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八面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厦门妇幼保健医院门诊楼门口，三辆厢货占据了三个救护车车位，大概有二三十个人在车后门一箱一箱的卸着上面的货物。\n\n而车头前面则扯起来了一条横幅，上面写到：\n\n“【烈日灼心】剧组爱心慰问厦门妇幼保健医院患者，祝大家早日康复。”\n\n“许导，陈院长，看这里……诶，好……”\n\n咔嚓一声。\n\n许鑫和保健院的陈院长站在横幅处的合影，被留到了照相机当中。\n\n而拍完照后，许鑫再次伸出了双手，和对方握在了一起：\n\n“陈院长，给贵院的工作添麻烦了。我们一定尽快拍完，再次感谢贵院的通力配合。”\n\n听到这话，陈院长笑着点点头：\n\n“我也代表我们院的广大医生、患者，谢谢咱们《烈日灼心》剧组的爱心慰问。破费了……”\n\n“哪里哪里……”\n\n许鑫赶紧客气了几声。\n\n接着扭头看了一眼这三辆卸的差不多了的厢货，说道：\n\n“这是给患者们的慰问品，等下午，下午我们还有给各位医生买的一些礼品。是一些水果和足浴桶。礼物不贵，但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n\n“许导太客气了……”\n\n在一番友好祥和的气氛中，拍照留影的环节结束。\n\n很快，三辆厢货离开了院区，留下了一堆气喘吁吁的剧组成员。\n\n其实许鑫也知道自己这样有点过于客气了。\n\n他来这边拍戏，是XM市里同意，要求妇幼保健院配合的。这种慰问和花费根本没必要。\n\n但……这种事情咋说呢。\n\n这十来万许鑫觉得花的挺值的。\n\n不为别的，就为一个好口碑。\n\n人的名，树的影。\n\n他现在虽然自问并不是什么大导演，可也要开始一点点的爱惜起羽毛来了。\n\n而导演的羽毛，就是在观众，或者说群众那的口碑。\n\n十几万对于一部电影而言并不算什么，但却能买个心安。\n\n这三箱车里面，一箱是牛奶，一箱是面包，一箱是矿泉水。\n\n都是下午用来分发的。\n\n来个病人，都不需要挂号，就能过来领取。\n\n领完直接走人就行。\n\n而剩下的牛奶和面包则是爱心探望一些住院的病房。\n\n这样做的原因就是告诉大家，下午我要在门诊这边拍戏，各位喝了我们的水，也请配合一下，我们要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也多多海涵。\n\n礼尚往来嘛。\n\n而货卸完了，许鑫便对薛勇说道：\n\n“差不多了，开始架机位吧。”\n\n“明白。”\n\n薛勇点点头，拿起了对讲机：\n\n“开始机位架设，演员准备。”\n\n整个剧组的所有人如同工蚁一般，再次开始忙碌起来。\n\n……\n\n门诊的角落里，许鑫带上了耳机，对着话筒轻声说道：\n\n“喂喂，各部门收到请回答。”\n\n“摄影收到。”\n\n“收音收到……”\n\n一系列的回应之后，许鑫对着耳机再次说道：\n\n“该强调的，我也强调完了。一句话，所有人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干扰到病人看病。违者开除剧组。哪怕这戏被患者、病人家属误入，也不能制止。所有演员听好，考验你们临场发挥的时候到了。一会儿你们周围会有很多病人家属走动，摄影机会始终处于高位捕捉你们的表情。剩下的就要看你们自己了……都加把劲，我们尽快拍完然后转到病房拍摄。都听明白了么？”\n\n“明白……”\n\n得到了回应后，许鑫坐在监视器旁，看了下已经架到高点的机位，以及现在还不算多的门诊人数，直接说道：\n\n“各部门准备吧。”\n\n……\n\n这段戏，拍的是辛小丰、杨自道与伊谷春/夏兄妹在医院的碰面。\n\n这时候尾巴已经查出来了先天性心脏病，一年之内如果不手术，可能命就没了。\n\n杨自道和辛小丰来给尾巴办住院，结果偶遇了伊谷春和伊谷夏。并且，刚好伊谷春那边接到了一个案子，有人跳楼，他也在找辛小丰。\n\n两拨人就在医院的通道里碰面了。\n\n这场戏看似简单，但实际上是剧本里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n\n伊谷春认出来了杨自道是自己那天下大雨，遇到的把车停路中间的出租车司机。\n\n杨自道也同样认出来了伊谷春就是那天的警察。\n\n而伊谷夏则是看到杨自道后，眼里满是喜悦和亲昵。\n\n辛小丰则是负责两边介绍，穿针引线的那个人。\n\n四个人的这场戏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需要起到的作用，无论男女，无论是谁，都要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把心理活动给表达出来。\n\n而表达的同时，除了伊谷夏外，其他三人都要同时表现出两种心理状态。\n\n挺难。\n\n不过，已经见识过这些人默契的许鑫倒是不担心。\n\n只要观众那边不出什么问题就好。\n\n很快。\n\n所有部门全部准备完毕。\n\n剧务也在这个走廊里各个房间都通知完了。\n\n剧组准备开拍。\n\n……\n\n许鑫带着耳机，坐在监视器前，监视器画面里是李平东亲自扛着摄影机去掌镜的镜头。\n\n他的步伐很稳，屏幕画面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颠簸。\n\n在拍摄完高空两边汇合的戏份后，四个人便聚到了一起。\n\n“三，二，一……开始。”\n\n随着许鑫的话，李平东的镜头瞬间聚焦到段毅宏和刘知诗身上。\n\n在张驿和王谦源虚化的背影下，段毅宏搀着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刘知诗往前走。\n\n直到看到了前面俩人后，停住了脚步。\n\n他停下，刘知诗痛苦的看了他一眼：\n\n“走啊，诶唷……”\n\n说着，她见段毅宏一直看向前面，下意识的抬起了头。\n\n当看到王谦源后，原本痛苦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明媚了起来。\n\n“嗳！”\n\n从捂着肚子的痛苦模样，到瞪大了眼睛，一边喊，一边不自觉的直起腰来奔向前面，她的表情几乎是一气呵成的。\n\n并且，在松开段毅宏的时候，还往后甩了一下他的胳膊。\n\n看的许鑫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n\n好家伙。\n\n真是有了爱人忘了亲人。\n\n那股要男人不要亲哥的小动作……太自然了啊。\n\n这俩人化学反应是真的好。\n\n看着真跟兄妹没啥区别。\n\n更别提在私底下，刘知诗也是一口一个“哥”，段毅宏一口一个“妹子”的喊着。\n\n关系那叫一个融洽。\n\n飞快的来到了王谦源身边，她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n\n“诶，老头，你怎么在这啊。”\n\n这时，有俩护士推着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走了出来。\n\n段毅宏听到了滚轮的声音后，先是扭头看了一眼。\n\n这要是正常拍，肯定算是突发情况了。\n\n但四个人刚才也被导演交代了情况，所以他也不慌乱。\n\n病床就在他后面，但他却一步一步往前走。\n\n一边走，一边冲辛小丰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n\n而恰是这会儿，刘知诗同样扭头，也看到了病床。\n\n许鑫在这里并没有过多要求谁在什么时候该干嘛，一切的一切都交给演员自己来处理。\n\n刘知诗在看到了病床往这边走之后，直接身子往回探了一步，伸出了手：\n\n“哥~”\n\n段毅宏见状，也伸出了手，被她这么一拉，直接拉近到了王谦源和张驿面前。\n\n“这就是我跟你说内的哥~”\n\n她这话是在拉着段毅宏的一瞬间说出口的。\n\n而段毅宏的配合也堪称自然。\n\n来到妹妹身边，他自然而然的就把刘知诗往边上带了一把。\n\n同时，王谦源也往左边挪了一下。\n\n四个人给病床让出了位置。\n\n但，李平东那边的画面中，却出现了王谦源的肩膀，挡住了镜头。\n\n可也就是一刹那间，李平东就扛着摄影机向左同样移动了一下，镜头越过了王谦源的肩膀，再次把段毅宏的正脸、刘知诗的侧脸给收了进来。\n\n本身手持镜头时，他就在习惯性的调整画面焦距。\n\n所以这次移动，也只是让屏幕产生了一瞬间的虚化，很快就被调整了回来。\n\n不仔细留意，根本就发现不了。\n\n而从镜头画面，到四个人那种默契让开了这张由护士推走的病床，继续拍摄，无论是演员还是摄影，都默契的一塌糊涂。\n\n很自然而然的通过了自己的走位、以及摄影技术，化作了一场……极为自然、真实的会面镜头。\n\n看的许鑫原本拿起的对讲机，又给放下了。\n\n嗯。\n\n好。\n\n完全没问题。\n\n继续拍摄。\n\n这场戏主要是捕捉刘知诗和段毅宏的戏。\n\n然后一会儿要照本宣科的再来一遍，捕捉张驿和王谦源的镜头。\n\n所以根本没有任何停顿。\n\n从被刘知诗拉着，到他带着刘知诗躲避的时候，段毅宏那双眼睛就一直在盯着王谦源。\n\n他演的伊谷春是真的半点毛病都没有。\n\n那双眼睛并不锐利，但你只要看到，就会有一种他在审视你的错觉。\n\n从一开始的盯着，到辨认出来了“的哥”时，有一个微弱浮动的头部扭动。\n\n从“审视”、到“认出来后”的审视。\n\n表现的太自然了。\n\n伴随着刘知诗那充满喜悦与亲昵的“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内的哥，追劫匪的的哥”。\n\n他的表情随着妹子的台词而走，也随着时间而动。\n\n紧接着，张驿介绍道：\n\n“我哥……这是我们头儿~”\n\n背对镜头的王谦源打了个招呼：\n\n“你好。”\n\n这时，段毅宏那充满了审视味道的双眼迅速弥漫出了一种笑意。\n\n脸上在笑，但眼神却依旧没有产生任何变化的审视。\n\n扫了对方全身一眼，说道：\n\n“伤好的这么快？”\n\n“呃……哈……是。”\n\n王谦源有些尴尬的声音响起。\n\n刘知诗的脸上则涌现出了一抹关心：\n\n“诶？对啊，你怎么好的这么快？”\n\n她说话时，镜头里，王谦源的背影有了一个明显的扭头动作，看向刘知诗。\n\n而也就是这一个扭头，段毅宏脸上的笑意再次消失。\n\n取而代之的是一种……\n\n不算疑惑，但却能看出来他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的情绪。\n\n而这种情绪刚刚浮现，刘知诗那边：\n\n“啊？”\n\n她是没得到王谦源的回应，继续用声音表达着疑惑。\n\n并且……还带上了一点撒娇的味道。\n\n也就是这一瞬间，段毅宏脸上的不对劲，变成了一种……就跟棒打鸳鸯一样的梳理。\n\n扭头，一脸不悦的看着刘知诗：\n\n“喂！不疼了是不是？”\n\n画面里，本来笑颜如花的刘知诗立刻嘟起了嘴，捂着肚子，腰也重新弓了起来。\n\n而许鑫的耳机里还传来了王谦源的干笑声。\n\n刘知诗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撒娇说道：\n\n“疼~~~”\n\n我告诉你啊，自己打车回去，听到了没？”\n\n“……啊？”\n\n妹妹看着哥哥，脸上全是不可思议。\n\n就像是在说：“你还是人么？”一样。\n\n可段毅宏却又扫了王谦源一眼，接着扭头对张驿说道：\n\n“你跟我走，那边有人跳楼……你自己打车走。”\n\n“让……阿道送吧。”\n\n话音落，刘知诗的眼睛立刻看向了王谦源。\n\n许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n\n他有百分百的直觉敢肯定，刘知诗这一个眼神是跟妻子学的。\n\n因为……一模一样。\n\n都是那种简直都能拉丝儿了的眼神。\n\n一下子，把一个少女怀春的模样，给演活了！\n\n而她面带笑容看着王谦源的时候，段毅宏也看向了他，脸上重新出现了一抹笑意。\n\n“那……谢谢你啊。”\n\n道了一声谢，又拍了拍王谦源的肩膀，他随后对辛小丰说道：\n\n“咱们走。”\n\n俩人一齐掉头，快步走出了画面。\n\n只留下了双眸灼灼，看着王谦源的刘知诗。\n\n“OK，可以。”\n\n许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宣布了这条戏过了。\n\n“下一场。”\n\n演员迅速回到了原本的站位。\n\n只是这次，李平东的镜头是给了王谦源和张驿的正脸。\n\n而这俩人的处理，也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n\n伊谷春认出杨自道的时候。\n\n杨自道也认出了他。\n\n他的干笑，并不是情窦初开的羞涩，而是一种借笑隐藏自己内心慌张的掩饰。\n\n而张驿所饰演的辛小丰，则像是老鼠见了猫。\n\n他对伊谷春不知何时，有了一种天然的恐惧，但这层恐惧，又要被“无事发生”所隐藏。\n\n这场戏，只是四个人的碰撞。\n\n但实际上，许鑫看到了8张脸。\n\n第一张脸，是刘知诗被肚子疼折磨的痛苦，与对哥哥的言听计从中带着的叛逆。\n\n第二张脸，是刘知诗看向了“老头”杨自道时，那努力隐藏却怎么也藏不住的喜欢。\n\n第三张脸，是段毅宏身为警察的直觉，察觉到辛小丰有问题后，开始怀疑、审视杨自道的疑惑。\n\n第四张脸，是一边怀疑，一边又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做出平静的表象，不让妹妹、辛小丰、以及杨自道察觉的伪装。\n\n第五张脸，是杨自道面对伊谷春时，认出来他就是那一晚自己被劫道时，发现自己不对劲的警察。知道对方有着敏锐洞察力时的极力隐藏。\n\n第六张脸，是在面对伊谷夏时，那如同不敢见光却无比渴望光明的饥渴者，那飞蛾扑火一般的喜悦。\n\n第七张脸，是辛小丰见到伊谷春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本能躲避与恐惧。\n\n第八张脸，则是和杨自道对视时，俩人眼中不约而同升起的担忧……\n\n一场戏，明面上的脸，暗地里的情绪，一样都不缺。\n\n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角色个体足够强的复杂性。\n\n以及这种复杂性所带给观影者的那种疑虑与惊慌。\n\n简直是十成十的完美。\n\n看的许鑫满眼的感慨。\n\n这些人的化学反应……是真的绝了。\n\n原本他还担心这些人会把握不好情绪，可能要反复拍几遍。\n\n更别提现场的环境还这么复杂。\n\n可……事实证明，有着丰富表演经验的演员，只需要导演给出明确的方向，他们就能把丰厚的战果带回来回报自己。\n\n他们表现的真的很优秀。\n\n优秀到连完成如此高标准的戏份，他都有些觉得理所应当了。\n\n啧啧……\n\n带着几分感慨，他把这两条戏重新看了一遍。\n\n越看越满意。\n\n哪怕是开拍前最担心的刘知诗，都表达的如此完美……\n\n好嘛。\n\n等到电影上映，那些一直诟病刘知诗演技的人……怕是要打脸喽。\n\n“表现的不错，不过咱们还要补拍几个特写，李导，我要每个人都给一个侧脸描写……”\n\n表现的很完美。\n\n但是……\n\n仍然要精益求精！\n\n……\n\n剧组在妇幼保健院待了一整天，上午完成了四个人的戏份，下午完成了病房里的戏份。\n\n最后赶在夕阳下，完成了剧本最后一幕，也就是伊谷春帮尾巴检查骨龄，最后得知尾巴就是当初灭门案那个女孩的孩子的画面。\n\n此刻，剧组就在妇幼保健院的检验中心门口。\n\n剧情里，是伊谷春拿着手里的检验报告，找到了站在检查中心门口的妹妹时，告知了结果后，伊谷夏嚎啕大哭。\n\n这是剧本里的内容。\n\n而在许鑫的设计下，此时此刻，刘知诗就站在检验中心门口。\n\n天上的夕阳刚好打在了她的脸上。\n\n柔和的夕阳光辉，与女孩那清纯的模样搭配起来，美的和天仙一样。\n\n这会儿已经5点多了。\n\n检验中心是正常的朝九晚五，再有什么送检之类的，那就要去急诊那边了。所以剧组才得到了许鑫的允许，可以暂时在门口拉起了警戒线，表明剧组要用它来拍戏。\n\n一下午的戏份，整个《烈日灼心》剧组也没给任何人造成麻烦。\n\n一切观众勿入，或者窜戏之类的，都很好的被这些经验丰富的演员给消化掉了。\n\n没有出现任何问题。\n\n而现在，就是最后一场。\n\n拍完就可以收工了。\n\n但这会儿围观的人却不少，很多打饭的也好，遛弯的也罢，听到有剧组来拍戏，也都围了过来。\n\n许鑫也不驱赶，只是让剧务要求大家保持安静。\n\n而有了下午的那一瓶水，牛奶、小面包，观众也配合。\n\n不撵我们走，还让我们一起看，那我们就安静呗。\n\n安静的拿出了手机，准备录像。\n\n李海平见状还问许鑫要不要阻拦，但这种事情许鑫也知道拦不住。更何况……这些录像发到微博上，也算是不错的宣传手段。\n\n前提是诗诗表现的没问题……\n\n为此，他特地来到了刘知诗面前：\n\n“有没有什么地方要和我沟通，或者要准备的？”\n\n刘知诗无言，只是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n\n显然，一直在酝酿情绪的她不想说话。\n\n而许鑫看到她的手势后，也不再多言，点点头：\n\n“好，那就交给你了，别紧张，加油！”\n\n刘知诗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接着站在夕阳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n\n于是……\n\n伴随着剧组的开拍，刘知诗睁眼，看向了检测中心里面。\n\n这场戏没人配合她。\n\n她只需要对着镜头表达出崩溃大哭的画面就好。\n\n而开拍后的前几秒，她一动不动。\n\n许鑫也不催促。\n\n知道她在酝酿。\n\n而大概过了五六秒钟，她的表演，让所有围观的人都看傻了。\n\n前一秒，这些围观的群众还在感慨。\n\n心说到底是明星啊，看起来可真漂亮……\n\n下一秒，刘知诗对着镜头忽然嘴一咧，整个脸上都迸发出了痛苦的模样。\n\n豆大的泪珠从双眸滴落，噼里啪啦的开始掉。\n\n直接……哭了出来。\n\n可是真的看呆了不少人。\n\n这脸……说变就变。\n\n说哭就哭了？\n\n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n\n这就哭了？\n\n夕阳之下，她的泪珠闪烁着晶莹的质感，如同一颗一颗的流星雨，沿着脸庞掉落。\n\n当知道尾巴的骨龄是7岁的时候，她崩溃了。\n\n在夕阳下。\n\n那个天真单纯，对爱情敢爱敢恨，敢打敢拼，执着却又有几分幼稚童真的女孩……\n\n崩溃了。\n\n也长大了。\n\n就像是那夕阳的残光。\n\n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n\n她喜欢的人，爱恋着的人，就如同这夕阳一样。\n\n在这最后一丝光芒之中，走向了黑暗。\n\n平静的黑暗。\n\n“OK，过了。”\n\n监视器前，许鑫点点头。\n\n满眼的认可。\n\n诗诗，好样的。\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