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姜府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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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临近傍晚,林子轩跟母亲打了一声招呼,又给自己加了一件厚衣服,然后就向着左相府的方向走去。 左相府的守卫,看见林子轩,都笑着跟他打招呼。林子轩虽然贵为大将军之子,可生性平易近人、油嘴滑舌,很容易就跟守卫,下人们打成一片。 自家的少爷、小姐,除了姜文彦和姜月颖两兄妹待仆人较为和善,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把他们下人放在眼里,经常对他们喝三道四,一点也不顾及他们下人的尊严与感受。 姜月颖的母亲苏柔容原为姜府的正室夫人,深受父亲的宠爱。父亲常常在其他夫人面前夸她心性温润,又知书达理。可正因为如此,却惹其他妻室对姜柔容很不感冒。 像这样的大家族内,争宠吃醋的事总是少不了。姜月颖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其他妻室就常常在暗中对她下拌子。可苏柔容待人宽厚,不去计较,却不知这样反而使得她们更加的变本加厉。 母亲得怪病的时候姜月颖还小。可姜文彦却清晰的记得三年前的那场风波。三年前的一个冬季,十一月初,下着大雪,父亲去了宫中,面见圣上,商讨北方救灾事宜。 何霜花,姜家二夫人,蛮横无理,心狠手辣,其小儿子姜成昆更是继承了母亲嚣张跋扈的性格。 十一月初的一个早晨,下着雪,院子里早以堆了厚厚的一层雪,小孩子心性一起,就跑出门,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 姜文彦本想着陪姜月颖一起出去玩,可无赖还未做完母亲布置的功课。就叫妹妹先出去玩,等自己做完了功课再去找她。 姜月颖高兴的跑了出去,蹦蹦跳跳的在积雪上留下了一长串的脚印。待到鱼塘边才停下自己的脚步,然后精心选了一块地,自顾自的堆起了小雪人儿。 这时,何霜花带着小儿子从池塘边路过。看见姜月颖一个人在池塘旁边堆雪人。姜成昆挣开母亲的手,慢悠悠的走到姜月颖跟前,一言不发,一掌就把姜月颖刚刚堆了一半的雪人推毁了。 姜月颖转过身,看见姜成昆一脸得意的样,气不过,就推了姜成昆一把。哪知姜成昆一个不稳,就被姜月颖推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这一推,那还得了,姜成昆赖在地上就是大哭大闹。何霜花走近,拉起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对着姜月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小孽种。 姜月颖怎么会让自己受如此的委屈,立马上前拽着何霜花的衣角就不松手。何霜花也不管拽着自己的还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手猛的一扬。本就身娇体弱的姜月颖,哪儿受得了这么一下。 脚一失足,就跌进了鱼塘。姜月颖顿感身坠冰窖,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刺激着自己的每根神经、每寸肌肤、每个毛孔。 何霜花母子就冷漠的站在池塘边,不管不顾。幸亏已经做完了功课的哥哥,及时发现了落水的妹妹,不然姜月颖在何霜花母子眼前溺死了都没人知道。 姜文彦纵身跳进池塘,救起了姜月颖。抱着全身颤抖,嘴唇早已冻成了紫黑色的妹妹。姜文彦狠狠瞪了何霜花母子两眼,抱着妹妹就往东院的住处跑去。 姜月颖的母亲苏柔容正在厢房内,做着刺绣,还时不时的跟下人们拉拉家常。母亲,姜文彦抱着湿透了的妹妹喊道。房门一被打开,苏柔容就看见兄妹两人狼狈的样子。 苏柔容立马放下针线,慌忙走到姜文彦身前,一脸努容道:你是怎么当哥哥的。一手接过姜月颖,也不听姜文彦的解释,待到把姜月颖放在了床上,转过身对姜文彦说道:你先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待会再问你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让妹妹一个人出去玩,妹妹也就不会落水了,姜文彦愧疚的对母亲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去。 苏柔容看着姜文彦那样自责,心里不免为刚才那么大的脾气有点后悔。可看见姜月颖在床头缩成一团,也就没心思去想那么的多了。 苏柔容心疼的给姜月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又把屋里的炭火移到了床前。做完这一切的苏柔容还吩咐下人去熬两碗姜汤端过来。 做完这一切的苏柔容一脸担心的坐在床边,两只手更是紧紧握着姜月颖冰冷的小手不放。姜文彦一换好衣服就赶了过来。苏柔容本想还责骂姜文彦两句,可看见姜文彦还未干的头发,也就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文彦,先把桌子上的那碗姜汤喝了驱驱寒,苏柔容还是关心的对姜文彦说道。姜文彦喝完姜汤,走到床前,关切的问道:妹妹怎么样了?颖儿,刚刚喝了一碗姜汤,现在发着高烧,我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希望不会有事, 苏柔容担心的回答道。 文彦,你告诉母亲发生了什么事?苏柔容转过身,望着姜文彦问道。姜文彦如实的把自己的所言所见讲给了母亲听。 母亲听完,安慰姜文彦道:文彦你无需自责,待会儿你妹妹醒了再问问具体情况。说完还自言自语了一句:何霜花,你真够狠心,竟然见死不救。 在母子俩沉默的时候,下人请来了郎中。郎中给姜月颖把了脉之后,便对苏柔容说:夫人,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寒,身子弱,得了重感冒,我开个方子,多喝几遍药就会好了。说完就走到桌子边,写药方去了。 听完郎中的话,母子俩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苏柔容吩咐人跟着郎中去抓药之后,就又坐回到了床边,一言不发。 姜文彦在床前站了几个时辰,见妹妹一直昏迷不醒,就悄悄的退了出去。天空阴沉沉的,依旧飞着雪,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虽然,下着雪,姜文彦却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心情。回到自己的房中,连晚饭都没去吃,躺在床上,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次日清晨,雪虽然停了,但院子里还是有着厚厚的雪。姜文彦睁开眼,摇了摇昏沉沉的头,穿好衣服就来到母亲的房间。门一推就开了,屋子里的炭火都快要息了,刚刚给火盆里加好木炭,趴在床边睡着的母亲就被惊醒了。母亲先去睡一会儿吧,妹妹就让我来照看吧!姜文彦对母亲建议道。 苏柔容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我已经睡醒了。就在两人说话间,床上的传来姜月颖剧烈的咳嗽声。苏柔容立马靠近床边,温柔的问道:颖儿,你醒了么? 苏柔容扶起姜月颖,让她靠在床头,两只手轻轻拍着姜月颖的后背。姜月颖艰难的睁开双眼,细声微气的说道:母亲,我好难受!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颖儿乖,没事儿了,母亲在这呢!待到咳嗽声平息下来,苏柔容继续问道:颖儿,你好好的,怎么会跌进水池里呢? 姜月颖皱起眉头,好似在回想当时的情形。苏柔容就静静的坐在床边,也不催。 姜月颖断断续续把当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出来。听着姜月颖的描述,床前的母子越听越气愤。两人开始都以为是姜月颖自己不慎,跌入了池中,哪知罪魁祸首却是何霜花母子。 姜月颖说完就倦了,姜母把姜月颖平躺在床上,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又往火盆里加了几块木炭。最后,才对着姜文彦道:走,我们去为你妹妹讨回公道。从那平淡的出奇的口气,姜文彦知道一向和善的母亲,真正的怒了。 西院厢房内,何霜花正在教训下人不会做事,什么都干不好,煮的燕窝太难喝。不料,门被打开,一向不到西院的苏柔容带着儿子就径直的走到自己面前,本还想着说两句冷嘲热讽的话。啪,重重的一巴掌,毫无征兆,就实实的印在自己的左脸。被打的何霜花本还想着还手,啪,又是无情的一巴掌。屋里的下人何曾见过苏柔容这般模样,何霜花也杵在原地,再也没了以往的嚣张气焰。 做完这一切的苏柔容,从何霜花面前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然后不温不火的质问道:昨天月颖落水,你可在当场。 被苏柔容这样一问,昨天姜月颖落水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本以为,此事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像以前的一样。 见何霜花不回话,苏柔容又继续问道:月颖是因为你才落下水的?虽然知道答案,苏柔容还是再次问道。昨天的事明明是你儿子不对,你一个大人竟然还跟小孩子去计较。 最可恶的是你见她落水,也还见死不救。苏柔容步步紧逼道。说道最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狠狠一颤,连桌子上的燕窝粥都溅出了一点。 所有人的没有见过苏柔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姜文彦站在旁边在心里暗暗想道:这才是正室夫人应该有的脾气!还在心里默默念叨:以后还是不好惹母亲生气的好。 被这样一说,何霜花自知理亏,何况对方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也许是被两巴掌打懵了。何霜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苏柔容站起身来,走到何霜花面前,警告道:你要是在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决饶不了你。说完,就缓缓的向外走去。 终于反过神来的何霜花感觉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痛,凑到黄铜镜前一看,才知道自己的左半边脸已经肿了大半。这时听见丫鬟们在一旁议论,才知道刚才的一幕被下人们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不由恼怒的很。 你们先下去,刚才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在别人口中听见,冷漠的语气从何霜花口中吐出。待到下人走完了之后,这个仇我何霜花一定会报,伴着恨到极致的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 次日清晨,何霜花留下一封书信,便和自己的儿子离开了姜府,回了娘家。书信里写到,临近年关,想回家看看爹娘。 何霜花自幼生长在南方蛮夷的少数民族――巫族,出色的容貌倒也让她攀上了姜家这颗大树。 苏柔容听见了这件事,觉得于心不忍,以为是自己对何霜花的态度太恶劣了,她这才回了娘家。本以为何霜花会在娘家过了年,年初才会回到府中。没想到,半个月之后,何霜花就带着儿子又回到了姜府。 说也奇怪,自从何霜花回了一趟娘家,之后就大变了样。待下人不再像往日那般打骂,让苏柔容更为震惊的是,何霜花竟然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东院给姜月颖道歉,说了对不起。 一番假象下来。苏柔容觉得何霜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决定以后好好待她。殊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夜,半晚。熟睡的苏柔容心口莫名其妙的一麻,接着而来便是万蚁噬心的疼痛。冷汗瞬间爬满额头,待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疼痛又像潮水般退去。起初,苏柔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自从那晚之后,每到半夜,自己都咳嗽的厉害,几天时间,病情就明显变得严重。 期间,丈夫姜泽谦给自己请了几次郎中,可无人能窥探其病因。姜泽谦一天忙于政事,无暇顾及。还好有何霜花主动前来照顾,自己的病情才没有继续加剧,半月相处下来,苏柔容便对何霜花改变了看法,认为她心性还是不坏。 直到有一天,苏柔容夜半难受,便起床出去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西院厢房。见屋子里灯还亮着,就打算进屋找霜花妹妹(半月相处下来,两人便以姐妹相称)说说话。不料,走到门口就听见何霜花在屋中自言自语道:苏柔容,如今你已中了我母亲的金蚕蛊,我会让你在病痛的折磨中,慢慢死去。即使隔着门窗,都能感受到何霜花对自己的巨大怨恨。 苏柔容本打算继续听下去,不料自己的一声咳嗽,暴露了身份。苏柔容立马赶在被发现之前快步离开了西院。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么?坐在镜子前的何霜花,没有丝毫的慌张,有的只是嘴角残留的一抹狠意。 回到自己房间的苏柔容,怎么也没有想到,害自己的人,竟然就是天天站在自己面前,安慰自己,照顾自己的何霜花,看来她还是没有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如今,她的阴谋败露,自己肯定也活不过明天。想到这里,苏柔容连忙拿出笔纸,写下了今晚的所见。想到自己两个还未成人的孩子,几滴泪,滴落,打湿了案前正写了一半的信纸。 苏柔容一写完,便躺在床上,吩咐下人去叫姜文彦过来,做完这一切的苏柔容顿时感受到心里万般的疼痛,像火烧,又像虫咬。姜文彦匆匆忙忙的赶来,苏又吩咐下人去叫月颖说自己不行了。乘没人的时候,苏柔容把自己刚刚写好的书信递给了姜文彦,并叫他回去再看。一会儿,姜月颖就哭着跑了过来。这时,苏柔容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握着两个孩子的手,心里满是愧疚与痛苦。 接下来便是姜月颖记忆里的一幕:文彦,我,走了,你,你要好好,好好的待你妹妹,我,我最放心,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两兄妹了。姜文彦哽咽回道:母亲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小妹受一点一丝的委屈…… 几日下来,两兄妹明显憔悴了许多。回到自己房间的姜文彦突然想起了母亲去世那晚交给自己的信。关紧门窗的姜文彦坐在床边,摊开信纸读了起来。 越读越吃惊。金蚕蛊,不是巫族的巫术吗?那次母亲也有提到何霜花好像就是巫族族长的女儿,这样一想所有的事都明白了,何霜花因为姜月颖那件事对母亲怀恨在心,回家是为拿取自家养的金蚕,回到姜家之后,假装悔过,蒙骗母亲,连自愿过来照顾母亲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把所有的嫌疑都推的干干净净。更何况巫族的巫术杀人于无形,自己没有证据,就没有人会相信自己。 藏好书信的姜文彦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揭发何霜花,又没有证据,告诉自己的妹妹姜月颖,那妹妹就会很危险。信中母亲已经明确说道:姜府已经是何霜花的天下了,文彦,你必须忍,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的妹妹。母亲不用你们报仇,写这封信只是想让你对何霜花母子保持警惕,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兄妹俩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 姜文彦躺在自己床上,睁着眼。在心中说道:母亲,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不过,你的仇我也一定要报。 转眼,两年时间过去。姜文彦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多少的委屈。即使面对任何困难,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报仇。只是明白,自己必须还要继续隐忍下去。 苏柔容死后,何霜花并没有再毒害姜文彦两兄妹,这并不是自己多么的慈悲、心善,只是看着仇人的孩子受尽欺凌,无依无靠的样子,只有这样,自己内心里的仇恨才会得到平息。 姜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妻室争宠吃醋,搬弄是非,子女们夺权谋私,勾心斗角,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是数不清的阴谋诡计。这就是姜家大家族的不幸与悲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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