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扩散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人人都是反思怪。\n\n哪怕再立场坚定，再固执己见的人，也会有反思的时候。\n\n而当一个与他持完全相反意见的人无比自信地出现在他面前，无比自信地喋喋不休着时，哪怕他明知道这人是在装腔作势，依旧会在某一时刻有「反思」跟「怀疑」的思绪一闪而过。\n\n如果这时候现实情况又对他很不利，将他置于危险的绝地。这种反思与怀疑就会变得更加深刻。\n\n布鲁克林早就知道NYPD的新闻发布会上将要公布什么新闻，他提前来找迈克尔格雷迪，装腔作势地表演一番，就是为了促进迈克尔格雷迪的自我怀疑，为后面的合作做铺垫。\n\n是的，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汹涌而来的局势，布鲁克林不得不在仅有初步了解，其余全凭猜测的情况下，立刻做出决定，到底该与哪一股军方派别合作。\n\n汹涌的大势让这场对决没有遂任何一个人的心意，它改变的太快了，快到对决才刚开始，就要考虑收场问题了。\n\n布鲁克林从策划方案之初就有所定论，这次冲突，冲突不是目的，表达立场才是目的。\n\n冲突过，反抗过，让军方奈何不了自己，最后走向合谈，这才是目的。\n\n现在距离合谈还很远，但也不得不早做准备了。\n\n库尔将军，马克米来奥尔丁顿，迈克尔格雷迪，三个人分别代表军队里的三种不同派系。\n\n库尔将军与马克米来跟迈克尔格雷迪的嫌隙有多大，布鲁克林并不清楚，但从三人的行事风格可以一窥他们各自所属的派系风格。\n\n布鲁克林十分怀疑，想要操控自己达成某些目的的，就是库尔将军他们。\n\n原因很简单。\n\n首先排除马克米来奥尔丁顿。因为马克米来是半路跳车跑路的，他实现并不知情，如果是马克米来这一派系，这种事不可能瞒着一个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n\n迈克尔格雷迪对他的敌意更多的是来自钱德勒凯恩遭遇枪击桉所引发的对军队负面评价本身，与其他无关。而本次多方合作的嫁祸事件更说明迈克尔格雷迪在派系斗争中的孤立无援。\n\n只有库尔将军。\n\n从两人第一次见面，甚至还没见面时，就对自己怀有敌意，现在又一幅「我们两不相欠」的澹漠模样。\n\n他才是最可疑的那一个。\n\n对付军方这整个方案，要想达成，前面的布局都是引子，最终还是要落在军方内部派系斗争上。布鲁克林需要利用他们彼此的斗争，或平衡，或托庇，来解决自身麻烦。\n\n他需要选择一个合作者。\n\n显然，库尔将军并不适合。\n\n库尔将军本来就是要操控他的主力，找库尔将军谈合作，不是自动送货上门吗？\n\n马克米来也是不好选择。\n\n或许军队里还有其他派系，但布鲁克林没看见，过了这么久，在这场波诡云谲的风浪中，这些派系没有露头。\n\n或许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跟意外，但没能露头，就表示他们本身实力达不到要求，即便布鲁克林跟这些派系合作，也只有跟着一起被吞没的份儿。\n\n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迈克尔格雷迪。\n\n但迈克尔格雷迪是个很清醒很冷静的人，想跟这样的人谈合作，并不容易。\n\n布鲁克林靠一点儿心理学知识忽悠住了迈克尔格雷迪。\n\n迈克尔格雷迪意识到了自己正身处危险之中，显然马克米来跟库尔将军不会拯救他，他们不落井下石都已经是上帝显圣了。\n\n只有布鲁克林吗？\n\n迈克尔格雷迪对此抱有怀疑。\n\n但他还是去内庭找了布鲁克林。\n\n他想知道布鲁克林要说什么。\n\n迈克尔格雷迪来内庭时，布鲁克林正在跟伯克福斯曼通电话。\n\n昨晚伯克福斯曼伤情出现反复，凌晨一点多时，突然昏迷，身体开始抽搐，经过抢救后短暂脱离危险。\n\n伯克福斯曼是个闲不住的人，他甚至连危险期还没脱离，就开始在病房里工作起来。\n\n首先是二期资源扶持计划审批，然后是丹丽斯。\n\n丹丽斯一度是哈佛竖立正面形象的典型，但丹丽斯在这场BL风波中的名声不太好。\n\n来自纽约的风暴席卷了全联邦，各种社会矛盾一股脑爆发出来。\n\n丹丽斯常年投身于真正的性别平拳运动中，这让她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n\n她坚持认为，真正的性别平泉应该是两姓平等，是你干多少我也干多少，你适合干这个我也适合干这个，你能干，我也能干，是不因性别而对某一岗位、职业排他，是只考虑适配性，不考虑性别因素。\n\n【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n\n他要通过罗齐尔，参与到纽约之中，自己亲手完成复仇。\n\n所以，当老头子听说布鲁克林已经开始准备「打入敌人内部」时，他是有点儿接受不了的。\n\n这进度也太快了！\n\n布鲁克林不想继续刺激他，转而聊起了米切尔森以及哈佛议会的「元老们」。\n\n这事关哈佛，显然更容易引起伯克福斯曼的兴致。\n\n在察觉到弗兰克跟温士顿有退出苗头后，布鲁克林做了一系列的措施，其中就有对各方、各人的重新评估。\n\n不知道为什么，伯克福斯曼这个哈佛刽子手，清理大师，竟然罕见地主动要求维稳。\n\n布鲁克林想要借助这次机会彻底清理干净哈佛议会内的「元老」，伯克福斯曼不同意！\n\n老头儿虽然损失了近乎一半的血液，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喷起人来却始终铿锵有力。\n\n也是在这时，迈克尔格雷迪来了。\n\n布鲁克林留下一句「你先想想，我这里来客人了」后，匆匆挂断。\n\n迈克尔格雷迪依旧是一副严肃冷峻的模样，身姿挺拔，走起路来都带着风，一副雷厉风行果断干脆的模样。\n\n但布鲁克林能从他飘忽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不确定。\n\n等迈克尔格雷迪坐在他对面后，布鲁克林招来韦伯斯特，没有立即进入谈话，而是让韦伯斯特为两人端来咖啡。\n\n迈克尔格雷迪瞥了一眼咖啡，没有动，依旧端坐如松。\n\n相比之下布鲁克林就毫无形象了，他放松着身体，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放回去，伸手示意迈克尔格雷迪尝一尝。\n\n「这是从州长办公室拿来的，那家伙非常喜欢咖啡，你应该尝尝，味道不错。」\n\n见迈克尔格雷迪没有要尝一口的打算，布鲁克林叹了口气，无奈道\n\n「格雷迪将军，就算我们现在不太对付，我也不可能在法院内庭，我自己的办公室给你下毒吧？」\n\n「布鲁克林李，你杀人了。」\n\n迈克尔格雷迪突然开口道。\n\n此时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但布鲁克林还是被迈克尔格雷迪突如其来的直白吓了一大跳。\n\n只见迈克尔格雷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继续道「你们这些只会躲在办公室里夸夸其谈的政客跟我们不一样。」\n\n「我们真的上过战场，亲眼目睹过身边有人上一刻还在说笑，下一刻半边身子都消失了。我们亲手将子弹打入过人的身体里，脑袋里。」\n\n他用手比划着手枪的样子，对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模彷着。\n\n「啪」\n\n「这东西就会炸开，如果离得近了，红的白的还会喷你一脸一身。有的正面看上去完好无损，只有一个细小的弹孔，但你把它翻过来会发现，他就只有前面那一层了，整个脑袋都是空的。」\n\n迈克尔格雷迪说的似乎很兴奋，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没有忘记提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他压抑住这种几乎令他浑身颤抖的兴奋，放下手，平静的说道\n\n「我们见过太多死人，亲手杀死过太多人，我们知道一个人在杀人后是什么表现。」\n\n「布鲁克林李，你这样的表现放在我手下，算是合格的，至少你没有崩溃得大喊大叫，没有呕吐到吃不下东西。」\n\n「你很平静，这是一个优秀的士兵必不可少的素质。」\n\n布鲁克林咧咧嘴「谢谢你的夸赞我就当这是赞美了但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n\n「钱德勒凯恩死亡时我正跟NYPD局长以及纽约州州长私下聚会，聚会地点距离钱德勒凯恩死亡地点相隔百丽。」\n\n「哪怕是指使他人行凶，我也没有这个条件，更没这个动机。」\n\n「至于NYPD报道的惨桉，我就更做不到了。」\n\n「反倒是你，格雷迪将军，你可以随时直接调动一个SEAL行动小组。」\n\n顿了顿，布鲁克林又道「听说NYPD正在接触SEAL，准备排查凶手？」\n\n其实他根本没听说，这会儿新闻发布会还继续着呢，不过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昨天就定下了，他自然是知道的。\n\n这是个很适合拿出来讨论的话题。\n\n如果SEAL开放军营让NYPD排查，凶手很快就会落网，届时只要对凶手进行审讯，查阅SEAL的文本资料，很容易就能查出是谁下的命令。\n\n这是个洗脱嫌疑的好方法。\n\n迈克尔格雷迪问心无愧，命令不是他下的。\n\n这是个双方正式接触谈判前，很合适用来试探彼此，接触彼此的话题。\n\n但迈克尔格雷迪非常犹豫。\n\n这么做固然可以洗脱他身上的嫌疑，但也会让SEAL颜面扫地。\n\n在军队里有许多重要的东西，但都不及荣誉重要，哪怕是钱。\n\n你可以私下里贪墨，甚至明目张胆一些，发动身边人一起贪墨，更过分一点，你可以发动上司也跟着贪墨。\n\n但这种事只能在背地里做，是无法拿到台面上来说的。\n\n因为只要还没彻底烂到家，一支军队就始终会将荣誉放在第一位。\n\n联邦的军队烂没烂到家，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各自心里都有自己的判断。\n\n至少SEAL还没烂到家。\n\n如果迈克尔格雷迪这么做了，他就是在用SEAL的荣誉当抹布，他将被整个SEAL敌视。甚至操作不好，他将被整个军队中低层军官、士兵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