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战士的初程（上） 第十七章 海鸣 第一节 大桥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在泰罗切斯一事过去之后，不知不觉已经三四天。 楚云清在参加过了学校的期末考试以后，在考试结束的当晚，便一个人骑着自己的白色单车来到B大桥上缓释心情。 林清雪因为并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去面对许枫，接受他的道歉，因此仅仅考试时是在N大，一旦考完试便立刻又回到了N市航大杨诗妍那里。 许枫因此出于心神不定还找了楚云清一次，而楚云清也只能充满无奈地劝解他不要着急。 至于楚云清自己…… 自从他与李韫颖诀别之后，其实他自己一直以来的内心也在煎熬。 一方面，楚云清确实想要关心她的近况； 可另一方面，楚云清又不希望她在因为自己再受牵连，尤其是可能的被托雷基亚盯上导致悲剧。 毕竟就在这几天期间，楚云清再一次梦见了雾崎，也就是托雷基亚。 （回忆：楚云清在睡梦中再一次用熟悉的方式穿过了迷雾。 其实此时的他早已经对这样的场景感到了无边的厌恶，不过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楚云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咬着牙就这样用这种熟悉的弯弯折折的方式走出了迷雾。 而这一次走出迷雾后，看到的不再是托雷基亚的过去的回忆场景，而是直接来到了这个空旷广阔的空房间里。 雾崎似乎是恭候了很久一般笑着看他到来。 楚云清则是迎着雾崎那令人讨厌的目光和笑容走了过来，他一走到雾崎对面就直截了当地斥声开口。 “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有话快说，我没空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雾崎却是哑然失笑地嗤然回应：“和我说话浪费时间？说得好像你睡觉时间度过得就有意义了似的。” “就算睡觉时什么都不做，也总比在这跟你废话强得多。” 楚云清冷冷地将这个话题拒之千里。 雾崎听后，却故作露出无辜难过的神情。 “唉，真是无情啊，难怪会这么决绝地和那个叫李韫颖的姑娘诀别呢，想想你走了之后人家伤心落泪的样子……” 听着雾崎名为感叹实为阴阳怪气的话语，楚云清忍不住皱眉。 “这不也是你希望看到的？现在你满意了？另外，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幅样子，我不想觉得自己在照一面没品味又恶心的镜子！” 于是楚云清再次冷冷地回呛回去。 “我只是很惊讶，之前你还在做着扮傻哄女孩子笑还有哄女孩子睡觉的蠢事。当时我想想都觉得不能忍，顶着我的面目在那里扮傻，亏你想得出来！可是之后你就变成无情诀别的面孔，我说你翻脸挺快嘛！” 雾崎似乎并不在意楚云清的呛声回怼的态度，而是继续冷笑地喋喋说着。 楚云清却是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怎么？顶着你祸乱宇宙时的尊容哄韫颖笑哄她睡觉就刺痛你的心灵了？呵！我说了你是你我是我，你从前什么样与我何干？我做什么你也无权干涉！” 他说着语气一转，回呛的意味更浓。 雾崎闻言鼓掌几声，但是这鼓掌却满满刺耳的嘲讽。 “是是是，说得好啊！所以这就是你做一些不应该的白日梦的理由么？” “你什么意思？” 听闻雾崎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楚云清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雾崎嘴角微不可查地一翘，随即给出了刺耳的回答：“很简单啊，我居然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梦想着成为英雄，真是天大的笑话，最大的滑稽！看看你自己和我一模一样的长相吧，这幅祸乱无数平行宇宙的模样和身形，现在想成为英雄，你不觉得讽刺么？” “即便我和你长得一样又怎么样？是不是英雄是由长相决定的？而且我和你体色也不一样，何来的一模一样？” 楚云清立时反驳回去。 雾崎并不打算在这问题上纠缠，而是摆摆手连连质问。 “好吧，我可以不提这个，但是我想问问你，打算怎么成为英雄呢？用你那巨大的身姿和强大的所谓的光明的力量么？的确可以说你最近作为一个奥特战士战斗得确实不错，就不说这幅和祸乱宇宙的身姿一模一样的你竟然为所谓正义浴血奋战的样子在我看来有多违和，就问你一点，你真觉得你做的就是正义么？你又觉得光明就等于正义么？” 这问题简直堪称各个尖锐，但楚云清却只是微微一顿，略一思索就给出了反问作为回答。 “我做的不正义？那请问什么是正义？任由这些怪兽危害无辜的生命么？我承认作为奥特战士我也不是神，没有那种擅自生杀予夺其他生命的权利，但不代表我就得在弱小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什么都不做！你认为光明不见得等于正义，那请问目前为止黑暗的人又有几人做过几件好事？” 不料雾崎听后，瞬间爆发了大笑，就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 “好事？所以这也就是你可以剥夺不去做好事者的生命的理由？那你自己先自裁吧！毕竟你忘了你看到自己对李韫颖痛下杀手的行为了？李韫颖对你而言算不算弱小生命呢？你自己又算不算威胁弱小生命的存在呢？” 楚云清心知雾崎可能早有准备，因此雾崎的话尽管影响了他的心境，可是他依旧提醒自己死死咬定。 “我绝对不会让韫颖受到任何人的威胁，包括我自己在内！” 楚云清于是坚决地如是回答。 雾崎听到楚云清强行的嘴硬的回答，不由地感到棘手不已。 “啧啧，不得不说，你都这样了还是死死地硬撑着什么也是绝了！这段时间接触以来，你也还真的无趣，比赛罗还无聊！” 没办法，面对嘴硬且心里死死坚守的家伙，尽管存在漏洞不如赛罗，可是那种感觉依旧令人不爽。 “多谢夸奖！” 楚云清此时更是笑着拱火。 雾崎强自压下心绪，随即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睛一转已然想到个对策。 于是他引诱般地试探问道：“好吧，既然你乐得想堵死我想说的一切话，那我也不在这种问题上跟你多纠缠，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何？” “有！话！快！说！” 楚云清双眸微眯地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道。 得到松口，雾崎松了口气，于是悠闲地开口：“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看特摄剧，无论是奥特曼系列还是铠甲勇士系列。我想你已经发现并有所猜测了，奥特曼系列其实就是某一个宇宙里真实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的事情，虽然别说你，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一个公司能将那个宇宙发生的事情讲得这么准确，但是你没有想过或者不觉得我的事迹迟早也会被那个叫‘圆谷’的公司给搬上荧幕吗？” 这话无疑刺中了楚云清内心深处担忧的痛点，他更是免不了地想到了各种可能，可能性都不是什么好事。 楚云清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神情中瞪大眼睛瞳孔骤缩的反应难以掩饰。 雾崎将楚云清的反应一览无遗，登时间就露出笑容道：“怎么样？是不是想到了这种事发生以后会怎么样？当大家看着和你一模一样身形的托雷基亚做的事情时，你觉得大家会怎么看待你呢？你觉得大家还会相信你吗？还会相信你是那个一心保护他们的无私奉献的正义的英雄吗？” 说到这，他更加绷不住笑容，露出了遐想的神情。 “让我想想你在陷入所有人不再信任你的信任危机时，众叛亲离孤家寡人的你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在所有人都不支持的孤独战斗下你又能支撑多久呢？再想想你过去那种被人污蔑还不被信任时那种百口莫辩的处境的记忆吧！你真的还以为你所谓英雄的梦想不是个白日梦吗？” 雾崎带着玩世不恭的轻笑，自语般地嘲讽着。 而楚云清被雾崎的话一挑，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小学六年级时那痛苦万分的回忆，可以说这也是他拒绝变身的心结的重要组成部分。 想到这，他再次陷入愤怒、不平和悲伤交杂的情绪中，并且在这汹涌记忆的冲刷下，他完全难以抑制这种感觉。 楚云清禁不住抱住脑袋半跪到地上，神色中满满的痛苦。 雾崎则是看着痛苦中剧烈喘息的楚云清，自顾自地大笑着离开。） 楚云清回忆到这，习惯性地摇摇脑袋，竭力压制住自己即将喷涌出的暴躁，随即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身旁不远的单车投向了夜色下宽阔深邃的江面。 江面的远处是同样横亘大江的N大桥，大桥释放着淡蓝色的光芒。 而大桥中间的后方一些能看到一座闪烁着各种彩灯的名为“N市之星”的摩天轮，大桥的两边是夜色下同样夜灯霓虹璀璨的大楼，宛如流光溢彩的琉璃。 在大桥上向四周看过去，城市的繁华和宁静交织在了一起。 这也让楚云清的心境适当地稍缓一些。 此时在桥下不远处的北城站附近，林辉和吴筱羽正陪着依旧郁郁寡欢的李韫颖在夜色下宽阔的马路上散步。 吴筱羽看着一言不发的李韫颖，忍不住还是开口劝解：“韫颖，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啊！不要搞得好像离开他就不行了似的。” 李韫颖虽然知道吴筱羽的心情，可是自己的愁绪只有自己才懂，毕竟人类的悲欢往往很难相通，尽管已如她们这样亲近。 “可是在不知不觉间，云清在我心里已经占到了很重要的部分，他的离开对我而言就像血淋淋地撕下了一块，我感觉我的心都要空了。” 李韫颖闷声开口，神色中不见了往常的活力。 说到这，她抬起头来望着宁静的几颗疏星，再次叹口气回忆着并脱口感叹。 “记得清明那天的晚上，那时的天色似乎也是这样的宁静吧！如果现在还是那个时候该多好呢？” 结果李韫颖话音刚落，吴筱羽连忙上前两步捂住李韫颖的嘴。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这话？” 吴筱羽的语气和神色都是含着微嗔。 李韫颖连忙用力拿下吴筱羽的手，奇怪地试探问道：“这句话……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和不该说的吗？” “当然了，你没有看最近新闻吗？” 吴筱羽立时反问着作出回答。 “这几天我连考试都很难静下心来，哪有心情去关注什么新闻啊？” 李韫颖摇摇头说着，话语间也是察觉得出她所言非虚。 “说的也对。” 吴筱羽拍了下额头，自然也是想到了最近李韫颖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