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立功的机会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刘迅微微一怔。\n\n这和晋家女儿有什么关系？\n\n晋家又是哪家？\n\n一时间，他没有领会父亲的意思。\n\n见刘靖陷入深思之中，刘迅倒是没有急着问，反过头去又理了理刚才的对话。\n\n他想起了父亲说的那个「也」字。\n\n也有泪痣。\n\n唉！\n\n刘迅暗暗撇嘴。\n\n泪痣算什么稀罕玩意儿？\n\n拿支细笔，往眼睛下一点，他不仅左边能有，右边还能有。\n\n刘靖抬起眼，一看刘迅那不屑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n\n这会儿，他也无暇去怪刘迅思路不够快、问题抓得不够准。\n\n在刘靖看来，与其天天冒出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倒不如思路简单些，只要听他指挥、指哪打哪，反倒不会出岔子。\n\n怕就怕，想不透彻还自以为是。\n\n「不仅仅是泪痣，」刘靖解释了一句，「她的举止里，与娘有神似。」\n\n这么一说，刘迅一下子来了兴趣。\n\n还有另一个「娘」？\n\n「哪个晋家？」刘迅问。\n\n刘靖道：「出过大儒的那个晋家，晋大儒的文章还在国子监的碑上刻着呢。」\n\n刘迅摸了摸鼻尖。\n\n晋大儒的那篇文章，他早几年就背过。\n\n为了倒背如流，颇费了一番功夫，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n\n刘靖压低了声音，讲了自己的主意。\n\n刘迅听得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有想过还有这种方式。\n\n喉头一滚，他问：「这、这能行吗？」\n\n「怎么不行？」刘靖反问他。\n\n「晋家那女儿不出门，我又手无缚鸡之力……」刘迅连连摇头。\n\n他连那姑娘在晋家行几、叫什么名字、多少年纪都不知道。\n\n即便知道了，他要有本事把人家打昏了送到太子面前……\n\n他还念什么书啊！\n\n他不如直接去考武状元！\n\n刘靖抬手，在刘迅的腰板上拍了一下：「胡思乱想什么？强抢？那是砍头的买卖，我能让你去做？你把你父亲想成什么人了？」\n\n刘迅缩了缩脖子。\n\n父亲当然不会那么害他，父亲无时无刻都在替他、替刘家考量。\n\n刘家就他这一根香火，害了就完了。\n\n可父亲若不是那个意思，又是……\n\n刘靖重新又整理了一遍思路，一句接一句，教给刘迅，让他背下来。\n\n刘迅直犯嘀咕：「这么说有用吗？事成了还好，在殿下那儿许是能记个功，万一事败，太子殿下不会有事，我呢？」\n\n刘靖还是反问：「你做什么了？你让他们下手的？」\n\n刘迅忙不迭摇头。\n\n「放心，哪怕事情没办成，也怪不到你头上来。」刘靖道。\n\n话已至此，刘迅只好应下。\n\n翌日，打听到李邵行踪的刘迅寻上了将军坊。\n\n这是京里斗鸡斗蛐蛐的地方。\n\n大冬天的，蛐蛐显然出不了场，一只只雄鸡倒是精神奕奕。\n\n出入的多是富家子弟，也就是刘靖口中「纨绔混杂之处」。\n\n刘迅还是头一次来。\n\n若不是寻太子，他恐怕也没有见世面的机会。\n\n李邵兴致很好，定了个雅间，不用人挤人，居高临下看底下鸡飞毛飞的热闹。\n\n除了一内侍亲随跟着端茶倒水，还有几个侍卫穿着朴素的常服，守在门外。\n\n刘迅过去打了\n\n声招呼。\n\n「刘公子，」侍卫笑着道，「这么巧？要不要通报一声？」\n\n刘迅忙道：「不用不用，我对斗鸡一窍不通，进去也说不上几句话，搅了殿下兴致。」\n\n侍卫奇道：「那您……」\n\n「想与殿下多往来，我那点儿兴趣不足够，」刘迅把讨好之意明明白白摆出来，「听说殿下对斗鸡感兴趣，我就想着来转转、也学一学，往后能说出些皮毛来。谁让我只会听个戏呢，殿下看着就不爱听戏。」\n\n侍卫哈哈一笑：「刘公子不止听戏，还有美人作陪听戏。」\n\n照刘靖安排好的说辞，刘迅正准备之后把「娘」引出来，没想到那侍卫先提起来了。\n\n刘迅心中一喜，顺水行舟，话题就往下带：「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那天不知道殿下回来，才会叫她……不瞒两位，当时坐在那儿，我身边跟着一个，殿下身边空空的，我真是如坐针毡、如坐针毡。」\n\n侍卫们又是一笑。\n\n别管什么公子还是侍卫，在殿下面前都是仆。\n\n都是当仆人的，倒也能够体会刘迅。\n\n这么一想，不由地，又亲切了几分。\n\n有人直言道：「刘公子福气好，身边跟着个乖巧的，样子也不错。」\n\n「惭愧惭愧，」刘迅又道，「说起样子来，前回家母去那法安寺小住了几天，我去接她回来，迎面遇着一姑娘。\n\n乍一眼我都看差了，以为是我那外室，又看了好几眼，才晓得是我弄错了。\n\n问了家母，听说那姑娘亦是个虔诚的，时常来寺里进香。.\n\n还好我没有胡乱招呼她，要不然真是出大丑了！」\n\n刘迅一面说，一面擦了擦额头薄汗。\n\n父亲让他点到为止。\n\n他也认为，点到这儿就必须止住了。\n\n再多说一句，都容易引火烧身。\n\n可是，点是点了，这两人到底能不能领会？\n\n按说太子殿下身边鞍前马后的人，不至于听不懂吧？\n\n刘迅犹犹豫豫着，听那两人乐呵大笑。\n\n「真有这么像？」\n\n「还好刘公子分清楚了，要不然就……」\n\n「就还得进衙门！」\n\n「刘公子，李逵李鬼的，怎么老在你这儿出事呢？」\n\n刘迅脑门上青筋直跳。\n\n这么嘲笑他？\n\n两个侍卫，配吗？\n\n刘迅心里火气翻滚。\n\n忍，得忍着！\n\n眼下还需要用着他们，等以后他刘迅能在太子殿下跟前说些有分量的话了，再来收拾着两个喽！\n\n雅间里，李邵听见了外头笑声，让那内侍来问了。\n\n刘迅便进到里头，与李邵行礼。\n\n小坐了会儿，虚心好学着，听李邵说了不少斗鸡里的门道，这才离开。\n\n李邵一拍脑袋，又问侍卫：「先前笑什么？」\n\n侍卫一五一十说了。\n\n「有那么像吗？」李邵问道。\n\n「那刘公子是说……」那侍卫话一出口，见殿下垂着眼、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心念一动。\n\n他转头看向另一人。\n\n另一人也看着他，眼神一通官司。\n\n两人皆是心领神会。\n\n立功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