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宁何苦痛失双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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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刑部大牢外,静静伫立着一人,正是宁母云飞霞。

此前,官差将宁书安抬走时,她不放心,一路由家中跟到了刑部后,便一直守在门口处,寸步不离。

宁何苦迎上前去,心疼地拥住了母亲。尽管他内心同样充斥着焦虑不安和烦躁,但仍强作镇定,柔声安慰着母亲。

“阿娘,刑部只是找爹去核实一下情况,没别的大事,您先回家,儿子在这里等他就好。”

申无谓在一旁接道:“对对,有我陪着小苦一起等呢。”

王偃也跟着劝慰:“嫂夫人就先回去吧?放心,有我在,书安他会平安回家的。”

宁母靠在儿子身上,沉默了一瞬间后,柔声道:“好,我回去等。”

宁何苦目送着母亲离开后,一转身,王偃已经进了刑部的大门内。

也只有他大理寺寺正的身份,才能自由进出刑部大牢。

宁申二人就在门外安静地等着。

直到两个时辰后,王偃才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宁何苦的身前。

由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宁何苦用眼神问他:“怎么样了?”

王偃将他拉到转角僻静处,低声道:“水煞和毒煞二人知道此次必死无疑,就想着在死前拉个垫背的。于是,他二人齐声供认,说当初就是因为有两名捉刀吏落入他们的手中,然后贪生怕死出卖了其它捉刀吏和刑部捕手的行踪,五煞才能设下陷阱,将那十名捕手一举屠杀,再致十八捉刀吏六人亡,十二人重伤。”

“……”

短暂的沉默后,宁何苦沙声问:“具体知道是谁吗?”

王偃懂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松快,“当然不是你父亲,但是二煞又不记得具体是谁了。所以,你父亲就真的只是回来核实情况的。还有,刑部已经派人去传当年参与此案的其他捉刀吏,待他们一来,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书安就可以平安回家了。”

宁何苦却忧心忡忡,“要传齐当年的捉刀吏,谈何容易。余下的十二个之中能正常走路的,就没两个,而且又居住在天南地北,没个一头半月的,根本就到不了。”

他说完话又转向申无谓,后者明白他的担忧,连忙安慰道:“放心放心,宁叔的腿伤十几年都过来了,不在乎多等几日。等他出来,我一样能让他站起来。”

听了申无谓的言语,宁何苦的脸色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郁了。

申无谓别的话他没听进心里去,唯一入耳又入心的,就是那几个字:“等他出来。”

在他心里,这才是最最重要的。父亲此刻还身在刑部大牢内,说什么都是一场空谈。

而且,他隐隐觉得,此事不可能会如王偃说的那般轻巧。

毕竟事关几十条人命,其中还有正儿八经的大靖刑部官吏,这事追究下去,非比寻常。

恐怕最后还是得牵涉到一大班人。

那么,所谓的传召仅存的,各有重伤在身的其他十二捉刀吏之事,就引人深思,耐人寻味了。

事关当年仅存的十二捉刀吏之事,宁何苦可万万不敢轻视。

这十几年来,每年他都会按照父亲的吩咐,给这些个相距甚远的十二位叔伯寄去一定数目的银两。

十二年来,从未间断过一次。

而且,父亲还经常长吁短叹地提起:谁谁的手没了,谁谁的耳聋了,谁谁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会有孩子了……

后来,宁何苦也随路去见过其中几位叔伯,并由这几位的言语中得知,他们皆以父亲为尊,个个对他敬重有加,唯其马首是瞻。

而父亲呢?在他的心目中,这些人永远都是他的难兄难弟,亦是他永远都要尽心尽力照顾周全之人。

所以,宁何苦说他穷,是真的穷。

所以,父亲又岂会让他那些受尽苦难的兄弟们再受到一丝丝的牵连呢……

宁何苦越想越面色越是沉郁,乍然就抓住了王偃,急迫道:“王叔,你能见到我爹,对吧?”

见王偃点头,他更急迫道:“麻烦您去守着我爹,一定要守着他,寸步不离。”

见王偃略有迟疑,他又急急补了一句:“叔,你知道我爹的性格,他一直都很照顾他的那帮兄弟,我怕他会……”

“做傻事”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王偃已经冲了进去。宁何苦在他身后叫道:“有事的话记得找人传个话给我。”

王偃已经消失在门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宁何苦最后的嘱咐。

申无谓在旁听得有些糊涂,又见宁何苦忧心如焚的样子,便搓着大手问:“小苦,我能帮上忙不?”

宁何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泪光隐隐,沙声道:“老无,是我做错了。”

“……”申无谓听得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所指何意,但还是贴心安慰:“别胡想八想的,这事又不关你的事情,更不关你父亲的事情。”

宁何苦痛苦地闭上双眼,不置可否,之后又睁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刑部大门。

他如此这般静止不动像尊石像一般,站了两个时辰之久,申无谓怕他再熬下去会受不了,就将他拖到一旁,用力摁着他坐在石阶之上,又同他并肩而坐,体贴道:“别慌,有我陪着你一起等。”

二人这一等,就由黄昏等到了子夜时分,再由子夜时分等到了东方破晓,熹微之光之时。

王偃一直未出来,也没有派个人出来报信。

宁何苦一直一言不发,双目逐渐变得赤红,等到最后实在等不及了,起身就想直闯刑部。

好在申无谓力气大,才将他给死死拖住。

申无谓一边死命拖住他,一边低吼:“你疯了,本来你父亲是没事的,你这一闯就有事了。而且是你们两个都有事。”

话未说完,就见刑部门口处慢慢出现了一个弯腰驼背有气无力的人影。待看清正是王偃后,宁何苦像支箭一般地射了过去。

他紧紧抓住王偃的双手,嘶哑着追问:“叔,怎么样了?”

王偃一副失魂落魄之状,任由宁何苦使劲摇晃着自己,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何苦紧张致身体颤抖,伴随着巨大的不安感,正要继续摇晃,突觉手上有异样,抬起一看,整个手掌心血红一片。

他全身颤抖着低下头去,只见王偃的双手和袖口处全是鲜血。就连衣襟上,都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之色,晃得宁何苦头晕目眩,顿时犹如被万箭穿心,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双脚发软,勉力支撑着身体不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地,却声如细蚊:“我爹呢?”

王偃甫一听到这三个字,立时滴下几滴豆大的泪珠,喉结上下滚动,反手抓住了宁何苦的手,追悔莫及的哽咽着:“都怪我,是我没看好书安……”

“叔,你在说什么?我爹呢?我我,我得亲自看看他去。”宁何苦由喉咙处发出一声低得不能再低的昵暔声后,默默推开王偃,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这一次,刑部门口的狱卒竟然没有拦他,还颇为同情的多看了他两眼。

王偃紧跟着他又折返了进去。申无谓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

昏昏噩噩的宁何苦只知道一路向前,向前再向前,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的。

直到他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父亲,才重新有了一些意识,立时飞扑上前,附身扶起了父亲。

宁书安的胸膛上,正正插着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的手柄上,刻着一朵如意云纹,是宁书安须臾不离之物。

宁何苦紧紧抱着父亲,抚摸着他的伤口处,看着他身后的一片血红,心痛到无法呼吸,更无法言语。

随后而到的申无谓将手搭在了宁书安的手腕上,又察看了他的瞳仁,最后绝望的看向宁何苦。

继而,他又看向一侧的王偃,低声吼道:“是谁干的?”

王偃的声音犹在颤抖,但却无比清晰,“没有谁,是书安他自己。”

宁何苦仍旧紧紧抱着父亲,不言不语。

一个人悲痛到了极致,是麻木不仁,更是不原面对。

申无谓看着他心痛如绞,继续吼道:“为什么?”

王偃上前一步,在宁何苦身边蹲了下来,痛心疾首道:“我方才进来时,书安已经认下了所有,言明当日泄露刑部捕手行踪之事,乃是他一人所为,其他捉刀吏皆毫不知情,且已经签字画押。然后……”

王偃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停了好一阵子才道:“然后,然后我便陪着他说话,企图劝说他翻供,我可以帮着找其他证人。再然后,他居然就答应了,我便开心的正要出来找你们。谁知……”

这一段话一点也不长,但王偃中途却中断了三次,可见他是多么的不愿去面对当时那残酷的现实。

但最终,却又不得不面对。

他一咬牙继续:“我刚走出几步,就觉着身后有异样,回头一看,书安他已经拔出了贴身藏着的小匕首,我来不及阻拦,他一抬手就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我疯狂的扑回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我说‘只有他死了,此事才会到此为止’。而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他……却无能为力……”

王偃讲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他压抑又懊丧的不停以手捶地,悲愤交加地低吼控诉:“这刑部还借口说他是残疾之人,故而没有收他的身……借口,都是借口……”

宁何苦站起身来,对申无谓苍白无力的笑了笑,“老无,你帮帮我,我要背爹回家去了,阿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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