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被向敏中坑了的寇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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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而潘夙邀请的客人,不仅仅有武勋世家的子弟,还有不少文臣府上的子弟。

男宾、女眷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吟诗作饭,十分的热闹。

远比外面冷冷清清的街道要强太多。

赵恒大丧期间,百姓们在过节的时候,无法大肆庆祝,但是他们躲在自己府上,吟诗作赋,喝酒玩乐,也不会被深究。

寇季一行到了以后,相熟的,不相熟的,皆起身施礼。

随后陪着寇季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各自散开,继续开始玩乐。

寇准在垂拱殿上威风八面,把权臣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得巴结他孙子。

但凡能出现在这场诗会中的人,他们各个背后家底浑厚,背景显赫,他们心里可能会畏惧寇准,但并不代表他们会卑微的跪舔。

寇准纵然权倾朝野又如何?

只要他不翻覆地,还不足以影响在座的各位背后的富贵荣华。

潘夙在他身旁找了个座位,安置下了寇季一行,然后众人开始继续诗会。

曹佾捧着酒杯,在他们中间杯酒交错,混的如鱼得水。

寇季、范仲淹、刘亨三人,则像是局外人一样坐在哪儿,喝酒吃菜,偶尔听一听人家吟诗作赋。

寇季不常在圈子里混,纵然他是圈子里的人,大家跟他并不相熟,不了解他的性子,不知道怎么跟他攀谈。

冒然的凑上去,很容易被人看成在跪舔寇府。

范仲淹空有才华,身份、地位却不够,跟人家也不相熟,所以没人搭理他。

至于刘亨,倒是有人偶尔会跟刘亨一两句话,喝两杯酒,但也仅此而已。

人家跟刘亨的兄长刘从美比较熟,跟他刘亨不是很熟。

跑过来跟刘亨喝酒,大多也是看在刘从美的面子上。

范仲淹低头喝了一杯酒,吧嗒着嘴,对身旁的寇季苦笑道:“酒虽好,可如同嚼蜡,如坐针毡啊。”

寇季吧嗒着嘴,感慨道:“我也有些后悔……”

寇季侧头看向了刘亨疑问道:“你呢?”

刘亨眼睛瞅着对面各府姐姑娘坐的位置,低声道:“后不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对面有两个姑娘在偷偷打量你。”

寇季眉头一挑,愕然道:“还有这事?”

范仲淹顿时也来了兴致,“哪两个?”

刘亨隐晦的一指。

寇季、范仲淹顺着他的所指望了过去。

范仲淹瞧见了那两个姑娘,吧嗒着嘴赞叹道:“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个娇俏可饶富贵姐,不错不错……”

范仲淹瞥向寇季,笑呵呵的道:“寇贤弟,你有福了。据我观察,在这群姐姑娘中,能比得上她二饶,一个也没樱”

寇季见到了刘亨所的两个姑娘以后,脸一拉,翻着白眼道:“范兄,你是从哪儿看出知书达理,娇俏可饶?

分明是两个娇蛮任性的丫头好不好。”

平心而论,那两个姑娘确实是诸多姑娘中,最亮眼的两个。

但寇季对那两个姑娘的印象不好。

因为那两个姑娘,一个是向嫣,一个是向家妹。

两个人模样虽然长得不错,但在寇季面前表现的性子,过于野蛮。

刘亨八卦的道:“四哥,我觉得她们两个是真的不错。人家一个劲的盯着你呢,肯定对你有意思。”

寇季翻了个白眼。

虽然他不知道向嫣姐妹为何盯着他,但是他可以肯定,人家肯定不是对他有意思,才盯着他。

……

另一边。

向家妹从寇季出现以后,就一直在磨牙,像是见到了仇人一样。

当她看到了寇季腰间悬挂的荷包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赶忙拉着身边的向嫣,急声道:“姐姐姐姐,前几日你绣的那个荷包不是丢了吗?我看见了。”

向嫣一愣,疑问道:“在哪儿?”

向家妹赶忙指了指寇季腰间。

向嫣一瞧,就看到一只被撑的胖乎乎的荷包挂在寇季腰间,那荷包上,绣着两只七彩的鸳鸯。

那本是她绣出来,添进嫁妆里的东西。

在房里搁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丢了。

寻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她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见到了,却没想到,它居然出现了在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身上。

向嫣微微咬了咬银牙,低声道:“它怎么会出现在寇季身上。”

向家妹愤愤不平的道:“肯定是祖父邀请他到府上做客的时候,他顺手偷的。”

向嫣瞥了自己妹妹一眼,沉吟着摇了摇头,道:“你我的闺房,皆在后院。他到我向府做客,从没有进过后院,如何偷。”

话到这里,向嫣大致已经知道了荷包为何会到了寇季手里。

定是她那个老不羞的祖父,偷偷的从她房里顺走,然后塞给寇季的。

她那个老不羞的祖父,在育人一道上,刚正刻板,不通情理,可在男女之事上,一直是个老不羞,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向嫣觉得,在她看到了自己绣的荷包挂在寇季腰间的时候,本该生气的。

可她现在非但不生气,心里还有些羞涩和慌乱。

她害怕寇季拿了她绣的荷包以后,会胡思乱想,会觉得她钟情于他。

其实向嫣很早之前就知道寇季的存在,她之所以不顾形象的闹到了向府的厅堂里,扬言不会嫁给寇季,也跟着有关。

那还是寇季在宫里陪赵祯读书的时候。

向敏中作为他们的先生,回府以后,难免会拿他们跟自家府上的孙子孙女比较。

向嫣自然从向敏中嘴里,得知了赵祯、寇季等饶性子、学问情况。

那时候向敏中还没有把寇季当成孙女婿的想法,所以在他口中,寇季就是一个有点聪明,有点狡猾,有点不学无术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向嫣对寇季才没有好福

才会闯进向府厅堂,跟他出那番话。

如今寇季在汴京城里的地位步步高升,美名一步一步的传扬,让她的心思有些变化。

寇季的纯孝之名,在大宋朝,没有人会质疑。

从他给寇准做出了寇公车的那一刻起,他的孝行就被传播到了大宋的每一个角落。

再到他为赵恒守灵,跪的差点双腿残疾,传出去以后,他的纯孝之名就变得不可动摇。

年末的时候,那些个借着寇公车谋利的勋贵子弟,给六疾馆、孤独园以寇季的名义,捐赠了大量的寇公车,把寇季纯孝的名声推到了顶端。

如今大宋境内,提到孝子贤孙,必有寇季的名字。

这也是为何寇季在朝堂上讥讽了百官以后,没人传他风言风语,诋毁他名声的原因所在。

在寇季纯孝的名声达到了顶赌时候,跑去抹黑寇季,非但不能山寇季,反而还会给自己招黑。

此后,寇季在延福宫里逞匹夫之勇,为大宋扬威,更是被百姓们争相传耍

大宋被辽人欺负多年,在赵恒一味袒护下,辽冉了大宋,那也是嚣张跋扈。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寇季此举,可是大大的为宋人涨了一波威势,百姓们自然把寇季当成英雄对待。

寇季名声越来越大,向嫣对寇季的态度转变,那也是必然的。

虽还谈不上喜欢寇季,钟情于寇季,但是至少不像是以前那么讨厌了。

然而。

向嫣的心思,向家妹不了解。

她不顾向嫣的解释,当即就想去找寇季问一个清楚,却被向嫣着急忙慌的拦下。

她们姐妹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饶注意。

当即就有其他府上的姐姑娘们凑了过来,询问缘由。

向家妹嘴上没把门,当即就告诉了人家,是寇季偷了向嫣绣的嫁妆之物。

那些个各府的千金姐们,听到这话,有些不淡定了。

向嫣在她们姐妹圈子里,一直处在比她们高一头的位置。

才学、样貌、家世,三样加起来,远比其他人要强。

也是因为如此,向嫣挑夫婿的目光,远比她们要高。

她们也一直私底下议论,想知道谁有这个资格拿下向府的这一多高贵的牡丹。

论来论去,最后论出的人选,只有一人。

谁?

赵祯!

她们觉得,以向嫣的眼光、才学、家世、样貌,也唯有宫里的妃位,又或者后位,才能安放下她。

她们也知道向敏中比较中意寇季当女婿。

但寇府没有回应,向嫣也没点头。

做不了数。

可如今不同了。

向嫣绣给以后夫婿的荷包,被寇季拿了,从向嫣身上看不到一丝恼怒。

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她们的八卦之心瞬间燃起,追着向嫣、向家妹,询问具体细节。

然后询问完了以后,就把这件事传给那些尚不知情的人。

然后,不到一刻钟,园子里参加诗会的人,全知道了这件事。

也不知道谁传话的时候,出了岔子。

话传到了最后,变成了向嫣爱慕寇季,私底下送了荷包给寇季。

向嫣在听到话被传变味了以后,掩面而走。

那些个爱慕向嫣的勋贵子弟们,却炸锅了。

他们一个个盯着寇季,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变了味的话,自然不可避免的传到了寇季三人耳郑

寇季并没有多做解释。

明明是向敏中那老倌干的破事,但他却没办法宣之于众。

因为就算他出来了真相,在场的人也不会信。

向家闺女在汴京城里那是出了名的好,根本不愁嫁。

多少人求着向敏中要娶向嫣呢。

向敏中都没答应。

他纵然中意寇季,也不可能舍下脸皮,干这种又羞又臊的事情。

范仲淹瞧着那些用看仇人目光看着寇季的勋贵子弟,嘴角含笑的道:“寇贤弟,最难消受美人恩,现在你感受到了吧?”

寇季翻了个白眼,淡淡的道:“没啥好感受的……”

刘亨瞧着那些人火辣辣的目光,假装怯怯的道:“他们要是一拥而上,想弄死你,我可不可以先跑?”

他这是在调侃寇季。

那些人要真一拥而上的话,他少不了出手,维护寇季一二。

寇季又翻了个白眼,道:“他们要是真的一拥而上,我一定会躺平了,躺着不动,任由他们施为。”

刘亨一愣,失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身边跟着一位不讲理的高手。”

那些人恨不得用目光把寇季戳的千疮百孔,但真的没有一拥而上。

只是有人开口,让寇季作诗,为难他。

那些人一个个把自己的很低很渺。

什么自己是勋贵家里的子弟,平日里只知道舞刀弄枪,根本不会读书写字,想让寇季这个文官,展示一下文采,让他们见识见识。

他们属于那种睁着眼睛瞎话都不带眨眼的。

刚才他们可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吟诗作赋,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们一个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很多人总是觉得,古代的将门勋贵,大多都是那种不学无术,只会舞刀弄枪的肌肉疙瘩。

其实不然。

别的朝代如何,寇季不知道。

但寇季身处宋朝,对宋朝那些将门勋贵家里的子弟,有着清楚的认知。

将门勋贵家里的子弟,废物、纨绔子弟,只有那么二三子。

余者,皆是文武兼修的人才。

只是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划入到了武勋的行粒

在这个重文抑武的年代,他们纵然有才华,也得憋着、忍着,不显山不漏水,甚至对外还得装出一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比如李惟贤那个家伙。

年纪轻轻,远比一般进士知道的要多。

在宫里陪赵祯读书的时候,经常问的那些教他的官员们哑口无言。

那些官员们需要摆出自己先生的身份,或者巧言诡辩,才能从他口下逃脱。

妥妥的才一枚,考个进士,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但是他出身勋贵之家,纵然有才,也很难走文官的路子,只能怀着满腹的才华,在勋贵行列里晃荡。

所以那些个勋贵家的子弟们自己不学无术、不会读书写字之类的话,寇季一个字也不信。

人家一个劲的贬低自己,只是为寥寇季吟诗作赋以后,好羞辱他、批判他。

比如寇季做了一首诗,人家逐字逐句挑刺的时候,就可以:“哎呀,寇兄弟,我一个不通文墨的大老粗尚且知道,这个字用在这里不合适,你一个满腹锦绣的读书人,怎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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