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耐人寻味的话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在凌柯的再三要求下，柏南修同意了凌柯的上班请求，周一的上午，凌柯回到了公司。 肖晓在嘉宇还没有过来慰问前就冲到凌柯的办公间，她为凌柯泡了一杯花茶，凑到她耳边轻声要求道，“猫的事你可千万不要跟嘉宇哥说。” 凌柯秒懂，她跟柏南沁被人绑架时可是为了肖晓跟嘉宇收养猫的事，肖晓大概是担心等一下嘉宇过来慰问时凌柯说漏了嘴。 这小机灵，脑子转得真快。 果然，随后过来嘉宇一开口就问，“我听说你们是在天桥底下被绑架的，当时我跟肖晓也在附近，怎么没有看见你们。” “我们不是被绑走了吗？”凌柯笑着回答，“如果碰到你们，你们说不准也会被他们一起绑走，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要是我们四个你们就不会被绑架了，南沁胆子小肯定受了不小的惊吓。”嘉宇一脸担心，“可惜我现在也不好去看她。” 肖晓站在一旁朝凌柯递眼色。 凌柯马上岔开话题，开始询问肖晓与嘉宇收养的猫。 嘉宇果然是爱猫之人，一聊到猫，他的满脸宠溺，办公间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接受完嘉宇的关心后，凌柯跟办公室的其它人打完招呼就开始投入工作。 上午快下班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凌柯听了半天才听出是崔景钰的声音。 “又要例行询问吗？”凌柯问他。 崔景钰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你没有记我的号码？” “……是的，我把名片弄丢了。”凌柯说着下意识地伸手在口袋里摸到了摸，出院的时候是柏南修跟她收拾的物品，崔景钰的那张名片被他直接丢进了垃圾蒌。 “你的态度有问题，凌柯同志，我现在可是在调查你老公，你得罪了我小心我公报私仇。” “崔警官，您不至于这样吧，我听说您是个很了不起的刑警，会因为我弄丢了名片公报私仇？” “别人不会，你会！”崔景钰嘿嘿一笑，“凌柯，我喜欢你！” “……”凌柯张了张嘴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崔景钰这是什么意思？ “哦，对不起！我说错了，凌柯同志，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所以公报私仇这种事有可能发生。” 凌柯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改还不行吗？” “怎么改？” “我记下你的电话，认真接受你的询问，还有，如果有新情况第一时间跟你汇报。” 崔景钰对凌柯的态度似乎很满意，他的电话里应允着但就是不挂电话。 凌柯只好问道，“崔警官，你还有什么事吗？我马上就要下班吃午饭了。” “你在什么地方上班？” 凌柯说了一个地名。 “我就在这附近，你出来吧，记得带钱包。”崔景钰说完报一家茶餐厅的名字就挂了电话。 凌柯看着自己的手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崔景钰这个人真奇怪。 如约到了这家茶餐厅，两个人点完餐。 凌柯看着面前这个大口吃蛋炒饭的男人有些不解地问，“崔警官，你平时都这么忙？吃饭的时间都要审案子。” “当然，警察全年无休，那里有命案那里就有我们刑警的身影，所以你不用太感动。”崔景钰把凌柯面前的那份饭往她面前一推，“快点吃，吃完我还要问话。” “还是关于那天晚上我老公的行踪？” “对！” “我跟你说过了，我老公百分百不会杀人，你还是把注意力移到其它人身上。” “那你说我应该移到谁的身上？” “当然是嫌疑人，你们警察办案除了排查社会关系人外不是还要讲究现场证据吗？像是在案发地出现的脚印，犯罪嫌疑人留下的指纹之类的。” “没有？” “就算没有，你们也可以从死者身上的伤痕去判断他是用一种什么姿势被人攻击的，然后再利用攻击人的力道大小来判定他的身高体重……” “你说的这些我们已经做了，数据出来了，施暴人大概一米八七，体重在一百五至一百六之间。” 妈呀，这说的不就是柏南修吗？ “你们警局的数据分析师会不会弄错了？”凌柯问。 崔景钰从蛋炒饭上抬起头，用一种很不客气地目光盯着凌柯，然后他用自己的勺子敲了敲凌柯的盘子，说道，“你已经在我这里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现在说话还这么不客气，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办案能力！” 凌柯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敢质疑帝都警察的办案能力，但是柏南修当天真的不在案发现场。” 崔景钰不说话盯着她。 凌柯只好投降，“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柏南修当天晚上的行踪，不过你可要跟他保密。” 崔景钰扔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说道，“你这是跟我讲条件？” “可不可以嘛！” 崔景钰看着凌柯思考了一会，“好吧，我接受你的美色诱惑，我可以不告诉别人柏南修当天晚上的行踪，你说吧！” 凌柯又是一阵大窘，她明明是在请求怎么就成了美色诱惑？ 作为一名刑警，崔景钰的说话方式一点都不严谨，真是令人担忧！ 担忧归担忧，凌柯还是原原本本地把柏南修当天晚上被人叫出去的事告诉了崔景钰。 崔景钰一下子来了兴致，他问凌柯，“那个人让柏南修在什么地方见面？” 凌柯说了一个地名。 崔景钰笑了，“这个地方是老城区，街道上还没有监控设备，谁能证明柏南修说的是不是真的？” “柏南修从来都不撒谎！” “可是他一开始跟警察撒谎了。” 凌柯急得头有点大，她忍着火气对崔景钰说道，“崔警官，你知道什么叫道义吗？道义就是不管怎么样都要维护别人的利益。柏南修一开始没有说实话，是因为他的道义与良知。他怕尹依受到伤害所以才没有把自己的行踪说出去。” “尹依不是你的情敌吗？你老公如此维护她，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你错了，尹依不是我的情敌，我跟柏南修之间没有任何情敌，我们彼此是彼此的初恋，没有任何第三者！” 凌柯努力辩解，崔景钰一直不冷不热，等凌柯把话说完，他突然来了一句，“你好像很激动！” “我没有激动，是你一直拿话套我，请你不要老引诱我好不好？” “引诱？”崔景钰笑了，有些小坏地笑。 “我是说……”凌柯捂住了头，她觉得面前的这个崔景钰有一种让人抓狂的能力。 “好啦，我逗你了！”崔景钰再次笑，“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想让你配合我。” “我很配合呀！” “你这叫配合，杀人这么大的一起案子，我不主动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理我，这叫配合？” “好吧！”凌柯说出自己的苦衷，“我承认我的态度不够积极，可是请你能体谅一下我的处境，我很爱我的老公不想让他为我操心，可是至从我来到帝都以后，不是打官司就是遭绑架。这些事已经让我的婆婆很讨厌我了，现在又因为我突然受伤让柏南修陷入凶杀案中，我……” “看来你过的并不幸福！” “不，我……” “别解释了，”崔景钰打断了她的话，“心理学家说过，一个人越不能确定什么越喜欢强调什么，你跟我聊天这么一会儿，你强调了几次你跟柏南修很相爱，其实你自己都不能确定你们的这种相爱能持续多久，因为你没有信心！” “你还研究心理？” “当然，破案就要了解犯罪人的心理，这是必修课。” “那你说说这起案子，犯罪人是什么心理？” “不惜杀人也要整垮柏南修，这个人如果不是心理变态那就是跟柏南修有仇！”崔景钰说完定定地看着凌柯，“所以柏南修的处境很危险！” …… 崔景钰的话像一根针一下子插进凌柯的心里，整个下午她都被这句话影响着，茶不知味。 凌柯心情不好，肖晓的心情也不好。 下午茶的时候，肖晓找到凌柯说出了自己的苦恼。 “凌柯姐，我马上要去上学了。” 凌柯这才发现暑假要结束了，马上又到了开学季，以前她最期待开学了，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有校园里见到柏南修。 当时那种纯纯的暗恋，真是美妙呀！ 可是现在他们结了婚，没有想到事情反而比上学那会儿复杂，现在崔景钰还说柏南修会有危险！ 什么样的危险？那个不惜杀掉一个人也要嫁祸给柏南修的人究竟跟柏南修有什么深仇大恨。 柏南修在离开帝都之前得罪过什么人，会不会跟七年前尹依所说的更衣室事件有关？ “凌柯姐！”肖晓有些不满地推了凌柯一把，“我在跟你说话呢！” “哦，说什么？” “还不是嘉宇哥的事情，你说我要是上学了，嘉宇哥会不会被别人追走呀，财务室的那个刘丽丽每次趁过来让嘉宇哥签字的时候跟他抛媚眼，我要是不在，她还不更猖狂！” “放心吧，你跟嘉宇前辈之间不是还有小咪吗？”凌柯指的是两个人一起收养的那只小猫。 “说的也是！”肖晓马上笑了起来，她想了想说道，“今天晚上我爸妈要参慈善拍卖会，我们家里没有人，凌柯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小咪。” “我？”为什么要一起去肖家看小咪，小咪又不是她的猫。 肖晓推了推凌柯，“哎呀，我是想让嘉宇哥去，可是嘉宇哥肯定不会跟我一起回家，有你在他说不准会过去。” 凌柯完全被肖晓的小心机给折服，在追求暗恋者这方面她比她要厉害的多。 跟肖晓的父母一样，柏南修也要出席某个慈善拍卖会，这种场合凌柯自然是不会露面的，因为顾明瑜会出席。 在凌柯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肖晓时，柏南修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又要让你一个人吃晚饭了！”柏南修的口气听上去很抱歉。 “不要紧，肖晓刚才还拉我去她们家，我正想着要不要去呢，这下刚好。” “去她们家干什么？” “看她的猫。” 肖晓养猫的事凌柯告诉过柏南修，这时凌柯一说猫，柏南修马上会意。 “也约了嘉宇？” “是的。”凌柯笑道，“肖晓挺积极的，比起当初我可是勇敢的多。” 柏南修在电话另一端温柔地笑着。 凌柯突然想到崔景钰的警告，她提醒柏南修道，“老公，你这些天要小心一点，我总觉得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动机不纯。” “这个你不用担心。”柏南修安慰道，“能打电话给我说起更衣室事件的人肯定是我们高中的同学，不管他的目的何在，总之绝对不是陌生人，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太担心！” 凌柯听他这么说，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 晚上，凌柯跟嘉宇一起到肖家去看猫，很意外的是肖洋居然在家里，他看着嘉宇又看看凌柯，一脸疑惑。 凌柯怎么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到他们家看猫？ 肖晓很机灵，马上跟自己的二哥介绍，“这是我们领导嘉宇先生，因为凌柯姐现在是我的同事，所以一起过来了。” 肖洋扯着嘴角笑了笑，“原来是肖晓上班的同事，真是稀客。”说完他的目光瞟向了凌柯。 他没有想到凌柯居然会过来串门。 凌柯也没有想到肖洋在家，上次肖洋被柏南修打了以后，虽然她去医院看过他一次，但是一想到之前他欺负她的样子，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特别是肖洋人高马大的站在她面前时，她就更不自在了。 嘉宇跟肖洋第一次见面，两人互相问候了一下他就被肖晓拉着上了楼。 凌柯准备也跟着一起上去，肖洋突然喊住了她。 “听说你受伤了？”他问她。 凌柯停住脚步朝他点点头，“一点小伤，现在已经好了。” “对不起呀，我听说是我大哥撤销了案子让你白被人打了一顿。” “没什么，只要肖大哥跟南沁姐幸福，一顿打我还挨得起。” “你够仗义的。”肖洋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要不要坐下来一起聊聊。” 凌柯有些犹豫。 肖洋看着二楼，“你觉得你现在上去合适吗？” 呃！ 肖洋怎么知道的？ “肖晓是我的妹妹，她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就她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我就明白，小丫头春心动了！” “你既然知道还让她带人上去。” “但是那个男人暂时对我老妹没有兴趣，我是男人，看得懂男人眼里的欲望，这个叫嘉宇的男人看我妹妹时就像看个孩子似的，他都没拿她当女人那会动歪心思。” 凌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肖洋，这男人的洞察力不会是从女人堆里练出来的吧！ “过来坐吧，我又不会吃你！”肖洋说着上前还拉了一下凌柯。 凌柯只好跟着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家里的工人送来了咖啡。 两个人坐下后，开始都没有讲话，凌柯是不知道跟肖洋讲什么，而肖洋则是欲言又止，一直拿眼去看凌柯。 良久，他才说道，“我看新闻了，那个绑架的人好象死了！” 凌柯一惊，“你在什么地方看的新闻？”最近电视上没有播这条新闻呀。 “网络平台上呀，我在家静养也没有事做就刷刷新闻了。” 凌柯这才发现肖洋坐在沙发上时还是微微靠着沙发背，看来他被柏南修打断的肋骨后还在康复期。 这也难怪，她被人踢裂了胸骨都要养个七八天，肖洋可是断了一根，没个几十天恐怕好不了。 “我看那个人的死法还真是奇特，居然是被人踢死的，就像……”肖洋看着凌柯的胸口。 凌柯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衣领。 “警察是不是找过柏南修？”肖洋问。 凌柯没有隐瞒，“是，发生了命案又是跟我相关联的人，警察来问一问无可厚非。” 肖洋点点头，“警察也来找过我大哥，不过我大哥当天正在家跟我爸妈为结婚的事在吵，所以不在场证明充足，不知道柏南修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当然有，你怀疑柏南修？”凌柯有些不悦，如果肖洋怀疑柏南修，她还怀疑他呢！ 他不是被柏南修打了吗？如果说有仇，这也算是仇。 不过，凌柯觉得就肖洋这样的身子骨，去制服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是不太可能的。 她怀疑他也只是气话。 肖洋却说道，“不是我怀疑他，是目前来看他最可有嫌疑。我只不过在你们家门口亲了你一下，他就把我打成这样！那死的那个人是直接把你踢成胸裂，胸裂！他碰到的可是你的胸，你觉得柏南修会容忍吗？” “那不一样，你当天可是想非礼我！”凌柯一想到当天的情形就来气，“但是那个人是因为我出手打他们了，他们情急之下才出手的，他们的目的是看守我们并不是欺负我们，柏南修心里很清楚！” “那这个人为什么会死？” “我怎么知道！” 肖洋摸了摸下巴，他想了想才问凌柯，“你有没有想过是别人故意嫁祸给柏南修。” “我当然有想过，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凌柯说完拿眼瞅了一下肖洋，“说实话，如果是有人嫁祸，你的嫌疑最大！” “我知道你会这样想，所以我才想跟你谈谈。”肖洋微微地挪了一下身，“凌柯，我承认你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美，很独特，像一种毒药，只要微微那么一尝就会万劫不复……” “你说什么呀，你又想调戏我！”凌柯站起来想走。 肖洋拉住她，“你听我把我说完好不好？” 凌柯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地坐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确实能够吸引很多男人，但是尹依也有一种魅力，她也可以吸引男人们为她赴汤蹈火。” 凌柯把目光重新投向肖洋，她倒想听听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究竟想表达一些什么东西。 “上高中时，尹依无疑是一种神奇的存在，一种让荷尔蒙旺盛的男生们趋之若骛的存在，她高傲的像天上的仙女，感觉不像是凡间的女人，所以有很多男生都想着要去品尝她，当年无知的我就是这样的人，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对她很痴迷。” “谁？” “你曾经拿着相册来问过我，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调查下去，没有想到！”肖洋摊了摊手。 凌柯开始搜索那个人的名字。 “宋卜？” 肖洋打了一个响指，“对，没错，就是宋卜。” “你知道他现在是干什么吗？”凌柯急切地问。 肖洋摇摇头，“他不是我们圈子的人，上大学后就失去了联系，现在鬼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那他后来有没有追过尹依？” “自从尹依单方面承认她是柏南修的女人后，我很少关注她的事。”肖洋笑了笑，“我肖洋不是爱情至上的男人，贪念一个女人不会超过太长时间，再说尹依的性格太冷，我虽然喜欢过她，但是相处时还是喜欢热情似火的女人，带劲！” 凌柯挑剔地白了他一眼。 “你别老用白眼瞪我，你知道吗？”肖洋又朝凌柯凑近了一点，“你翻白眼的样子很性感，让人忍不住会想，你是不是在挑逗我！” 凌柯连忙朝后仰了一下身子，“肖洋，你说话正经一点！” “好啦，不逗你了！”肖洋站了起来问凌柯，“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给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你准备自己去调查吗？” 凌柯摇摇头，“算了吧，这种事还是交给警察去调查，万一我又像上次搞出事端来，我婆婆肯定不高兴。” “你很辛苦吧！” 凌柯猛地看向肖洋，这句话突然从他的嘴里冒出来让她有点无力适从。 肖洋叹了口气，“我现在看我大哥就觉得他很辛苦，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真是一种煎熬！”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等到你有一天爱上了一个人，就算过程是煎熬你也会觉得幸福无比。” “也许吧。”肖洋笑了笑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他问凌柯，“你刚才说的警察是不是崔景钰？” “对呀，你认识他？” “崔景钰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肖洋似乎在回忆某些趣事，“反正他很不好对付，你跟他说话时最好不要翻白眼，要是被他认为你是在挑逗他，那你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负什么刑责任？” “诱惑办案人员！”肖洋哈哈大笑，“凌柯呀，你真的要小心，崔景钰要是被你勾引了，就算你是有夫之妇他也照追不误，他，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