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摊牌，被抓当场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苻郝林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须臾，他将人头愤怒甩在地上，一把揪住宁三的衣领，怒道：“这是谁，你说啊！”\n\n宁三也看到那掉落的人皮面具和陌生的面孔也怔住了，一时不知所措。\n\n假的，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杀得竟是个替代品！\n\n那些弟兄都白死了。\n\n苻郝林看到他浑浑噩噩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这就是你办的事，韩生呢，啊？”\n\n最后一字，尖锐的几乎破音。\n\n宁三像个布娃娃似得任由他掐在手里摆布，时至此刻，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被言鹤卿摆了一道。\n\n换作其他时候，宁三未必不能发现此人脸上的端倪。\n\n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光线又暗，压根没机会给他仔细检查，粗略判定身份后，迅速下手然后撤离。\n\n这才是最合适的做法。\n\n早知道……早知道也没用……\n\n“苻大人逼他能有什么用，不如来问我。”\n\n灯影一晃，紧闭的窗户被吹开，凉风灌入，再一闪，一道人影已经坐在了桌边，拿起铜拨子拨弄着烛芯。\n\n随着火光摇曳，人影逐渐清晰。\n\n苻郝林在听到声音刹那身子就剧烈颤抖了下，宁三反应最快，立即从他手中挣脱，将他护在身后。\n\n待看清来人后，苻郝林蓦地僵住，喉咙不自觉的发紧，“你，你怎么会……”\n\n“怎么会活着？”\n\n素娆笑意吟吟接过他的话，单手托腮望着他，“苻大人猜不到吗？”\n\n苻郝林浑身血液几近凝固。\n\n手脚混乱的不知该往哪儿摆，惊骇、震颤、恐惧……所有情绪车轮般从他心头碾过。\n\n她遭遇刺杀，身染疫症，病死华城。\n\n骗过陆兰幽，骗过全京城，在所有人为她哀悼举灵之时，悄无声息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眼前。\n\n地上血迹未干，头颅狰狞。\n\n而她浅笑晏晏，一派气定神闲，眼前的状况她出现在这儿绝非偶然，她是追着宁三来的。\n\n苻郝林心中大惊，她诈死潜藏，让所有人陪着她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是他！\n\n“华城遇刺染病是假，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n\n他惊怒道。\n\n“苻大人这就冤枉我了，遇刺染病是真，要不是本官福大命大，或许还真就栽在你手里了。”\n\n素娆慢条斯理的回了句，苻郝林道：“城中的谣言是你故意散播的，为的就是逼我投鼠忌器，杀人灭口？”\n\n“是。”\n\n“今晚的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n\n“没错，你的人很警惕，哪怕没有半点痕迹，也弯弯绕绕的在城里溜达许久，险些让我跟丢了。”\n\n素娆微笑，“还好我眼神好。“\n\n她扫了眼浸了血的人皮面具，不禁啧舌：“哎，这面具是粗糙了些，被血水一泡，竟然起皮了，实在是败笔……”\n\n她戏谑玩味的语气彻底刺激到了苻郝林。\n\n“素娆，你胆子实在大，孤身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n\n“杀我？”\n\n素娆摇头失笑，“凭什么？凭你养的这些臭鱼烂虾？”\n\n“别逗了苻郝林，你杀不了我。”\n\n“而我，翻手就能碾死你。”\n\n她眸光陡然一凛，笑意渐收，无声的杀意冰冷的弥散开来，让宁三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而他身后的苻郝林更是面皮发白。\n\n“你敢，我是朝廷命官……”\n\n“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n\n素娆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讥笑道：“你派人谋杀我爹，三番四次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朝廷命官这四个字？”\n\n“我先前不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你，是不想违背我爹的心愿和期许，但现在，我一个死人还在乎这些吗？”\n\n苻郝林这下真的慌了。\n\n她动了杀心，他知道，宁三拦不住她，他也知道，“你今晚是来寻仇的？”\n\n“不然呢？”\n\n素娆反问，苻郝林眼珠子转了转，厉声道：“我苻氏的暗卫就在外面，只要我喊一声，他们……”\n\n“你可以试试。”\n\n素娆指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短刀，薄刃森寒，指着他的脖子，“看看是他们来的快，还是你死得快。”\n\n危急关头，苻郝林脑子比平常转的快，“你抛却已有的权势地位和言氏的婚约，利用韩生为饵，找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杀我？”\n\n“这可不划算。”\n\n素娆诧异看他，没想到他居然反应过来了，不由轻嗤道：“当然不划算。”\n\n“你到底想干什么？”\n\n苻郝林快要被她逼疯了，他怕她怒起杀人，只能先用言语稳住她，然后设法朝外求救。\n\n素娆看穿他的心思也不戳破，随意道：“请人看出戏。”\n\n“什么？”\n\n苻郝林一瞬呆滞，心跳变得狂乱起来，不等他理清楚，就见素娆对外笑道：“出来吧。”\n\n还有人？\n\n宁三和苻郝林面色骤变，房门被人‘哐当’一脚踹开，巨大的力量让门扇险些裂开，随后，一个戴着铁兽面具的男人缓步而入。\n\n兽首狰狞，比阎王还叫人害怕。\n\n苻郝林脑子直接僵住，好半响，才机械的张了张嘴，“洗砚台……指挥使……”\n\n这还不算完。\n\n男人手里拖着一人，双手以诡异角度扭曲着，脸色惨白，眼角渗血，正幽幽的看着他。\n\n目光带着一股绝望之后的狠戾。\n\n“义父……”\n\n这样的眼神让苻郝林鬼使神差的唤了句他曾深恶痛绝的字眼，韩生腹语嘶哑如鬼嚎：“当不起你一声义父。”\n\n他熬过了最酷烈的刑罚。\n\n最终还是没能熬过人心。\n\n那个他曾持刀保护的孩子，在拿起刀之后，毫不留情的捅向了他。\n\n“多年扶持，我尽力了……”\n\n韩生撇开视线，苦笑着摇了摇头，苻郝林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副兽面鬼脸，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n\n这样牺牲的确不划算。\n\n因而一开始，素娆压根就没打算这样做，她以舆论逼他，以形势胁迫他不得不出手。\n\n而她，只需要请人看一场好戏罢了。\n\n谋杀素奉延，派刺客赴华城，这些都是死无对证的事，只要他什么都不做，他就能从此局中安然脱身。\n\n唯一的破绽，只有韩生。\n\n苻郝林心乱如麻的看向韩生，“你，你没有供认？”\n\n否则素娆根本无须做出此局。\n\n韩生没理会他，死死的闭着眼，眼角血泪横流……\n\n“那你当日登门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也是逼我出手？”\n\n苻郝林又看向素娆质问道。\n\n他因素娆找上门来，笃定韩生必然泄密，泄密这种事，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n\n所以在后来动手时他心中对韩生可谓恨急。\n\n素娆平静道：“是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他铁了心替你遮掩，任凭怎么折磨他，他都不肯招供。”\n\n“那你怎么知道……”\n\n“猜的，苻郝林，你屡次对我出手，当真以为能全无痕迹？只是那些东西不足以作为指认你的证据罢了。”\n\n说到这儿，素娆看了眼韩生，眼底掠过抹暗光，抛开他是敌人这一层不谈，她倒是有些佩服他。\n\n“一个江湖高手，数年苦功，为你折了一双手，断送半生，但凡你对他肯多点信任，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n\n郝林抱头痛哭：义父，我错了。\n\n韩生：”滚“\n\n去死吧你。\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