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恶念心生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马奋、马奋……”一个似乎清晰却也模糊的声音，还是不识好歹地响在了他的睡梦之中，是作梦？还是确有其人？

有点心烦恼火，惺忪的睡眼，勉勉强强地用力强撑了一下，便又沉重地迷合上了。

正想着继续美梦时，突然意识到了刚刚透过破被的窟窿，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对，是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他最为敬畏和担忧的，就是“清风门”此处分支的张捕头！

张捕头？他怎么会来这里？又来这里干什么？

马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忙掀下了蒙头的棉被，双目顿时闪闪发光，马上来了精神：“张、张捕头，您……”

掀被的旋动气流所挟起的寒风中带着浓浓的霉臭气味，还是让早有准备的张捕头，紧皱着眉头，后退了两步。

又是用手摇扇了几下面前的空间，自我感觉良好似乎已经驱散了怪味，然后才轻声说道：“你小子起来，说件事。”

“好嘞，张捕头，您说。”马奋连忙“龙挺鱼跃”，一骨碌翻身爬起，随手披上了一件原本铺盖在棉被上保暖过夜，却经不住一夜他的转身掀翻而跌落在一侧的棉袄。

面前的这位主，可是比自己还心狠手辣之徒，又恰好是“同舟共济”的克神煞星，自己岂能不“欣喜若狂”地巴结供奉？

“明晚，去随便找户人家，放把火。”张捕头小心地轻轻道，毕竟这是伤天害理之事，容不得他马虎大意而恐隔墙有耳的声名狼藉。

一听有活干，马奋马上更是精神抖擞，兴高采烈了，因为他知道，有活干就有银子赚，天经地义。

“放火？为什么要放火？”马奋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酬劳的活，他可不会白干，他也是聪明伶俐之人。

“放心，你放火，我救火，这样才显得我们尽忠职守，更有收取保费之能。”张捕头显然也不想与他多言语，随手丢下了一锭碎银，正准备转身离去。

“那要不要杀人？”马奋大有壮志得酬的激动神态，连忙拾起了银子，用手掂了掂，觉得少了，连忙紧声问道。

当然，如果仅是放火的话，就冲对方的身份，勉强将就些吧，但如果还要杀人的话，那就小心谨慎地不好意思了。

“你小子别尽给我添乱，凡事适可而止，到时候，别吃不了兜着走。”张捕头的声音，已经远去了，只留屋中还在欣喜若狂的他。

说实话，象这样的精诚合作，已经不是首次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有他在，张捕头可财源广进；而有张捕头在，他也可高枕无忧，双方互惠互利的同时，也是各取所需。

“妹妹你花儿好啊……”马奋难得地哼着小曲，着手去准备了，谁叫他一贫如洗呢？

……

牢房内，一位蓬头垢面的彪壮身影，已被沉重的镣铐紧紧困锁住了手脚，难窥其形相貌。

这是一间略小的牢房，与左右相隔有许，只因朝廷重犯而押。

不过，此时的此人并非朝廷要犯，而是刚刚收押的武林黑道枭首，据说曾为恶京郊多年，暗组黑道，为那帮江洋大盗的首领，畏称“中原狠客”。

“中原狠客”，其本身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武道修为也是功高难测，他手底下的那帮兄弟也是个个心狠手辣之徒。

只是，心奇或者与众不同的是，他们虽然个个无恶不作，但就是只收敛钱财而不伤人害命，所以也就导致了虽然伤天害理，但也并非十恶不赦。

这，或许也是他们经久不衰的生存之道吧？就连此时的官府收押，也懒得重刑深羁了，反正江湖事江湖了，“武林捕”在京城的分坛自会专人善后。

就在“中原狠客”被收押的当天午后，或许与王捕头回程分支处的几乎同时，一位面容姣好，却是惊慌失措的中年妇女来到了大牢外面。

京城直隶的州府，其所管辖的监狱也颇具规模，因其人犯的可能众多，也相应地官差狱吏防守巡视不少，更有“武林捕”的人员，辅防其中，可谓戒备森严。

牢狱大门，就有着四位官府的差役和两位“清风门”的捕快在来往交替巡逻和固定立身站岗。

这是出入牢狱的唯一大门，其余的三面都已铜墙铁壁、插翅难飞，谅也难有胆大妄为的不自量力之徒，居心叵测地图谋不轨。

“什么人？”当她临近大门时，早有守护的狱吏，高声大喝道。

同时，多方各人的同时戒备，更是不约而同地一气呵成着——目光炯神疑视，左手中的佩刀也已隐隐向前，作势欲抽的右手，更有了虚张声势之嫌。

一般来说，这样的牢狱重地，常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而远方绕道，更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孤身而来，除非有意而为。那就得防患未然了。

“小妇人、小妇人，官爷，小妇人是来探监的……”中年女子的声音怯弱，目光也在不安地闪烁着。

“所探何人？”有官府的狱吏，目光凌厉地直视着她，似乎任何来此探监之人，都有可疑之处。

“就是、就是今天刚刚被捕的郑大官人……”中年女子在对方声色俱厉的高声厉喝中，似乎更是惴惴不安了。

所收押姓郑的，也许不止一人，但今日刚刚收押的，绝对是只有一人，那就是，为非作歹多年的“中原狠客”。

“中原狠客”，在刚刚收押之时，就曾签字画押本姓郑，所以此女子的此时探监，既符常情，又违常理。

何言符常情？大凡收押入监之人，都会有亲朋好友或其家人，在其关押期间，以种种正当的理由，理所当然地前往探监，或体贴入微地嘘寒问暖，或晓以大义地改邪归正。

凡此种种言语，一可使人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能使人犯幡然醒悟不至冤假错案。

那又何言违常理？因为按例，所收押的人犯，纵有相关人员探视，也必定当日之后的某日，而绝无当日收押和探监几乎前后而为的前例，绝无。

至少在这些狱吏和捕快在职生涯的至今，就前所未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