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7】 原地摆烂还是有恃无恐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进入了新恕瑞玛城之后，下一步的关键，就是打探关于之前发生在城外的战斗的消息。\n\n尹诺和希瓦娜本来以为这会是个艰难的任务，在她们的认知之中，收集情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n\n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非常顺利因为随便走进一家餐厅或者酒馆，食客和酒鬼们的主要话题，就是那场战斗。\n\n仿佛整个恕瑞玛城一大半的人在听见了动静之后，都跑去围观战斗了一样。\n\n这还不算，甚至恕瑞玛城还有不少头脑灵活、嘴皮子利索的吟游诗人或者说书人，干脆就把那场战斗改编成为了文艺作品，堂而皇之地进行演绎，时不时地收获阵阵喝彩，虽然其中有不少内容明显带有主观的臆测和娱乐套路，但大部分的内容还都是他们亲眼所见。\n\n更离谱的是，在一家专门的戏社，尹诺和希瓦娜甚至看了一场《双雄争锋》的傀儡戏，傀儡师和负责布景的魔法师配合巧妙，胡狼傀儡和奥术傀儡一招一式的战斗，以及最后黄沙翻滚、大地沸腾的景象，展现在舞台上还真的挺像是那么回事！\n\n似乎在恕瑞玛城，“两个飞升者”之间的战斗，已经成为了完完全全的顶流事件，甚至隐隐有几分被娱乐化的趋势，可以说是相当离谱了。\n\n“这些人不知道怕的吗？”离开了戏社，尹诺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了，“为什么这些恕瑞玛人看起来似乎完全不把他们当成是一回事？”\n\n“要么他们傻，要么他们有自己的倚仗。”卡尔亚耸了耸肩，“而按照我的观察来看，应该是后者。”\n\n“恕瑞玛城有很强的人坐镇？”尹诺眨了眨眼睛，“还是说这里存在着一种很强大的武器？”\n\n“说不定是因为这里叫恕瑞玛城呢？”卡尔亚呵呵一笑，“走吧，今天就先到这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去拜访一下摄政元老会。”\n\n“啊？”x2\n\n听卡尔亚这么说，尹诺和希瓦娜都有些意外。\n\n难道，这就要直接亮明身份，来一波王者归来？\n\n“想什么呢？”从两人错愕的表情上，卡尔亚很轻松地猜测出了她们的想法，“自然是瓦祖安探险者的身份啊，就说担心恕瑞玛城周围的安全情况。”\n\n“可这应该不足以让摄政元老会亲自出面吧？”\n\n“会的会的。”卡尔亚对此相当有信心，“一会回去的时候顺便准备一份文书，盖上我的私人印玺，他们肯定不会拒绝见面的。”\n\n“你的私人印玺？”尹诺有些疑惑，“我从未听你说起过啊？”\n\n“喏，就是这个。”卡尔亚伸出右手，一个纯粹由黄沙构成的印章正悬浮在掌心之中，“我自己制造的印玺，不就是私人印玺了么？”\n\n尹诺好奇地拿起了这枚小小的印玺，然后发现印玺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羽毛图桉。\n\n“亲王翎羽？”\n\n“答对了。”卡尔亚点了点头，印玺化为细沙回到了他的手里，“可惜没有奖励走吧。”\n\n虽然说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但希瓦娜和尹诺并未早早洗漱睡觉。\n\n尹诺经历过登峰试炼，希瓦娜本体是一头巨龙，她们对于疲惫和休息的概念都和常人有些不同。\n\n于是，在准备好了文书之后，一人一龙索性离开了旅馆，去恕瑞玛城的夜市转了一圈。\n\n卡尔亚本来是不怎么想去的，但在尹诺的强烈要求下，他最终也只能戴着一张微笑脸的面具，跟上了两个小姑娘的脚步。\n\n似乎是因为心情不大好的原因，在夜市上尹诺和希瓦娜吃得、玩得都很开心，但卡尔亚却在全程锐评，在他的嘴里，夜市上大多数摊位的美食都“也就那么回事”，要么是“烹饪技法差点意思”，要么是“食材的新鲜程度不行”，反正总有毛病。\n\n期间也有不少摊位的老板表示了不服，但卡尔亚秉持着不服就试试、我上我真行的态度，很快给他们上了一课。\n\n当尹诺和希瓦娜从夜市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她们的身后已经跟上了不少“希望得到高人指点”的摊主，端着自己的作品非要卡尔亚点评一番。\n\n“你这是在造势吗？”回到了旅馆之后，希瓦娜有些疑惑地向卡尔亚询问道，“为了明天的会面？”\n\n“有备无患嘛。”卡尔亚摆出一副被你看出来了的样子，“另外也是看不少东西失传，多少有点忍不住。”\n\n“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尹诺有些疑惑，“上次你可生怕额外的麻烦……”\n\n“人总是会变的嘛。”卡尔亚轻轻摇头，“那时候你还一口一个拉克珊娜小姐呢”\n\n尹诺皱起了眉头。\n\n她能明显感觉到，卡尔亚这货就是在转移话题，但以她现在的脸皮，还做不到被卡尔亚揭老底而毫无波动无奈之下，她也只能闭上了嘴。\n\n……………………\n\n一夜无话。\n\n第二天，递上了公文的希瓦娜，的确非常顺利地获得了觐见的资格。\n\n在侍卫的带领下，三人穿过了凋梁画柱的前厅，走过了明显是引恕瑞玛河水构建的花园，最终进入了摄政元老会的内庭。\n\n然后，尹诺和希瓦娜惊讶地发现，她们即将见到的不是某一位元老，而是所有的摄政元老。\n\n整整十三个身披澹金色长袍，佩戴着各色古老装饰的摄政元老围绕着一座月牙形的长桌，正襟危坐。\n\n在三人进入了内庭之后，坐在最中间的摄政元老清了清嗓子，然后用十分威严的语气，主动开口道。\n\n“瓦祖安的……探险者。”他似乎很不喜欢探险者这个词语，“或者说摄政亲王的使者。”\n\n尹诺和希瓦娜都面无表情。\n\n“我看见了你们的文书，确认了上面的血脉之力。”摄政元老继续道，“是否还有皇室的血脉流传于世、需要帮助？”\n\n“亲王从未要求过恕瑞玛人拥护他的血脉。”按照卡尔亚的要求，希瓦娜开口回应道，“不需要多余的试探。”\n\n摄政元老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次试探，虽然在恕瑞玛人的心里，皇室的确很特殊，但卡尔亚向来是对皇室本身下手最狠的那个，如果希瓦娜顺着摄政元老的话说，她几乎就可以被判断为骗子了。\n\n“那么，说出你们的真实目的吧。”摄政元老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多事之秋，一切都需要谨慎才行，哪怕是有亲王翎羽的瓦祖安，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贸然行事。”\n\n“我们正是因此而来。”希瓦娜轻轻点头，“恕瑞玛似乎再次走到了战争的边缘，远古的存在于黄沙之中苏醒，荣耀和堕落的追随者正在蠢蠢欲动。”\n\n希瓦娜的话让摄政元老们的脸色多多少少出现了点变化。\n\n这十三个人虽然面上大多都保持着平静，但细看之时，却有人忧愁、有人坦然，不一而足。\n\n“荣耀或堕落，都是帝国的曾经。”中间的摄政元老神色依旧澹漠如常，“恕瑞玛城从来都会参与到这些纷扰之中，纷扰也从不侵扰恕瑞玛城。”\n\n“哪怕恕瑞玛城流言四起？”\n\n“那不过是凡夫俗子的妄言妄语，不值一哂。”\n\n“哪怕背叛者在试图复活末代皇帝、再造恕瑞玛？”\n\n“妄言妄语而已。”摄政元老轻轻摇头，“而且背叛者之所以是背叛者，就是因为他辜负了皇帝陛下的信任，就算他以邪恶巫术，制造了一个形似的傀儡，又怎么可能有人相信那是皇帝陛下呢？”\n\n“可是在此之前，背叛者曾经和大学士在城外战斗，全城都看在眼里。”希瓦娜继续道，“若是置之不理，战火终将重燃。”\n\n“这里是恕瑞玛城，一切荣耀和光辉之地。”哪怕希瓦娜的话已经说得有些重了，摄政元老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没有谁能侵扰恕瑞玛城。”\n\n按照卡尔亚的要求，希瓦娜步步紧逼地希望看见摄政元老会的态度，但无论她说什么，摄政元老会都不予正面回答，只是信誓旦旦地表示“恕瑞玛城不受影响”。\n\n双方的交流似乎没有任何有效的结果。\n\n然而，在希瓦娜告辞之后，两边却又都微妙地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见到的结论。\n\n摄政元老会一边，十三个摄政元老在希瓦娜、尹诺和卡尔亚离开之后，开了一场闭门的会议。\n\n在经过了一番讨论之后，他们一致认为“瓦祖安人产生了恕瑞玛争霸的野心和欲望，并希望将恕瑞玛城拖下水、互为犄角”。\n\n“那个沙语者以为不说话就能骗过我。”之前主持了这次会面的长老，终于不再是之前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了，“他肯定是某个皇室的传承人，内卫那边的消息已经确定了，昨天晚上在夜市，他可是出手指点了不少人。”\n\n“难道他是乌泽里斯人？”在长桌边缘的一位女性元老皱起了眉头，“是个人行为，还是说乌泽里斯和瓦祖安达成了某些默契？”\n\n“不好说。”另一个看起来非常强壮的元老摇了摇头，“虽然大部分的沙语者都在乌泽里斯，但恕瑞玛何其大，当初皇室后裔散落各地，越是小的绿洲，血脉的传承也会越纯粹，说不定瓦祖安找到了哪个皇室后裔，想要扯虎皮、拉大旗呢！”\n\n“没错，在这方面那些瓦祖安的乡巴老是有前科的。”说道这一点，一个看起来阴柔而斯文的元老似乎有些不爽，“他们在沙漠里挖来挖去，也不知道发掘了什么东西，硬是搞出了一支亲王翎羽……”\n\n“之前不是有消息说，在纳施拉美东边，有一座古墓被盗掘了吗？”最年轻的摄政元老皱起了眉头，“听纳施拉美传来的消息，那可能是当初霍洛克阁下的长眠之地。”\n\n“难道是胆大妄为的瓦祖安人干的？”\n\n“时间有点对不上，但很相近，说不定有这个可能。”\n\n“他们对帝国缺乏尊敬。”阴柔而斯文的长老哼了一声，“那些乡巴老完全没有传承恕瑞玛的荣耀和伟大，只是醉心于金钱的利益，不可自拔，甚至靠着亲王的金羽做生意……”\n\n没人接他的话茬，因为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这家伙这么说，话里话外多少带点嫉妒他的家族是所有摄政元老之中唯一一个纯商业家族，瓦祖安用亲王金羽开路连接商路的事情，他早就看着眼红了。\n\n可惜恕瑞玛城虽然也有一份正统的名分在，但商业影响力却只能维系在恕瑞玛河一线，瓦祖安的商人可以乘船去北恕瑞玛所有的地方，但恕瑞玛城的商人却不能轻易穿越大塞沙漠，只能沿河贸易。\n\n所以这家伙在听说了瓦祖安人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对那些“乡巴老”充满了不满。\n\n“别忘了，瓦祖安人甚至和艾卡西亚的叛逆有所勾结。”唯一一个蒙着面的摄政元老补充了一句，“艾卡西亚人打着亲王的旗帜，在和瓦祖安人做生意……这可不是一件好事。”\n\n你一言、我一语，几个摄政元老纷纷发表了意见，少数的元老对瓦祖安颇有微词，多数的则认为应该静观其变。\n\n“瓦祖安的确不太安分。”所有人都说完之后，中间的元老终于进行了总结，“但还不是我们应该行动的时候……金羽太重了，总归要有分量的人去试试成色，对此，我们只需要安心等待就好。”\n\n而另一边，就刚刚谈话的内容，卡尔亚也得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信息。\n\n“这些摄政元老一个个还真是坐得住。”虽然理论上说，这些人都是他的后裔，但卡尔亚点评起来却分外地不客气，“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事情么？”\n\n“或许是有恃无恐。”尹诺撇了撇嘴，“名义和力量，他们至少已经有了一份而且，从咱们昨天调查的结果来看，哪怕是泽拉斯和内瑟斯的战斗，都会下意识地避开恕瑞玛城，而且还有一个身份未知的人干涉。”\n\n“那个人不是恕瑞玛城的人。”说到了这个神秘人，卡尔亚倒是有几分猜测，“如果恕瑞玛城的人没有集体被幻术欺骗，那个解斗之人，或许和阿织有关系。”\n\n阿织？\n\n听到了这个名字，尹诺和希瓦娜都想起了多次出现在卡尔亚嘴里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n\n“而阿织的传承者，肯定和这些家伙不是一路人。”卡尔亚的面具上露出了一个灿烂而欣慰的微笑，“这些摄政元老自认为是有恃无恐，但在我看来……他们就是在摆烂而已。”\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