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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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他短短几个字,恍若一块石头,砸在心底。 季善眼睛放空,不敢置信这种话会从他嘴里吐出来。 曾经,她用肾换合约,强行把人弄到身边一年。这一年,十二个月,周景川完全没有过留恋,按照约定,一月一次。十分冷静的每一次,并不是现在这样…… 那个男人所言的‘避.孕.套’三个字,像是一根针,扎入周景川的心,他烦躁暴戾,那股火燃得越来越旺。 “这么爱欲擒故纵,是吗?”面对她的推搡,他讥诮地呵了一声。 一直以来的角色忽然转换,当一向严肃冷持的周景川在她耳畔说这种话,季善觉得冷,明明身体很热,可她就是觉得冷,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周景川躬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季善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想,一定充满了讥讽,她猜测他大概是误会什么,可有什么好误会的,问一句就行,给她个机会解释也好。若非担心他,她何苦冒着大雨抛出来,不然又怎么会遇上梁辉的弟弟?委屈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掉,季善觉得自己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孩子,孩子,她想提醒他,可他的手掌堵住她的嘴……脑子里只剩下孩子,季善身子发颤,浑身上下像是泡在冷水之中。 季善害怕,她前几天有了妊娠反应,那种距离孩子很近的感觉,她异常珍惜。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如果强行房事,一定会伤害到孩子的。 季善的眼泪落在周景川的手臂上,形成一朵朵散开的水花。 周景川忽略掉心尖一晃而过的疼惜,他要惩罚她,这么多次,暧昧不清,他必须要给她点教训。她费劲心思霸占周太太的名头,就不准给他戴绿帽子! 折腾了一次,他去了浴室。 跟以前每次做后一样,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他把头埋在水里,冷水冲在他脸上,漫到头顶后,他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 冷静下来后,他简单洗了个澡。 穿戴整齐,才推门出去。 屋子里,季善还躺在床上,她似乎睡着了,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景川眉头紧了紧,将地上那件黑色衬衫扔进垃圾桶,接着,便打了电话让人来送衣服。 他则抱起季善,重回浴室。 洗去她身上的细汗才作罢。 把人抱回去后,恰好有人来送了衣服。 给季善换了,他把人掖在薄被下。 窗外,大雨依旧不断,一道闪电劈过来,随之而来是轰鸣的雷声。床上的人瑟缩了一下,开始呓语。 周景川偏头看了她一眼,拉上窗帘,走过去。她的脸色惨白,摸了摸额头,滚烫的。 周景川这才隐隐回忆起下楼那个男人的话。 其中还有一个关键词,是去药店。他过于愤怒,抓住避孕套三个字,而忽视了药店。 “冷……”季善咬着牙,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一排整齐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许是因为太过难受,她的眼角滑下一道生理性的眼泪,“好冷,好冷。” 周景川抹去她眼角的濡湿,泪渍的温度退却,有点凉。周景川闭了闭眼,起身离开。 …… 温峥嵘冒雨去买了药,回来后,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豪放地衬衫脱下来,他裸着上半身,常年在军队,他的身材比一般男人都要好,额头上的雨顺着下颌线下滑,又沿着人鱼线滚入腹下。 扔掉擦头的毛巾,大概驱除了身上的寒气,他这才进入房间。 但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 温峥嵘脸色骤然一变,他肃声,“温小小。” 没听到音儿,他去拉开浴室门,里头也没个人影。 那丫头中了药,乱跑,如果被有心人盯上,还不知道吃什么亏。他面容严肃,全然忘却之前是谁上下其手,不安分。 他立即找出电脑,开机,选中固定的磁盘,打开视频文件。 是了,他在这个房间里暂时性安装了监控。 文件开得快,温峥嵘选中时间段,一瞬不眨地看过去。 当他看到周景川冷着脸进入房间,将季善抱走,他眯起眼,遮住墨色的眸,也敛住了他的情绪,随而,他嗤了一声。 还是第一个,敢从他胯下抢人的,只可惜,不过抢这一时罢了,他最不差的便是耐心。 …… 周景川去服务台借了温度计,测量了温度,这才意识到季善烧得有多么厉害。 他脱了身上的外套,罩在季善身上,把人抱起来,离开希尔顿。上了车,他发现车子手闸有些问题,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弟,他伸手拦了一辆车。 也巧,车租车司机正是之前季善搭乘的那一辆。 司机大叔无意中瞥了季善一眼,一愣,见姑娘苍白的脸色,他叹气,“哎,你是这姑娘的叔吧。” 周景川眉心一拧,表情似有几分不悦。不过,他的喜怒哀乐除了他自己,别人也鲜少能看出。 司机大叔:“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前吧,我拉着这个姑娘去通阳大桥。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都没见过这么伤心的表情,眼睛里的光像是被灭了一样,很可怜。” 心头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周景川别过脸,看向季善惨白憔悴的脸,重眸内晃过动容。 说到激动之处,司机大叔自顾自地又说,“看这样子,他丈夫是出事了吧,哎,可怜了小姑娘了。不过你这个当长辈的,多劝劝,其实没什么的,提早走出来,再找一个,小姑娘这么年轻,还有更好的。” 周景川太阳穴跳了两跳,被当成叔叔辈还不够,还要当着他的面儿给季善支招再找一个? 周景川暗沉着脸,不言不语。 司机大叔是个自来熟,也不把周景川的脸色当回事,说了一路。 周景川以为这已经够了,去了医院,值班女医生为季善开了药,她批评周景川,“你怎么当长辈的,这孩子都烧到多少度了?” 一边给季善扎针,一边抱怨,“这年头的男人,不自爱,那么早生了孩子,也不知道疼,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儿。” 周景川的脸色,沉得跟墨水似的。 忙了将近一宿,季善的烧退下来后,周景川走出病房,他脸上带着肃色,给赵凡打了电话,“查查通阳大桥的监控,看看季善究竟发生了什么。”停顿数秒,又添加一句,“希尔顿酒店的视频,也去查查,明天把结果交给我。” …… 翌日清晨,阳光破晓,清除一整晚的阴云,向大地洒下明媚的光。 季善睁开眼,金黄色的阳光射入眼睛里,刺得她的眼骤然一疼。伸手遮住光,季善缓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 入目,是冷凉的白。 鼻腔里,充溢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季善下意识地捂住小腹,摸到圆鼓鼓的一团,她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 季善坐起来,手放在小腹上,感受到从腹部传来的滚滚热流,她眼眶发热。 真好,她还有宝宝,这才是她的亲人,现在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声线很特殊,独属于周景川的声音。以往,听在耳中,季善往往觉得周景川这种低沉的声音特迷人,用网上那种俗套的形容来说,听起来,耳朵都能怀孕似的。只不过现在,季善重新躺下,在周景川进来前,她闭上了眼。 周景川进了屋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说了句一会儿过去,又给周家那边打了个电话,冷声吩咐,“派个安分的人来市立医院,赶紧的,尽快。” 吩咐完,他替季善将被子向上扯了扯。之后,没什么动作,便离开了。 等门关上后,季善睁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过了会儿,她深深吸了口气,将胸口郁结的气又重重地吐出去。 周炳坤夫妇这次回来,显然发生了挺大的变化。特别是温澜太太,对她的态度几乎是天差地别。赵姨以前会跟她说说笑笑,而这几天,言语之间都是疏离。 之前在乎周景川,所以她才会笑脸相迎。现在,她看明白了,她之于周景川,只是一个开心时逗弄逗弄的宠物,他不爽时,她则是他发泄的出口,他根本不尊重她,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爱。他不是她的阳光,也并非救赎,他本质上跟那些人没有多大的区别。而她,早过了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年纪了。 轻柔地抚摸着小腹,她默默地在心里对宝宝说,宝宝,妈妈会保护你,妈妈一个人也可以把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给你。 脑子里思绪万千,季善不想讨好周家的人,用笑脸迎人家的冷屁股。她给宋佳琪打了个电话,“阿琪,你能帮我预约一下中医院的妇产科的赵华敏医生吗?”赵华敏医生是临市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是宋佳琪的小姨,通过宋佳琪,会好预约一点。 那头起初还在睡,季善这话传入耳朵后,那头发出超高分贝的质疑,“怎么?什么玩意?” 季善顿时意识到,孩子的事情,她未曾告诉宋佳琪。事到如今,不得不说了。 宋佳琪整个人都炸了,来了病房,她炮仗似的,“怎么个回事?你什么时候怀上孩子的,你就把我当个死人瞒着,可以啊季善,你真是棒极了。” 虽说宋佳琪叽叽喳喳的,但每个字都如外头的阳光一般,照得季善心里暖阳阳的。 她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冲宋佳琪扯了扯嘴角,“如果什么能安慰你的话,那大概是,顾之衡不知道。” 宋佳琪拽着季善的耳朵,“你怎么跟顾之衡一样啊,都是狗东西。你的佳琪大爷正在训话,你老老实实听着,别狡辩。” 季善嘴角一勾,拉长声音,“喏。” 佳琪大爷脾气这才好了点。 开了车,宋佳琪异常仔细。 期间红绿灯时,她偷看了季善两眼。 季善双手交合,贴在小腹上,“有什么事儿你就问,双下巴都出来了。” 宋佳琪白眼,“滚吧,我这是富贵肉。”一顿,她吐了口气,目视前方,开始质问,“孩子多长时间了?” 季善:“六个周左右。” 宋佳琪:“周景川的?” 季善不否认,“是。” 宋佳琪又问,“所以,你让我偷偷给你办结婚证,因为这个孩子。” 季善点头,“是。” 宋佳琪踩住油门,声音有几分尖锐,“你怎么想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儿,这个孩子其实不过是个累赘。” 季善嗓子里发涩,“不是累赘,是我的宝贝。” 宋佳琪不理她,独自生闷气。不过生气归生气,宋佳琪也大概能参透季善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季善太孤单了,突然抓住一个至亲,只会死死拉着不松手。 下了车,宋佳琪陪伴着季善去找预约好的医生。季善进去检查之前,宋佳琪攥住季善的手腕,眼泪汪汪的,“别怕,我在,顾二狗也在,你有什么一定跟我说,别憋着。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不管什么事儿,你都跟我说。” 整天喊顾之衡二狗,她不也跟条哈巴狗似的,轻摸宋佳琪的脑袋,季善郑重地点点头,“好。” 落下这个字,季善便进去做检查了。季善虽然学的是心外,妇产科这一套好歹也懂点。进去之后什么流程,她摸得清楚。 一系列检查过后,她沉下心等结果。 事关这个孩子,她一点也不能马虎。 赵华敏医生是位业内德高望重的老医生,眼镜向上推了推,她将片子放在白炽灯下,仔细检查。 “从片子上看,孩子没事。” 这几个字,如一颗安神丸,季善彻底松了口气。 “但是——” 季善喉头一紧,心又提起来了,她紧张地问,“医生,您有话直说就行。” 老医生朝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既然来了,说明你之前进行过激烈的房事。刚才我给你检查的时候也发现,穴/口处有撕/裂的痕迹。才六个周,孩子还很脆弱,哪下不小心,就成一摊血水了。” 季善心尖陡然一颤,胸口一阵后怕。 她坐立难安,小心翼翼地护住小腹,紧张地问,“那现在呢?宝宝有事吗?” 老医生觑了她一眼,“没事,现在知道心疼了?一时爽的时候怎么不怕?” 季善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昨晚一点也不爽,但被这么打趣床事,她耳根渐渐有些红,“知道了,谢谢您。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检查完,季善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下了。 感冒的事儿,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季善从赵医生那里出去后,赵医生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老师。” 赵华敏医生抬起头,“怎么了,你表情不对。” 坐在赵医生对面的人着一身旗袍,她拢了拢肩头的披肩,眉头一挑,“老师,能把刚才那姑娘的资料给我看看吗?” 赵医生意外这种话从得意门生嘴里说出来,“病人的隐私,我们是要保护的。” “老师,刚才那姑娘,是我儿媳妇,她肚子里的是我孙子。” 赵医生诧异地望着陈温澜,“你确定?可景川那孩子不是冲动的人,那孩子都怀孕了,他不可能碰的。” 温澜太太眸色有些深,她淡淡笑了下,说,“年轻人。” 赵医生这才将季善的资料交给她。 温澜太太拿了资料后,即刻去了周氏集团。 路上,她脑海里反反复复闪过回来那天季温同她讲得话。 季温告诉她,季善嫁到周家皆是一手算计,一年前她便用一颗肾威胁景川做她的男朋友。合约期满,又是另一番算计,成功嫁入周家。而她嫁入周家,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季家。 女孩子的心思太深,不适合做妻子。故此,她才冷着季善,生出让白瑜嫁到周家的心思。 偏在这时,季善怀孕了。 而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周家的,昨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又是谁? 这些问题交织在心头,她必须要好好问问儿子去。 只可惜,周景川不在公司。 周景川去调查了昨晚通阳大桥发生的事情,正有点头绪,期间来了电话,是周家派去的佣人,着急忙慌地告诉他,“少爷,少夫人不在医院啊,医院的人说少夫人自己办了出院。” 周景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怒意旺盛,却冷着张脸去找,这一找,便找了一上午。 中午,他才得知季善的下落。 季善跟宋佳琪分开后,回了结婚之前在中海买的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将买好的蔬菜水果摆放在冰箱中,季善浅浅一笑,伸了个懒腰。她暂时不饿,不想吃饭,从书橱抽出一本专业书,她躺在窗前的躺椅上,晃晃悠悠地看。 在家就是爽,想怎样就怎样,爱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也用不上讨好这个巴结那个,心情好了,知识吸收得就更快了。 周景川有中海的钥匙,一年前季善给了他一把,可惜当时中海公寓于他来说是个羞辱,这把钥匙他就从来没用过。第一次用这把钥匙开门,他竟有种下班回家的错觉。 打开门,他站在玄关,躬身瞅了两眼鞋柜,里边没有他穿的鞋,清一色的女鞋。他记得,以前来这里的时候,是有几双拖鞋的。 季善听到门口有动静,有些意外,放下书,她汲着拖鞋,走过去。 看到周景川的身影,她怔了片刻。 周景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拖鞋呢?” “没有。”季善回神,淡淡道。 “……”发什么脾气?该发脾气的不应该是他?周景川的脸冷了几分。 季善看够他的冷脸,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看清楚他那些“好”的本质后,她就不想再受这种气。去鞋柜找了一双稍大点的女士拖鞋,她扔在周景川面前。 周景川额头上划过几条黑线。 “爱穿不穿。”季善懒得搭理他了。 周景川真觉得自己像个炸药包,季善就是导致炸药包炸掉的火星。他踢掉面前的女士拖鞋,径直走进去。 季善觑了他一眼,静默着回了躺椅处,关掉音乐。 当周景川是个摆设,她熟视无睹,越过他,去厨房准备午餐。她不饿,不想吃饭,孩子却不行,她要补充好多的营养给宝宝,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宝宝。 以往哪次不是季善软绵绵地缠上来?说到底,周景川也不能免俗,这种落差,令他不悦。 大掌箍住季善的手臂,他冷声,“闹什么?” 闹? 季善本以为会像对待其他对他不好的那些人一样,她只要冷着不搭理,那些人再说什么她也会不在意。周景川这里,她碰了个壁。周景川这个字吐出来后,她心头缠绕缕缕丝线,一圈一圈地绕着,最终用力一扯,她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就这样,周先生如果不爽,你就离开这里。这里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您老人家作威作福。” 阴阳怪气,说话跟带刺似的。周景川手下力气重了几分,“你的地盘,你这个人都是我的了,什么东西不是我的。” 嗤,这话说得跟言情霸道总裁似的。 不过若非周景川这话,季善倒忘了件事。 她使劲甩开周景川的手,然后去了小书房,立刻,又出来,手里多了几张纸。 随而,她将纸拍在周景川胸口,“周先生今天来得正好,也省得我跑一趟。” 周景川被白纸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黑字刺得眼疼。 他的手缓缓地攥成拳,下一瞬,几张完好的纸,便化成碎屑。纸屑扔进垃圾桶,他捏住季善的下巴,语气阴沉沉的,“季善,我什么时候让你产生了可以随便揉捏的误解?” 许是觉得不够发泄胸口的怒意,他又道,“想结婚你让你那个能在民政局翻天的闺蜜偷偷办,想离婚便打份离婚协议书给我,你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任由你跟你朋友胡来是吗?” 当初订婚宴上逼迫他,他表情都没现在这么冷。下颌线紧绷着,衬得他的脸庞深邃冷漠,那双幽深的眸内,黑漆漆的,蕴着强烈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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