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晋级赛（12）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王蓉又打又骂，蹬腿拼了命地朝王煜智的身上踹去。\n\n少年后腰猛地挨了一下，疼得他闷哼一声，几乎摔倒在地。\n\n但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凶狠地拖着王蓉往前走。\n\n“贱种，你给我松开，听到没有，我弄死你。”\n\n王蓉叫嚷着，但声音却含着不易察觉的惊慌失措。\n\n不知不觉间，那个任由她欺凌的孩子长大了，男女之间天然的力量差距是她难以抵抗的。\n\n这才让女人惊觉，除了母亲这个身份外，她竟然没有能继续压制他的力量。\n\n王蓉叫的越发惨烈，路上行人纷纷看过来，目露诧异，弄不清楚什么情况。\n\n“怎么了这是？当街打人啊？”\n\n“要不要报警……”\n\n王煜智冷声道：“这是我的母亲，精神上有问题，我只是想把她带回家。”\n\n众人半信半疑，可王煜智看着清瘦实在不像人贩子，再加上这个女人疯狂踢打他，也没有还过手。\n\n王蓉见没人帮她，气得骂声激烈。\n\n“那你们都瞎了聋了啊，这个畜生丧尽天良，竟然敢对他妈动手，报警啊，让警察把他抓进去弄死，这个贱种！贱种！！！”\n\n王蓉这样说，反倒坐实了王煜智的话，路人们眼见她是个疯子，窃窃私语。\n\n“看样子病得不轻啊，真可怜。”\n\n“是啊，这孩子穿的还是校服，有这样的母亲，不是毁了一辈子嘛，学也不能安分上，以后娶媳妇也难。”\n\n“唉……我说的难听点，这种人是不是不应该生孩子啊，免得造成更多悲剧。”\n\n王蓉气急败坏，疯狂辱骂。\n\n“你们才疯了，傻逼，一群傻逼都瞎了眼吗？他妈的快报警啊，我没病，我好得很。”\n\n没病的人哪里是这样的？众人纷纷叹息。\n\n王煜智拽着王蓉朝回家的方向走去，眸光沉沉，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钻入王蓉耳中。\n\n“你总是说你是我妈，所以我一切都要听你的，你对我任打任骂，别人都不会管，因为这是家事。”\n\n“可你忘了，我也是你唯一的儿子，我对你做了什么，也是家事。”\n\n声音轻飘飘的，完全不像王煜智平日的作风，王蓉心中一寒，冷意止不住地朝四肢百骸钻去。\n\n“你要干什么？”\n\n“你会知道的。”王煜智拖行着王蓉，看着天边越发浓郁的暗沉，“刚才那个人说的没错，像你，不，像你们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生孩子呢？”\n\n还有刚才的程月舒，为什么没有帮他。\n\n明明面对钱德明的时候，她站了出来，可这一次她却冷眼旁观。\n\n连她也开始嫌弃自己了吗？\n\n还是她只是被吓坏了，是啊，王蓉这样的人简直是噩梦，是他从小到大的噩梦。\n\n王煜智的表情又舒缓了点。\n\n程月舒也是会害怕的吧？没关系，他会解决的，会解决一切。\n\n“攻略对象的好感度下降至70，请任务者尽快想办法。”\n\n“攻略对象的好感度提升至75，希望任务者再接再厉。”\n\n备用系统的通报中都带着困惑，怎么回事，王煜智的好感度忽上忽下，简直就像坐过山车。\n\n程月舒波澜不惊，少年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对。\n\n程母心事重重，走到家门口忍不住道。\n\n“那孩子真可怜，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家长。”\n\n程月舒：“是啊，谁说不是呢。”\n\n“唉，这种家庭还能有这么好的成绩，该付出了多少努力，真是……”\n\n“这没办法，人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n\n程母重重叹了口气。\n\n“我看这孩子离开的时候不太对劲，咱要不报警吧？”刚说完，程母自己又把这个想法给否了，“算了，警察肯定也不管这种家务事，可我还是担心出事，月舒，你知道他家在哪吗？妈实在是不太放心，不然我们叫上你爸，一起去看看。”\n\n程母是个好心人，平常上下楼邻居的家长里短都得过问，这倒也符合她的性格。\n\n可程月舒却睁眼说瞎话。\n\n“不知道啊，我上哪知道去，我也不是老师，没做过家访。”\n\n程母莫名看了女儿两眼，无奈摇摇头。\n\n“那也没办法了，这就是那孩子的命。”\n\n回到家中，程父还奇怪呢。\n\n“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n\n程母不想多说，坐在沙发上好像半天缓不过劲来似的。\n\n程月舒以写作业为名回到卧室里，从书包里拿出厚厚一沓卷子，以及被压在底下的漫画书。\n\n她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宛若最普通的女高中生。\n\n只在即将入睡前匆匆写完了作业，随意地塞到书包里。\n\n换好睡衣，程月舒躺在床上，柔软舒适的小窗被放在窗边，程月舒能看到外面的月亮。\n\n很圆，很大，静谧而柔和。\n\n就在程月舒即将闭上眼的瞬间，砰砰敲窗户的声音陡然传来。\n\n一只血手印按在窗户上，一下又一下，固执地敲着。\n\n宛若恐怖片的画面让程月舒瞬间警醒。\n\n“谁？”\n\n从窗户上探出一个男人的面容。\n\n少年的天真稚嫩消失不见，脸上晕开的血色让他可怖而邪气，黑漆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程月舒。\n\n程月舒和窗外的王煜智对视。\n\n直到几秒种后，程月舒做出了决定。\n\n她拉开了窗户，示意王煜智进来。\n\n王煜智没想到程月舒会这样，反倒呆愣在外面。\n\n“你不害怕吗？”\n\n程月舒摇摇头，她杀过的人比王煜智见过的只怕都多，又怎么会怕他。\n\n“进来吧。”\n\n王煜智迟疑地挂在窗台上。\n\n程月舒家是一楼，他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才终于心一横来拍窗户。\n\n程月舒没有问王煜智怎么知道自家的地址，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n\n只轻轻打开房门，去卫生间找了条不用的毛巾用水泡了泡，拧干后回来递给王煜智。\n\n“擦一擦。”\n\n王煜智接过毛巾，鲜血将他的发丝都浸透了，黏腻的碎末贴在皮肤上，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不得了的事。\n\n可少年再面对程月舒时，又是那副羞涩怯懦的模样。\n\n“我……我就不进来了，会弄脏你家的地板。”\n\n“无所谓。”程月舒问他：“喝水吗？”\n\n王煜智摇摇头，“我要走了。”\n\n“去哪？”\n\n“我也不知道。”\n\n少年紧紧捏着毛巾，他想说的太多，可时间已来不及。\n\n突兀的警笛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宁静的夜空。\n\n黝黑的居民楼如被点亮的格子，一盏盏地开了灯。\n\n王煜智和程月舒对视着，泪水蓄满了他的眼眶。\n\n少年颤抖着说出那句话，根本不怀抱希望的一句话。\n\n“你愿不愿意……跟我走？”\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