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往事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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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冰雪天涯人,箫风明月晨。 凝眸花几度,流星诺红尘。 这首诗源自一名昆仑派女弟子的笔端,此人姓鲜名至柔,时年二十有四,因思念四年前的一位故人百感而生。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两年,伊人更是悒郁盈怀无人倾诉,只能独自修练本门功法、或者填词弄曲以此稍解。 这一日凌晨,在重生功修行完满后,至柔略感舒畅,随手吹了一支箫曲,而后群山回应经久不衰。冰玉池畔至柔静静倾听,目送月高星灿风轻云淡,心绪触动缓缓吟出旧作,多年来脑海中、牵情的一幕幕从头展开: 六年前,至柔同师父孟灵冰一道,参加九嶷山黄弟宜前辈的五十寿诞。黄弟宜乃九嶷山的掌门,名下有一子二徒男女三位传人,皆与至柔年龄仿佛。其子黄君杰虽然最小,却和至柔同庚也已十九出头,仅仅小四个月而已。 至柔因初来九嶷山,被九嶷弟子太阿、朝云师兄妹邀去后观赏花,兼登临九步崖远眺苍山翠海,游览九嶷诸景风韵。 九嶷山乃九派之首,在武林中名望甚高,自有一席之地,但黄弟宜并未将九派掌门尽数邀请,只邀请了武当、点苍和黄山的几位老友。 除了恒山派之外,三山五岳的领袖几乎全到齐,七门中只请了七门之尊的杨门泰斗杨刚正,其余江湖门派则一概不邀,当然关系密切的金秋蜀岗等世交例外。 宴中,黄老前辈还与诸老友透露,不久前与罗浮山议定好了一门亲事,因女方年龄尚小,只有十四岁,故相约四年后的今日成亲,众人皆点头盛赞、并祝黄掌门双喜临门。 尽管其子黄君杰闻讯后、赶来吵闹冲撞甚不满意,但婚姻之事向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往今来,绝少有辩解纷争之理。 席间除了黄家的内外姑表亲戚,大多是武林故人,因而相聚甚欢,唯扬州只有秋平道之子秋老虎来拜寿,孟灵冰从中获悉,蜀岗秋平道病重卧床。宴罢归去时,孟灵冰携弟子特意绕道扬州、登门看望故人,当即以随身的灵芝精雪丸一颗相赠,并嘱咐其子秋老虎以温水调融半枚,另半枚一月之后再行调服。 秋老虎将汤汁送与卧床的父亲饮服,之后也就一炷香的工夫,秋平道就能起身活动,但此病非一日之寒,乃系练功不当积累所致,只因药丸功效化开,阴阳暂时调和疾患隐伏,所以秋平道虽已能行动,却并未得到清除根治,何况武林人士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弃武从文又不着边际。 事后回到了昆仑山,掌门孟灵冰遣弟子携带四枚灵芝,千里迢迢再度赴扬州探望秋平道,因金秋蜀岗与昆仑天玄是世交。至柔直到秋师叔功力恢复、神采奕奕才告别蜀岗,其后时日便是遵奉师命,顺道南北各地查找无尘小师妹。 因此前,伊无尘擅自刻字折损墨玉剑,遭掌门责罚,令其四年内不得练剑,师妹一气之下离开昆仑山,至柔素知师父严厉不敢求情。何况无尘刻字的巨石,乃是祖师爷亲手雕琢特意保留,自上而下无不惜护有加,无尘系师叔甄莹玉的亲传弟子,甄师叔闻之,也是爱恨交织。 伊无尘私自出走,孟灵冰极为生气,本欲严惩门下弟子,适逢祖师爷出面调解,也就只好不了了之。因祖师爷对这个徒孙偏爱有加,私下嘱咐孟灵冰适时安排查访,所以才有鲜至柔扬州事后,首度单独寻访同门之旅。 虽说江河南北几乎走遍,但一年多下来仍是无果而终,不过这番游历天下,倒是令至柔眼界大开。这一日来到泰山地界,此处江湖门派不少,虽说最富盛名的是泰山派,然而周围齐鲁一带却是文天教多年经营,河南河北也是文天教的活动范围。 至柔装作游人四处打探,询问一些不为人知的景点,溪谷隧洞奇峰断桥踏遍,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最后在泰山脚下一个颇大的茶庄前,稍事纳凉歇脚品茗晚景。 虽然附近只有六七户人家,这茶庄开的倒是不小,看得出是小康富裕之家,而且还取了个不错的名字叫‘度晚茶庄’。或许因毗邻名胜的缘故,至柔猜测,这茶庄多半是为游人而置,看得出茶庄之人颇具经营之道。 闲聊得知庄主姓仇,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员外,移居此地已有三代,当时游人不多,至柔有幸目睹其人。感叹其精神矍铄面容不俗,难怪这么大岁数还荣膺庄主,据说老者平日从不见客,亦不过问盈余,一切皆由独子明细、管家打理。 孰料夜半突然遭遇劫匪,至柔起先怀疑是冲自己来的,悄悄起身视探来者情况,虽然无一认识也不知是何门派,但能看出三四贼人的手法皆不俗,好像真有些来头,难道他们竟是天玄的对头,而自己的身份被他们看出来,于是拿准以静制动,暂观其有何预案图谋。 此时就见其中两人,已劫持了仇员外妻儿老小,一家人惊恐地在厢房大院的空地上站着,悍匪凶神恶煞一般立于一侧,要求员外拿出什么武功秘籍赎罪,并威胁如果不识相,就告知天山派、崆峒派等仇家,教他一家老小从此生不如死,其余管家仆人则被勒令跪坐于拐角。 至柔大奇,自认看不出仇员外练过什么功夫,仇老头更是向盗匪哀求苦叹,自称山野匹夫不懂武功,只靠几个雇佣伺候庄稼度日。 几个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下去打得老头嘴角流血,歪着头竟转不过来,然后对余人扬言:“老家伙临死还在装疯卖傻,可知老子打探你有二三十年了,别以为我们不清楚你的老底,没说开那是给你一副死脸,嗬嗬!居然猪鼻子插葱给老子装起象来,今个儿不让你见见红,还教你把老子耍到雪山上去。” “龙哥,别跟他废话了,先拿他儿子开刀,要是他还不想顺心,就一起杀光!” 钢刀甫一挥起至柔破窗而出,同时轮回功溢于掌心五指连弹,寒冰箭飞射令一帮恶徒猝不及防,歹人无一幸免致使淫威大损,其后群殴合斗,也只持续十七八招,便狼奔豕突宣告结束。 尽管贼人仓惶离去,但至柔估计有两人受伤不轻,所以并未穷追猛打,只擒住一人姓刁,自言是白莲教的叛王,江湖人称玉胡子刁尤仁。 刁尤仁交代了另外几个同伙,至柔均不曾听闻,估计和他俱是一丘之貉,一人姓符名正江湖上人称暴龙,是唯一一个杀人没有原因的魔鬼,或许用他的话说就是看人不顺眼,其人武功奇高行踪诡异,多次逃脱武林义侠的合击。 另一姓贾的个头稍高,据说是云山血魔的徒孙,一直想为其师祖报仇,还有一人不知名姓只知是来自西域,同行几人均称其狮獒,至柔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狮獒还是师獒,却也没有追问。 这几人虽然得以逃脱,却中了至柔的‘六月寒冰箭’,中者若不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化解,武功必将锐减甚至肌体残废,终身受寒毒之苦生不如死。 这‘六月寒冰箭’不同于寻常的寒冰箭,乃是在大阳中注入大阴,阴阳既相分又相容,至阴至阳同时点化穴脉,因用炽热小冰锥封锁经络穴脉,修为若是不到家,极少有人能脱胎换骨成功自救。 至柔因事先看出这几人,绝非寻常江湖角色,恐自己不敌而令他人受拖累,故而出其不意削其锋芒。 而这番激斗却将仇员外吓得昏厥过去,直到至柔令其清醒,员外仍旧不停战抖,时虽已仲夏,然家人皆以为其寒疾暴生,手足无措茫然呼嚎,而仇员外则胡言乱语折腾到天亮,最后被点了迎香穴方才昏睡过去,至柔遂告其家人一个时辰就能还原,不必着急待他醒来多喝些温水。 至柔依稀记得,仇员外在自己赶走劫匪后,竟还是不停悲喊哀求,其神情吐音不像有疯傻之状:“天……师……饶命!……” 至柔叹了口气策马离开茶庄,原本是打算沿郓州直走晋州回昆仑山,因中原往来数次均未去过京都,所以借道西行游玩,耽搁两日后到了郑州,路途在桃花峪的一家小酒店稍息,其后本打算出洛阳过河往北,再走访几处看看。 谁知一进小店,六七张桌子都有人,且各自神情有异说话时低时停,至柔找了一个边角桌就坐,本想图个清静,岂料噪音渐渐大起来,就听隔坐几个酒徒边吃边聊。 “听说明日初九,这天有人要杀少林大和尚,而且是要杀九个,至于什么原因不清楚。” “初九杀九个那是九九归一,一个和尚得罪了九死一生九个和尚遭殃,听说只要对方人手足够多那他就要杀九个。” “少林寺与草头帮有恩,草头帮虽然微不足道,却不能坐视不理,虽说九死一生名满江湖尚无对手,咱们草头帮还得去少林寺撑撑场子。”原来这几个汉子是草头帮的弟兄。 旁边有人笑着搀和:“我们只管看热闹不插手,那九死一生是何等人物,杀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听说天山派和文天教有高手意图阻止,却被九死一生掌劈锏伤……乖乖不得了!” “那雪海风乃是天山派掌门何无剑的师伯,居然被九死一生……” “嗯哼……说话悠着点,胡神老弟……”旁边有人提醒。 “啊!……对!对!对!被九爷左右开弓六七个回合就一掌劈死。” 此人说的有声有色手舞足蹈,宛然亲眼看见一般,说到最后一掌击在桌子面上,酒碗菜肴都一齐跳将起来。 “为什么要叫九死一生?”隔座有人喷着酒气追问。 “听说他杀心一起,前后必然连死九人,若是还有人继续纠缠不休,他会让第十个人活着作证,他要大开杀戒,杀尽天下所有与他作对的人!” “乖乖!这哪里是人啊,分明是……”旁坐有客人低声惊道,却只说了半句吓得没敢再说下去。 “不对!听说他一生死了九回,福大命大没死掉,就活了下来……”说话的是一个穿汗衫背心的矮胖男人。 “你吹够没有!这位兄弟,难道他亲口跟你说的不成?”说话的是刚才草头帮的人,打着赤膊一根汗巾搭在颈项间,显然对此人说的极为不满。 “放……”屁字还没吐出,就听“啪”地一声飞来一物,正巧塞住矮胖的嘴巴,众人惊愕定睛一看,原是一只没剥壳的熟鸡蛋,顿时小酒店里的八方客人全都乐了。 矮胖男人想咬碎蛋壳牙齿却够不着,使劲吐怎么也吐不出,显然鸡蛋比嘴巴大得多,是被人用力硬掷进去的,且撑住了口腔的上下颚骨,矮胖只得用手指抠出嘴里的鸡蛋。 矮胖男怒道:“有种的跟老子明来,偷偷摸摸*玩这套阴的把戏,算什么英雄!” “你算英雄就行,管他算什么东西……”旁坐有人趁机接茬,估计多半是相识的同伴。 “吃鸡蛋的英雄天底下可不多,依某家看来只此一人!” 此言一出坐中吃喝人等皆大笑起来,更有甚者当场喷出满嘴酒菜,有人精明一眼看出此乃草头帮所为。 至柔没心思听他们斗口瞎掰,既然日子是明天还来得及,但不知道九死一生是何等人物,听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她就当成真的早早赶赴少林寺。 九嶷山祝寿之后,至柔曾随师父途经少林并走访观瞻宝刹岳景,如今已隔一年再去拜访也不为过。不巧半道上遇见一骑瘦驴的年青人,慢悠悠地吹着笛子慢腾腾地前走,笛音时有时无时断时续,犹如潮汐起落。 山道如此狭窄他却走在当中,似乎一点也不晓得会挡住别人赶路,黄飚马左右进逼催促始终难以逾越,之前至柔从未遇过这等事,自己这么大动静,这青年男子竟全然未觉,难道他吹迷了不成。 至柔急躁不由生气,轻脆喊开:“喂……你让一下行不行!” 青年应声回头,眼瞧是一位身着杏黄衣衫的姑娘,放下玉笛连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小生挡您事了……” 男子忙拍拍驴背停在路边,然而当至柔很快超过陌生男子时,耳旁笛音又好像海风穿越重重海浪远远追来。 至柔飞马而过也没说声谢字,行了老远还是忍不住稀奇再回看一眼,却见年轻人虽然侧坐驴背,单手持笛头首却稍微向前,神情专注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唯玉笛横凑在嘴唇之下,唇齿之间却是似笑非笑,眉目之间若有所思,好像眼前的景致很对他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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