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该走的,不该留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刚出生的小家伙当然不是凶神恶煞（大雾）的烈咬陆鲨的对手，哪怕它是海神，但也还是一个小宝宝，对手却是战功赫赫的半神级小精灵，这场战斗根本没有悬念。 最终的结果就是少女铁青着脸把面带讨好亲昵之色的洛奇亚用一道红光收走，接着马不停蹄的赶回砂隐。 大概快到一线天的时候她落到了地上徒步走进了家乡，当然，要显的狼狈点。在路上织咲就听说了，砂隐的特使全因为涉嫌旗木朔茂、千手橙水以及迈克戴的失踪事件被木叶扣下了。 当木叶宣布寻找到倒插在地上仿佛在哭泣的白牙刃但不见人影时，整个忍界的高层都炸了，就连砂隐也难以置信，长久以来被旗木朔茂虐得欲仙欲死的他们是最清楚白牙的战斗力的，另外三大村也不是没有超级高手命丧其手，可是突然一下子不只是旗木朔茂，连带着另两位高手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就人间蒸发了。 虽然很有可能他们都在任务中阵亡了，但是三个人是分两组同时执行两个任务的，都死了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白牙刃并不是在要执行任务的位置被发现的，而是极为靠近木叶的地方。或许这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未必是旗木朔茂在木叶周围突然失踪，也有可能是被制造的二次现场。可是更劲爆的消息又被爆了出来，那就是油女一族的人在搜查现场时虫子也辨别出了千手橙水和迈克戴的查克拉，另外在这片如同战场的地方，更是被发现了砂隐特有毒气的残留。 证据一下子就指向了最有可能的，砂隐一方。 即使砂隐使者们表示他们使上吃奶的劲都打不过木叶白牙更别说再加上另两个了，可是木叶方面依旧怒不可遏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据说是三代火影的某位好友亲自施压。 要问砂隐乃至整个风之国最仇恨的是哪国，必然是木叶，那最仇恨的人就必然是木叶白牙。换做战争年代，要是出了这档子事砂隐肯定全村欢庆并且大赏有功之臣，可是操（和谐）蛋就操（和谐）蛋在现在并不是战争年代。 忍界顿时一扫轻松安适的气氛，火风两国的边境历时变得紧张了不少，另有传闻说雷之国和土之国也有了小动作。 背着三个傀儡卷轴，织咲一副受了气回娘家的小媳妇模样（为什么脑补一下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一定是错觉！）向千代婆婆痛诉自己在木叶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且幸好早早识破了木叶想要软禁大伙以达到他们要趁着三代风影失踪的间隙掀起战争的邪恶目的云云······ 千代婆婆当即就摸了摸貌似是中二爱国少女的织咲的脑袋表示让她暂时就好好休息，然后立马就启程去了会议大厅召开会议。 麻蛋，本来以为三代风影暂时失踪这事虽然瞒不住但是对外表现得强势一些，至少砂隐还有自己跟罗砂坐镇，还是能安稳的撑过这一段儿最艰难的时期呢。 结果木叶那群货还是咄咄逼人，这下倒好，一口气没了三个顶级高手，砂隐也没必要憋着口气了，丫的让你们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千代婆婆也并不担心木叶这是在诈自己，这种戏木叶也根本用不着来演，也只有三个顶级高手突然消失才能让那个天才的摇篮如此怒不可遏。 君不见，外出任务的三忍都已经统统被召回家去严阵以待了。 也只有这种突发情况，在能让已经打算修生养息的木叶改变计划。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千代婆婆风风火火出了门，织咲脑补着前者此时的心理活动。 直到一声剧烈的碰撞将大门带上少女才长出一口气，接着迅速跑到了窗前确认千代婆婆离开。 已经是傍晚了。 快速走近人傀儡的秘密制作地点，做好准备、关上门，再让达克莱伊在门口看好，织咲娴熟的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了装着三具尸体的卷轴摆在桌子上，然后熟练地操作起来。 首先弄出尸体，修补完全然后划开胸腔取出内脏，接着是黑光病毒的一系列貌似很恶心的处理，最后······ 然而小雪我也不知道最后要干什么，总之就这样过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少女娴熟的手法下，旗木朔茂的尸体很快就被制作成了人傀儡，端详一阵发现并没有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就正式的摆在了一边，如法炮制的很快做完了另外两个傀儡。 千手橙水还好说，毕竟织咲采用的攻击都是尽可能保证尸体完整的，所以他要做起来很简单，但是苍蓝猛兽一开始就受了伤，就稍微难做了一点，可也只是稍微耽误了一点儿时间，问题不大。 看着已经完成的三个作品在昏暗光影下的样子，少女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突然看见了墙角摆着的三个傀儡，正是那承载了自己和蝎一份回忆的乌鸦黑蚁山椒鱼三具傀儡。 本来她是并不想着手改造这三具傀儡的，那毕竟是蝎的作品，每次看到它们，织咲总能是觉得他还没有死，但是经过了这次战斗少女觉得必须要把自己的傀儡都升一下级了。 忍下心里的痛，她怔怔的盯着三具傀儡，慢慢的抬起了手，仿佛要迈开脚步的时候，突然一声重击，房门猛地随一声闷响飞了进来，痛苦的砸在了地上，达克莱伊也倒飞了进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很大的攻击一样痛苦地倒在地上。 门外，几道灿灿的黄沙优雅翻卷。 织咲面无表情，随手放出一道红光收回达克莱伊。 很快，两个砂隐忍者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挡住少女要从门口逃出去的道路，接着便是脸上挂着怪异微笑的砂瀑罗砂，还有······千代婆婆。 “终于被你们发现了。”织咲的视线在四个人当中不断转换，最后定格在面前的两个分量最足的人身上，“真是可惜啊。” “三千院织咲！” 大声叫出了少女的名字，千代婆婆的表情有些狰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要不是罗砂，她根本就不会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恭可人、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孩子竟然会做这种事！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摆在桌子上的三具人傀儡已经说明了一切。 多年在一起生活所产生的亦师亦孙（媳）般的感情，让千代婆婆还抱有些幻想，只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女孩子就······ 连续几天内，对千代婆婆来说，失去了三代风影也就是失去了一道对砂隐来说有力的屏障，而失去蝎就是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切上一刀，可是现在，织咲又毫不留情给了她最后一巴掌。 或许，并不是最后。 “我只是在追求艺术的真谛罢了。”织咲笑了，大概，大蛇丸在不久后叛逃时也会像现在这样笑吧。 “艺术？”砂瀑罗砂嗤笑一声，引得千代不满地朝他侧过头去，前者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两方人马中间，渐渐有黄沙弥漫。 “第一个把蓝色和黄色混合在一起的人，将调出来的颜色成为绿色。”少女虚按双手，然后微微在身侧张起，“我现在也只是在做相同的事而已，蓝色是查克拉，黄色是傀儡，然后绿色是艺术。”既然剽窃完了蛇叔的话做足了气氛，她也就该说正戏了，“门左卫门前辈开先古未有之局，创造傀儡一门，被誉为傀儡师开山鼻祖，其门派延绵至今，却是固步自封不言创新，终有一日傀儡术会成为尘封历史被时间扫进历史的垃圾桶，我现在做的，正是在拯救傀儡师。” 织咲顿了顿，虽然看见千代婆婆在皱眉，但却继续说了下去，“正像是不懂解剖、不懂生理学就不会画出好的人物动物画作，我绝不相信，门左卫门前辈在创造这一门空前的艺术时没有进行人体试验，更何况傀儡术之中更有操纵人体的人身冴功，如果没有大量的活体实验是根本不可能被成功创造的。” “所以。”少女一字一顿，声音掷地有声，“还是那句话，我做的事，不过只是和傀儡师之祖做的一样罢了。”傀儡师之祖这几个字，被她咬得很重。 主要要描述的道理很简单，就像是写作文，凭什么我们现在写的字就是错别字，古代人写的就是通假字？！ 千代婆婆始终一言不发，咬紧牙关瞪着织咲，但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回答，她平静地和后者对视，尽管两个人的身高很不协调，高挑的少女使画面看上去似乎有些滑稽，但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减弱。 “你的眼神。”千代婆婆突然开口，声音中好像有些许的哀伤，“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清澈了。” 然后不等织咲说话，她继续用这种平缓语气说：“我现在看见的是不择手段，还有······被你压制但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突然迸发的暴戾。” “你我在混乱的战争年代相遇，我起初也只是怀着一份可怜收留了你，但是很快，你的天分、你的才华就让我如获至宝。” 千代婆婆的声音中毫无情绪，只是一律的平铺，“所以，我是多么希望你能继承我的衣钵，甚至成为风影。至少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抓住了空隙，织咲用不慢不快的速度转过了身，用卷轴去收桌上的三具傀儡，这让两个砂隐忍者突然紧张了起来，就连弥漫的沙子也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但我的想法，造就了今天的局面。”千代婆婆的声音骤然响起，让三方面同时放松了一些。 这种语气······ “您是要杀了我吗？”默默的收好了傀儡，织咲恋恋不舍的最后望了一眼角落里的三具傀儡。 怕是······没有机会回收了。 年迈的老人上前迈了一大步，她好像憋着什么，要等少女转过身来再问，可惜后者迟迟没有动作，便只好先说出来：“蝎和三代，是不是你······？” 织咲一愣，罗砂仿佛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没有，要把脏水泼在我身上的意思吗······？是畏惧我真的和他拼命，还是说他真的想要发动战争？ 嘴角扯出惨笑，少女突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一个从赤砂之蝎与砂瀑罗砂第一次接触就开始编制的巨大陷阱，或许真正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自己也配不上这样的陷阱，但是不可否认，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如同是亲自穿上了被早早设计好的层层束缚，最后毅然决然跳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现在官方失踪的人一共有五个，旗木朔茂、千手橙水、迈克戴、三代风影还有赤砂之蝎，但是三个都在自己这里，剩下的两个，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 但也确实是在自己这里。 不过这三位刚被做成傀儡的仁兄可以理解，毕竟算得上是敌人，可是千代婆婆并不能相信，自己能对蝎下的去手。 因为同时同地，更容易让人形成一种这样的思路：蝎和三代风影都应该是一个凶手干的。 既然自己不应该会对蝎动手，同理三代风影也就不应该是自己动的手了。 可这只是猜测。 “不是！”织咲的声音很干脆。 凭千代多年的察言观色经验自然看得出少女的问心无愧，实际上她也确实问心无愧，虽然他们最后都被做成了傀儡，但是其中一个于自己和蝎都有深仇大恨，另一个而是自愿要求，更不要说他们本来就不是自己杀死的。 千代婆婆自己都不知道，她仿佛整个人轻松了好多，可依旧是死盯着织咲手中的卷轴，那个刚刚储存了人傀儡这等邪物的卷轴。 罗砂这时出言道：“即使是你要为风影大人和曾经的战友报仇，也不应该研究如此邪法。”他这短短一句，也算是侧面帮织咲洗脱了对蝎和三代风影出手的嫌疑。 但少女只是冷笑，他想要祸水东引发动战争然后彻底上位风影的心思已经彻底暴露在了织咲的面前。可罗砂明白，织咲是不会说出来的。 提起一口气，千代婆婆声若洪钟：“哪怕是对待曾经的敌人，使用这种邪法，老身也不能认同。”没有和她再理论开场时的说法，因为那完全没有用，织咲依然背对几人，也还是那句话，“您打算现在杀了我吗？”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两个沙隐忍者心急如焚，只等一声令下就要上去抓看起来柔弱的三千院织咲，然而却迟迟等不来命令。罗砂看了一眼仿佛在犹豫的千代婆婆，最后将视线落到了少女身上。 后者空灵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但您做得到吗？千代老师？” 最后的这个词，猛地无数次在千代婆婆的脑海里炸响，形成了一支混乱的乐章。 她从来没有叫过千代婆婆老师，此前一直都是在叫前辈，而自有考虑的她老人家也一直毫不介意，直到这个时候，这一声老师，即承认了她，又否定了她。 尽管蝎死了，但正在研究已生转生的千代婆婆一直都没有熄灭一个前不久幻想出来的画面，用尽了生命力复活蝎，她幸福的看着震惊错愕的小孙子从床榻上独自站起来，而这个一向乖巧的女孩子则泪流满面的跪在自己身旁说“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蝎的”，那么这样就一定可以含笑了吧······ 可是随着这一幕的发展，梦寐以求的画面轰然破碎！ 正在千代婆婆愣神的瞬间，罗砂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猛地一挥手，大量的黄沙朝少女奔涌过去，忽的一绞，却只飞起了散乱的樱花。 落樱云舞！ “罗砂！”千代婆婆看着一击失手但只是面露诧异之色的砂瀑罗砂怒斥道：“老身的地盘还由不得你来放肆！” 难以看清的轨迹，织咲已经来到了门口，还是背对着四个人。 两个沙隐忍者蠢蠢欲动，可是千代婆婆再次发飙，“我看谁敢动手！” 织咲的娇躯突然颤了，从刚才起就一直要迈出的步子却根本迈不出去，听到了年老的忍者的警告，她默默地回过了头，这次，是千代婆婆没有去看她。 紧紧的握了拳，织咲突然运足了力气，跑出了门外。 “千代······”砂瀑罗砂淡然的看着少女逃跑的方向，“你早晚会后悔的。” 墙角的三具傀儡，一动不动。 跑出院子，已经是深夜了。 少女最后留恋的回望了一遍这自己在砂隐的眷恋，默不作声的擦了下自己的眼角，立刻往砂隐村边缘跑去。 拥有推进装置加上忍者的身手，要想攀上那城墙般的建筑物并不困难，事先早就想好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她也早早的选好了位置，这里看守最疏最不容易发现。 可恶，本来还以为用不上的，但是因为砂瀑罗砂那家伙，自己只能叛逃了，所有围绕着关于风影的计划全都作废了，该死，要重新规划以后的计划了······ 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城墙的最顶端，织咲在这一刻独自面对深邃的夜幕。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面对浩瀚的星空，没有被灯光污染的星空时，人会觉得自己是渺小的。 少女也是这么觉得的，她似乎陷入了一宗其妙的境界。 说起来很繁琐，但是实际上，这一系列的发展只用了瞬息片刻。 一道哀惜痛惋的女声忽然飘入了织咲的耳中，“老师······你真的来了。” 快速侧过身，织咲也没有惊讶，拥有系统视角的她早早发现了身边有两个人，但只不过都没有恶意就没当做一回事，不过现在，她突然发现，这两个人，她都认识。 御统茉莉香，还有······衫崎嘉。 织咲的神情古井无波，继承了三代风影记忆的她，自然知道，这个衫崎嘉，就是三代风影发现自己价值以后特意找到并发展成身边监视者的那个人，当年自己和旗木朔茂的冲突，就是他告的密。 “为什么？为什么老师要做这种事？”茉莉香突然撕心裂肺，她身边的衫崎嘉则恰好相反，微垂着头，但还是轻轻开口：“织咲，跟我们回去吧，只要你承认错误，大人们一定不会追究你的。” 呵呵······ 砂瀑罗砂，你打的好算盘啊，明知道我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还派这两个人来阻止我，一个是最喜欢的徒弟，另一个则是防备蝎一旦有事而准备的备胎，想要彻底斩断我的羁绊然后再让茉莉香由敬生恨也是除去衫崎嘉最后那一点儿对我的想法最后让自己手下再多两个死忠？ “你们觉得可能吗？” 这种情况下，要想从容的解释已经是不可能了，罗砂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放心的准备了这一道大菜，织咲不咸不淡的说话功夫，好像已经有搜寻的脚步声蔓延过来了。 “可是老师！你说过！你的梦想是要成为风影的啊！怎么可以这样半途而废呀？！” 女孩子大声的喊了起来。 因为她声音的尖细和高亢，大量的脚步声和喊声向这里聚集了过来。 所以给她的回应，就只有少女那一道飞扬在月色下优雅的白色倩影了。 “抱歉······我食言了。”已经飞得很高了，也不知道两个人能不能听见，她轻轻呢喃。 回首望去，两道呆滞的人影渐渐消失在墨色里，而身化白影的织咲迎着头顶圆月，化进了那美丽的环形之中，再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