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自杀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大学城附近的楼房建设于多年前，那时候还有没动辄数十层的高楼大厦，十几层已是顶天。\n\n喧哗声来自一栋九层楼。\n\n九层楼，一单元四户，竟然只有一部电梯。\n\n眼见电梯在五楼处卡住迟迟没有动弹，鲁欢欢银牙一咬，踏步朝着楼梯冲去，直奔顶楼。\n\n“彭！”\n\n撞开顶楼木门，她喘着粗气朝场中看去。\n\n夜风很大，\n\n也很冷。\n\n一位身着服务生打扮的年轻人已经爬上了高楼外墙，正自颤颤巍巍站起，朝下看去。\n\n“不要！”\n\n除了欲要轻生的年轻人，还有一位大着肚子的女人，她瘫倒在地朝年轻人大声哭喊：\n\n“郑廓，不要啊！”\n\n女人很漂亮，即使未曾打扮、神情憔悴，足够好的底子依旧让她超过绝大多数这个年龄段的女人。\n\n“别！”\n\n一路急奔，让鲁欢欢咽喉发干，此即急急伸手，道：\n\n“朋友，你还年轻，有什么困难都是可以过去的，到底遇到了什么竟然这么想不开？”\n\n“对啊！”\n\n对面楼上有住户大喊：\n\n“想想你的父母、亲人，你死了他们该有多难过。”\n\n“这个世界有很多好的地方，音乐、电影、旅游……，年纪轻轻的，何必自寻短见？”\n\n遭！\n\n鲁欢欢面色微变。\n\n自杀的人之所以轻生，很大一方面的原因就在于父母、亲人，说这些不仅不会有用。\n\n反到可能会刺激到对方。\n\n果然。\n\n“父母？”\n\n郑廓闻言苦笑：\n\n“他们早就下去了！”\n\n“亲人？”\n\n他摇了摇头，面泛愤恨：\n\n“自从我家遭了难，他们巴不得我去死！”\n\n“看样子在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变故，所以才想不开。”鲁欢欢慢步上前，小心翼翼道：\n\n“能不能谈一谈？”\n\n“我相信不到万不得已，一个人是不会走上绝路的，说实话……我以前也想过自杀。”\n\n“你是谁？”郑廓侧首看来，声音一提：\n\n“别过来，再过来我这就跳下去！”\n\n“一个路人。”鲁欢欢止步，双手高举：\n\n“你别冲动。”\n\n“郑廓。”地上的女子抬头哭喊：\n\n“不要啊！”\n\n“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你还有我、有孩子，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n\n郑廓面色微变，眼神中也显出几分迟疑。\n\n有门！\n\n鲁欢欢双眼一亮，再次小心翼翼靠近：\n\n“这位应该就是你妻子吧，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如果出事的话她们以后该怎么办？”\n\n“你出事，开心的是你的仇人，伤心的是真正关心你的人。”\n\n“你不懂！”郑廓垂首，身体颤抖：\n\n“你们都不懂！”\n\n“是。”鲁欢欢点头：\n\n“经历不一样，别人很难懂你，朋友有什么心思不妨说说。”\n\n对方情绪波动太过剧烈，她也不是专业的谈判专家，现今只求拖延时间给治安署时间布置。\n\n倾听，\n\n就是最好的劝说。\n\n楼下。\n\n方正抬头，功聚双目、双耳，即使隔着九层楼的距离，楼上的人影、声音对他来说依旧清晰可辩。\n\n就如世界开了高清模式，高度近视戴上了眼睛。\n\n朦胧的场景，陡然变的清晰。\n\n郑廓？\n\n他淡淡一笑，不为所动。\n\n楼顶。\n\n“呵……”\n\n郑廓咧嘴，眼神空洞无神：\n\n“你们不懂，都不懂。”\n\n他握了握拳头，声音飘忽，犹如梦中：\n\n“我曾经的日子，就像是在天上，只要我想，不论什么都能得到，所有人都围着我打转。”\n\n“美人、美酒、美食……”\n\n“一切都唾手可得！”\n\n“你们懂那种感觉吗？”\n\n“啊！”\n\n他大声咆哮，身体激动的乱颤。\n\n鲁欢欢眯眼。\n\n这种感觉……\n\n她还真懂！\n\n那是一种让人痴迷的感受，就算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也有人帮她把事情给摆平。\n\n世界，\n\n就像是一种游戏。\n\n而她，\n\n则像是开了挂的高级VIP！\n\n那是一种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的生活，高高在上、富贵荣华……\n\n“以前。”\n\n郑廓苦笑：\n\n“我一顿饭就能花几万、十几万，女人每天换着样、换着法玩，只要不高兴随时都能找到让我高兴的事。”\n\n“是吗？”鲁欢欢的表情变的冷淡，问道：\n\n“现在哪？”\n\n“现在？”郑廓双眼一睁，大声咆哮：\n\n“我拼死拼活的打工，一个月也才五千多块钱，忙碌一年不吃不喝还不够曾经的一顿饭钱！”\n\n“住的房子……”\n\n“十几个人挤在一起，那股味道……”\n\n“秀秀！”\n\n他看向赵秀秀，面容扭曲：\n\n“我试着重新开始，听你的好好生活，但……那种从天上掉下来的感觉你不会懂的！”\n\n“这一辈子……”\n\n“永远也回不到那种时候了。”\n\n“如果一开始我过的就是现在这种日子，也许不算什么，但接触过那种日子之后再也回不去的绝望，才是……真正的绝望！”\n\n郑廓双手高举，浑身轻颤，满脸泪流。\n\n日复一日的劳作、承受曾经难以承受的折磨，一年到头的收获，甚至比不得当初的一顿饭。\n\n回不去！\n\n永远也回不去了！\n\n自己的一生一眼都能看到头，永无出头之日，就像是无尽的阴霾，把他给死死笼罩。\n\n“我有钱！”\n\n赵秀秀哭道：\n\n“你想吃好吃的，我陪你去吃，你想玩什么我陪你去玩啊，我有钱……我还有六十多万。”\n\n“六十多万。”郑廓回头：\n\n“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n\n“你给我的。”赵秀秀两眼含泪，道：\n\n“当初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我把它们换成了钱，你想要的话……我全都给你。”\n\n“求求你，下来吧！”\n\n“……”郑廓身躯一僵，呆呆的看着赵秀秀，突然面泛苦笑：\n\n“我好后悔。”\n\n“那么多女人，我从没有对你用过心，是我做错了，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娶你。”\n\n不好！\n\n鲁欢欢面色一变，身体猛然前冲。\n\n“不要！”\n\n“啊！”\n\n凄厉的惨叫从楼顶传来，鲁欢欢拼尽全力伸手，却只是触碰到郑廓跳下去时激起的微风。\n\n“彭！”\n\n下方传来的闷响让她侧首，不忍去看。\n\n…………\n\n“郑廓是前富鸿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因为富鸿改制的事郑总被杀，并查出很多罪行，财产尽数被没收。”\n\n“从那以后，郑廓失去了财富来源，开始四处打工。”\n\n林警官手拿平板，道：\n\n“他做过保安、干过快递，也在工地上待过一段时间，不过不论干什么都没能坚持下去。”\n\n“最后一段工作经历，是在附近的饭店当服务生。”\n\n“自杀前，有几位有钱人家的富二代去了饭店吃饭，席间似乎起了争执，郑廓可能受到了某种刺激所以选择自杀。”\n\n“那位叫赵秀秀，父亲是个赌徒，曾经日子过得很不好，直至被郑廓看上生活才有了改善。”\n\n“这几个月，赵秀秀一直照顾郑廓。”\n\n“鲁署长？”\n\n“嗯。”\n\n坐在车后座的鲁欢欢闻声回神，揉了揉眉头：\n\n“带那几位富二代去署里问一下情况，没什么问题的话就通知一下家属来认领尸体。”\n\n“这个……”林警官迟疑了一下，道：\n\n“郑廓父母双亡，没什么亲人，就算有怕也不受待见，尸体认领可能会有一些麻烦。”\n\n“哦！”\n\n鲁欢欢降下车窗，看向外面那哭泣的孕妇，额首示意：\n\n“交给她怎么样？”\n\n“这……”林警官摇头：\n\n“他们之间没有办证，不是夫妻关系，不合规矩。”\n\n“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鲁欢欢开口：\n\n“不然你去处理？”\n\n“……”林警官干笑：\n\n“鲁署长说的是。”\n\n“对了，刚才楼下还发生了一件事，您要不要看看？”\n\n说着递过去平板。\n\n平板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是附近商店录到的郑廓从天而降重重摔死在地上的片段。\n\n“嗯？”\n\n鲁欢欢眯眼，选择慢放。\n\n但见在郑廓跳楼前，不少人围在楼下，一个小女孩不知为何闯进人群，跌跌撞撞朝前行去。\n\n而此时，\n\n已然逼近郑廓跳楼的时间。\n\n就在这时。\n\n一道人影出现在那小姑娘身边，就像是一股清风，裹着她来到路边，顺手遮住小姑娘的双眼。\n\n让她看不到接下来的一幕。\n\n下一瞬。\n\n“彭！”\n\n刚才小姑娘所处位置，重重落下一道人影。\n\n“好快！”\n\n鲁欢欢抿嘴，眼神闪动：\n\n“这种速度，怕是比得上顶尖短跑职业选手了，关键是没有助跑，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n\n“是。”\n\n林警官点头：\n\n“多亏了方正，不然那小女孩就要倒霉了。”\n\n出手之人正是一旁围观的方正。\n\n鲁欢欢没有回答，而是摸出手机，从文件里翻出一个视频打开，与平板上的视频来回对照。\n\n这个视频林警官也看过，是某位车主在山道上偶遇两位‘高手’厮杀，用手机录下。\n\n是真正的高手！\n\n当然，\n\n前提是视频没有作假。\n\n汽车在两人面前就如泥捏的玩具，尤其是其中一人，坚硬的岩石在他面前也是一击即碎。\n\n那人，\n\n正是方正。\n\n与他厮杀的是雇佣兵中的传奇人物，泰坦曹武。\n\n“假的！”\n\n林警官道：\n\n“方正是很厉害，但不至于那么夸张，这个视频前几个月在网上流传很广，已经被人证伪。”\n\n“嗯。”\n\n鲁欢欢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n\n“林警官与方老板很熟？”\n\n“不算熟。”林警官摇头：\n\n“当初他来治安署签领方坚的尸体是我负责，后来又见过几面，平日里倒是没有过联系。”\n\n“是吗。”鲁欢欢递回平板：\n\n“虽然没有证据，但那么多人死在方正手里应该不假，林警官不觉得这个人很可怕？”\n\n“有点。”林警官点头，想了想又低声道：\n\n“但死的人，没一个好人。”\n\n“你这想法可不对。”鲁欢欢轻笑摇头：\n\n“有没有罪、该不该死，不应该由某一个人说了算，古时的侠客精神放在现在已经不合时宜。”\n\n“是。”林警官应是：\n\n“署长说的是。”\n\n“方正哪？”鲁欢欢伸了个懒腰：\n\n“话还没说完就出了这档子的事，我就是客气客气，他还当真了，账也不给结一下？”\n\n“方老板去了云海，像是有事。”\n\n“过去看看。”\n\n“是。”\n\n*\n\n*\n\n*\n\n全胖子搓着手，被人引到楼上，还未等到地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n\n“货到手了？”\n\n“没开封的？”\n\n“货是到手了，开没开过封就不知道了。”黑西装摇头，见全胖子面上变色，又道：\n\n“我们的人反正是没有碰过，您如果不放心就等专业的人做过检查，明天再来也不迟。”\n\n“……”全胖子想了想，摇头道：\n\n“算了，只要你们没碰应该就是没开过封的，我已经吃了药，明天可没有那么好精神。”\n\n“全老板身强体壮，还用吃药？”黑西装笑道：\n\n“到了！”\n\n“你不懂。”全胖子开口：\n\n“有些女人可是极品，要好好把玩，我这种年纪已经很难持久，不吃药玩不了多久。”\n\n说话间，两人在一间客房门前停下。\n\n“嗡……”\n\n房门打开。\n\n这是一间超过百平的套房，几个在客厅黑西装或坐、或站随意交谈，另有两个女人蜷缩在角落。\n\n两女被一群大汉围着，虽然没人动手动脚，依旧面露惊恐，看到来人后更是娇躯轻颤。\n\n“两个？”\n\n全胖子一愣。\n\n“除了您定的货，还有一个死缠烂打不让带人。”黑西装摇头：\n\n“没办法，只能一起带过来。”\n\n“那就是每一送一。”全胖子咧嘴：\n\n“划算！”\n\n“别。”黑西装道：\n\n“名叫简月的您可以碰，另外一个太过泼辣，而且也不欠我们钱，等调教好了再说。”\n\n“可惜！”全胖子搓了搓手，面泛激动：\n\n“不过一个也足够了。”\n\n“叮铃铃……”\n\n铃声响起，黑西装摸出手机，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后面色一正，急忙接通电话并下意识弯腰。\n\n“老板。”\n\n“嗯？”\n\n“什么？”\n\n“可是……”\n\n“是，是，我明白了。”\n\n黑西装连连点头，等挂了电话后伸手拦住已经有些急不可待的全胖子，面泛苦笑道：\n\n“全老板，不好意思，可能要等一等。”\n\n“什么意思？”全老板面色大变：\n\n“我已经提前付过钱了，难不成你们要临时加价，裕华什么时候也开外玩这一套了？”\n\n“不是。”\n\n黑西装连连摆手：\n\n“全老板不要误会，是……有人要求不让动她们。”\n\n“谁？”\n\n全老板声音一提：\n\n“有人抢货？”\n\n“应该不是。”黑西装摇头：\n\n“裕华的规矩从来没有变过，既然是全老板定的货，肯定不会再卖第二家，这件事老板正在谈。”\n\n“我们先等等。”\n\n全老板面色绷紧，看着角落里的简月呼吸粗重，两眼慢慢泛红，良久才咬着牙点头。\n\n“好！”\n\n“那我就等等！”\n\n“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脸！”\n\n角落里，简月娇躯颤抖、心中恐慌，意识一片空白，反倒是闺蜜徐桐眨了眨眼，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了转机。\n\n不过……\n\n两人根本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会是谁要帮她们？\n\n…………\n\n云海酒楼。\n\n“方老板！”迈密会所的贺宣平贺老板出现在酒楼外门，见方正行来，一脸热情相迎：\n\n“三楼包间已经定好位置，这次我带来了一坛陈酿，埋在地下十几年的好货，一定不要着急走。”\n\n“贺老板客气了。”方正淡笑点头。\n\n“哪里话。”\n\n贺宣平摇头：\n\n“如果不是方老板出手，贺某人现今还在不在都是两说，风月馆那几个……死的好啊！”\n\n“嗯。”\n\n方正不置可否：\n\n“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风月馆的几位老板做的太过了。”\n\n“合该有此一劫。”\n\n“是。”\n\n贺宣平连连点头，伸手一引：\n\n“里边请！”\n\n曾经的混混、现在方正的司机兼安保人员大花臂田亮上前一步，推开大门，供两人前行。\n\n来到三楼。\n\n几人已在包间门口等候。\n\n其中一人身材矮壮、皮肤黝黑，就像是一块黑炭，见电梯门打开，面带笑意迎了过来。\n\n“方老板，一直听说您的名号，可惜始终未能亲见，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n\n他说话文绉绉的，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n\n“方老板。”贺宣平低声道：\n\n“他就是裕华的王长富王老板。”\n\n方正点头，伸手与对方轻轻一握：\n\n“王老板客气了。”\n\n“来！”\n\n“快进来！”\n\n王长富面上带笑，就像是盛开的菊花，在前殷勤引路：\n\n“今天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方老板，一定要好好喝几杯，贺老板也别劝酒，咱们不醉不休。”\n\n“哈哈……”贺宣平大笑：\n\n“怕你不成！”\n\n几人相继落座。\n\n除了贺宣平、王长富，还有两人作陪，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西装男，一位气质端庄的漂亮女人。\n\n看样子，\n\n这两人不像是风月生意场上的老板，倒像是大公司的经理，身上有一种精炼利落韵味。\n\n除了坐下的几人，还有几人站在周围，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几个黑西装。\n\n在方正审视他人的时候，其他人也在悄悄打量他。\n\n一如江湖传言。\n\n方老板喜欢穿古装，不过衣服应该是量身定做，走在街上并不会让人感觉太过突兀。\n\n淡蓝长衫上绣诸多花纹，织工精细，时尚与古典结合。\n\n足有一米九几的身高，本应给人一种壮硕魁梧的感觉，却偏偏有股文气，淡然儒雅。\n\n皮肤更是让人艳羡，犹如莹莹白玉，在灯光下似乎在发光？\n\n相貌倒是寻常。\n\n但双眼有神，让人不敢直视。\n\n总体而言，这位方老板是一位很有气质的人，但与传闻中杀人如麻、满手是血的情况很不符。\n\n“哈哈……”\n\n几杯下肚，王老板面泛红光，朗声大笑：\n\n“一直都想见方老板，可惜没有机会，今天总算借着贺老板的面子，才请到方老板。”\n\n“方老板！”\n\n“我干了，你随意！”\n\n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n\n“王老板客气。”方正也举杯饮下。\n\n“痛快！”\n\n王老板酒意上头，一脸兴奋拍着桌子大叫，同时朝场中那位气质端庄的女人招了招手：\n\n“小卉，你别坐那么远，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到方老板身边去招呼，有点眼力劲。”\n\n“这……”女人面露难色。\n\n“彭！”\n\n王老板大手一拍，面露怒容：\n\n“怎么？”\n\n“不听话？”\n\n“不。”女人娇躯一颤，面色瞬间惨白，急急站起，端着酒杯来到近前：\n\n“方老板，我……我敬您一杯。”\n\n说着一饮而尽。\n\n“这才像话。”王老板大嘴一咧，道：\n\n“方老板，等下散场让她陪你回去，小卉，给你家里那位发个信息，就说今天晚上要加班。”\n\n闻言，女人十指发白，缓缓低头：\n\n“是。”\n\n“老板。”\n\n“王老板客气了。”方正举杯，一饮而尽：\n\n“我还有事，就不劳烦这位女士了，今天人也见了，事情也说开了，以后就是朋友。”\n\n“不必那么见外。”\n\n说话间，已经显出去意。\n\n“这……”王老板面露不悦：\n\n“难得有机会坐在一起喝一杯，方老板何必那么扫兴。”\n\n“老王。”贺宣平眼神微变，急忙站起频频使眼色：\n\n“方老板贵人事忙，跟咱们不一样，你如果想要喝酒，我来陪你，咱们喝个不醉不归。”\n\n“就这样吧。”方正起身，神情淡漠。\n\n田亮急忙拿来挂在一旁的风衣给他披上。\n\n“织厂那边只是一个小误会，误会解决就让它过去，很高兴今天认识王老板这么一位朋友。”\n\n“是，是。”王老板连连点头，小眼来回闪烁：\n\n“方老板放心，我等下就让人把织厂女工送回去。”\n\n“……”方正转身正欲离开，闻言脚步一顿，缓缓转头，慢声道：\n\n“王老板。”\n\n“我记得我说过，是把人原样送回去，王老板是聪明人，想来不会做什么糊涂事吧？”\n\n王老板身体一僵，面上表情来回变换，眼中隐有怒意，不过在方正视线扫来时心头突然一寒。\n\n就像是一股冰水浇在头顶，整个人如坠寒冬。\n\n那是什么感觉？\n\n好似有无数把尖刀对准咽喉、心口，又像是无尽黑暗笼罩而来，就连呼吸都陷入停滞。\n\n虽然只是一瞬。\n\n却让人身体僵硬。\n\n“不。”\n\n他面色发白，干笑道：\n\n“不会。”\n\n“我这就打电话放人。”\n\n“艹！”\n\n王老板刚刚摸出手机，一个黑西装就怒吼行来：\n\n“你他*好大的脸，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老板已经摆了席给足了面子，别给脸不要脸。”\n\n“彭！”\n\n黑西装话音未断，整个人就被踹飞出去。\n\n田亮阴沉着脸出现在他立身之地，缓缓收腿：\n\n“有你说话的份？”\n\n“谭腿！”\n\n张勇眯眼，踏步行来：\n\n“还是一位练家子，我来领教领教！”\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