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9章：故人之后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沈轻霜见过这些桃树。\n\n见过的次数还不少。\n\n在玉山书院后山那里，便有如这满山盛开的桃花。\n\n她曾在那桃花树下疗伤饮酒。\n\n她也去过蓬莱仙坊……\n\n那里有一座院子、\n\n桃花满院。\n\n京都之中，也有一处。\n\n远远的就能看到那朵朵桃花零落，带着不一样的唯美。\n\n他喜桃树。\n\n好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要种下一些桃树一样。\n\n果然。\n\n她见到了他。\n\n不知何时。\n\n原本空荡的风月崖上出现了一座茅草屋。\n\n屋前面满是盛开的桃树……\n\n院子里。\n\n有张躺椅。\n\n躺椅上有人躺在那里，脚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n\n他闭着眼睛。\n\n躺椅轻轻的摇晃着。\n\n他的手指在手把上，轻轻的敲打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n\n大抵是有些高兴吧。\n\n于是也不睁开眼睛，手中拿着一个青色的葫芦，偶尔喝上一口，吧唧下嘴、\n\n紧了紧被子。\n\n有种难得的悠闲……\n\n陈落的确是悠闲的…不过，也只是忙中偷闲。\n\n他可是足足种了三天的桃树。\n\n若不是自己太极的感悟越来越深，对催生术的手法也越来越熟……\n\n加上储物袋中放满了一整袋子的桃果。\n\n陈落真心不知道自己要从什么地方拿出这样多的树苗出来！\n\n好在……\n\n人多力量大。\n\n三天的下来，这断涧谷倒是成为了一处不一样的风景之地了。\n\n桃花林？\n\n陈落想，这名字还是不错的。\n\n断涧谷，风月崖，桃花林？\n\n不错！\n\n甚好！\n\n【黄昏落日，桃花零落，孤烟，美景，一壶老酒……您心中若有所感。\n\n太极之意有所感悟。\n\n仙道经验值获得提。\n\n经验值+222！\n\nPS：此间唯有桃花，能洗涤您的心灵，当然，美酒佳人也可！】\n\n听着系统的话，陈落撇了撇嘴。\n\n为何要洗涤心灵？\n\n自己不过只是种树罢了。\n\n怎么？\n\n这年头种树也不可了？\n\n难道还需要申请许可证不成？\n\n就是…这美酒有了，那佳人呢？\n\n什么时候能出现？\n\n忽的。\n\n心有所感。\n\n陈落睁开了眼睛，人比桃花红……\n\n“沈掌门？巧啊，一起喝酒不？”\n\n陈落呵呵笑着、\n\n沈轻霜也笑了起来：“公公好雅兴……”\n\n有些话无需说太多。\n\n但该有的意思，该有的表达，其实大抵是懂了。\n\n跟在沈轻霜后面的李秋风，赵楷以及各大教派的负责人，后面还有那一排排的弟子。\n\n还没等李秋风他们开口。\n\n陈落那边已经传来了声音：“莫要进来，莫要进来，刚种的草皮，别踩坏了，进来几个就好，可莫要都进来了！”\n\n一群人顿时僵硬在了原地。\n\n低头。\n\n果然见到这风月崖的地上满是草皮。\n\n显然是经过一系列的修剪，颇为整齐。\n\n于是……\n\n这落脚也不是，抬也不是。\n\n颇有些难以选择。\n\n好在静轩师太回头对着峨眉弟子道：“慧心，你带师姐妹们退下风月崖，在下面等着……”\n\n被称作慧心的弟子点头：“是，师尊。”\n\n看着带着峨眉派的女人们离开。\n\n李秋风等人也反应了过来，吩咐门下弟子退出风月崖。\n\n陈落看得是心力交瘁。\n\n离开是没错的、\n\n可要离开的是你们这一群老男人啊、\n\n师太糊涂啊！\n\n怎叫各位好姐姐，好妹妹们离开？\n\n得让她们留下来聊聊天，谈谈心，赏赏那风花雪月才是。\n\n这岂不妙哉？\n\n至于那草皮……\n\n有何用？\n\n大不了咱家辛苦一些，再催生下，不就好了？\n\n叹了气。\n\n有些可惜了。\n\n…\n\n门下弟子离开，众人便涌入了院子。\n\n一个个的、\n\n齐刷刷的看着陈落。\n\n眼中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n\n只是到了嘴里，却觉得问不出来。\n\n最后还李秋风问了出来：“妖呢？妖呢？妖呢？”\n\n“妖？什么妖？”\n\n陈落问着。\n\n“断涧谷内的大妖们，妖王们，妖皇呢？”\n\n上万妖呢。\n\n怎么就不见了……\n\n就算是藏，这断涧谷也不好藏吧？\n\n陈落看着他们、\n\n大抵是有些急于想要知道答案，不断的来回走着。\n\n桃树下。\n\n那些偶尔还有松动的土，被踩得越发的结实了起来。\n\n“走了！”\n\n陈落说着。\n\n“走了？去哪里了？”\n\n“这个就不清楚了！”\n\n陈落解释着：\n\n“妖皇是一个挺好商量的人，和她友好交流了下，她觉得离开断涧谷会是很好的选择……\n\n隐隐约约的，听说说好像要去南疆之地，应该是吧？”\n\n“那……那些大妖们呢？”\n\n“跟着去了！”\n\n陈落说着。\n\n从储物袋中拿出几壶百年老汾酒：“一起？”\n\n众人：……\n\n看着面前的陈落。\n\n看着那酒。\n\n再听着他刚刚的话……\n\n一个个的全都沉默了起来。\n\n这个理由……有些敷衍啊。\n\n……\n\n除妖联盟的人离开了……\n\n陈落没起来。\n\n这几日有些累了一些，这上了年纪，稍微活动下，这腰果然是不行了。\n\n加上那躺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n\n紧紧的抓着自己。\n\n挣扎了许久。\n\n终究放弃了抵抗。\n\n人力有时尽，该认怂就要认怂…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n\n“嗯？这里什么时候掉了一张了？”\n\n虚手一挥。\n\n一张符飞回了手中。\n\n原本还是黄色的符，在阳光下，竟带着鲜红。\n\n轻轻的拍了下这符。\n\n收回储物袋。\n\n只是一看到储物袋中那浑身鲜血的虎痴，陈落纠结了下，还是将他召唤了出来，吩咐他去洗个干净。\n\n干干净净还是比较好的。\n\n毕竟他也不是符、\n\n且……\n\n这些日子也辛苦大家了。\n\n抬头。\n\n看向了院子不远处那孤零零的坟墓。\n\n一壶酒飞了出去。\n\n缓缓倒在了墓前……\n\n“喝酒吧，这下子，可以好好喝个舒服了。”\n\n风吹过。\n\n带着呼啸。\n\n宛若低语、\n\n也如有人回应一般……\n\n阳光下。\n\n一把不归剑。\n\n一把明治剑、\n\n一把永乐剑。\n\n就静静的插在不远处的桃树下。\n\n……\n\n“师尊？九尾妖狐真的退去南疆了吗？”\n\n紫霓问着沈轻霜：“怎么就退得这样突然？不知公公到底和她们说了什么，那妖皇又怎么会变得那么好说话了？”\n\n沈轻霜没回答。\n\n她想起了离开时，看到的那一道天阙。\n\n天阙位于风月崖上。\n\n茅草屋之后。\n\n偌大的断涧谷硬生生被劈开……\n\n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峡谷。\n\n只是两畔，满山，已经尽数种满桃花。\n\n那桃花将那峡谷遮起来，若是不注意看，是断然看不到的。\n\n恰好。\n\n她看到了。\n\n不仅她……\n\n其实各大掌门也全都看到了。\n\n只是谁也没有声张，谁也没说什么，甚至也都当做没看到。\n\n“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此间事了，这就可以了！”\n\n公公不争……\n\n两百年来，唯一一次的争，也不过是为了一具尸体。\n\n其中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n\n重要的，妖皇褪去，妖王之乱结束，整个偌大的大周修仙界也已经归于平静。\n\n这，便可以了！\n\n……\n\n陈落在风月崖住了七天。\n\n在这七天中。\n\n陈落做了两件事……\n\n一件是在风月崖建立了一个遮眼大阵……\n\n此阵之下，就算是有一些人不小心。\n\n又或者闲着没事特地来挖个树，想要深究下这断涧谷之事究竟如何。\n\n也不至于能发现那树下陈落所埋下的养料。\n\n第二件事……\n\n那便修复几把剑，并炼制了一把剑。\n\n修复的剑是不归剑还有永乐剑。\n\n不归剑是李淳罡的剑。\n\n这剑已经断成了两节……\n\n陈落找到了碎片，并将它给炼好，恢复如初。\n\n如今李淳罡已死，他恰好有传承之人。\n\n陈落将这剑修好。\n\n若是有一日，见到他的传人，陈落便会将这剑交给他。\n\n这大抵也是李淳罡的遗愿了。\n\n永乐剑的毁坏程度也不小……\n\n不过没事。\n\n陈落锻造了下，也便好了。\n\n明治养剑百年……\n\n百年一见，惊鸿一瞥，风云无色。\n\n陈落喜欢这百年才修炼成的一剑……\n\n于是。\n\n陈落决定继续养剑。\n\n不过这一次，他养的剑有些多……\n\n明治剑依旧是养香火之剑。\n\n但永乐剑养的是练之剑。\n\n他的神海之内，尚且有一剑，名为天启……\n\n天启养百年。\n\n香火之剑尚且那么厉害，这练之剑，想来不差吧？\n\n于是。\n\n陈落想了下。\n\n一把天启，一把明治，一把永乐……这不够啊！\n\n那怎么办？\n\n天授剑很好啊！\n\n那也养着吧。\n\n嗯？\n\n这怎么会有一只狐狸？\n\n啧啧……\n\n千年狐狸的脊梁骨啊。\n\n还是九尾妖狐的。\n\n也是很不错的炼器材料呢。\n\n于是陈落闲着没事，用它锻造了一把剑。\n\n这并无私人恩怨。\n\n当初那一道天雷的事情，陈落早就忘记了。\n\n他只是见不得众生疾苦。\n\n也见不得这上好材料浪费罢了……\n\n于是随随便便就拿来炼成剑了。\n\n虽只是八品……可也算不错了。\n\n陈落给它取名：神授！\n\n他有些想念神授年的萧香凝了……\n\n至此。\n\n陈落已有五剑、\n\n天启、\n\n明治。\n\n天授。\n\n永乐。\n\n神授。\n\n除了明治剑用的是香火养剑藏剑外，其余都是用养剑藏剑的。\n\n想到这里，陈落就有些感慨。\n\n“大周朝数代帝王，就明治一朝最为不堪，这用香火养剑，没毛病吧？”\n\n这剑皆放在神海中蕴养，没一把防身，这是不行的。\n\n好在陈落还有一把不归剑可以用。\n\n至少在寻到徐小年之前，这剑算是自己的……\n\n当然了。\n\n要是那徐小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了，那这剑，自己只好勉为其难的留下来了。\n\n他绝对没诅咒徐小年的意思。\n\n毕竟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n\n……\n\n汉武二十年五月。\n\n晨曦破晓。\n\n第一缕光辉落在了京都上，为京都渡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n\n陈落慢悠悠的走入京都。\n\n他的衣衫有些潮湿。\n\n拨朝露。\n\n迎晨晓。\n\n踏着晨风归来，自然难免会有些狼狈。\n\n不过陈落喜欢这样的日子。\n\n自进入筑基境界，到如今的筑基七境，陈落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这种凡人一样的体验了、\n\n故而，他一大早就离开风月崖。\n\n趁着那晨光未破下的山。\n\n大抵是下得早了。\n\n也大抵是陈落运气很好……\n\n陈落遇到了一老者进京。\n\n老者骑着牛车。\n\n晃悠悠的。\n\n不紧不慢。\n\n看到陈落的时候，招呼着，让陈落上了车。\n\n一路上两人谈得甚欢。\n\n入了城。\n\n告了别。\n\n回了城西。\n\n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王陆、\n\n他的手中提着食盒。\n\n看到陈落的时候，他脸色一喜，随即几步走了上来：“陈爷爷，您回来了……”\n\n陈落问着：“你怎么在这里？”\n\n王陆道：“陈爷爷上次离开说想喝豆花，每日便送过来，刚想着进入陈爷爷可能又不回来了，哪想正巧陈爷爷就回来了。”\n\n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呵呵笑着。\n\n陈落有些恍惚。\n\n仿佛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面孔。\n\n他和他，真的很像……\n\n陈落并非不懂。\n\n王陆说得轻巧，可哪有这般轻巧。\n\n“前些日子说隔日就回来，结果这一去便是数天，每天都等得很久吧？”\n\n“还好。”\n\n王陆呵呵笑着，抓着脑袋：“就是想着陈爷要是能回来，正好能喝上豆花……这便好了。”\n\n“有心了！”\n\n陈落带着王陆走进了院子。\n\n想了下道：“往后这院子要进来倒是可以进来，无需太过见外。”\n\n王陆愣在了原地。\n\n显然有些被这话弄得没反应过来。\n\n然后……\n\n一张脸便是通红了起来。\n\n“嗯，我知道了陈爷爷。”\n\n陈落笑了笑也没说什么。\n\n有时候一味的拒绝并非好事。\n\n偶尔接受下他人的善意，未必不可。\n\n人活于世间，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孑然一身……\n\n若真是如此。\n\n那纵然是长生，那也是极为可悲的事吧。\n\n王陆不错。\n\n不管是真，还假……\n\n至少，他在自己面前挺好的。\n\n人啊……\n\n哪怕是能装上一辈子，那就算是不好，最后也是好的。\n\n且……\n\n他是没装的。\n\n既然如此，陈落自然就不会去拒绝这种亲近了。\n\n豆花，还是当初的豆花。\n\n味道不变。\n\n王氏死前，悉心教导了下自己的儿媳妇。\n\n于是。\n\n这手艺也终于完美的承了过来。\n\n喝上一碗。\n\n大觉不够、\n\n又喝上一碗。\n\n巧了！\n\n还真有鸡腿。\n\n还不少。\n\n足足五六个。\n\n当初自己叫王陆顺道弄上鸡腿……\n\n这孩子还真记住了。\n\n只是吃上一口鸡腿。\n\n陈落的便放了下来……\n\n一股熟悉且又陌生的味道，瞬间涌上心头。\n\n“陈爷爷，这鸡腿，不好吃吗？”\n\n王陆问着。\n\n突然有些紧张……\n\n怎么吃上一口就安静下来了。\n\n莫非自己哪里做错了？\n\n“不是……”\n\n陈落摇了摇头。\n\n“只是这味道有些熟悉，想想有许久不曾吃到这个熟悉的味道了，这鸡腿哪里买的？”\n\n“不是买的，是内人卤煮的，她说是陈爷爷要吃的，那还是自己做好一些。”\n\n“能不能将她喊过来？”\n\n王陆心中虽然有些忐忑。\n\n也不知道陈爷爷为什么突然要见自己的女人。\n\n可想着自己也没得罪陈爷爷。\n\n这陈爷爷应当也不是要怪罪自己女人才是。\n\n于是连忙去将自己的女人喊过来、。\n\n女人也年过四十。\n\n可见到她的时候。\n\n陈落却是笑了起来。\n\n“你煮的鸡腿，很好吃……季悠，是你的什么人？”\n\n王氏有些紧张的回答：“陈爷爷您问的，可是我的太祖母季悠？”\n\n天穹世界。\n\n外嫁的。\n\n内娶的。\n\n都叫祖母……\n\n这称呼并无不妥。\n\n王氏本姓恰好为季……\n\n百年时间悠悠。\n\n曾经失去踪迹的季悠，却以着这种方式，进入了自己的耳中。\n\n昔日季家离京。\n\n季悠已出嫁，并不在京城。\n\n这些年来兜兜转转，这后人又回了京。\n\n至于那卤鸡腿的料方自然是岑素之传下的。\n\n而岑素之则是从季保她媳妇那里接过来的。\n\n兜兜转转。\n\n命运便是那么巧合。\n\n巧合得陈落都有些嘘唏……\n\n“昔日咱家于京都，和季家有些渊源，如今的福迎酒楼，原本便是季家的。\n\n只是可惜，季家后人忘却了初心，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遭遇。”\n\n王氏也是知晓一些其中的事情的、\n\n常听自己的母亲讲起太祖母的事情，没想竟和陈爷爷有关。\n\n回了家。\n\n王陆托人去打探了当初季家的事情。\n\n于是……\n\n季家的事情，前因后果，也便越发的清晰。\n\n而王陆对季家的遭遇却是越发的感到感慨惋惜。\n\n“季家依附陈爷爷，于季保时代崛起……\n\n季云守成，尚无多大问题。\n\n可季易季衍却只是庸人，虽无错，却也大罪。\n\n季家四代无能纨绔，是真正带领季家走向灭亡的一代人！”\n\n王陆想着……\n\n若是王家，又当如何？\n\n若是王家得陈爷爷庇护，能走过四代？\n\n又是否会硬生生的将数代的缘，硬生生磨灭？\n\n或许……\n\n挺难吧！\n\n……\n\n汉武帝来了。\n\n陈落回来的当天晌午他就过来了。\n\n没问什么。\n\n好像断涧谷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n\n他是特地给陈落带来珍藏起来的那个老汾酒……\n\n新品种。\n\n尚无名。\n\n汉武帝请陈落命名…\n\n恰好，汉武帝于前两日喜得一女。\n\n于是，陈落取之女儿红。\n\n当天夜里，陈落晃悠悠的走入了皇城，去了藏书阁。\n\n藏书阁的变化很大。\n\n如今成为了皇宫中最著名的地方。\n\n也不再如当初天启年，周家天子只识得是马弓背剑，却不喜那四书五经，万家真义。\n\n汉武帝还是重教育的。\n\n于是。\n\n陈落将汉武帝珍藏起来的女儿红全都取走了。\n\n本想留下几瓶的。\n\n可听说他有五个皇子，六个女儿……\n\n后宫还有七八个妃子怀有身孕。\n\n陈落连给都不给了。\n\n这特么的……\n\n欺负人了！\n\n回了院子。\n\n月光皎洁、\n\n院中有一红衣女子坐在那里。\n\n看到陈落的时候。\n\n抿着嘴。\n\n眼眶有些红了起来。\n\n“陈落，我能不能住在这里一些日子？”\n\n说着。\n\n泪珠如雨，已然落下。\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