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苏坡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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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实话,《推拿》这个剧本不错。\n\n不过……\n\n实话,他对娄晔没啥信心。\n\n和导演水平无关,主要是……他的镜头是真的晃。\n\n晃的人头晕那种。\n\n其实许鑫一直比较好奇一件事……那就是这些第六代。\n\n作为新生代导演,他看着这些前辈们总喜欢把电影奔着“苦难”的牛角尖去钻,特别想问这个群体一个问题。\n\n你们到底是想拍摄苦难?\n\n还是把苦难当成了一门生意?\n\n当然了,并不是说娄晔擅长“苦难”,他更像是“疯”。\n\n要么用电影逼疯你,要么逼疯他自己。\n\n就比如那种莫名其妙的手持拍摄所产生的摇晃……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坚持什么。\n\n可《推拿》这个剧本确确实实不错。\n\n但不会特别赚钱。\n\n这点是肯定的。\n\n和齐雷通完话,帮娄晔和他约好了时间后,三个人便找了个饭店一起吃饭。\n\n他和娄晔交情并不深。\n\n也看得出来,娄晔自己也挺懵的。\n\n两千万的投资,一上午就这么定下来了……甚至在饭桌上他还在说,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就多找几家电影公司平摊风险……\n\n谁想到明明就和许鑫在威尼斯见了一面,结果大家就这么合作上了。\n\n而许鑫对于他的话语倒没什么感慨。\n\n之所以能这么快做出决定,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看过《推拿》这本书。而书的原作者,也就是毕飞宇,同样是这个剧本的编写人。\n\n他想要在《推拿》里看到的东西,都在【推拿】里得到了体现。\n\n而娄晔的电影虽然疯、虽然晃,但不可否认,他是会讲故事的。\n\n两种要素齐全,投资就成了理所应当。\n\n一顿饭大家相谈甚欢。\n\n而吃过了饭后,许鑫便起身告辞了。\n\n作为邀约人,娄晔和毕飞宇自然是目送许鑫离开的。\n\n而许鑫作为晚辈,一直到车子启动,都不停的跟俩人在客气,口中说着“对不住了,娄导,毕老师,那我就先走了”之类的客套话。\n\n礼数做足,挑不出半点毛病。\n\n俩人挥手目送沃尔沃离开后,一直等车开出了停车场走远,娄晔这才对毕飞宇说道:\n\n“我心里咋感觉那么不踏实呢。”\n\n毕飞宇一愣。\n\n下意识的问道:\n\n“为什么?”\n\n“太快了……”\n\n娄晔无语的摇了摇头:\n\n“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俩其实就是在威尼斯见了一面。连熟悉都谈不上……他这坐下来把剧本看完就决定投资……也就是他,换个人我估计都得觉着是骗子。”\n\n“……”\n\n对于朋友的这句话,毕飞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n\n只能感慨了一声:\n\n“但这种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风格……是真让人喜欢啊。我听好多人说过,西影这两年就是在复辟,现在看看……这话还真没说错。不问商业回报,不考虑票房号召,甚至演员都不安插……完完全全把自主权给予导演手里……他们做的事,和现在这个圈子,太格格不入了。”\n\n听到这话,娄晔望着车辆已经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一般喃喃说道:\n\n“可这样才对啊。电影……本来就应该这么拍才对。”\n\n可这次,毕飞宇却没吭声。\n\n这句话嘛……\n\n还是得分情况。\n\n不能太绝对。\n\n……\n\n许鑫并不知道娄晔和毕飞宇怎么讨论自己。\n\n他上了车也给齐雷重新打了个电话。\n\n毕竟在怎么样也是两千万的事情,该说的得说明白才对。\n\n“喂。忙完了?”\n\n电话刚接通,听到齐雷这么一句话后,许鑫就知道他懂了。于是说道:\n\n“嗯,刚走。”\n\n“这电影什么情况……我说老实话,挂了电话我心里就在那嘀咕。《推拿》?光听这名字,我就联想到……呃……”\n\n“你去过?”\n\n“……”\n\n“哈哈哈哈……”\n\n虽然俩人没明说,可一股“粉色”的旖旎气氛已经开始蔓延。\n\n当然了,这句话是玩笑。\n\n许鑫一边笑,一边说道:\n\n“这是一本书,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原作者就是这剧本的编剧。这个故事是聚焦在盲人这个弱势群体之中,展现他们的状态与故事。原著我看过,就是去年看的,印象还挺深刻的。现在被娄晔改成了剧本。他元旦之后去找你,你到时候看一眼就明白了……\n\n它确实有讨论人性,但这次的尺度……并不大。吃饭的时候我也和他说了,尺度方面厂里卡的很严……他虽然疯,但也知道,这种关乎于残疾人的事情,一些情感会很脆弱。他也不傻。况且……这剧本质量确实很高,是咱们最喜欢的那种剧本。”\n\n听到他的话,齐雷第一反应就是:\n\n“能拿奖?”\n\n“拍好了,就能。”\n\n许鑫的答案很肯定。\n\n其实对西影厂而言,作为国营厂,它和民营企业的服务属性是略有不同的。\n\n也不能说是服务属性……应该说是自我定义更恰当一些。\n\n它当然可以赚钱。\n\n赚钱从任何时候,其实都是衡量一个国企是否健康的指标。\n\n但……\n\n钱赚到一定的“份儿”上,却又不是那么重要了。\n\n甚至还不能赚太多。\n\n虽然现在已经“走资”这个词已经埋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但道理摆在这。\n\n你可以赚钱,但赚钱的同时,要两只脚走路才行。\n\n国企的作用是领导私企。\n\n如果瘸了一条腿,那路线就是有问题。\n\n所以,得两条腿。\n\n赚钱固然是好事,可哪怕不赚钱,就像是许鑫没来之前,厂里都被逼的卖地还债了。可也没听说要取消这个单位……那不现实。\n\n所以,“得奖”、“争光”、“露脸”、“引导”这些词汇也同样重要。\n\n甚至在某些时候,你明知道这钱给出去会打水漂,可却不得不给。\n\n因为你可以亏钱,可以赔本,但必须要有“吆喝”。\n\n许鑫也无意讨论这些情况是否正确。\n\n但听到了他的话之后,齐雷的一句“那就行”却把这件事的性质更直观的体现了出来。\n\n两千万,西影厂有。\n\n这几年家里是天天炖肉,米缸面袋满仓满谷。\n\n不缺一口吃的。\n\n名声其实也不缺,可锦上添花依然来者不拒。\n\n“制片人,齐哥你得选好。我答应的痛快,是摆出来了态度。但合作之后,绝对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那样就是给电影局上眼药了,这方面……”\n\n“放心,我明白。制片的人选,我肯定挑几个最靠谱的。”\n\n“嗯,那就行。其他也就没什么了,得承认,人家也是才华横溢,饭桌上聊了聊这电影的拍摄想法,我看的出来,他对这个故事……应该已经开始在肚子里打稿子了。只要不偏离剧本,有一个合格的制片人,以及剪辑团队,那么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票房……就别想了。”\n\n“我说实话,他的电影,票房我真不指望。我看他的电影一次,我就吐一次。那镜头晃的我脑仁疼……”\n\n“哈哈哈哈……”\n\n聊了一路,把该说的事情都说完,许鑫挂断了电话直接回到了家。\n\n这会儿刚吃完饭,得活动活动身子骨。\n\n于是,他开始打包收拾行李。\n\n其实回家这几天他就没咋动那一箱行李,只是捡了几个长袖塞到了箱子里,留着去香江那边穿,其余的就没啥想法了。\n\n他才回来三四天,家里也没弄的脏乱差。\n\n怎么来的,怎么走呗。\n\n不过有个事情得批评一下杨蜜。\n\n全家人都去了美国这几个月,咋不知道拉电闸呢。\n\n这么多电器,万一起个火啥的,家不就没了?\n\n4号一大早,他提着箱子来到了门口时,顺手把电闸给拉了下来。\n\n断电、水闸也关了。\n\n这样一不怕水管爆裂,二不怕电源起火。\n\n“嗯!”\n\n站在自己家的电表下面,许鑫难得的自己给自己点了个赞,露出了笑脸。\n\n嗬,咱老许……\n\n真会勤俭持家!\n\n又会赚钱又顾家,天底下我这号好男人上哪里找去?\n\n随后,关上了门,他把行李装上车后,便打算给妻子说一下这些家长里短,让她好好夸夸自己。\n\n但……\n\n手都按到屏幕上了,忽然,他脑子里转念一琢磨……\n\n我说这个干嘛?\n\n生活中,总是需要一些小惊喜编织的浪漫嘛。\n\n先不提,等电影结束了,俩人回国的时候。\n\n刚回国,一进家门,他把电闸往上一推。\n\n杨蜜一定会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他,问一句:\n\n“你拉电闸干嘛?”\n\n到时候自己用“再寻常不过”的淡然语气来一句:\n\n“走的时候拉的,担心电源起火。防患于未然嘛~你以后也得小心一些,知道吗?小笨蛋~”\n\n然后再“啾咪”的照妻子脸蛋亲一口……\n\n嗬~!\n\n杨蜜,你就烧高香吧!\n\n也就是咱老许认识你了之后老妓从良。\n\n否则,这要是把哥们放出去……就凭哥们这暖男的德行,你知道得迷死多少人?\n\n啧。\n\n于是,把手机屏幕一关。\n\n沃尔沃引擎发动。\n\n粗发!\n\n而刚把车开到史家胡同的出口,他等红绿灯的功夫,脑子里泛起了一个念头。\n\n应该没忘记啥吧?\n\n行李、港澳通、身份证、手机充电器、耳机……嗯,完美!\n\n绿灯亮起。\n\nXC90嗡的一声冲了出去。\n\n那尾灯都透露着一股潇洒的味道。\n\n……\n\n机场停车场。\n\n“许哥~”\n\n看着同样推着一个大行李箱等在吸烟垃圾桶旁的苏萌,许鑫点点头:\n\n“什么时候到的?”\n\n“我也刚到……许哥,家里真的没关系吗?”\n\n苏萌有些担忧的说道。\n\n“没关系啊……我这么大的人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n\n许鑫翻了个白眼。\n\n苏萌也才从老家回来。\n\n本来说要过来和他汇合的,不过他懒得让对方折腾。\n\n她坐飞机来,那就在机场等自己就好。\n\n而这话他说的自信,可苏萌却因为这股自信……而变得有些不自信了起来。\n\n照顾好自己?\n\n哥,你是认真的吗?\n\n谁不知道你离了蜜姐就是个纯废物啊……\n\n不过这话她不敢说。\n\n不然这五百可能就得加个零了。\n\n啊~\n\n小钱钱要紧~\\( ̄ ̄)/\n\n而许鑫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说道:\n\n“走吧。”\n\n俩人得从长期停车区,朝着机场里面走去。\n\n到机场,过安检,填手续,坐上通勤车往小航站楼走。\n\n一直到了私人候机室,就看到了低头玩手机的王斯聪。\n\n燕京的私人飞机候机厅里人其实也“不少”。\n\n他也没声张,带着苏萌走到了他旁边:\n\n“诶,你滴,什么滴干活?”\n\n正摆弄手机的王斯聪抬头看了一眼,纳闷的问道:\n\n“心情很好?”\n\n“知我者,老王也~”\n\n“……”\n\n这下是看出来他心情真的好了后,王斯聪把手机屏幕翻转递给了他:\n\n“好看不?”\n\n“……”\n\n许鑫看着屏幕上的T恤衫,下意识的来了句:\n\n“苏坡米?”\n\n“……”\n\n王斯聪嘴角一抽……\n\n“大哥,你看清楚再读行么?要是以前你英文不好的时候我还能理解,可你现在英文沟通无障碍了都……再这样可真就丢人了啊!”\n\n“……?”\n\n许鑫心说你在胡咧咧啥呢?\n\n这不是苏坡……嗯?\n\nSUPRE?\n\nSUPREME?\n\n“有病吧……这什么玩意。”\n\n他哭笑不得的说道。\n\n见他也发现自己的发音有问题后,王斯聪这才用一种无奈的眼神摇了摇头:\n\n“一个牌子。”\n\n“很出名?”\n\n“还行,美国的小众流行潮牌。我俩商量买一身情侣装呢。香江没官方门店,但有倒货的,她现在在香江逛街挑选呢。”\n\n“……”\n\n你还真别说……\n\n虽然许鑫自问自己和妻子也挺甜的。\n\n但俩人这种温吞如水的平静甜蜜,此时此刻比起这俩人来,还真差了几个加号。\n\n得多啊。\n\n糖尿病还是咋的?\n\n连这么幼稚的情侣装都能成为聊天的话题?\n\n他无语的摇了摇头:\n\n“你让我看啥?”\n\n“看款式啊。给……”\n\n王斯聪的手机里,几张在许鑫看来都差不多,无非就是“苏坡米”的标志大小不同,位置不同的衣服映入眼帘。\n\n“你觉得哪套好看?”\n\n“我觉得都差不多。”\n\n听到这话,王斯聪又是一脸嫌弃。\n\n“你可真是土到家了。”\n\n许鑫瞬间笑了。\n\n指了指自己的风衣:\n\n“诶,哥们,乔治阿玛尼。”\n\n王斯聪翻了个白眼,问道:\n\n“谁买的?”\n\n“我媳妇啊。”\n\n“你个废物。”\n\n大少爷指着自己身上的衬衫:\n\n“华伦天奴。”\n\n听到这话,就在许鑫掂量华伦天奴和乔治阿玛尼哪个品牌更厉害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句:\n\n“我自己买的。”\n\n“噗……”\n\n苏萌在旁边笑喷了。\n\n兄弟们,月初啦,求一波月票啦!\n\n(本章完)\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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