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犯错是常态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莫非非走出月湖公园的时候打了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里，她反复思考着乔少卿的话，心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本来想找爸爸问清楚，他知不知道这个事，但车行到一半，她突然说道，“去富水路净月庵。” 莫非非要求司机转路去净月庵，这一刻她想母亲了…… 到了净月庵，她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母亲，母亲穿着出家人的衣服，头上带着尼姑帽，面色平静又祥和，情绪没有一丝波澜。 “妈妈！”莫非非在看到妈妈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了情绪，她紧紧地抱住了妈妈，泪眼婆娑，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无声的哭着，嘴唇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静明没有出言制止，而是平静无波地任其抱着，心里也不免升起一股暖流。 莫非非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缓缓松开紧抱着妈妈身体的手。 她感受着妈妈的那份淡然，有点冷漠，有点疏离，也有些过分的静。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静的感觉了，她似乎有点忘记了这种感觉，忘记了曾经的静…… 她的内心有点纠结，她的妈妈已经出世，已经远离了喧嚣，她愿意过这般静谧的生活，而自己却想要把自己的“乱”强加给她…… “施主，请坐……贫尼去给你沏茶。” 莫非非愣了一下，她的妈妈居然叫她施主叫自己贫尼，她有些不习惯，然，又能如何呢？ 只见她烧水沏茶，从容又有条不紊，看起来有些慢，又有些优雅，她知道佛门弟子怎么能用优雅来形容呢？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了妈妈的优雅，静谧的妈妈好似一副优美的画卷，她突然感觉到了，难倒这就是妈妈要追求的吗？她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天上人间。 妈妈住的房间很简洁，一桌一椅一榻榻米，一衣柜，榻榻米中间立起小桌，她把茶具轻放在小桌上，茶壶里已经倒满了热水，茶水被分别倒进两个茶杯里，一杯放到了她面前，一杯放到了自己面前。 “施主请喝茶！”她摆手，语气客气。 莫非非坐在她对面，她盘膝而坐。 莫非非看着清亮的茶水里倒映着一张悲伤的脸，那是自己的脸，有些黯然失色的神伤…… “施主的心乱了。”她一语道破。 “妈妈，我的心真的很乱……”莫非非的眼神有些游离。 “人在世上便有世上的业障缠身。人本身也有业障，那是世代轮回的业障，业障即是烦恼，烦恼扰乱人心，所以说你的心乱了！”静明的语气从容淡然，听不出高低起伏，让她不自觉地也跟着进入了一种状态。 “妈妈，你知道吗？爸爸在你们还没有离婚之前就背叛了你，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如今已经14岁了！”莫非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妈妈。 “贫尼已经放下了，红尘往事不必追忆！”静明淡淡得说，她对于莫年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妈妈我说这些，只是想问你，爸爸究竟是怎样的人呢？”莫非非不确定爸爸知不知道孕养有灵晶石会让她有可能送命，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她无法判断，只能去寻找答案，一个不辜负她的答案。 静明意识到莫非非问这个问题很可能是对莫年这个人产生了什么想法，对于莫年是怎么样的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坏的问题，而是无解的问题。 “是人便离不开爱恨嗔痴，人在世俗如何不被世俗所扰，沾染了俗世俗非又怎么不犯错呢？人人都会犯错，犯错是常态！” 正因无解，静明才没有说莫年是怎样的人而是以人人都会犯错，说明了莫年只是犯了人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爸爸只是犯了别人都会犯的错吗？ “如果爸爸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呢？”莫非非追问道。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莫非非的心有一丝悲凉，如果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错误呢？ 她喃喃自语道，“我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静明的神色陡然一变，虽然这只是女儿低语呢喃，但她听清楚了，她眼神里的慌乱一闪而没。 “妈妈你知道有灵晶石吗？”她抬头问道。 “贫尼不知。” 莫非非有些失望，她没能从母亲这听到答案，她亦有些低落，但心境似乎在这与母亲的会面中被抚平了不少。 两人静坐了许久，莫非非打听了下妈妈的近况，她的妈妈宁静自在，心态仿佛比多年前还要安然，她便心安。 “妈妈，你照顾好自己，我哪天再来看你！”莫非非下了地，临走前她又拥抱了母亲一次，这是她的母亲啊！莫非非的再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下了。 送莫非非出了门，静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锁了起来…… 打车回家的路上，莫非非接到了于小贺的电话，“非非？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呀？” 于小贺没有听出她语气之中低落，因为她太兴奋了。 “是庞飞、是庞飞……忧郁王子庞飞……” 莫非非一愣随后释然，于小贺能看到他也不奇怪，因为自己不也看到了乔少卿吗？ “忧郁王子？”她还是第一次听于小贺说起庞飞。 “是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他这么好看啊！他的眼神好忧郁，哇……我的心乱了，心乱了！” “花痴！”莫非非此时也没有多大心情，她只淡淡的无奈地回了一句，却有点神游天外的状态。 “好了，不聊了，他往那边去了……”还没等她回答，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回到家的时候，莫子豪抱怨说，“姐，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说好的我也一起去的？”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吵醒你！”莫非非淡淡得说道。 “姐……”莫子豪本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因为她用不了“不忍心”三个字，“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也没什么意思，就早点回来了。”莫非非实在没什么心情，只能敷衍得回答。 “你看吧，我就说，你不叫我是你的失策，你找不到好玩的地方我能啊！怎么样？想不想再出去玩一会儿？”莫子豪兴致昂扬的问。 “子豪啊？不要老缠着你姐姐？”许悦晴见莫子豪对他姐格外的殷勤，心里就有点莫名的不舒服。 “阿姨，我爸最近还那么忙吗？”莫非非问许悦晴。 “今天新店开张，可能要忙一点，但你爸说了，今天是十一，晚上能早点回来吃饭！” “嗯，阿姨我先回房了，爸爸回来叫我一声。” “嗯行，你去养石吧！”许悦晴随意一说，可那个字眼听在莫非非耳里，却有如惊雷。 她一边上楼还听到许悦晴在大厅里告诫莫子豪，“你一个半大小子不约同学去玩，老缠着你姐干嘛？” “妈……你烦不烦啊！是不是更年期啊？不说了我上楼了。”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说我更年期？” 莫子豪和莫非非脚前脚后上楼，他看着她高挑的背影，修长的腿，及背的长发，他的眼睛竟有些眩晕和出神，直到她回房后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还有些恍惚。 他有些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脑子里浮现的却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莫非非打开平时引以为傲的首饰盒，看着里面的玉石珠宝只觉得有些讽刺和荒诞…… 她坐在床上，手里托着首饰盒，眼神却毫无焦点，整个人有些恍惚，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不知过了多久，保姆张婶已经过来敲门了，张婶只是站在门外招呼着，“非非啊！你爸爸回来了，你阿姨让我来叫你。” 张婶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她身子晃了晃，才觉得腿脚都麻了，“张婶，我知道了。” 莫非非缓了好一会儿腿脚才缓过来。 她下楼的时候，正看见爸爸一脸疲惫的样子。 “爸，你回来了？”莫非非问。 “非非啊？你看爸这段时间忙的，都没时间问问你的近况，你最近怎么样啊？”莫年见莫非非跟自己打招呼，他才有所反应，再忙，女儿也是要关心的。 “还行！”莫非非看着爸爸一身的疲惫和脸上的倦容，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抹不忍，她有些不忍心质问爸爸是否知情了。 “这新店也开起来了，我寻思再买个车，给你们雇个司机，这样你们平时回家也方便，出门也方便。”莫年说。 “你早该这样了，现在咱家也不差钱，你看看谁住跃层还自己开车呢？”许悦晴在旁忍不住接茬，其实她说这话着实有些好笑，他们住的只是一个跃层而已。 不过她说话向来如此，本就没什么文化，这说起话来，有时候就很无厘头，大家都习惯了，也没人挑她毛病。 “是啊！现在咱们也算进入那个圈子里了，是该提高提高生活质量了。”莫年指的那个圈子，是上流社会的那个圈子，现实社会就是这样，有钱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可不是嘛！”许悦晴一脸得意地说。 “莫子豪呢？怎么不见人？”莫年问。 “他呀！在房间里玩游戏呗！我让他出门他又不去，非得缠着她姐一起去，她姐又不爱带他，这臭小子憋得难受，就躲屋里玩儿游戏去了。” “不务学业！”莫年有些气恼，整天就知道玩那些没用的，真是把那点聪明劲儿都用在这上面了。 “平时也不怎么玩，这不是放假了嘛！玩玩就玩玩吧！”许悦晴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看他这样就是让你惯的。”莫年没好气的说。 “不惯他玩儿游戏难倒还惯他出去闯祸啊？” “你这是什么歪理？”莫年有些头疼的看着许悦晴，这个许悦晴的脑回路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有些想法甚至有些雷人。 “富二代不都这样，出门不闯点祸那还能叫富二代吗？”许悦晴又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哪学的歪理邪说啊？”莫年实在是有些看不惯她这点了。 “电视上都那么演的！” “你要是这么无聊的话就找点事情做做，别整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莫年心说，这都老大不小了，怎么看个电视剧都能把她带歪呢！ “你说孩子就说孩子，怎么矛头又指向我了？”许悦晴翻了个白眼，她一天乐得自在，让她找事做，她可不愿意。 莫年也懒得跟她掰扯，“非非啊？过来坐。”莫年一指沙发。 莫非非便坐到沙发上。 “最近石头养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养好的有灵晶石呢？” “有一块养好了！ “嗯。”莫年点点头。 “爸，你说我养这么多晶石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莫非非不动声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