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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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气息不稳，一副极力掩饰的模样，姜惜乐瞬间明白过来，耳朵不禁发烫：“好，那……那我先走了，段老师再见。”

姜惜乐扶着把手忐忑下楼，在跨入走廊的最后一刻，她不知为何忽然往段启印所在的方向望去。

现在离得远了，听不见上面丝毫声音，但目光所及之处像是燃了火，注视得越久，脸越烧得慌。

她甩甩脑袋，丢掉乱七八糟的念头，轻而缓地阖上门，将今晚一切旖旎的经历隔绝在门后。

姜惜乐恍惚往回走，心不在焉在走廊里穿梭。

即便她再怎么想克制，可刚才那些声音总会不合时宜地在耳边响起，臊得她脑子嗡嗡响。

“惜乐。”

孟玫从身后拉住她，“我叫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她茫然转身，说话磕磕绊绊：“我只是，只是出来透透气。”

孟玫发现不对劲：“你脸怎么这么红？”

姜惜乐捂脸，感受指尖传来的阵阵灼热：“可能是喝了酒，上脸吧。”

孟玫似乎没察觉她语气里的异样，转而问：“你看见启印了吗？我回去就没见他，难道是喝多了不舒服？”

“啊对，我看见了，段老师刚刚在露台那边打电话。”

姜惜乐肯定不能让孟玫发现段启印踪迹，至少现在不行。

“奇了怪，我刚从露台回来，怎么没看见你们？”

“这个……”

姜惜乐心砰砰跳，她实在不擅长在孟玫面前撒谎，“我也没呆多久，可能是我看错了。”

孟玫没接腔，只静静注视她，嘴角噙起若有似无的笑。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说，光是这样被盯着，姜惜乐就心慌得不行。

孟玫伸手，嗔怪地捏捏她的脸蛋子：“老实说，你们俩干嘛去了？”

“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说话间，姜惜乐脑中不禁浮现狭小空间里无比尴尬的片段，越想越羞，情绪转变全写在了脸上。

“你脸怎么又红了？”

姜惜乐迅速用手覆上脸，颇有掩耳盗铃之感。

孟玫忍俊不禁，安慰似地拍拍她肩：“别紧张，我不干涉艺人的私生活。

启印年纪不小了，独身这么多年，身边有个女伴很正常。

不管你们是谈恋爱还是玩玩，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别被拍到。”

“没有，玫姐你误会了。”

孟玫挥挥手，示意她冷静：“我对事实不感兴趣，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就算我信，那媒体呢？粉丝呢？”

姜惜乐沉默了。

孟玫说得没错，她完成任务，注定要与段启印有进一步的接触。

即便他们之间真没什么，要是被拍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十张嘴也说不清。

娱乐圈绯闻多了去，姜惜乐上辈子也有莫名其妙被拉郎配的遭遇，她对这些本就不太在意，可段启印不一样，姜惜乐想，对方大概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姜惜乐点点头：“我知道了玫姐，我会注意的。”

孟玫打个巴掌再给块糖：“这只是我的善意提醒，具体怎么做还是得看你们自己，只要你们能承受后果，别的都不重要。”

“好的，我懂了。”

“要不我们先……”

孟玫说话间目光忽转，扬声叫住后面的身影，“启印，可算找到你了。”

姜惜乐背脊一凉，她缓缓偏头，顺着孟玫出声方向看去，来者正是分别不久的段启印。

对方看见她后同样楞了下，随即快速调整好状态，闲庭阔步朝她们走来。

“玫姐你找我？”

段启印又恢复往日风度翩翩的模样，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

说着，他笑着向姜惜乐颔首问候：“姜小姐也在。”

孟玫扬了扬眉，故意问：“刚找你半天，你上哪儿去了？”

“我一直在厕所里。”

姜惜乐：……

“噢~”

孟玫发出意味深长的笑，目光于两人间流转。

谎言被识破，姜惜乐尴尬得无以复加。

实在顶不住压力，便借口溜了：“玫姐，我朋友给我打电话了，我先过去回个消息。”

“先走了，再见。”

姜惜乐说完就走，一路小跑离开是非之地。

孟玫望着远去的背影失笑：“你看你，把人家都吓跑了。”

“玫姐说的我没懂，姜小姐为什么会怕我呢？”

段启印面色不改，装模作样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孟玫上下打量他，发出啧啧感叹：“你可真无情呐，人家小姑娘刚才还维护你呢，你倒好，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玫姐。”

段启印做出求饶的表情，“你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后面还有那么多工作要接触，她要真往心里去了，大家见面多尴尬。”

“还在我面前装不熟呢？”

孟玫揶揄，“刚才你在饭局上那么维护她，真当我上年纪了什么都看不懂？”

失态场面被提及，段启印仅是皱了皱眉：“再怎么她也是个女孩子，九璐那边的确过火了。

再说，帮她也是帮我自己出口气，我总不能一直做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吧。”

孟玫做出打断的手势：“这种借口你糊弄糊弄别人还行，在我面前掩饰什么。

你向来是个能沉住气的，就算被何伟航气惨了，怎么可能用这种激进的办法当场下前辈面子？”

段启印静静听着，没反驳。

孟玫一看对面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忍不住碎碎念：“刚才幸好有秦仁帮你顶了几句，有他出面，再怎么也数落不到你头上。

不然那些老家伙肯定要认为你是个爱耍脾气的，这对你日后发展可没什么好处。”

如此，段启印终于肯说句实话：“她毕竟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而且那种场面下，我总不可能干坐着，看着一个小姑娘被那群人……”

他少见地在外面露出真实情绪，“我知道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下次不会了。”

孟玫见他极力掩饰的模样觉得好笑，但这种场合下笑出声似乎不合适，于是干咳两声压了下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自己有主意就好。”

“而且……”

孟玫竖起大拇指，衷心夸赞，“你刚才帅爆了！”

艺人日常得到的夸奖数不胜数，段启印自以为能自如面对，殊不知微微上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自己。

“其实……也还好吧。”

打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带的艺人是什么德行，孟玫并没有打算戳破，只是告诫几句注意不要被有心人做文章。

“不论你们俩是什么关系，都得小心些，别给自己找事儿。”

“嗯。”

段启印脸上笑盈盈，心里早把姜惜乐打上恐怖分子的标签。

他是该小心些，一旦自己放松警惕，对方总能以各种办法让自己人设崩坏，即便某些时候不是对方主观实施，其威力仍旧丝毫不减。

于是段启印得出一个真理：体面生活，远离癫婆！

##

姜惜乐回到宴会厅，人走得差不多，还剩小部分人在桌上聊天谈事。

姜惜乐不会参与前辈们的私人话题，在他们说话间隙向众人告别，匆匆离开会场。

出餐厅后，姜惜乐站在马路边联系司机。

刚挂完电话，忽然被人叫住。

“惜乐。”

姜惜乐闻声回头，秦仁从大门处迎面走来。

“秦老师。”

秦仁虽喝了不少酒，但此时还算清醒：“我是想和你说一声，《浮沉》其他曲子基本做完了，因为你那两首是成品，所以才放到了最后。”

姜惜乐点头：“好，那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的想法是尽快把宣传曲发出去涨涨热度。

主题曲倒不急，这个我们得好好磨，你觉得呢？”

姜惜乐诧异，秦仁身为知名制作人，本就把握着总体进度，像他这样地位的人，何以需要在意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歌手意见。

即便心里有疑，但姜惜乐面上不显：“我都可以，一切听秦老师安排。”

秦仁嗔怪道：“这么客气干嘛，你得多发表发表意见，老闷着是什么道理。”

“好。”

姜惜乐偷偷打量他，心中异样的感觉更大了。

“喏。”

秦仁掏出名片递给她，“这是工作室的电话，如果你找不到我，就打这个。”

姜惜乐接过灰色名片，默默念出上面名字——伯格工作室。

看见熟悉的名字，姜惜乐眼中浮现浅浅笑意：“好的秦老师，那我什么时候去工作室？”

秦仁拍拍脑袋，纠结一阵：“那群老家伙还没尽兴，非得拉着我搞下半场，明天一时半会儿我肯定起不来。”

“没关系，我可以先去工作室把音录上，等您有时间了再看看哪里需要调整。”

“这可不行。”

秦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第一次去，我总得带你到处看看。”

姜惜乐纳罕，她虽然社恐，但也不至于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她只能把秦仁的举动归为工作严谨认真。

“这样，你明天下午三点来，我那阵怎么也醒了。”

“好的秦老师，还有什么吩咐吗？”

“暂时没了，有事我们电话沟通。”

秦仁摆摆手，语气和蔼得像个邻家叔叔，“走吧，路上小心些，早点回去。”

姜惜乐点头，告别秦仁，转身向保姆车走去。

“惜乐啊。”

秦仁再次出声叫住她。

“怎么了秦老师？”

秦仁停顿半晌，费力组织语言：“假如你再遇见什么难事可以跟我说，别不好意思，更不要憋在心里。”

末了，他温柔挥手：“回吧，路上慢点。”

此刻姜惜乐心中的疑问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好，谢谢秦老师……”

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