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比试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那东郊广场是皇家御用的蹴鞠场地，原来的两个球门改成了一个，立在蹴鞠场地中央，高三丈，上部张挂绳网，网中间再留出一个阔五尺的圆洞。

蹴鞠双方分列在鞠门两侧，便不用再进行身体对抗，这样也就避免了双方因此发生争执，若是不小心打伤了努尔赛等人，只怕会引起政治冲突。这也是朝暮最担心的事情，只怕也是背后之人想要拖他们入套的损招。

比赛时一方要将鞠高高蹴起，穿过网洞，另一方则必须不使鞠落地，并数次用脚传递，再蹴过网洞。鞠落入己方场地和网洞不过均为失误，最后以蹴过网洞次数多的一方获胜。

蹴鞠中除双手外，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接触鞠，并以蹴得高而准为技艺高超和精彩。这天朝之内无论男女都喜欢这项运动，因此比赛当日场地外早早就围满了观看的群众，男女老少足足有百余人众之多。

“你觉得我们胜算多少？”老李紧张的一脸惨白，此时他已被强制换上劲服，双手双脚腕处也用布带扎紧。

“只能赢不能输。“

老李哀嚎一声，只觉手脚酸软，对他而言，能够手脚协调跑起来，已实属不易。

“我不行诶。“

“不行就脱光了游街，反正也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怎么说，不能丢了咱们天朝人的脸对不对？李大才子，谁让你不长脑子答应的那么痛快？“蒲牢仍旧一袭黑衣，愈发显得身材挺拔，且又因为长袍改换劲装，宽肩肌肉隐隐而现，十分惹眼。

老李看着自己小鸡子一般细弱的胳膊，呲牙咧嘴，仍旧嘴硬。

“啧啧啧，我脑子发育的好，营养不够，谁像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嘿嘿，那你可以用头，反正蹴鞠规定除了手，哪里都可以用哦。不过，只发育了脑子，是不是那里…嗯，也不够大呢？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啧啧啧。”蒲牢嘴巴损是出了名的，自然不甘示弱，此刻正抱紧双臂，低头瞄了一眼老李裆部，摇头叹息。

“大不大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老李嘴巴也不弱，天天动嘴的人自然不会害怕打嘴架。

“要不试试？“蒲牢邪魅一笑。

“你们俩闭嘴，马上要上场了。“朝暮低喝一声，此时场地对面，一阵喧哗，正是那群外族少年大摇大摆挤过人群，走到场地边缘。

两组队伍此刻面对面站在球门两侧的场地边缘，为了区分开，朝暮这一队着黑衣，外罩红色坎肩。对面努尔赛等人则着白衣，另罩蓝色坎肩。两队少年劲装束发，身材健硕挺拔，格外英姿飒爽，惹得场地周围的年轻女子阵阵尖笑。

两边各取了12人，这是朝暮的主意，对外说是不能欺负外族人少，对内其实是想精简人手，只要配合最为默契的熟人，避免也呕不相干之人混进来。

这12人，分别称为球头、骁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朝暮自然为球头，也就是队长，帽子尾部系有一根红色布条，用以区分他人，蒲牢为副队长。对面努尔赛同样在帽子尾部栓有一条蓝色布条，明显为领队，另外一个高大粗壮汉子紧贴他站立，明为副队，其他少年则整齐站在二人身后。

两边欲待开始，忽然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拨开人群，腾出一条道路，几位身着华服之人走了进来，先头之人一身紫色常服，面如冠玉，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亲弟家的三子，刚被封为赤阳王，因年岁未满，尚未到属地任职。

周围百姓齐齐跪拜，不敢直视。李胜基喜好蹴鞠，来观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他身后跟着一蒙面女子，身段妖娆，半露颈部肤色及时白皙细腻，秀发如云，举手投足十分惹眼。

“公主也出来了？”朝暮此时跪伏拜倒，单手撑地，一手杵在右膝，略一侧目，微微皱起眉头。

老李呻吟不已，这玩意儿，连皇室都来了，若是败了，只怕不是吃鞭子涂白粉裸奔的惩罚那么简单了。

赤阳王坐到高台之上，与身边女子低语几句，摆摆手示意开始。此刻场地判官举起手中鼓槌，示意两边入场，待人员就绪。木槌猛地落下，鸣笛击鼓为号。一颗兽皮做就的花鞠被高高抛到空中，左军即蓝队先开球。

众人观去，只见对方训练有素，队员互相颠球数次，然后传给副队长，那高大汉子并不似外型一般粗笨，抬脚投足十分灵活，颠球数次待端正稳当，直接传给队长。

努尔赛未待球落下，直接分身而上，在半空中猛地扭转身子，抬脚痛击，那彩鞠稳稳穿过风流眼。场外众人齐声欢呼，天朝男女俱懂蹴鞠，自然知道这空中扭身击球对人要求极高，体力反应眼力均为上上等才可有此精彩一击。

对面一众外族少年面露得意，努尔赛则扬起下巴，轻蔑地看向红队，一脸挑衅。

这边蒲牢冷笑一声，飞身上前，依样半空一卷，将彩鞠稳稳夹在右脚脚尖。落地一瞬，并未颠球，直接踢给朝暮，后者转身，后脚跟一磕，将球击到半空，再横腿猛踢，那彩鞠朝着风流眼而去，也是干净利落穿过直直射入对面场地。

场地右侧散立起身接球，那鞠速度并不快，显得轻飘飘的，少年右膝已经碰到鞠，却不想那鞠突然转向，转瞬滑落。少年一时愣在当场，努尔赛抿唇，脸露怒容，拦住想要责备少年的副队。

场外欢呼声雷动，比刚才要高出不止一倍。高台之上，赤阳王也是抚掌大笑，显得极为开心。

“风滚球？竟然一击便可带旋而落，这可不是简单的脚力，而是速度与力量取巧，每个十年功底可是很难完成的。”有懂鞠之人高声解释，周围人纷纷点头，这才明白为何那鞠不快，却根本接不到。

“哼，和我天朝人比蹴鞠？以为有蛮力便可？真是瞎了心了。”人群中有人出言讥讽，引起众人赞同，一时间，许多外族之人连着场地内的蓝队齐齐怒目相视，才不过一个来回，外面人众便分成两派火药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