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未来之路在何方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因为不能确定叶企孙坐哪一班火车来到剑桥，陈慕武只能根据报纸上刊登的“乔治华盛顿号”轮船抵达朴次茅斯港的信息，估算出一个大概的日期来。\n\n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没再去康河里游泳，而是一边写着新的论文，一边静候着叶企孙的到来。\n\n这天下午，陈慕武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终于等来了到访的客人。\n\n叶先生仪表堂堂，举止优雅，看上去并没有在美国沾染上一些嬉皮放荡的坏习惯。\n\n他是海人，和陈慕武同属吴语区，所以两人交流起来没有遇到什么麻烦。\n\n刚一见面，自然少不了中人特有的互相恭维环节。\n\n“陈先生，久仰大名，我在美国的时候，就从欧洲物理期刊上读到了你的几篇论文。没想到见面之后却发现，你竟然是如此的年轻。”\n\n“叶博士，不必客气，您叫我汉臣就好。”\n\n“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汉臣，我看你前两篇论文的通讯地址，好像是来自两路铁路管理局？是从国内哪所学校毕业的，又是怎么来到的剑桥大学？”\n\n也不怪叶企孙开门见山，因为这确实是陈慕武身上最神秘也是最让人好奇的一点。\n\n一个铁路工程师，是怎么能在国际顶级物理学刊物上发表论文的？又是怎么进入到世界最顶级的大学学府的？\n\n陈慕武就只能半真半假地给叶企孙简单讲了讲，自己从大学到工作，到和爱因斯坦见面，再到出国留学这期间，发生的一段段经历。\n\n听到他说在交通大学，完全是因为感兴趣才自学了相对论的相关知识，叶企孙很有感触。\n\n他深知国内物理教育的薄弱，虽然很多大学的教授都是从国外知名大学取得了博士、硕士学位，但终归还是人手不足。\n\n而且实验环境简陋，实验设备极其匮乏，他也是到了芝加哥大学和哈佛大学后才发现，国内物理学的研究环境，和美国比起来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n\n就连眼前的卡文迪许实验室，虽然名气很大，但也入不了亲身感受过财大气粗的美国大学实验室的叶企孙的法眼。\n\n为了改变国内的物理现状，学有所成的叶企孙，在他之后的人生规划中根本就没有留在美国继续搞科学研究这条路，而是想回到国内去投身到教育事业当中。\n\n在从哈佛大学毕业之前，叶企孙就已经在国内的国立东南大学谋得了一份副教授的职位，他只需要在明年的秋季学期开学之前办好手续，即可入职。\n\n可是，叶企孙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走出象牙塔，半只脚迈进社会的新人，他根本没就没有任何在大学任教的经验，所以才会来到大学教育传承历史悠久的欧洲来考察学习。\n\n如今物理学界炙手可热的新星，可能是目前国内物理学得最好的陈慕武，自然也没能逃掉叶企孙的提问：“汉臣，你觉得我们国内的物理学教育，和国外相比，差了哪些？如果让你来改进的话，你会率先选择从哪一方面入手？”\n\n听到这个问题，陈慕武有些哭笑不得。\n\n就算他不是一个穿越人士，而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n\n但他本科是在工科院校学的土木工程，只上了两个学期最简单的物理学入门。\n\n而研究生虽然来到了剑桥大学，但他的课程却还要等到十月份才开始，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在剑桥里上过一节专业课。\n\n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对比得出国内外物理学教育的优劣嘛！\n\n当然，陈慕武也知道，叶企孙只不过是对前途有些迷茫，对即将从事的教育事业有些不自信，所以才病急乱投医，向自己问出来了这个问题。\n\n但陈慕武更知道，叶企孙未来会在物理教育工作上取得多么伟大的成绩：\n\n他不但凭一己之力建立起了清华大学的理科院系，还培养出了许多后世知名的大科学家。\n\n“两弹一星”元勋中有半数都出自他的门下，两院院士中有七十九个都是他的学生。\n\n就连初中毕业的大数学家华罗庚，都是在叶企孙的安排下，才能破格进入到清华大学学习。\n\n对这种教育学大家，如果自己不负责任地瞎提供意见，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n\n所以在这个时候，陈慕武觉得只需要给叶企孙鼓励和信心，让他顺其自然地走到原本的轨迹上去就好了：\n\n“叶博士，我明白，您是对回国任教有些担忧，但我觉得您没必要过于悲观，对我们国家未来的物理事业感到不自信。美国顶级学府哈佛大学，每年毕业的博士生充其量也不过百十来个，而物理专业的博士毕业生更是少之又少。\n\n“叶博士您作为这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凤毛麟角中的一员，都能委身回国从事教育工作，我们国家的物理学教育，哪里还会有办不好的道理？”\n\n……\n\n接连迎来送走了颜任光和叶启孙两位伟大的物理教育家，陈慕武的大脑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让他思考，那就是等自己有一天功成名就之后，他该何去何从？\n\n是像颜任光、叶企孙那样回国任教，还是留在国外，一边安安稳稳地享受着轻松的生活，一边继续给自己刷上更高的声望？\n\n国内虽然战火连天，永无宁日，但等第二次世界大战打起来之后，英国也被小胡子的空军给炸得不行。\n\n网络上有许多营销号都在说，英国和德国之间有着骑士般的君子协定，英国不轰炸哥廷根和海德堡，德国就不轰炸牛津和剑桥。\n\n这一点上，欧洲人还真有点儿绅士精神，比不要脸的小鬼子要强的太多。\n\n“一二八”抗战的时候，本的飞机在海的首要目标之一，就是各种教育机构。\n\n商务印书馆的东方图书馆，是当时亚洲第一大图书馆，在鬼子的飞机轰炸中被夷为了平地，馆中辛苦收集了多年的藏书，全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n\n除了商务印书馆，小鬼子们还轰炸了位于海华界的各所大学，同济、复旦、暨南大学全都没能躲过炮火。\n\n教会学校沪江大学，更是直接被鬼子占领，成为了临时起降飞机的机场。\n\n1930年建成的海法学院，校园在使用了还不到两年之后，就被鬼子们放火夷为了平地。\n\n这帮猪狗不如的东西，可真他妈的该死！\n\n还有不少营销号提供了另外一个观点，他们说因为小胡子喜欢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的建筑，打算打下英国之后，把圣约翰当做他的根据地，所以才没派飞机轰炸剑桥。\n\n但万一营销号说的是假的呢？\n\n退一万步讲，即使营销号说的是真的，但又万一因为自己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让这历史上没发生的一切都发生了呢？\n\n陈慕武那时候再傻乎乎地留在剑桥，就完全是在赌命了。\n\n只要有一枚炸弹在自己的头顶爆炸，那么这次穿越之旅就立刻游戏结束了。\n\n难怪大批欧洲的科学家们因为二战的缘故躲到了美国，飞机天天在自己脑袋顶上嗡嗡地飞，不管是谁都要被搞得心慌意乱。\n\n其实在陈慕武的心中，对中未来的物理教育，也有着自己的规划和想法。\n\n他也想像玻尔那样，盖一座理论物理研究所的大楼，凭借自己闯出来的声望广收门徒，也搞出一个以中人为主的陈学派来，和哥本哈根还有哥廷根分庭抗礼。\n\n但这座大楼应该盖在哪里？\n\n国内条件最好的几个城市，抗日战争中无一例外都被鬼子或轰炸或占领，就连远在昆的西南联大，都没能幸免于难，也遭受了数不过来次数的飞机轰炸。\n\n而条件不好的那些城市，应该也没有足够的财力，能负担得起这样一座大型机构的运转费用。\n\n其实陈慕武心目中的理想地点，还是在国外，就像曾经的那些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们，在法国入学的中法大学那样。\n\n在国外建立一个大学，为国内优秀的学生们提供路费和学杂费，让他们在国外较为安全的地方学习知识，积累经验，保存有生力量，等国内局面彻底安定下来之后，再伺机回国，投入到生产建设之中。\n\n但按照陈慕武的设想，这座大楼是断然不能建在美国的，想当初钱学森他们是经受了多少的困苦磨难，才能从美国回到自己的祖国？\n\n可是不去美国，又该去哪里？\n\n法国早早地就举了白旗，英国成为了德国飞机的轰炸区，连哥本哈根都没能幸免于难，玻尔也只能在当地反抗组织和查德威克的帮助下，偷偷溜到了英国避难。\n\n陈慕武越想越觉得难过，生逢乱世，何处才能是我的家！\n\n颜、叶两人虽然走了，陈慕武却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麻烦的问题。\n\n不过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过程中，他也不是一无所获。\n\n陈慕武倒是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想要实现他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最基础的条件是要搞钱，搞到足够多的钱。\n\n只有在有了钱之后，他才能买地，才能盖楼，才能给教授开工资，才能招到学生并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n\n钱很好搞，陈慕武的脑子中有一堆还没被人发明的，未来将会大卖的专利，除了别的前辈搞过的尼龙丝袜之外，他还可以搞改良过后的打火机，搞圆珠笔，搞荧光灯……\n\n这个年代对他来说，遍地是黄金。\n\n但陈慕武作为一个黄种人，想要在白人的地盘上搞钱，也不是仅凭借着一纸专利证书就能万事大吉。\n\n他还是需要让出一部分的利益，找几个有名望有地位有能力有手腕的白种人，来做他的白手套。\n\n而自己则躲到幕后，当一个闷声发大财的老板。\n\n但如何才能找到合适靠谱的白手套？\n\n陈慕武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依然是要先提高自己的名声。\n\n如果爱因斯坦此时说他要开公司赚钱，那么肯定有无数资本都想涌入进去，分一杯羹。\n\n但如果他陈慕武站出来说自己有个赚钱的办法，估计人们就要怀疑，这个中人又包藏了什么祸心即使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在报纸上小有名气的人，提出过“时间旅行”“光是粒子”等一系列惊世骇俗的观点。\n\n可是现在这点儿名气，对陈慕武来说还远远不够。\n\n他想要出名，就必须再搞出些什么更惊世骇俗的东西来。\n\n丑媳妇早晚见公婆。\n\n在最初大纲里，主角会在27年初回国一趟，之前很多剧情也是为这次回国而服务的。\n\n因为晕船，所以选择坐火车北上去欧洲。\n\n然后就遭遇了临城大劫案。\n\n之后有“津浦路豪客劫豪侠，抱犊崮汉卿救汉臣”。\n\n在这里结识了汉卿，汉卿爱读武侠，汉臣能写武侠，两人自然十分投缘，甚至考虑拜把子。\n\n但是这个想法，被我的编辑很严肃地拒绝了。\n\n他一方面说我题目叫大科学家，写这么多旁支剧情是不是跑题。\n\n关于这一点，我已经被骂的足够多了。\n\n没办法，只能大改大纲。\n\n大家也可以百度一下益世报和法国记者这两个关键词，这个记者现在已被改为了虚构人物。\n\n真不是不想学成之后回国，只是一回国，本书就一定会被404。\n\n在本章中提到国外办学的这种做法，已经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n\n28年2月，记者曾和某人谈话，让他去日本研究学术积累声望，将来以公开的无党派身份做文化圈的领袖。\n\n所以我也只能把主角改成这样一个身份。\n\n请大家多多体谅，轻喷。\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