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决绝



www.duxs8.net推荐各位书友阅读:遥远的菩提第三十五章 决绝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静华在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的手上挂着点滴,观察室的暖气很热,苏畅趴在她的床沿上,白白的天花板上有几个黑色的点儿,不知道是什么。静华努力回忆着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记忆好像是蚕茧一样洁白无瑕,可是剥到最后呢?静华好像看见伊远的胸前,依曼那淡黄色自然带点卷曲的头发,然后是依曼的身体,也紧紧地在那熟悉的被子下面挨着伊远躺着,然后是伊远的外套被寂寞地丢在沙发上。静华的眼泪流下来,她无声地流着泪,一动不动地,她有一个念头,或许自己这样一直就这样一动不动,就可以走回去,走回还没有看到这一幕的时光之前,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让时光倒流呢?倒流回去,让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呢?静华悲哀地幻想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华看着眼前挂着的吊瓶,里面的液体不多了。夜深了,观察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苏畅轻微的呼吸声,静华保持着不动的身体,睁大眼睛默默地盯着那吊瓶。她想起小时候为了给她暖脚,母亲就是用这种瓶子装着热水,放在她脚边。冰凉的光着的脚丫想去碰触一下瓶子总是会被烫的缩回来,过一会儿,就又会试探性的伸过去脚丫去,如此反复几次,直到脚丫可以紧紧贴在瓶子上的时候,她会安心进入梦乡。想到这些,想到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家,静华的眼泪又来了,模糊的双眼再看不清吊着的药瓶了。 静华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来生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吧!孩子,我的孩子,我只能带着你一起走了,对不起!静华闭着眼睛,等待着,等待着药液完毕后,空气进入自己的血管之中,也许那也会很疼,可是比起失去伊远的痛苦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苏畅一定会带自己回家的,对不起了苏畅,谢谢你对我这么好。静华在心里默念着,轻轻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苏畅的头发。 苏畅忽然惊醒起来,好像静华在心里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一样。苏畅先是看看静华,发现静华闭着眼睛眼角有泪痕,心疼地想难道她在梦里也哭了吗?苏畅忽然想到点滴,抬头看去,瓶子里已经空空如野。苏畅没有多想,本能的就直接伸出长长的手臂,拇指轻轻一动,剩下的最后几滴液体停止了流动。几乎同时,他又伸出右手,按响了床头的护士铃,呼叫护士来处理。做完这些,苏畅的手臂酸麻,他静静地坐下,压制着心里产生的恐惧和后怕,满怀歉意地看看静华的脸,长出了一口气。 一个胖乎乎的值班护士走进来,满脸的青春痘在灯下显得很突兀,她睡眼惺忪地说,没针了,怎么样她还昏迷着吗?不会呀?我看看。一边娴熟地拔掉静华手上的吊针头,按上一个棉球。苏畅的手接替她的胖手按上棉球后,胖护士伸出手去摸摸静华的额头,看见静华脸上的泪痕,说:看来是梦里哭了?那就不是昏迷了。昏迷状态的人不会哭。放心吧,她只是身体虚弱,另外你要给她加强营养,孕妇要少食多餐,医生说她可能是进食太少引起的昏迷。 什么?你最后说了什么?听到这话,苏畅感觉自己不是很清醒,又追问护士。 你这个人是怎么说话的?自己老婆怀孕了都不知道?怎么做男人的?胖护士的声音很冲,就好像苏畅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苏畅目瞪口呆勉强地陪着笑了一笑,胖护士怪异地瞅他一眼,再没有多说话,出去了。苏畅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按着的静华的手,他明白了,静华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赶到新疆来。 苏畅在社会上玩了这么多年,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虽然出现过女人用怀孕要挟他结婚的事件,可是最后也都被他一一摆平了。他按着的这只手,是他梦寐以求想牵着的手。可是现在,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还是让苏畅受了打击。有那么一刹那,他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放手了。为了这份感情,他几乎改变了自己,颠覆了曾经的生活,就连疼爱自己的父母都感叹于他的变化,问过他是不是哪个女孩子改变了他,居然知道心疼人了,也会努力赚钱了,居然再没有人在他们面前告状他又惹了什么事儿了。苏畅并没有说什么,内心里是无望的凄凉的感觉。如今,自己珍爱的人儿,躺在这里,眼角挂着的泪是为那个人流的。自己该怎么办?就此放手?自己又何曾握住过这只手? 苏畅松开手指,拿开棉球。静华纤细的手背上,留着一个针眼。苏畅小心地站起身,回头看了静华的脸一眼,掏出手帕,擦干她眼角的泪痕。轻手轻脚地走出观察室,他想去抽根烟。 走廊里寂静无人,日光灯发出滋滋声,苏畅走出去。天黑的很,他站在医院外面的廊檐下,夜凉如水,迎面而来的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冷战。拿烟的手指冰凉,好像有些不像是自己的手,苏畅的眼前浮现出秋天自己在书店门外的树下点烟的时候,那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自己该做点什么才对。不能再刺激静华了,她肚子里怀着孩子呢! 苏畅扔掉手中的烟头,用脚狠狠地踩灭它。他望望医院的围墙外面不多的建筑物上空旷的天空,似乎已经要天亮的样子,这个鬼地方的夜还真短!深蓝的天空已经渐渐褪色,能看见云丝被风吹着疾走不见了。建筑物从黑夜里探出头来,如同浮出水面的怪兽一样慢慢地显示出各样的轮廓来。 苏畅走回观察室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是要冻僵了,他想要握住静华的那只手,他想象着那只手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温暖。 观察室的门虚掩着,苏畅心里一惊,自己似乎是怕静华冷,关好了门的。苏畅走进去,观察室里空无一人,三个病床中间是静华的,被子凌乱,人却不见了。苏畅想是不是去厕所了?想着的时候,他已经出来走廊上,朝厕所跑去。安静的走廊里回荡起他的脚步声,急匆匆的。 在厕所门口等了一小会儿,没人出来。走廊的另一头似乎有人影晃动,苏畅又奔过去看,却是起早的清洁工的背影正穿过门去走到医院的后面去了。苏畅在医院来回的找寻,最后只能回到观察室里。那只背包静静地待在墙角,似乎生出眼睛来和苏畅对视着,满眼的无辜。苏畅明白,静华什么都没带走。脑子里急速设想着静华可能会去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乌市,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去的地方。只能去找!无论如何也得找到她!苏畅背起背包,走出医院。 大街上没什么人,清冷的风吹着。苏畅决定去找那个男人,毕竟事情因他而起。 苏畅挡了辆出租车,说了昨晚印象中的地名。司机叫他说清楚点,苏畅说:你这车我包了,先在医院的周围转几个圈,我把人弄丢了,我找人呢。司机就不再多说什么,拉着苏畅在医院的周围转圈,听任苏畅说停就停,说走就走。摆摊买早点的人,正在闪着炉子里的火,苏畅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绿色棉袄的女孩,答案自然是肯定没有看到,苏畅问了所有可以问的人,一无所获。终于来到伊远住的小区门口,司机说里面车很难走,不想进去,苏畅火了,说:你进不进?不进我下车了!那意思是车钱你也别想要。司机只能皱着眉头开进去,几经周折,找到昨晚来过的那排平房前。天已经大亮,每家门口都是一样,苏畅随便敲了一户的门说是要找伊曼。被问的人手指一指左隔壁,不耐烦地走回自己的家里去了。苏畅敲门,却没人来开门。继续敲,还是没人。司机伸出脑袋来喊他:没人就走吧,万一有车开进来,我就出不去了!苏畅无奈只能上车,心说怎么回事!怎么会没人的!名字显然是真的。 静华知道苏畅出门去了,立刻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她先去厕所,本想回身娶背包,又放弃了。就直接从走廊的一头走出去,她不知道门在哪里,也没人可问。左拐右拐,居然被她从后门走出去了。而此时苏畅正在满医院找她,自然是找不到。 来到大街上,天才蒙蒙亮。街道上除了早点摊子上星点的灯火,和暗晦的路灯光,什么都没有。枯枝伸向天空,像是魔鬼的手臂,亦或是妖怪的武器。静华裹了裹衣衫,把围巾散开,风灌进她的脖子里,冰冷刺骨的感觉,即使如此,也淹没不了她心上的那种痛。她伸长脖子,尽量深呼吸以克服自己似乎已经无法呼吸。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剩下心口上刀剜一样的痛,一直持续着。 走,去哪里?她不知道。街道上,慢慢地出现一些赶着上班的人,她看见了,又像没看见一样,甚至差点撞到对面走来的人身上,对方高大威猛,在最后时刻才躲开不拐弯的她,不由得回头看她一眼,她浑然不觉。 一直走,毫无目的的走。静华问自己:去哪里?该怎么办?她一直朝西走着,感觉家就在那个方向,那样子可以离家近一点。 她没有哭。 伊远醒过来,浑身冰凉,汗水浸透了的衣衫缠绕在全身,令他感觉很不舒服。可是,他的头脑却异常清醒起来,他记起来似乎是在依曼的床上看见了静华。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伊远坐起身,依曼正站在床尾给炉子里加煤,天才麻麻亮。屋子里昏暗如一副色彩晦暗不清的画。 静华是不是来了?伊远问。 依曼沉默着,她一夜没睡,有些晕,更晕的是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伊远。伊远能确定昨晚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他不知道是不是就不会责怪自己了呢?依曼小声说:没有。低着头看炉膛里的煤,火舌舔着煤的边缘,被压在下面火焰想冲出来。 伊远不再说话,穿衣下床,虚弱的身体使他头重脚轻,他稳稳身形。依曼跟过去问他:你干什么?起这么早,你的病还没好呢! 没事!伊远说,穿过小厅推开依曼的房间,拉开灯。床上没人,地上也没有多余的行礼。伊远奇怪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误差了,一个清秀的男人的脸出现在面前,伊远不认识的一张脸。他记得,他还推了自己一把,在自己的面前带走了静华,这,绝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伊远急了,回头问依曼:静华去哪里了?我记得,她来了,就躺在你的床上! 依曼的眼里含着泪,他居然都还记得!依曼极快地简短地说了昨晚的情形,伊远闷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依曼没有跟出去,靠着门,隔着玻璃远望着伊远的背影消失,绝望是漫天疯长的野草瞬间遍布依曼的心田。 伊远找遍了附近的医院之后,已经是下午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他走进一家面馆,叫了碗面吃。他不知道的是,静华就在几分钟之前离开这里,决定去火车站,静华还是想回家。 有时候,擦肩而过不是一句成语,是真的现实,就这么简单。 苏畅打发了出租车,来到火车站。 人群嘈杂虽然不是很多,不是黑压压一片如同西安的火车站。苏畅还是心里很不舒服。 苏畅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看列车时刻表,苏畅心里急,顺路车太多,静华也许已经走了,也许还在等车,也许根本就没有来车站。在一个城市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苏畅第一次明白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候车大厅里所有路过西安的火车候车处,苏畅都找遍了。没有! 他走进车站隔壁的小店,买烟。一盒烟已经抽完,习惯性地苏畅问店主是否看见过一个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件绿色的棉袄,店主自然的手一指说:你看,那不是。苏畅以为他开玩笑,并没有抬头,继续拆着手里的烟,店主很奇怪地说:你怎么不看一眼,我说的是真的。 苏畅抬头,静华刚好走到他身边,似乎是没看见他,因为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人,正在催店主给他拿一包点心。点心递出去,那中间的人走了,静华还站在那里,店主笑咪咪地问:你要什么?静华不语,犹疑了一会儿刚想开口,苏畅已经把她从后面抱住,静华心里一慌,苏畅在她耳边说:我可算找到你了! 火车站附近的旅社,苏畅开了间房。静华什么也不说,忍者被他紧握的手腕已经有些酸痛,跟着他进去。 你也累了,先睡,看,有两张床。苏畅强调说。 静华躺下,苏畅给她盖好被子。 饿不?想吃什么? 不想吃! 这里一堆好吃的,为了感谢店主的指点,苏畅最后几乎把店里能吃的东西都买了个遍,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拉着静华然后找到这个旅社的。 苏畅不再说什么,翻着袋子里的食物。他饿了,几乎是一天没吃东西。 看着苏畅狼吞虎咽,静华忽而有些心疼他,说:你也不喝口水,看把自己噎死了着。一句话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缄默。 苏畅含着一嘴的东西苦涩地笑笑,咽下去,起身去倒水。先递给静华一杯,说:你喝点水,想吃什么不?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是旅社最好的房间,暖气开的很足,苏畅开始觉得热,脱掉棉外套。 吃完东西,苏畅坐在窗下的沙发上,窗外,又是傍晚了,他们到乌市正好一天一夜。 看电视不?苏畅问。 静华摇头。 你困不?要不你先睡会儿? 静华摇头。 那你吃点什么吧? 静华还是摇头。 苏畅不再说话,静默地坐着。他就有点放松后的困倦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静华突然说:你明天陪我去医院吧! 这一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静华看到许多私人医院在隐晦的角落里打着人工流产的广告,可是她没有走进去,恐惧和不舍令她犹疑不决。现在有苏畅陪着,似乎是腰杆后面就有一点力量撑着她了。 为什么去医院?苏畅问,马上就又明白了静华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比静华还紧张起来,走到静华床边坐下,看着她说:我陪你再去找那男的,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你现在不能这么想! 算了,我早知道依曼喜欢他。 那不一样,他爱的应该是你!苏畅没有底气辩解说。 他们在一起了!你没看到吗?静华的声音尖利而绝望,吓了苏畅一跳! 你别哭,别哭!是我说错了。苏畅手足无措地说,静华喊过之后泪如泉涌!苏畅赶忙拿出纸巾来递给她。 哭过之后,静华安静了许多。 苏畅问她:你真舍得?那我就陪你去医院。这个我能做到的。我还可以替你去给学校请假,你再休息一个星期。 真的? 真的!我答应你。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匆匆吃了早点,就来到车站附近的医院,是看着一张贴在电线杆上的广告找来的,很背的一条街上,到处是脏兮兮的污水,静华跳着脚走,苏畅捂着鼻子。 七拐八拐好容易找到地方,一个年老的白发苍苍的女人穿着一件发黄的白大褂坐在桌后,一个血压计放在桌上,别无长物。 苏畅和静华对望一眼,都有点心虚。 怎么了?老女人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眼皮都没抬一下,也带着浓重的不屑,似乎是经过她手太多的生命消逝,使她已经麻木不仁。 静华鼓足勇气,说:我想做人流。 哦。最后一次什么时候来的?对方很淡漠地问。 静华很紧张,一下子答不上来。 那所谓的医生嘴角似乎有了更多的不屑神情,继续问:就是上次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静华忽然站起来,逃也似的奔出门,苏畅急忙跟了出去。留着大夫依旧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见怪不怪,她端起了茶杯,心底里倒好像松了口气。 你觉得这里不好?那咱们去别处。 静华点头,惶恐地回看一眼诊室的污迹斑斑地白色门帘,那后面似乎就坐着一个魔鬼般的刽子手。 又走到一家私人诊所的门口,这一家窗明几净,看起来不错,大夫的态度很好,护士也很热情,静华似乎是安稳了许多,苏畅的心放下来。他几乎没有这样的经验,自己那几个不该来到世界上的孩子都是别人陪着去完事的,他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个过程,内心深处生出许多对前女友们的歉疚之意来,想着以后是不是要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等了半个小时,轮到静华了,苏畅握握她的手,给她鼓励,又轻轻地拥抱了静华,在她耳边说:别怕,我等你。 静华进去了,苏畅提心吊胆等在外面,很想抽烟,又不敢离开。 不到五分钟,听到里面传来护士不满的质问声,静华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拉着苏畅的手说:我们走! 苏畅想问什么,还没来得及,就被静华拉出来走在大街上了。 苏畅狐疑地看着静华,站定了,双手搭在她肩上,居高临下地问:怎么了? 静华说:我不做了,我要把他生下来! 什么?苏畅愣住了! 静华说:我饿了,咱们吃东西去。 刚才才吃早点。哦,好吧! 你看,这里也有小六汤包,走,去吃。静华一反常态的好心情,似乎是放下了沉重的包袱一样的轻松语气。 苏畅只好遵命跟着她走进去。因为不是饭点,没什么顾客。静华挑了靠窗的桌子坐下,穿着整洁的服务员走过来为他们点单,然后离去,苏畅这才开口问她:你怎么想的? 我不做了,孩子是无辜的!是我的孩子!静华简短地说。 可是! 什么可是!你不要劝我了。 精巧的包子热气腾腾地端上来了,静华调好了两份汁水,推一个在苏畅面前。自己面前的加了更多的醋进去。苏畅吃不下,看着她吃。心里明白,事情变得更麻烦了。孩子自然无辜,可是没有父亲的孩子怎么出生呢?静华想的太简单了,不能让她这么做。 苏畅开始滔滔不绝,把自己关于这件事的弊端一一倒出来,可是被静华当做包子的作料般被她吃下去了,静华不为所动只是津津有味的吃着。苏畅有点恼火,就是老大在这里,一定也是支持自己的,一个未婚的女孩子刚参加工作还要生孩子,连工作可能都保不住!不能让她这么干! 静华吃完了一笼包子,又开始喝面前的小米粥,任由苏畅继续说下去。 苏畅说完了,静华也吃完了。 你说完了?静华笑着问他,说完了赶快吃啊!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静华!苏畅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不能这么干! 我为什么不能!静华也提高了声音,令刚走进来的一对年轻侧目。 苏畅还想说话,静华打断了他:你吃饭,这个话题不讨论了。 苏畅不动筷子,生气地盯着静华看着,想着有什么办法才能改变她的决定。 你快吃,吃完咱们回西安去。静华微微笑着说。 我不想吃! 好了,你说的话我都考虑过了,我想明白了,无论如何,这是我的孩子,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你别幼稚了,有可能会因为孩子你别开除,没有工作他吃什么,你拿什么养他?你想过吗? 我有手有脚,我会努力的! 静华! 好了,不说了,好吗?一直犹豫,直到躺在那张床上,架起双腿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不能这么做。我要为我的孩子负责!静华深情地说,扭头望着窗外,好像她的孩子正在那里看着她一样。 苏畅不再开口,吃了两个包子,就没有了胃口。打包了剩下的包子,他们一起离开了。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上一页 | 遥远的菩提 | 下一页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遥远的菩提》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遥远的菩提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遥远的菩提》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 点击这里 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