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浩然之气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离着年节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天，期间土地公也曾出关前来拜谢，可他定中世界的三足两耳鼎并没有任何异象显化，这也让莫尘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赵城隍与土地公二人难道还有什么区别？想了几天，他也没想明白，期间也不断观察化为赵城隍模样的那道神异道纹，除了让莫尘对赵城隍有一丝的联系之外，亦是再无其他感觉。 这日莫尘吃了早饭，朝着一家茶肆走去，到了茶肆之中，里面却是无一空位，摇头一笑，正要离去，忽闻一道声音传来。 “先生若是不嫌弃，可与在下坐在一起。” 莫尘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角落里，有一位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含笑望着他，莫尘迈步走过去，微微拱手，开口道：“打扰了。” 中年男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道：“先生请坐。” 莫尘依言坐下，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听着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地讲着故事。 “先生看着颇为面生，是走亲戚来的安溪县吗？”中年男子问道。 莫尘一笑，道：“不是，莫某已在这安溪县住了数月了，城东那写着明月轩的宅院便是我的住所。” 中年男子听到莫尘的话，顿时站起身子，惊道：“您就是莫尘莫先生？” 莫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阁下认得我？” 中年男子不顾场合，站起身来，朝着莫尘作揖行礼，道：“在下姓沈，名博文，曾经听刘安刘大人提到过您。” 沈博文这一动作瞬间将茶肆内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莫尘瞧着周围众人好奇的眼神，急忙拉了前者的胳膊一把，道：“沈兄快快请坐。” 沈博文被莫尘一拉，也回过神来，只是坐下之后脸上依然有兴奋之色存在，他本身书法写的极好，可在见识过莫尘的墨宝之后，顿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想着找个机会去拜会一下，不曾想，竟然在这小小的茶肆之中遇到了。 沈博文看向莫尘，想要说什么，可见到莫尘正在专注的听书，也不好出言打扰，只能压下心中激动之情，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半日，随着说书先生的惊堂木拍响，整个茶肆亦是变得热闹起来，茶客三三两两结伴离去。 莫尘也是站起来，舒服的伸个懒腰，对着一旁的沈博文道：“沈兄，走吧，你请莫某喝了茶，莫某也请你吃顿饭。” 说完，朝外面走去，沈博文亦步亦趋跟在其后面，莫尘当然不会请他去四海楼这种高逼格的地方，实在是身上的银子不允许啊，所以一路朝着清游坊走去，直奔杨老头的面馆，要说来到这个世界，莫尘吃的最舒心的就是杨老头做的卤面了。 吃完了面，莫尘道：“不知沈兄有没有兴趣到寒舍一叙？” 沈博文急忙道：“荣幸之至。” 面馆本就离着明月轩不远，片刻功夫，走到明月轩门前，沈博文看着门匾上的字，以及院门上贴着的两张门神画像，赞叹道：“只知莫先生书法一道已登峰造极，想不到丹青之道亦是如此。” 莫尘笑笑，没有说话，将沈博文迎进院子，沈博文看着院中遮天蔽日的大桃树，心中微惊，这个时节桃树还开花？ 莫尘刚一进院子，两只锦灵凰鸟便迎了上来，围着莫尘飞舞几圈，随后莫尘笑道：“你们两个自己去玩吧，莫某今日有贵客登门。” 随着莫尘的话音落下，两只锦灵凰鸟各自叽叽喳喳叫了两声，又绕着沈博文飞了一圈，似是在打量什么人能担当得起先生的贵客二字。随后飞到桃树之上玩耍去了。 沈博文看着这两只极为漂亮，又颇具灵性的鸟儿，心中只觉得这位莫先生，以及这明月轩处处透着神秘之感。他虽然知道莫尘名号，却也不过是在刘县令那里听来的，只知道这位莫先生不是常人，书法极好，其他的，刘县令倒是没说。 倒不是刘县令故意藏私，在他心中，莫尘这等世外高人，隐居于此必然是有其原因，所以他对此忌讳莫深，不敢言传。 招呼着沈博文在石凳上坐下，莫尘去屋子里取了茶壶来，倒上两杯茶，对着前者道：“沈兄，这茶还是刘大人送来的，莫某还不曾喝过，正好今日与君共饮。” 沈博文坐在石凳上，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可随着莫尘故意挑起话题，身上的那种拘谨之感亦是逐渐散去，二人从县中趣事一直谈到国政之事，沈博文虽因自身原因，没有选择做官，可胸中沟壑不少，往往提出一些颇为超前的新颖政令，倒让莫尘极为意外。 期间，莫尘不断观察着沈博文，后者虽不曾修炼，可身上自有一股浩然之气汇聚，而且，在上午看到此人的时候，定中世界的天书又震动了一下，而上次天书震动，还是遇见赵城隍的时候，所以莫尘才邀请沈博文来自己家中叙话。 “沈兄一身学识沟壑，为何没有入朝为官？”莫尘抿了一口杯中茶水，对着沈博文问道。 沈博文脸上的神色一顿，似是忆起了往事，半响之后才开口道：“当年沈某高中进士，本可以下放到一县做官，可在下实在看不过官场之阴暗，便找了个理由推脱了，而这些年当今陛下越发沉迷炼丹长生之事，几位皇子为争帝位亦是在朝堂掀起腥风血雨。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贪官污吏祸乱朝纲，如此，便更没有心思了。” 莫尘闻言，暗笑一声，心道：“没心思你还这么关注朝堂之事？” 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太得罪人，两人不再讨论这个话题，继续畅言其他，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傍晚，沈博文看了看天色，站起身子朝莫尘施了一礼，道：“莫先生，今日天色不早，来日沈某再来打扰。” 莫尘回礼，将沈博文送到院门外才返回，沈博文则再看了一眼明月轩，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位莫先生的家中，他感到脑子灵活许多，以往有些想不明白的经义也豁然开朗。 而且这位莫先生本身学识也是不低，偶尔说出一些想法，连他都忍不住要惊叹一番，看来以后要多多拜访莫先生才是。心中如此想到，脚下继续朝外走着，快出清游坊的时候，却是看到一个华袍老者拎着一坛酒从对面走了过来。 看到华袍老者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沈博文有些熟悉，可又感觉从未见过此人，而且那老者看似走的缓慢，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走到了自己身前，再一眨眼已经与自己错身而过，沈博文看了一眼，看那方向，似乎是往莫先生家的方向去的，难道是莫先生的友人？ 摇了摇头，不再关注那老者，朝自己家走去。 而沈博文刚刚看到的华袍老者此时早已走进了莫尘的家中，朝着莫尘献宝似的举了举手中的酒坛子，道：“莫先生，这可是三十年的陈酿千日醉，您上次和我说了之后，我费了些功夫才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