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你是我的小朋友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南辰看着屏幕上那一排叹号，仿佛听见了那端某人的呐喊。\n\n她不过请教了几个问题，就被赤果果的嫌弃了。\n\n他吧的和自己说一大通时，怎么不嫌烦。\n\n脑海中浮现琥珀川妖妖娆娆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性格阴柔有耐心的人。虽然阴恻恻的。\n\n南辰啃着苹果，依然拿不定主意。这时，司空言推门进来，她立即将选项又抛给了司空言。\n\n「蝴蝶蜻蜓小鸟，棕熊毛毛虫，你选哪个？」\n\n司空言微微歪头，阳光迎面映入他漆黑眸底，里面藏着宠溺的浅笑。\n\n「小奶豆喜欢哪个，我就选哪个。」\n\n「说正经的，你快选一个。」\n\n司空言若有所思，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篮筐里的布丁。\n\n南辰仰脸看他，心里猜测他十有八九会选鸟或者棕熊，一个代表自由，一个代表力量。\n\n「毛毛虫。」司空言说。\n\n南辰：？？「为什么呀？」\n\n「因为软软的，像你。」司空言指尖轻点她鼻尖，眉眼弯起。「那毛毛虫和吸血蝙蝠呢？」\n\n司空言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蝙蝠。」\n\n这令南辰有些讶然，见她一脸迷惑不解，司空言不急不缓的坐在一旁椅子上，一边撕着布丁封皮，一边说，「从生产工艺和吸引力上，吸血蝙蝠这个设定都更具备竞争力，有利于后期销售。」\n\n他将剥好的布丁递到南辰嘴角，笑岑岑看着她。\n\n南辰接过，咬了一小口，「愿闻其详。」\n\n「首先是色彩，血红色的香水冲击力强，能给消费者更强烈的感官刺激。在注意力经济时代，这是很关键的。其次造型上也更容易延伸，可以和西方暗黑童话联系在一起，具备更为鲜明的精神属性。再者这一设定比较符合年轻人追求不走寻常路的心理，对他们而言，这不仅是一款香水，更是一种审美和灵魂的符号。」\n\n南辰怔怵片刻，她没想到，琥珀川像是顺嘴一说的建议，背后有着如此复杂而可行的逻辑。\n\n「我的小奶豆，真棒。」\n\n司空言捏着她的小鼻子，晃了晃。\n\n南辰笑得有些尴尬，不是她棒，是琥珀川棒。\n\n「我去趟设计部。」司空言起身，摸摸她的头，离开办公室。\n\n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所见略同？\n\n虽然他们是从不同的角度考虑的。\n\n就在这时，琥珀川发来了一条信息。\n\n乖徒儿，方才是为师不好\n\n南辰抿嘴笑，他说话还真是怪异到极点。\n\n南辰：师父你是最棒的（/鼓掌）\n\n^\n\n孤寂的小楼房间内。\n\n司空云盯着破碎的手机屏幕。\n\n纤长的手因暴躁的余波而轻微抖动。\n\n他将手机用力摔在地上，一脚狠狠踩上去。\n\n随后像发疯似的，冲进地下室，猛地掀开铁门上方细长的小窗。\n\n少年泪眼婆娑的望向他，白炽灯泡下，少年面无血色。\n\n这是了吧。司空云想。\n\n他啪地合上小窗，弯起手指擎着下颌，沉思了片刻。打开一旁的冰箱，取出一瓶浓缩果汁。倒了半杯清水勾兑，然后抬手打开吊柜门，拿出一只撕掉商标的药瓶，倒出一小堆在掌心，他大致数了数，将药融入果汁里。..\n\n他戴上手套，用托盘将果汁从下方小门递进密室。\n\n少年像狗一样爬过来，一把握住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n\n司空云折返回楼上，静静等待着。\n\n半\n\n个小时后，他重新下到地下室，用一把造型复杂的钥匙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n\n门被拉开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吱嘎一声，伴随着金属的声响。\n\n少年蜷缩在地上，已经昏睡过去。\n\n司空云走近他，用鞋尖踢了踢他，少年没有一丝反应。\n\n看来可以行动了。他不急不缓的退出密室，从外间墙壁挂钩上取下一件黑色长衫，有点像医生穿的白大褂，只是颜色恰好相反。然后将长发束在脖颈后，套上鞋套，又换了一副工地干活用的粗麻手套，这才进入密室，弯腰横抱起地上的少年。\n\n少年很轻，像是某种小动物。\n\n他抱着少年登上梯子，穿过客厅，踢开门，将他丢入打开的后备箱里。\n\n午后的阳光明冽得耀眼，司空云带上墨镜，站在敞开的后备箱旁看了一会儿少年。\n\n随后，砰地一声关上箱盖。\n\n四下荒芜一片，只有风从四方涌来，大地被阳光照得明晃晃的。\n\n他坐上驾驶位，伴随着引擎的轰鸣，黑色跑车往旷野另一边疾驰而去。\n\n^\n\n南辰沉入在吸血蝙蝠的梦魇中无法自拔了。\n\n越画越来电，越画越上瘾。\n\n不知为何，一涉及到阴暗面的东西，她就灵感迸发。\n\n她将蝙蝠设计成了‘吸血博士\"的造型，为它架上了一幅闪烁着知性光辉的小眼镜。\n\n双翅拢在背后，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学究。\n\n「怎么样？」南辰炫耀的看向侧立在一边的司空言，满脸等待被夸的表情。\n\n「好玩。」司空言认真的答道。\n\n南辰放下画笔，「地卖出去了么？」\n\n「正在走流程。」\n\n这次可让姜九捡了个大便宜。他有些搓火。等翻盘后，一定要让他都还回来。\n\n南辰哦了声，见司空言脸色有点沉冷，便没再多问。\n\n「蜗牛，蝙蝠，向日葵。我们先用这三个试试水吧，如果卖得好，再做后续准备。」她说。\n\n「嗯，先小批量生产。」\n\n「需要做宣传海报什么的么？我来画，手绘的要比网图有感觉。」\n\n司空言微微一笑，「那就辛苦小奶豆了。」\n\n南辰边转动着座椅，边仰脸看他。\n\n无可挑剔的俊美男子。\n\n可那双盈满温柔笑意的眼睛后，总像是藏着她无法触及的东西。\n\n「你总把我当小屁孩看。」南辰嘟囔了句，将椅子转回画板，勾勒着细节。\n\n「我哪有。」\n\n司空言俯下身，从背后抱住她。\n\n一缕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烟草的味道。\n\n丝丝缕缕钻入南辰的鼻息。\n\n「你有。」\n\n司空言两只手臂压在她胸前，让她有点心跳加速，「从你跟我说话的调调和这些小学生款零食就能看出来。」\n\n司空言不置可否，侧过脸，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n\n「你是我的小朋友。」\n\n南辰脸蛋刷下绯红一片，这句话本身没什么，只是他说这话时的声音，暗哑低柔，像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咒语，不禁让人浮想联翩。\n\n耳垂上被他咬过的地方苏苏的，就像着了一团火。\n\n她手里的笔戳在画板上，心已是毛线团，却硬装淡定的道，「我是大朋友。」\n\n司空言低低的笑声飘落下来，他松开她，直起身。\n\n南辰暗暗松了口气。\n\n为什么这个衣冠楚楚，看起来正儿八经的家伙，能散发出这么勾魂摄魄的气息。\n\n这时，头上方又飘下他低低的笑。\n\n司空言用拇指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红了。」\n\n南辰简直要裂开了。\n\n她拨开他兴风作浪的爪子，直勾勾盯着画板道，「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是个老谋深算的成年人。」\n\n司空言敛起笑容，可笑意又从眼睛里冒出来。\n\n「我很坏的。」南辰强调。\n\n「我就喜欢小坏蛋。」\n\n司空言嗓音沉洌轻柔，修长指尖抚弄着她头顶的发丝，把南辰的头发拨楞的乱七八糟。\n\n南辰放弃了，其实这种感觉也挺好的，可以放任自流的不用长大，但要一直是，就没那么享受了。起码要在一部分时间里，把她当做一个成***性来看待。\n\n她好奇也渴望那种感受。\n\n可再看看她和司空言，两人好像在过家家。\n\n互相冲着对方冒傻气。\n\n就算在暧昧时，也充满幼稚的气息。\n\n到底是哪里不对…\n\n南辰蓦然站起身，面对着他，一扬下巴，「我们做一天成熟男女好不好？」\n\n司空言怔忪。\n\n「像所有的成年人那样。」\n\n司空言眨眨眼，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n\n南辰盯着他，忽然脸色一沉，暗戳戳的说，「你是嫌我胸小…是么！」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像要吃了他。\n\n司空言连忙无辜的摇头。\n\n「哼！」南辰双手叉胸，一拧头，「那就是嫌弃我屁股小。」\n\n司空言忍俊不禁，「我没有。」\n\n「哼！」南辰又把脑袋瓜使劲拧向另一边。「肤浅。」\n\n司空言：……\n\n「从这刻起，我就是***了，快做出你迷醉我的样子。」\n\n司空言垂眸，手按着眉骨…\n\n「给我看看你贪婪的目光。」\n\n司空言终是没忍住，低低笑出声来。\n\n再抬眸去瞧南辰，发现她一脸的阴云密布。\n\n他的视线逐一掠过她清澈的大眼睛和尖尖的小下巴，然后是纤细得像是还处于发育中的身体，真想说一句，有点难。\n\n「是要你贪婪，不是要你观瞻，真讨厌。」\n\n「我不知道怎么贪婪…」\n\n「垂涎三尺懂吧。」\n\n「你想要我冲着你流口水？」\n\n南辰狠狠翻了他一个白眼，不说话了。\n\n司空言想了想，转身出去了。\n\n他推开吸烟室的玻璃门，几个凑在一堆抽烟聊天的下属见他进来，都是一脸惊讶。\n\n司空言是极少极少出现在这种地方的。\n\n「言董。」他们纷纷颔首打招呼，火速退了出去。\n\n其实司空言也没想来，只是刚才溜号了……不知怎么就走这来了。\n\n贪婪。\n\n他品味着这个词。\n\n点起一根香烟，望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n\n眯起眼睛。\n\n挑起眼梢。\n\n直勾勾死盯。\n\n瞪大眼睛吃惊状……\n\n然后，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n\n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