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节 水生出世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话说二十五前，莫财旺带着新娘子一路推着自行车回到了自己的家，父老乡亲们个个喜笑颜开，老远听到他的自行车铃铛声一响，就有人马上吩咐：“新人到家了，放炮迎接。”霹雳叭啦一阵阵鞭炮声不绝于耳，有很多小孩子都跑来跑去抢着没燃着的鞭炮，这可是小孩们最为骄傲的武器和玩具。 莫财旺的家还算宽敞吧，矗立在街道边的有一排三间平房加个小厨房，此时焕然一新，窗明几净，门上也都贴了大红的喜字，门的两侧也贴上了对联。 他家的正门横批是：永结同心 上联是：并蒂莲盛开长征路上 下联是：比翼鸟双fei四化途中 李金枝看完后嫣然一笑，她和莫财旺两人被熙熙攘攘的人挤进正室，拜完天地，拜高堂，拜完高堂，拜夫妻，最后在一片祝福声中，被年轻的伴娘伴郎送入了洞房。 莫财旺和李金枝热热闹闹的结婚了。他们的婚礼在当时也是相当奢侈的，虽然莫财旺家住在街道上，但其实并不算大富裕，当时很多东西也是借亲朋好友的充一下门面。 日后，两口子自然得拚了命地挣钱还人家。他们的婚姻得到了双方家长的祝福，虽然婚后，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但是大家在一起也算是和和美美吧。 第二年的腊月生下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的出生，可是喜从天降。这话从何说起？不仅莫财旺的爹是独苗，除上面有个姐姐外。 莫财旺也是一根独苗，到了下一代时，又得到一个儿子，宝贝中的宝贝。爷爷便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早早地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水生，原为《道德经》中：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意思象水一样，善于就下，有利于万物，随性随情，随圆就方，源远流长。 水生的到来，带给了全家最大的欢乐，这年月还得靠粮票、布票、油票……人们的生活大都不算富裕，奶奶踮着小脚儿，拿起针线给小孙子缝着小衣服，笑眯眯地说：“咱老莫家的香火要越来越旺了。” 李金枝躺在床上说：“妈，你快歇歇吧，水生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他姥姥也给他做了几套呢。” 奶奶笑着说：“不碍事，这年月，谁家不生个三个五个的，一个孩子太孤单。” 李金枝没再说话，心里想着，“老天爷，生一个孩子就差点见了阎王，还三个五个的，幸亏是男孩，要是水生是女孩的话，还不知道老太太多郁闷呢。” 莫财旺只要从外面回来，就会抱起水生，“我的宝子啊，叫爸爸，快学着叫爸爸，哈哈哈……”刚一用他那带胡须的嘴吻着婴儿，水生才不管那么多，“哎呀，臭小子，尿湿了我的裤子，难怪感到裤裆上一阵热，哈哈哈……” 李金枝也躺在床上笑着，几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忙得团团转。 莫财旺换完了裤子，老爹吸着老烟袋坐在堂屋外的一角晒太阳。“旺儿，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莫财旺走出来，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他爹身边。拿起一盒火柴，划了一下，起了火焰给他爹点着烟袋。 老爹吸了一口烟后，吐出了悠悠圈圈的烟雾，莫财旺这才问道：“爹，有啥事要说？” 老爹眯着眼晴：“你也是个当爹的大人了，对老婆和儿子不能太顺着了，要有做男人的威严，该女人干的事，男人就是去玩，也不能去望她们。这会成为习惯，让她们总想指望你帮一把，日后有你娃受累的，知道吧！” 莫财旺笑了笑：“爹，我小的时候，你是怎样对我的？是不是象我妈说的，我拉了裤子，你是吐口唾沫，转身就走？” 老爹依然眯着眼睛笑着说：“自古以来就是男主外，女主内，我要到外面挣钱，养家糊口。”他似乎振振有词。 莫财旺也不和他争辩，在他的教鞭或者说是铁蹄下，莫财旺跟他感情并不深厚，反而对妈妈感情最浓厚。他常常想：老父亲就是这种旧社会的产物，没办法。 “呜哇，呜哇，呜哇……。”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莫财旺刚准备起身去看自己的儿子，老爹大声喝斥：“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围着老婆孩子转，一辈子没出息。” 莫财旺站在门口愣了愣，还是忍不住自己对水生的爱，他走进屋去。 他想到自己和金枝都是有知识的青年，不能跟老封建爹一般见识，只是他们这一代，却被上山下乡给荒废了一段最美好的学习时光。回城后，他们在一起学习，进补习班，他们是进步的。 水生会爬了，会笑了，会走了，会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会跑了，莫财旺和李金枝都在工厂上班，照顾他的是爷爷奶奶。当然关键是奶奶照顾他，爷爷只是一个摆设，只有奶奶在迫不得已时才偶尔换一下手。 这一年的周岁生日，外婆、舅舅、舅妈、小姨都来给水生抓周了，他们带了很多东西，虽然那时候物质溃乏，但是大家都很重视这个礼节。 水生一个人坐在被钱币、算盘、波浪鼓、圆珠笔、小人书、小绣花鞋、饼干……一大东西的包围之中，他快乐无比，笑哈哈地一手抓起钱就朝嘴里喂，被妈妈一把夺下来，大家都乐了。 “这孩子长大了，肯定很会赚钱。”舅妈笑着说。 “这会又把算盘抓到手里了，这孩子一定帐算得好啊。”奶奶笑得两眼眯成一道缝。 “哟，看，水生又抓起了笔了！这孩子将来一定很有学问。”姥姥也笑着说。 在众人的关注与嘻笑声中，水生继续向小人书，绣花鞋抓去，大人们非常满意。 “这孩子将来很有前途，前阵子，我们村的一小孩，一放上去，就只哭，啥都不要，那孩子将来可比不过咱们水生。”姥爷也笑着说。 …… 水生长到四岁的时候，邻居张家也生了一个孩子，因为是秋天生的，便起名叫张秋生，水生生性温和，大度，可是秋生却从小霸道，每一次的玩具，妈妈都让水生给秋生，说他是弟弟，要让着，是兄弟，以后长大了，谁也不敢欺负。水生每一次都委曲地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秋生，可是秋生却是一个非常贪心的小家伙，每一回拿走了他的玩具后都以为是自己的，便不再还给他了，只要水生一摸，他便大哭大叫。 当水生懂得点事了，就不再和他玩了，只和同龄的小朋友们玩，而且远远地叫他鼻涕虫，可是秋生每每总要跟在他后面，穷追不舍。但是在秋生妈妈的面上，他可不敢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