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困倦午后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古文课，骑了一个多小时车依然很精神的成濑，上课不到十分钟就开始犯困了。\n\n座下的椅子忽然被踢了一下。\n\n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没有理会，于是又被踢了一下。\n\n他往后一靠，感觉身体好似千钧重。\n\n“干什么？”\n\n“不干什么。”森见说道，“看你好像快睡着了，给你提提神。”\n\n她占据了他的座位，到上课也没让开，成濑只好坐到她的座位上。\n\n回头看了她一眼，他问道：“你不困吗。”\n\n“还好。”森见说道，“看着年级第一还在‘努力’，我也不敢犯困。”\n\n“……”\n\n成濑垂眼看了看她的笔记，字里行间，有不少毫无规律的涂鸦。\n\n一支笔忽然抵上了他的脸。\n\n“你看什么。”\n\n“没什么。”\n\n他笑了一下，很快转了过去。\n\n又过了十来分钟，她又踢了下他的椅子。\n\n“别睡啊。”\n\n“……”\n\n已经趴桌的成濑陡然惊醒，思绪突然跳跃回十分钟之前。\n\n他转过身，拿起她的笔记，上面果然又多了好几道笔尖失控时留下的涂鸦痕迹。\n\n这女人分明就是自己也犯困了，想跟他说话来保持清醒。\n\n“笔记还我。”森见瞪着他，其中一边的脸上红得有些异样，估计是在桌上趴得。\n\n“你也睡着了？”\n\n“……”\n\n放下笔记，成濑在脸上胡乱地揉了两下，转过身依然靠在她的……他自己的课桌上。\n\n“真要命……为什么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古文老师，都是这种干巴巴的老头子，上课就像在催眠。”\n\n“我就没见过活泼的古文老师。”森见低声道。\n\n“我在东京见过，是我中学的古文老师，到现在印象还很深。”\n\n“女的？”\n\n“……为什么这么问。”\n\n“随便猜的。”\n\n“女的。”\n\n“果然……”\n\n随便聊了几句，两人都精神了一点。\n\n趁自己还清醒着，成濑赶紧抄起了黑板上的笔记。\n\n结果没写几句，台上的老头拿起黑板擦，将右边黑板上的内容擦了个干净。\n\n“……”\n\n沉闷的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懊恼的叹息。\n\n而古文老师不为所动，在擦干净的黑板上继续写起了板书。\n\n成濑往后一靠，也懒得记了，忽然听见森见说道：“前面的我都记下来了。”\n\n深吸一口气，他又坐直身体，在笔记上空了几行，接着抄写起左边黑板上还没擦掉的部分。\n\n而这一次，古文老师写完半个黑板就停了下来，又拿起书，用一成不变的音调讲起了课。\n\n“《伊势物语》是第一部歌物语，也是最早的假名散文……对《大和物语》、《平中物语》和《源氏物语》等作品都有很大的影响……也是很多歌舞伎、净琉璃、假名草子和近代的取材源泉。”\n\n成濑一心二用，一边听着，一边记着笔记，总算将黑板上的内容都抄写下来。\n\n刚停笔，一本笔记搭到了他的肩上。\n\n他接过来，翻到最新的一页，将前面遗漏的部分抄写到自己的笔记上。\n\n手上抄写着，看见夹杂其中的昏睡涂鸦，他又有些想笑。\n\n抄写完了，成濑往后一靠，将笔记还给森见。\n\n“上午的笔记需要吗。”\n\n“现在不需要，放学的时候给我吧，我回去抄。”\n\n“我下午要去学习塾。”\n\n“要带去吗？不至于每本都需要吧。”\n\n“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空，可以顺便来接我。”\n\n“……”\n\n成濑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叫顺便吗。”\n\n“你要是愿意主动来接我就更好了。”\n\n“我没空。”\n\n“哦。”\n\n她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表情没什么变化。\n\n“那笔记还借吗？”\n\n“……”\n\n她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n\n讲台上的古文老师念念有词，成濑很快转了过去。\n\n“这两天……”\n\n她又低声开口了，“你跟光在那边都干了什么？”\n\n“没干什么，除了在旅馆躺着，就是看看大海吹吹风。”\n\n“只是这样?”\n\n“她发烧了啊，还能怎样。”\n\n“那你照顾她的时候……”\n\n她停顿了一下，“话说回来，你们应该不是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吧？”\n\n成濑没说话。\n\n而不说话，同样也是一种回答。\n\n“呜哇……趁人之危。”\n\n她又踢了下他的椅子，成濑有感觉，她这次踢得比前几次都要用力。\n\n“是旅馆只剩下一个房间了。”\n\n“然后房间里也刚好只有一张床是吧。”\n\n“四张床。”\n\n“我就说……嗯？”\n\n“两张床，还有榻榻米上也能铺两床被褥。我前天晚上就是睡榻榻米上的。”\n\n“哈？你们两个人住多大的房间啊？”\n\n森见关注的点不自觉地偏移了。\n\n“超大。”\n\n成濑微微偏头，“不然你以为在那种大雨天，为什么还能剩下一间空房。”\n\n“那价格应该也很贵。”\n\n“嗯。”\n\n“你付的钱？”\n\n“一人一半。”成濑说道。\n\n早上退房时是他付的钱，而路上泷川光就将一半的住宿费给他了。\n\n“是吗。”\n\n身后的少女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n\n成濑回头看了一眼。\n\n“干什么。”她望过来。\n\n“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n\n她眼一翻，接着也伸了个懒腰。\n\n“刚才是有点想趴下了。”\n\n“这节课怎么还没结束。”\n\n“还有二十分钟呢。”\n\n“我看看下节课……英语，倒是还好。”\n\n森见也望了眼黑板上的课程表，忽然想到一件事，“下节课是不是有小测验来着。”\n\n“下节是什么课……噢噢，英语。嗯，有。”\n\n“……”\n\n实在是聊得有些放松，成濑精神又有点恍惚了。\n\n森见踢了下他的椅子。\n\n“成濑。”\n\n“嗯？”\n\n“要是下节课的小测验，你没能超过我二十分，就来接我吧。”\n\n“……”\n\n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n\n“太难了吗。”\n\n“你觉得呢。”\n\n这种课堂小测验，一共也就十道题目，哪怕难度再翻个几倍，不拿满分都对不起他俩年级第一第二的身份。\n\n“让光来接你吧，她很闲。”\n\n“你们是快上课的时候才到学校的吗，怎么没见到光。”\n\n“差不多吧。”\n\n成濑简单说了下两人来学校后去职员室忙碌的事情。\n\n“对了，她的车坏了，放学之后，我还得先送她去二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取车。”\n\n“怎么了？”\n\n“问题不大，只是出了点小故障，但修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把车丢那边，人先回来了。”\n\n森见想说什么，又提醒他看向前面。\n\n讲台上的老头又开始写板书了。\n\n两人也迅速收回心思，继续抄写笔记。\n\n一边抄写，一边记忆着其中可能会考到的关键词句，成濑又专注起来。\n\n再看教室里，已经趴了一片。\n\n十多分钟后，下午第一节课总算结束了。\n\n“唔”\n\n伸了个懒腰，到了下课时间，成濑已经没什么睡意了。\n\n午后的困倦往往只是在一个时间段里集中地爆发几次，熬过去就没事了。\n\n没熬过去……那就睡着了。\n\n“座位换回来吧。”成濑回头说道。\n\n“就一节课了。”森见没动弹，“我都在这里坐一天了。”\n\n桌上和课桌里也都是她的东西，来回折腾，确实也有些麻烦。\n\n“还有一件事忘了问。”\n\n森见看着他，“你们去了趟十三湖，有什么收获吗？”\n\n“嗯……《夺宝奇兵》确实很经典。”\n\n“哈？”\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