？”\n\n张沫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秦慕楚办公桌上的电脑：\n\n“那个电脑能联网吗？”\n\n“能。”\n\n“我用一下，你看了就知道了。”\n\n两分钟后。\n\n张沫打开浏览器，用输入法打出“张未平”三个字。\n\n当看到这个名字时，秦慕楚就知道这事不简单。\n\n而当这三个字落入搜索栏中，下方出现的可能搜索选项第一个，就让他差点把“卧槽”喊出来。\n\n“张未平炮轰韩三坪，称其是座山雕！”\n\n假的！\n\n他绝对不可能脑残成这样。\n\n这是秦慕楚的第一反应。\n\n张沫点击这个选项，然后再点击出现的视频。\n\n视频很长，先是记者问张未平对于《三枪》的差评怎么看，张未平挨个骂了回去。\n\n这也没什么。\n\n你能骂电影、骂导演，那片方骂回去也无可厚非。\n\n可问着问着，记者突然来了一句“似乎《三枪》遭遇了一些不公正的待遇？”\n\n潘多拉的魔盒便打开了。\n\n“有人公然以某集团的名义要求媒体撤下头条中的正面报道，一定要上负面报道。\n\n这些行为，说难听一点，就是垄断，就是流氓。但是，电影不是几个人就可以掩盖真相的。”\n\n“前几天有电影局的领导问我为什么不参加华表奖，我说它已经成了一家独大和个人崇拜了。\n\n知道的是政符颁奖，不知道还以为是公司堂会。\n\n台下坐的都是内地港台的扛把子，上面一片“谢韩三爷”的喊声。什么“三爷”啊，我刚开始还以为座山雕来了呢，把华表奖搞得乌烟瘴气。”\n\n“中影有多少腐败问题，大家心知肚明。一分钱不出就能分利润，不合作，他就在档期放进口片和你火拼。\n\n《三枪》就是这样，《2012》和《第九区》，还有一些中影参与的片子……”\n\n视频缓缓结束，秦慕楚抿着嘴唇，久久没有说话。\n\n以前他对张未平只有不屑，但现在多了一分敬意。\n\n好半晌，他才开口：\n\n“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n\n“见票房下降急了乱咬人呗。”张沫说道。\n\n又看向老谋子：\n\n“爸，以前你还犹豫，现在能下定决心了吧？要我说，现在就和他分手。”\n\n“不行。”\n\n“不行。”\n\n两个声音响起。\n\n老谋子拒绝张沫能猜到原因，可见秦慕楚也不同意，她不明白了。\n\n“沫沫姐，你想想，如果现在张导和张未平掰了，那大家怎么看张导？”秦慕楚缓缓开口。\n\n经提醒，张沫也反应过来。\n\n这边几十年的搭档刚刚惹上事，另一边张一谋就立刻分手撇清关系，这任谁看了都有胆小怕事、不讲义气的感觉。\n\n一直没说话的张一谋开口了：\n\n“小秦，我打算约三爷吃个饭，讲和讲和，你能作陪吗？”\n\n事情已经出了，生气懊恼也没意义。\n\n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办法。\n\n由他出面，约韩三坪和张未平见一面，让张未平道个歉，把这事了了。\n\n可他担心韩三坪正在气头上，不一定给他这个面子。\n\n毕竟说国企领导贪腐，这种行为和要他命没区别了。\n\n拉上秦慕楚，韩三坪应该会给这个面子。\n\n“爸？您还要帮他讲和？”张沫音调提高。\n\n“沫沫，你不懂。”张一谋拍拍女儿的手。\n\n见父亲这个样子，张沫也知道他心意已决，坐到一边生闷气。\n\n“张导，作陪是可以，关键您有把握让张未平道歉吗？”秦慕楚看着张一谋。\n\n就采访中张未平的疯劲儿，大有一种“老子不干这行了”的感觉。\n\n老谋子听到这话也沉默了。\n\n他有把握吗？\n\n没把握。\n\n这么多年他了解张未平的脾气，让他跟人低头道歉是不可能的。\n\n叹了口气，\n\n“算了，不说他了。你电影要开拍了吧？”\n\n“嗯，准备1月3号去东北，但是现在演员还没找齐。”\n\n说起这个，秦慕楚还有些头疼。\n\n“哪个角色？”\n\n“就李木枝的妈妈和爷爷。”\n\n本来妈妈这个角色他打算让崔老师演得，正好算是和《星你》再续前缘。\n\n可崔老师要教书，没有时间。\n\n张一谋想了想，忽然说道：\n\n“爷爷的角色你觉得赵本汕怎么样？”\n\n“赵本汕？”\n\n秦慕楚沉吟。\n\n赵本汕其实年龄不大，现在也才五十出头，可人家长得老，三十岁时就有了七十多岁的外貌，演曾离爷爷是够了，而且演技也没得说。\n\n可他还是有些顾虑：\n\n“他能愿意吗？”\n\n张一谋明白秦慕楚的意思。\n\n两人在一起聊剧本也有一星期了，他对《情书》的每个角色也很熟悉。\n\n李木枝爷爷这个角色戏份不多，而且还挺累的，有场是顶着暴风雪背着李木枝去医院。\n\n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角色，赵本汕愿不愿意他还真不敢打包票。\n\n想了想，说道：\n\n“这样，今晚我把本汕约出来，一起聊聊，哪怕他不愿意演，但打个招呼，你在东北拍戏，有他关照肯定能少许多麻烦。”\n\n……\n\n时间很快来到晚上。\n\n包厢的门打开，穿着黑色大衣的赵本汕走了进来。\n\n“哈哈哈，一谋，秦导！沫沫又漂亮了！”\n\n喜庆的笑容，响亮的笑声。\n\n恍如春晚现场。\n\n秦慕楚和张一谋父女也站了起来，迎上去。\n\n“本汕。”\n\n“本汕叔。”x2\n\n秦慕楚和赵本汕握着手，但目光却看向他身后的那人。\n\n“张导好，秦导好。”\n\n带着些婉转上扬的独特腔调，这个口音已经风靡全国一年多了。\n\n“劣徒鹤沈阳。”\n\n赵本汕给秦慕楚介绍。\n\n其实不用他介绍，秦慕楚也认识，同样和他握了握手；\n\n“你好。”\n\n“咱们坐着聊吧，别站着了。”\n\n张一谋作为组局的人，招呼一众人坐下。\n\n“哎呀，秦导，你是不知道，下午我听一谋说你要找我演戏，老高兴了，整整一个下午坐立不安，就想时间能快点到晚上，哈哈。”\n\n刚落座，赵本汕就握住秦慕楚的胳膊，脸上带着无比热切的笑容。\n\n这态度让张一谋都有些疑惑。\n\n赵本汕也是一方大佬，至于这么讨好秦慕楚吗？\n\n秦慕楚心中也纳闷，可他分不清赵本汕笑容的真假，便也不多想，笑着道：\n\n“这么说本汕叔愿意演了？”\n\n“愿意，我肯定愿意！”赵本汕连连点头。\n\n忽地又语带责怪地道：\n\n“秦导，这有一点，我得挑挑你不是了。你说你来东北拍戏，你怎么不联系我呢？这不是打我老赵脸吗？嫌弃我老赵？”\n\n秦慕楚知道赵本汕也不是真心责怪，也不辩解，顺着他说道：\n\n“本山叔，这是我的疏忽，一会儿我自罚三杯。”\n\n赵本汕立刻露出笑容：\n\n“哈哈，好，能让秦导说出自罚三杯可不容易。我也知道你酒量不好，这样，咱们喝红酒，我带了几瓶朋友送的，说是什么拉……拉什么的，刚刚已经让服务员帮忙开了。”\n\n转头看向鹤沈阳：\n\n“沈阳，去问问好了没有。”\n\n鹤沈阳应了声，立刻起身出去。\n\n“秦导，我听一谋说这个角色戏份不多，我想问问能不能把我的戏份集中起来先拍了？”赵本汕正经起来。\n\n“可以，这是应该的。”\n\n秦慕楚一口答应。\n\n“那行，咱们今天就算定了。”\n\n赵本汕笑道，转而又拍拍秦慕楚肩膀，沉声道：\n\n“不是我老赵耍大牌，实在是有任务在身，这一个星期十来天还行，但时间长了不好交代。”\n\n有任务？\n\n秦慕楚愣了下，脑中灵光一现：\n\n“你是说春晚？”\n\n“春晚？本汕你参加今年春晚了？”\n\n张一谋也很诧异。\n\n他都不知道这事，不然也不能给秦慕楚推荐赵本汕。\n\n“哈哈，有保密协议，不过你们猜到那就无所谓了。”赵本汕笑着摆手。\n\n“师傅，酒好了，我给端来了。”\n\n这时，鹤沈阳也回来了，手中拿着装着酒的醒酒器。\n\n“给人倒上。”\n\n赵本汕吩咐一声。\n\n服务员也进来开始上菜。\n\n边吃边聊，很快就过了半个钟头。\n\n“秦导，今年金导执导春晚，你不参加个节目？”\n\n赵本汕和秦慕楚碰了一杯，喝下肚后问道。\n\n“他问过，我太忙，就拒绝了。”秦慕楚回道。\n\n相比以往又是攀交情，又是茶叶贿赂，金岳这次邀请就很随意。\n\n秦慕楚没答应，他也就没再劝。\n\n倒不是感情淡了。\n\n而是因为之前《向往生活》的事，台里的做法让他觉得很对不起秦慕楚，所以也愿意再来以前那一套。\n\n毕竟对于现在的秦慕楚来说，上春晚是他给春晚增添光彩，而不是春晚给他。\n\n“哦，这样啊……”\n\n赵本汕目光闪了闪，接着道：\n\n“秦导，有件事，我想求你帮个忙。”\n\n听到这话，鹤沈阳身子一颤，投来目光。\n\n接着就听赵本汕道：\n\n“就我这个徒弟，他之前也有个节目，但是一直没进组排练，我听说可能要被换掉……”\n\n话没说全，但是都懂了。\n\n老谋子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打电话给赵本汕时他立刻就答应了，到了这儿又这么热情。\n\n秦慕楚放下筷子，没有说话，看了看鹤沈阳，又看了看赵本汕。\n\n目光交接，赵本汕突然像是懊悔一般，猛地拍了下脑门：\n\n“怪我怪我，我这事干的容易让人误会。\n\n秦导，你千万别多想，我绝对不是拿演戏的事要挟你帮忙。\n\n你能请我老赵演戏，那是给我面子，看得起我，这是一个恩。\n\n鹤沈阳的事，是我又厚重脸皮请你帮忙，帮是恩情，不帮是本分。\n\n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拿……”\n\n“本汕大叔，你看看，你想多了。”\n\n秦慕楚按下赵本汕举起发誓的手，笑着道：\n\n“你都开口了，我肯定尽力。”\n\n话音一转：\n\n“不过，你真是听说的？”\n\n赵本汕认真地点头：\n\n“绝对是听说，要是确定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你为难。”\n\n见赵本汕明白自己的意思，秦慕楚重新露出笑容：\n\n“听说就行，回头我帮你问问，没准是谁传的谣言。”\n\n“哈哈哈，对对对。”\n\n赵本汕笑着点头，而后又看向鹤沈阳：\n\n“还不谢谢秦导，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春晚排练，最早到，最晚走，不然你别喊我师傅，我也没你这个徒弟。”\n\n……\n\n酒过三巡，众人也都停下了筷子，到了散场的时候。\n\n酒店门口。\n\n“秦导，这恩情我老赵记着，你放心。”\n\n赵本汕抓着秦慕楚的手。\n\n“你这就生疏了，互帮互助嘛。”秦慕楚笑着道。\n\n“对对，互帮互助，哈哈，那咱们就东北再见！”\n\n“行，咱们东北见。”\n\n老赵挥挥手，上了车。\n\n鹤沈阳也恭恭敬敬地说了声“秦导再见”后，跟着上了车。\n\n眼见赵本汕的车扬长而去，秦慕楚又看向张一谋父女俩：\n\n“沫沫姐，要不我叫个车送你们回去。？”\n\n“不用，我今晚又没喝酒，我开车就行。”张沫摇摇手。\n\n“那行，你们到家给我信息。”秦慕楚也没再劝。\n\n见张沫兴致不高，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看了眼老谋子，靠近张沫说了小声说了几句。\n\n张沫皱了一晚上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眼睛也越来越亮，最后竖起大拇指：\n\n“小秦，真有你的。”\n\n秦慕楚笑着摇了摇手：\n\n“行，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车也来接了。”\n\n……\n\n回去的路上，张一谋看着边开车还边哼着歌的女儿，问道：\n\n“小秦和你说什么了？这么开心？”\n\n这丫头自从白天看了张未平的采访，一天都没笑过了。\n\n“保密。”\n\n张沫嘴角上扬，摇了摇头。\n\n老谋子刚想追问，电话响起，只得把话咽了回去，先接电话。\n\n“谁啊？葶姨吗？”\n\n“不是，张未平。”\n\n老谋子看着来电显示，犹豫着要不要接。\n\n“接啊，这不是我父亲最好的兄弟张叔打来的吗？”\n\n张沫见老谋子拿着手机不接通，调侃道。\n\n老谋子看了女儿一眼，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学的这阴阳怪气。\n\n“接吧，开免提，我想我张叔的声音了。”张沫催促。\n\n“你这丫头。”\n\n老谋子没忍住打了女儿一下，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是接通电话。\n\n“一谋，一会儿到我这儿来喝个酒？我刚弄到瓶红酒。”张未平的声音传来。\n\n“不去了，我晚上才喝的酒，你有事直接电话里说吧。”\n\n张一谋知道他喊自己肯定不是为了喝酒。\n\n“喝酒？和谁？”\n\n“小秦还有本汕，小秦那电影缺个演员，本汕挺合适的，我帮他约着吃个饭。”\n\n“赵本汕？\n\n听到“赵本汕”三个字，张未平像是被点着了一样，声音猛地放大：\n\n“你快劝劝秦慕楚吧，玛德，用他拍电影肯定黄，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来《三枪》！”\n\n张一谋被这嗓子都给喊醒了，听着张未平的怒吼皱起了眉头：\n\n“未平，当初可是你坚持要用赵家班的，电影破亿的时候不还感谢他能来参演吗？”\n\n“我那是被他给蒙了，他那二人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害我们电影被骂成什么样了？他不是脑子里有支架吗？我下次见到他非得狠狠戳他头，我戳死他！草塔玛德……”\n\n“……”\n\n张一谋听着骂声沉默了，张沫倒是嘴角挂上笑容，不过不是开心，而是冷笑。\n\n她可是亲眼见过《三枪》“四天破亿”庆功宴上张未平对赵本汕有多亲热，一口一个本汕大哥。\n\n合着赚钱的时候是“大哥”，挨骂了就让人去死？\n\n“喂喂？”\n\n久久听不到回应，张未平喊了几声。\n\n“我在。”\n\n老谋子回了神，应了一声：\n\n“就这样吧，我酒喝多了，有点困，有什么事后面再说吧，挂了。”\n\n说完，不等回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n\n看着靠在座椅背上的父亲，张沫说道：\n\n“爸，您现在看清张未平是什么人了吧？他能这么对赵本汕，回头就能这么对你，爷爷当初说的没错。”\n\n老谋子闭着眼睛，没有回答，眼皮跳动，像是陷入某种挣扎。\n\n好半晌才开口：\n\n“我知道小秦和你说的肯定是对付张未平的事，跟我说说吧。”\n\n“嗯……”\n\n“不管小秦打算怎么做，我都同意。”\n\n“真的？”\n\n老谋子点头。\n\n张未平今天的疯狂是真的让他怀疑自己这二十多年有没有看清他。\n\n他是真的彻底失望了。\n\n……\n\n“我准备联系一些媒体，让他们报道老谋子因为炮轰三爷的事和张未平吵架了，再爆料一些张未平的烂事，让大家知道他们私下不和……”\n\n另一边，回到四合院的秦慕楚正在说着今天的事。\n\n对面坐着杨蜜三女。\n\n杨蜜眉毛拧着，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n\n“如果张导亲自出面撇清关系，那就给人胆小怕事、抛弃伙伴的感觉，但媒体爆料就不一样了。\n\n而且报道张未平黑料，以后他和张导掰了，张导也占据舆论优势。”\n\n“全中，奖励一套jk制服。”秦慕楚笑着道。\n\n“美得你。”\n\n杨蜜白了眼，接着又问道：\n\n“张导能同意吗？”\n\n“那就看小棉袄的能力了。”\n\n秦慕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澡。\n\n今天喝得是红酒，虽然没喝多，还算清醒，但也有些困。\n\n刚脱完衣服进浴室，丢在外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n\n“离姐~-”\n\n杨蜜对着曾离撒娇。\n\n曾离还沉浸在“这两口子心眼真脏”中，听到杨蜜的呼唤，回过神。\n\n“手机，离姐～”杨蜜指向秦慕楚卧室。\n\n“懒死你算了。”\n\n曾离点了点杨蜜的头，又对坐在杨蜜身后帮她按摩的周惠敏说道：\n\n“惠敏，别帮她按了。”\n\n这哪能行，杨蜜立刻抓住周惠敏的手：\n\n“哎呀，我今天拍一天的戏了，累嘛。而且你们也要去拍戏了，就留我一个人在燕京孤苦伶仃……”\n\n“好好好，再说燕京要下雪了。”\n\n曾离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去房间里拿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敲敲浴室门。\n\n“怎么了？”\n\n“张导女儿电话。”\n\n“你接吧，问她什么事，我一会儿给她回。”\n\n曾离听了直接接通，半晌表情奇怪地挂断。\n\n再次敲响浴室门。\n\n“她说什么事？”\n\n“她说张导要跟我们一起去东北拍戏。”\n\n“啊？”\n\n没一会儿，浴室门打开。\n\n“你穿上点！”\n\n曾离目光下移，羞恼地拍了下秦慕楚，把洗手池上的衣服拿给他。\n\n“都看过多少遍了，穿什么。”\n\n秦慕楚满不在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n\n“张导跟我们一起去东北拍戏？是想到那边弄《山楂树》剧本？那地方可特别冷啊，别冻坏了。”\n\n“不止是弄剧本。”\n\n曾离摇头，\n\n“她说张导要给你当摄影师。”\n\n……\n\n“小秦怎么说？”\n\n张一谋看着放下电话的女儿。\n\n“他在洗澡没接电话，蜜蜜接的，说会转告的。”\n\n顿了下，张沫看向自己的父亲，又有些迟疑：\n\n“爸，您真要给小秦当摄影师？”\n\n“嗯。”\n\n张一谋点头，看着女儿惊讶的表情，忽然笑道：\n\n“怎么？这不是你之前想的吗？”\n\n张沫有些不好意思：\n\n“我那时候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您去当摄影师……”\n\n“怎么了？我这豆瓣5.3的导演不配进9.1分导演的剧组？”老谋子笑道。\n\n“爸～～我就是觉得，别人会不会……”\n\n“沫沫，我现在还有名声可言吗？”\n\n老谋子露出自嘲似的笑容。\n\n他也看了网上的评价，铺天盖地全是骂他的。\n\n说他是天朝电影人的败类，骗钱……\n\n“爸，那都是张未平的原因，您只要离了他，肯定能……”\n\n“不是的，沫沫，不能这么想。”\n\n老谋子打断女儿的话，目视前方的黑暗，缓缓道：\n\n“张未平是影响了我，可是电影终究是我的，决定权一直在我手上，是我在妥协。\n\n如果我把责任推给张未平，那我和他有什么区别？”\n\n张沫没说话了，她也知道父亲说得在理。\n\n“这次去小秦剧组，我是这么想的。\n\n一来躲开张未平，他这些事我是一点不想再管了。\n\n二来人家小秦一直帮我，我也不能没个表示。不一定要当摄影师，哪怕当个副导演，当个美工，我这么些年经验在这儿，总能帮他分担点。\n\n最后……我也是想到小秦的剧组找找初心。”\n\n“初心？”张沫不解。\n\n“嗯，拍电影的初心。”\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