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带我同醉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是消毒水的味道。\n\n很轻很淡，与他衣服上的檀香味儿糅杂在一起。\n\n南辰转动眼眸，没动声色的走出办公室。\n\n一定是她多心了，现在很多企业为了保持环境洁净都会喷洒84.寰亚卫生间也有消毒水的味道，没准司空言回来前正好去解手了呢。\n\n要相信他。\n\n南辰这样对自己说。\n\n这天他们加班到很晚才回去。走出高耸的写字楼时，城市已万籁俱寂。\n\n两人并排走着，谁都没说话，只有脚步声回荡在宁静空旷的停车场。\n\n「这笔生意谈完了么。」拉开车门时，南辰忽然问。\n\n司空言搭在门抠上的手蓦然一顿，「明天还得继续谈，敲定一些细节。」他没看南辰，匆匆坐进驾驶位。\n\n南辰轻轻哦了声，坐上车。\n\n司空言倾身过来，替她扣好安全带，在她脸上吻了下。\n\n南辰对他笑笑，心里始终萦绕着一丝丝异样感。\n\n就这样连续两天，司空言上午都去谈生意，中午回公司。他身上也始终萦绕着一丝丝消毒水的味道。\n\n虽然那缕直觉在南辰心底如生根发芽般越发茂盛，但她没有多问。\n\n而司空言也对这笔重要生意闭口不谈。每当她问起进展，他都含糊其辞。\n\n第三天晚饭时，南辰对他说，「我明天要去接一个朋友出院。」\n\n司空言嗯了声，细致的挑着鱼刺，然后将鱼肉夹到她碗里。\n\n「你不问问是谁么？」\n\n「嗯？哦，谁？」\n\n南辰将他的心不在焉尽收眼底，「周。」\n\n司空言微微点头，细嚼慢咽的吃着菜，他进餐很斯文，每次夹的菜不多，动作优雅，极具观赏性。\n\n但南辰此时无心欣赏，她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n\n结果一无所获。司空言的反应正如他之前说的，根本不认识周。\n\n「她就在欣康医院。」\n\n司空言眸光一凝，总算将这个名字和之前的记忆融为一体。不过如今，他却很难淡然处之了。他没动声色，纤长指尖继续灵活准确的挑捡出鱼刺，声色淡淡道「我不陪你过去了，明天上午还有会。」\n\n南辰点点头，「明晚我可能会在周家里住。」\n\n「嗯。」\n\n司空言应了声，感觉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随即他倏地一笑，夹起雪白的鱼肉块递到南辰嘴边，「张嘴。」\n\n南辰一口咬住，表情夸张的嚼着，两人互望着彼此，眼底皆是笑意，却像是隔了什么，有点远。\n\n南辰洗澡时，司空言独自走到露台上，他只穿着衬衫，任由深夜冷风将身体吹透。他已经跟段医生打过招呼，让他转告白羽，明天不过去了。\n\n他敲出一根香烟，衔在嘴角，用手拢住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仿若有一块石头压在心上，让他喘不过气。他自认绝非良人，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深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路。可唯独面对南辰时，好似所有的城府与心机都荡然无存，连撒个谎都难做到游刃有余。\n\n她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从他闪避的眼神中。\n\n若是她知晓他又见了白羽，一定不会原谅他吧。\n\n司空言站在寒风中默默吸着烟，浑然不知身后玻璃门那侧多了一双凝视的眼睛。\n\n直到后面传来推门声，他才蓦然转身。\n\n「你怎么了，大坏蛋。」\n\n南辰只穿着睡衣，赤着脚走进来。\n\n「快回屋去。」\n\n司空言道，飞速按灭烟蒂，把还\n\n往前走的南辰一把推了进去。\n\n「你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n\n司空言垂眸盯着她雪白纤瘦的小脚丫，语气责备，「怎么不穿鞋。」\n\n「我着急找你嘛。」\n\n南辰牵住他的手，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却让司空言微微一怔。\n\n这两天，他不止一次牵过白羽的手。\n\n心上的石头似乎更重了。他突然将南辰横抱起来，俯首贴上她的脸颊，温柔的蹭了蹭。\n\n南辰眼睛倏然瞪大，司空言闭着眼，修长浓密的睫毛像两片小扇子，轻轻摩挲过她肌肤，痒痒的柔柔的。\n\n「没事。」司空言轻声说，然后抬起头眸光深邃的望着她，「不必为我担心。」\n\n「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就对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听众。」\n\n在那一秒，司空言真想全盘托出，但最终他只是淡淡的道，「真的没事。」\n\n次日清晨。\n\n南辰欣喜雀跃的开着牧马人往医院飞驰。\n\n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我们仍需供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n\n无论发生什么，周永远都是她儿时的玩伴，最好的朋友。\n\n司空言的出现，也不能改变这一切。迎着阳光，她这样想着。\n\n将所有的烦忧纠葛抛至脑后，今天是个好日子~\n\n南辰飞跑进病房时，周正坐在窗边，腿侧立着整理好的行李箱。\n\n她对南辰浅浅一笑，温柔极了。\n\n「我们走。」\n\n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n\n对于司空言，南辰只字未提。\n\n周如今已忘记好多事，或许她已经把司空言忘了，也或许她不再想提起。\n\n那一页似乎翻过去了，她迎来了新的生活。\n\n南辰把她接到了自己的别墅，让她安心住下，说自己现在和男友住在一起。\n\n周缓缓歪过头，如今她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是那个漂亮的男生么？」她竟还记得青焰。\n\n「呃，是。」南辰笑着答道，会避开她的目光。\n\n「真好。」周幸福的笑着，「真想早点看到小南穿上婚纱的那一天。」\n\n「什么嘛，早着呢。」南辰忙着整理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明白，周是真心为她高兴，为她感到幸福。\n\n「让我想想。」周仔细回忆着，「哎，还是想不起他的名字了，不过记得他酷酷的。你当时还对我说，他是你哥哥呢，骗人的家伙。」她捏住南辰的耳朵轻轻拧了下。\n\n虽然很轻，可南辰却几乎要被这一下拧出眼泪来。\n\n就让她这样认为吧。一个美丽的谎言。\n\n「对了，我还拍了几张照片呢。」周拿出手机，「算是留作纪念吧。」\n\n南辰凑过头看，照片上周摆出各种姿势，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n\n「我们是最…」她话没说完，目光忽然凝固住了，旋即一把抢过周的手机，放大其中一张照片。\n\n「怎么了，小南？」周不解的看着她。\n\n南辰双目如炬，死死盯着照片中周身后的背景。\n\n是一对牵手漫步的情侣。\n\n那个男人，正是司空言。\n\n而那个笑颜如花的女人，是白羽。\n\n他们亲昵的手拉手，白羽侧着头，看向身边高大俊美的男人。\n\n由于有一段距离，看不清他们细微的神情，但那温馨浪漫的感觉已经溢出照片了。\n\n南辰听到自己心里，有碎片掉落的声响。\n\n胳膊被人晃了晃，她这才回过神\n\n来，周担忧的盯着她。\n\n「没事。」南辰笑了笑，「真的没事。」\n\n可她再难投入到庆祝周出院的欢愉中了。\n\n她很想喝酒，很想放纵，只盼着天快点黑。如果一个人真心骗你，是再如何质问也没用的。\n\n周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她智商虽不如前了，可烹饪手艺仍在，南辰强颜欢笑，味同爵蜡。骗得好，骗得高，耍得她团团转！\n\n她狠狠咬着筷子头，望着对面如同无知孩童的周，已然消退的恨意如黑雾般缓缓在血脉中腾起。她并不是那个幸存者。\n\n下午她和周去看了场电影。\n\n漆黑的影院里，荧光将观影者的脸映照得明灭不定。\n\n她直勾勾盯着放映屏，却根本不知道里面在演什么。\n\n周不停的喂她吃爆米花，时而还会摸摸她的头。\n\n南辰的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着转，没有落下来。\n\n黑暗中她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了，也彻底冷却了。\n\n还有什么好说呢，一切都是一场戏，就像眼前的电影。\n\n从影院回到家后，周就催促她走，生怕会耽误她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光。\n\n「傻瓜。」南辰捏着她的脸说，「你怎么那么傻。」\n\n像是说周，更像是说她自己。\n\n「我是变傻了呢。」周呼出口气，「可药还得坚持吃，否则会复发的。小南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n\n「永远不会，到死都不会。」\n\n「好啦，快走吧，别让你男朋友等急了。」\n\n南辰真想冷笑一声，宣告我没有男朋友了！她很想多陪陪周，可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反倒让她也跟着不开心。于是嘱咐了几句后，她便走了。\n\n走出家门后，她才发现，自己已无处可去。\n\n不，有处可去！她要继续演下去，这一次认认真真的表演。\n\n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发泄一下情绪。然后戴好华丽的面具。从这一秒起到整场戏落幕，都不再摘下来。\n\n找谁呢？最丧最疯狂。那当然是青焰了。\n\n可他不会安慰她，只会露出嘲讽的嗤笑。对这世上所谓的爱情和痴男怨女嗤之以鼻。那没准会让南辰更憋屈。\n\n随即，另一个名字浮现在她脑海。\n\n有点危险，却再合适不过。\n\n话说那次见面后，他就没再联系过她。\n\n南辰怀着一种报复心理，点开微信。\n\n虽是妖了点，可也是个美人。而且是个男人。\n\n师父\n\n好久，才收到琥珀川的回复：\n\n为师有点难过\n\n南辰：我也是，你怎么了？\n\n为师有点醉了，徒儿\n\n南辰：带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