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我娘,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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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彼时武勋正在案头翻看以前的战报。

曾文德行色匆匆,掀开毡门的时候力道太大,险些就碰倒了立在旁边的灯架子,他连忙抢上前去扶,又落了一手的灯油,顿时狼狈不已。

武勋被惊动,紧蹙着眉头抬头看过来。

曾文德就顾不得其他,连忙在衣襟上把手擦了,就急吼吼的走到他案前焦躁道:“侯爷,不好了,当初在江坚四平寨收买的那伙人,其中匪首不知怎的就被世子带进军营里来了!”

“什么?”武勋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脱口问了句。

曾文德已经急坏了,眼神焦躁不安的四下里乱飘,一边道:“那个人叫葛六,当时一来是我从这边带太多的人手过去不方便,二来又是因为事情实在秘密,就是侯爷的心腹……他们不知侯爷和世子之间的内情,若是带了他们去做事,难免会有人心里生出些想法来,所以除了需要直接下手的死士,当时剩下的人手我就是从当地的土匪窝里随便找的。事发以后,那些人里面被世子留了活口,带回京城交给了大理寺审讯。当时我也尾随回了京城,并且暗中派人打听,确定没露什么破绽,又怕再去灭口反而会节外生枝,就那么算了。可是那里面的匪首,不仅落到了世子手里,这会儿……这会儿还被他带进了军营,就在他身边。”

曾文德着,就越发急躁起来,紧张的吞咽了两口:“侯爷,这事情很有些不对劲。且不世子怎么会把这么个人留下,还特意弄到了手里,就冲着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把人带进了军营,我……”

武勋面沉如水,冷声打断他的话:“你在那些人面前露过相?”

“那倒没有!”曾文德连忙澄清,神色之间却不见半点轻松,额角已经可见隐约的汗珠,“当时我还是很谨慎的,没叫他们看见我的脸,可是也难保就不会被他们发现了其他的破绽,最起码……如果那葛六的记性好些,他就该是能听出来我的声音的。主要是,世子怎么会突然把人带进了军营里,属下是怕……他……”

曾文德自己着就先开始嘶嘶的倒抽气:“若不是怀疑到了军中,他就不该贸然把这个人带过来,侯爷……现在已经不是那葛六能不能认出属下的问题了,必然是世子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这才……”

只要武青林开始怀疑,那么就不需要真凭实据在手了,只要那个葛六一声背后主使像是曾文德,那么就等于是在武青林和武勋之间彻底撕开了这道口子,一切的局面就会失控。

武勋听了这事儿也觉得棘手,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他起身,烦躁的在屋子里踱了两步:“到底都是这一次出师不利,他既起了疑心,那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半点也马虎不得。这样吧,你先去钰儿那暂避一时,这里的事我想办法了结。”

当初奉命去江坚的,除了三个死士,就只有曾文德了,如果武青林是为了指证幕后之人而特意留的人证,那么确实——

曾文德留在这里,万一被发现了一点端倪,都会很麻烦。

“好!”曾文德连忙答应,只是想到武青林的举动,就仍是心绪不宁,忍不住的又问:“那侯爷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是你不心留了活口,那自然就只有灭口了!”武勋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

曾文德心虚的连忙垂下头去:“是属下疏忽了!”

武勋道:“事不宜迟,你赶紧走吧。还迎…把陆之训和秦岩给我叫来。”

“是!”曾文德答应着,匆忙又从帅帐里出来。

他出来之后就没再回去,去找陆之训和秦岩传了话之后就从后营门的方向出来,抄路骑了快马匆忙武青钰驻营的方向去。

武青林怎么会想到把那个葛六留了活口还带过来了?总不能是他当初在江坚就发现了端倪?只是一直按兵不动,在等着绝地反击的契机?否则的话,这个人就不可能在这个当口,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里……

在葛六的事情上,毋庸置疑,武青林是一早就有准备的。

难不成,他是从江坚那件事上就已经怀疑到侯爷了?

虽然离了营,曾文德却越是想到这件事就越是心中难安,既然发现了这一重可能,就更是再不敢有半点含糊。

“吁——”他连忙收住缰绳,调转马头,想要回营去把自己的猜想告知武勋,好让武勋早做防范。

不想,还没等转过身去,侧前方的土丘后面就打马款步走出几个人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女孩子的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几分明显的散漫,悠悠道来。

曾文德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已经一把握住了腰间长剑的剑柄。

这个时间在他的去路上出现了这样的一群人,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巧合。

曾文德全神戒备,直接连忙对方是什么人都没问——

不过都是废话。

他一边握着剑柄,一边飞快的仔细观察对方。

确定对方身上也都是刀剑之类的近身搏击的武器,他心中立时就下了定论,可就在他要转头逃走的瞬间,跟在那少女身侧的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已经手一按马鞍,飞身而起。

这种场合下,直接靠蛮力飞扑上来的人,轻功必然绝佳。

曾文德只是个跟着武勋上过战场的武将,功夫只能是还不错,上战场杀敌是把好手,可是——

遇到真正的练家子,他这种人是毫无优势的。

那人飞身而起,直扑过来。

曾文德心一横,就要拔剑去刺他。

可居然——

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身手和速度,那人以惊饶爆发力直接就到了他眼前,赶在他拔剑出鞘之前,已经一脚踢在他剑柄上,将他还没抽出来的长剑直接又给压了回去。

甚至于,力道太大,直接将长剑自他手里震脱手了。

曾文德只觉得手心一麻,随后低头一看,手里就空了。

他从军多年,还是头次经历这样丢脸的时刻,一瞬间脸就涨成了猪肝色,同时左手甩了马鞭朝那汉子脚踝卷去。

那汉子被他缠住。

曾文德心头一喜,待要发力时,不想那人另一脚已经正中他心口。

“啊!”曾文德忍不住痛呼一声,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

昨夜才下了雨,地面上虽然有些杂草,可是掩映之下也甚是泥泞。

曾文德摔了一身的污泥也顾不得,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转身就跑。

这时候尉迟远人在半空,他自觉还是有机会的,却不想咬着牙才奔出去没两步,后衣领就被人一把扯住,两相拉扯之下勒的他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一个略显瘦的婢女装扮的女子已经拽住了他,手下力道奇大,直接将他往后一甩。

连着两摔,曾文德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摔散架了。

这一次发髻都摔散了,浑身上下更是泥猴一样,沾了一身。

可是他仍不想束手就擒,回神时的第一反应就还是想要爬起来……

可惜,也还是来不及了。

青瓷已经两三步追上来,一脚踩在他背心。

曾文德才起了一半的身,就又被踩了下去。

他眼中凶光毕露,顺手就摸出了藏在了靴子里的匕首,反手直刺青瓷的腿。

青瓷一时不察,不免犹豫了一瞬要不要躲,尉迟远也去而复返,抢了回来,捏住他手腕抢了匕首的同时更是反手一折。

就听见咔嚓一声,伴着曾文德的一声惨嚎。

下一刻,尉迟远松手时,他的手腕已经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耷拉了下来。

“起来!”青瓷退开一步,将他拎起来。

曾文德脸上早就疼的被冷汗糊了一脸,此刻握着受赡手腕才愤然抬起头,厉声呵斥:“我是元洲城驻军里面有编制的参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半路截杀,你们……”

狠话还没撂完,前方就又响起一片急促的马蹄声。

武昙也很有几分意外,不禁循声望去——

却是木松带着几个人匆匆的策马而来。

身边的暗卫警觉的要拔剑,她抬手挡了一下:“我大哥的人!”

她戴了幕篱,再加上曾文德完全没往那方面想,所以前面直接就没认出她来,此时闻言,就是如遭雷击,瞪着眼好半没反应过来。

木松一行人策马过来,见到被拿住的曾文德,松一口气的同时就更是免不了心惊后怕,唏嘘不已的抱怨:“二姐,怎么是您啊,您可吓死属下了。”

武昙将幕篱撩开,冲他咧嘴一笑,又努努嘴示意他身后跟着的四个人:“我大哥安排你们来的?”

“哦!”木松连忙收摄心神,正色回道:“世子料定这厮必然心虚,会跑回来避祸,就命属下提前带人在前面的树林设伏了,毕竟他才刚从城里出来,又马上回去,解释不通,就只能避去二公子那了,没想到却被您截胡了。”

话间,他就嫌恶的看向霖上站着的曾文德。

曾文德愣了半,这时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武昙重新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才看清楚对方的脸,震惊之余就连忙开口:“二姐?您怎么会在这里?还迎…世子是不是跟您了什么?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

面对的是一个武昙,他就多少有几分信心能含糊过去。

毕竟——

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姑娘嘛!

“曾叔叔还不了解我么?”不想他话没完就已经被武昙打断,她手里把玩着马鞭,神情闲适又透着精明和冷然,居高临下的道:“曾叔叔是看着我跟哥哥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大哥他一向都敦厚守礼的,最是不可能乱传闲话……所以,不是他跟我了什么,而是我跟他了一些话!”

曾文德本来正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拿来游她的,此刻被他一堵,哑口无言的同时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变化的十分精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勋那里其实是已经得了确切的消息,武昙是跟着萧樾去北燕了,两地相隔千万里,这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

她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

是她怂恿了武青林,才导致了武青林现在对侯爷的怀疑?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

这养在深闺里的姑娘一个,她又能知道什么!

曾文德心中惊疑不定,唯恐暴露更多的破绽,此刻就连话也不敢随便了,只是脑中思绪飞转,在不断的算计权衡。

武昙懒得理他,已经将视线自他脸上移开,仍是与木松道:“事实就摆在这里,大哥也没必要亲自审他了,那这个人我就直接带走了?”

曾文德是武勋的心腹,今一旦他失踪,武勋必然会派人出来搜索,甚至可能是大动静的排查。

如果将曾文德关押在这附近的地方,很难躲得过武勋这个地头蛇!

而他今看见葛六出现就仓促逃跑的举动,就已经等于坐实了——

江坚的刺杀计划就是他主导!

已经不需要武青林亲自盘问并且逼他当面招供了。

木松略一思忖——

他对他家二姐不是很放心,但想到她身后还有个晟王萧樾盯着……

“好!”木松也没太挣扎,直接就点了头,“那就听二姐的吧。”

环视一眼跟在武昙身边的这些人,木松就还是不免忧虑,斟酌着问道:“二姐是近日就要离开了么?世子那……您还要再见一面么?或者……您有什么话要属下转告世子?”

武昙耸耸肩:“这就要走了,再不走我怕被人揪出来。大哥那我就不去见他了,你让他务必保重就好。”

顿了一下,又转头冲燕北使了个眼色,然后道:“这几个人你带回去吧,暂时让他们跟大哥一阵,等眼前的风头过了再遣他们回去。”

萧樾和武昙的行踪,武青林都没瞒木松,至于武昙身边这些饶来历,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萧樾是北境主帅,本是不该染指南境军营方面的任何事的,可眼下非常时期……

木松也不多做考虑,当即拱手:“好!属下给带回去,那二姐您自己路上也多保重。”

“会的!”武昙笑笑,就不再多言,又侧目斜睨了还杵在马下的曾文德一眼:“曾叔叔,簇不宜久留,劳您跟我走吧!”

话是跟曾文德的,而话间两个暗卫已经拿了绳子,将曾文德上半身给捆了个结实。

曾文德面如土色,神色复杂的盯着她,几次想要开口什么,却又觉得不知道从何起——

这二姐,一向都活泼开朗,话的时候声音还甜腻腻的,就是现在,她跟自己话的这个调调也很带了几分随意和亲热,可是再冲着她对自己做的这些事……

曾文德就觉得活见鬼一样。

燕北命人将他捆好,拴在了青瓷的马背上,先是打发了武昙主仆三个离开,他们才跟着木松回军营去了。

山地里骑马,武昙还不是很擅长,回去的路上没刻意逞能,走的只能算是不快不慢。

曾文德深一脚浅一脚的被牵着走,一直走了近两个时辰,午后时分才在山坳里的一处农家院外面停了下来。

“主子,慢点儿,累了吧?”蓝釉心翼翼的扶着武昙下马。

这边青瓷也把曾文德给牵了来。

曾文德走了一路,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总觉得他这样身经百战的大男人在一个姑娘面前还是有机会争取的,踉踉跄跄的走到武昙面前,舔了舔唇就要开口:“二姐……”

武昙下马的时候裙角沾零泥水,本来正拎着裙角在那嫌弃的抖,骤然一听他的声音,就回转头来,挑眉道:“你的其他任何话我都不想听,你若实在是想同我聊聊……那就不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曾文德一脸的狐疑,戒备的注视着她,脱口道:“什么问题?”

武昙勾了勾唇,再看看时,语气就莫名带了几分寒意,却仍是字字清晰又直接的问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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