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如不见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自己做的事自己就要负责，这才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还有谁在曙光医院，202室，我怎么没有听懂，你有听懂吗？” “不知道，要去看看吗？”程明阳双手一摊，一脸不知所谓的撇了撇嘴。 “有什么看的，连你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打算什么时候跟她告别，我觉得你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或者说疏莫离对你有什么误会，难道你不打算跟他解释清楚吗？” “有那个必要吗，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释，再说我已经跟他说过要她相信我，等我回来了。” “相信你的人？陆子乔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是不是文艺点的青年都跟你一样有一副普天之下别人都必须理解你懂你、唯你独尊的吊样，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让别人相信你，让别人等你？” “疏莫离不是别人。” “那齐然是别人吗？” “她们不一样。”沉默良久陆子乔在开门的时候幽幽地说。 “她们一样，都是女生。”程明阳上前一步推开门，把陆子乔丢在身后，并眼疾手快地把疏莫离归还的钥匙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进口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陆子乔做点什么，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现在门已经给你打开了，如果你要多坐会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陆子乔怔怔地站在铺着白床单的床前，似乎喝醉了的疏莫离还躺在上面沉睡。 “钥匙我拿走了。” “嗯。”陆子乔搬了张凳子轻轻坐在窗前，看窗外车水马龙对面还没有开门的青枫酒吧，想起疏莫离独自一人背着书包回校复读倔强的表情。夹心说疏莫离本不是个喜欢上学的女生，却为了有一天能配得上他那么拼命，奇迹般地考上了本市的二本，但却有选择了放弃、重新复读，她是多么珍惜他才会这样疯狂、不顾一切；夹心说疏莫离本来也入围了新概念大赛的复赛，但她听齐然说陆子乔不喜欢和他一样喜欢文字、有点多愁善感的女生，所以她选择放弃，不管自己对他们的感情有多少的疑问与猜忌都装出一副对他信任十足的样子，其实疏莫离在你这里从未获得过她想要的那份安全感。她之于他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他之于她又带来了多少的不安与委屈，她不说，他便不曾问。他以为他已经做得足够好，其实恰如程明阳所说那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罢了。 202室。一边默念着疏莫离咬牙切齿说出的门牌号，一边焦躁地快速蹬着脚下的单车，恨不得一刹那就破门而入。她不是说诊断报告出错了了吗，她不是说像她那样的女生是不会那么不小心让自己怀孕的吗，她不是说孩子不是自己的吗，可为什么就是会无法克制的紧张，程明阳停好车，等不及电梯，一步并作两步就上了二楼，却没有在202室看到王蓉的影子。不过他的莽撞，倒是把一个正在给宝宝哺乳的妈妈吓了一跳。 “你，找谁？”半晌，那女人才反应过来。 “你们这里今天不是刚进来一个脸色白皙、约莫十七八的女生吗？” “你是说那个叫王蓉的女孩吧？”进门检查的护士恰好听到程明阳的问话。 “对，就是她，可她人呢？” “孩子是你的吗，怎么可以对自己女友那么放心让她一个人来做人流，就算现在医疗发达了你也不能放心叫她一个人来，毕竟人家女孩子是第一次，以后可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也得懂得疼人，不想要就做好安全措施。” “第一次？” “是啊，第一次做人流啊。” “那她现在在哪呢？” “她不愿住院，可能是小姑娘脸皮薄，回家了。”护士说完拿着查房本走了出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程明阳一遍遍听着话筒里传来移动女客服人员温柔的可以挤出蜜的话语，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她不是说诊断报告出错了了吗，她不是说像她那样的女生是不会那么不小心让自己怀孕的吗，她不是说孩子不是自己的吗。程明阳狠狠地抽着刚买的黄金叶，刺激的尼古丁让他呛得眼泪直流，却仍旧是一边咳嗽一边猛烈地吸着，这一刻，他觉得光明磊落活了这么几十年的自己就TM一懦夫、一王八蛋。 一盒烟，弹掉最后一个烟蒂。月亮早已挂上了树梢，王蓉的手机依然没有开机，程明阳将编辑好又删除掉、既而再编辑，如此反复几次终于组合好的一句话——“我们见个面吧”发了出去，才大声呼喊一生然后跨上单车快速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里，他想让王蓉一开机就可以看到他发的短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证明自己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负责好男人中的一个，还是为了证明些什么。虽然，他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毕竟女生甚至都已经说了孩子不是他的，不是吗？！ “我们见个面吧。”一回到宿舍，就看到了陆子乔发来的短信。疏莫离拿着手机站在书桌边想了想还是按下了删除键，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见得呢？有必要非得面对面将彼此伤害的体无全肤才算结束吗？ 要我相信你，要我相信自己，要我听话，我小心翼翼按照你的意愿做着每一件事，可这就是我听话后你所带给我的结果吗？疏莫离本就是个泪腺发达的女孩子，自从遇到陆子乔就更是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拉出书桌下的凳子，将自己整个身子伏在桌面上，她不希望自己哭的时候被别人看到，她告诉自己小心点不要哭出声，再放纵一次，再让自己为这个并不值得的人再哭一次，或者为自己的有眼无珠、单纯幼稚再哭最后一次。 明天上午就要走了，陆子乔一整天都没敢把手机放下，生怕错过了莫离的电话、或者回慢了她的短信，但遗憾的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他却迟迟没有等来莫离的只言片语。 客厅里热热闹闹的，很多亲戚得知他明天就要出国，今晚都相互喊着一块来跟他践行。又看一遍手机还是什么也没有，陆子乔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我们见个面吧。”一觉醒来，就看到来自程明阳的短信。王蓉微微扯动以下嘴角，浑身无力，也不知道可以吃点什么。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知道陆子乔此时已经坐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表姐的命不好，但她也只能帮她这么多了，她说陆子乔是她的幸福，现在她已经把她的幸福送到她身边了，之于她能不能抓得到，就看她的命了。 想要起身看看冰箱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但无奈身子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也起不来。“我们见个面吧。”再看一遍这条短信，虽然心有歉意，王蓉还是拨通了发送这条短信的电话号码。 不如不见。 如果遇见，只是为了成全回忆。 发生过。过去了。倒不如放下。 或许。不见的遇见。才是最美的回忆。 最美的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