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回异世界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治安署的警车和医院的救护车姗姗来迟。\n\n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悍然杀人，方正自然没有逃避的借口，老老实实被押到周平身前。\n\n“……”\n\n目视方正，周平神色复杂，良久才低声开口：\n\n“谢谢。”\n\n“用不着。”方正面色冷漠：\n\n“我是为师傅报仇。”\n\n“是。”周平轻叹，道：\n\n“惑大哥在国外，我已经打了电话，他回来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在他来之前我们来守灵。”\n\n郭自然有儿子，不过走的不是习武的路子，反到对医药领域很感兴趣，走的是科研。\n\n去年更是在国外定居，许久没有回来。\n\n“怕是不成。”方正道：\n\n“这次，我是真的杀了人。”\n\n“你哪次杀人是假的？”周平轻呵，面泛苦笑，却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深究，摇头道：\n\n“没关系，曹武早就上了治安署的通缉令，那个司机也在几个国家的榜单上，杀他们无罪。”\n\n“反到该奖！”\n\n说到这里，就连一直刚正不阿的周平，面上也显出愤恨杀机。\n\n“小周。”\n\n说话间，村中一位老者走了过来：\n\n“小殓完了，你们换上孝服吧。”\n\n“是。”\n\n周平侧身，点头应是：\n\n“有劳王叔。”\n\n“应该的。”王叔摆来摆手：\n\n“有什么需要通知的人赶紧打电话，让人来奔丧，三天后是个好日子，到时可以下葬。”\n\n“三天？”周平皱眉，道：\n\n“惑哥在国外，三天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n\n“唔……”王叔想了想，道：\n\n“三天不行，就只能等到第七天了，现在这种时候七天尸体早就臭了，我去叫个冰棺来。”\n\n“有劳。”周平音带哽咽，双膝跪地重重叩首：\n\n“这几天，麻烦王叔。”\n\n“起来，起来。”王叔急忙伸手搀扶：\n\n“没什么，你们先穿孝服，方……”\n\n“方正。”方正点头示意：\n\n“王伯叫我小方就行。”\n\n“方正。”面对方正，王叔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毕竟他可是亲眼见到方正杀的人：\n\n“也穿上孝服，等下有什么不懂的问小周就行。”\n\n“是。”\n\n方正应是，同样跪下：\n\n“有劳王伯。”\n\n“别，别。”王叔急忙让开搀扶：\n\n“快起来。”\n\n农村的葬礼与城市不同，依旧保持着传统习俗，先是小殓，也即给死者净身、整理易容、穿上寿衣。\n\n这个过程需要在死者咽气后尽快做，不然的话过个三四个小时尸体僵硬，就要硬掰骨头。\n\n不雅倒是其次，\n\n在一些人看来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n\n给人做小殓，多是村里的老人乃至街坊邻居，这时候孝子、孝女就应该给对方叩首答谢。\n\n小殓过后就是报丧。\n\n通知死者的亲属前来。\n\n报丧之后是奔丧。\n\n死者亲属得知消息后赶来祭拜，有些地方会带来冥纸、挽联、花圈等物，同时询问情况。\n\n在这期间，则是停灵。\n\n需搭建灵堂，摆香烛、贡品，死者生前的照片，供奔丧的人祭拜。\n\n还有守灵、大殓、出殡、下葬、头七……\n\n古时需停灵守孝七日，等过了头七才下葬，现在时代变了，通常停三五天就会下葬。\n\n而且要在下葬的头一天进行火花。\n\n也是因此，周平才说郭惑可能赶不来，不是赶不及下葬，而是见不到郭自然最后一面。\n\n有专门做死人生意的。\n\n出钱，\n\n灵堂不久就布置好。\n\n周平带着方正，在灵堂一侧跪好。\n\n等人前来奔丧之际，就叩头相迎，然后告知死者去世的情况，还有葬礼安排在哪一天方便对方调整工作时间。\n\n“爷爷！”\n\n悲哭声让人动容，方正微微抬头，随即垂首。\n\n郭尔秋也来了。\n\n郭惑赶来的时间比预料中要快，第二天就带着妻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赶了回来。\n\n“周平。”\n\n拍了拍周平肩膀，郭惑面露苦涩：\n\n“没想到……”\n\n“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周平摇头，伸手一引方正：\n\n“方师弟你只在视频里见到过，还没见过真人，这次就是他杀了曹武给师傅报了仇。”\n\n一旁的方正眼神微动。\n\n自当初凤头山之事后，周平还是第一次称呼他为师弟。\n\n“方师弟。”\n\n郭惑眼泛感激，屈膝就要跪下：\n\n“多谢！”\n\n“别。”方正伸手拦住：\n\n“为师傅报仇，理所应当。”\n\n“对。”\n\n周平点头：\n\n“先不说这些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师傅的后事，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活着。”\n\n与年轻人不同，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见惯了生死。\n\n悲痛会有，\n\n却已不再执着于过去。\n\n“对。”\n\n郭惑点头，突然悲从心来，跪在地上嗷嚎大哭，就算妻子拼命拉扯、劝说也止不住。\n\n*\n\n*\n\n*\n\n七日后。\n\n一切都已处理妥当。\n\n人，\n\n总是要死的。\n\n只要活着的时候用心就好。\n\n方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想法。\n\n也许是懵懂之时的父母离世，也许是女朋友的悄然病逝，仰或是大伯方坚的突然遇害。\n\n通常而言，父母是一个人与死神之间的最大屏障。\n\n父母在，\n\n死亡就还有很远。\n\n父母走，\n\n才能真切感知到死亡的临近。\n\n“叮咚……”\n\n门铃声响起。\n\n“进！”\n\n“咔哒……”\n\n门锁打开，一道倩影走了进来。\n\n“尔秋？”\n\n“嗯。”也许是天色太晚、寒气太重，郭尔秋的面色有些苍白，她目视方正缓缓开口：\n\n“明天我就要走了。”\n\n“知道。”方正点头：\n\n“听师兄说是出国？”\n\n“是。”郭尔秋道：\n\n“我之所以想留着国内，就是因为爷爷在这里，现在他走了，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意义。”\n\n“这样……”方正面色不变：\n\n“出去见识一下也好，你还年轻，有的是选择的机会。”\n\n“呼……”郭尔秋深吸一口气，道：\n\n“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n\n“我们全家都出过，爷爷留下的房子没人继承，我爸打算卖掉，你有没有接手的打算？”\n\n“落在你手里，我们以后还能回来看看，价钱随便给点就行。”\n\n“房子？”方正摇头：\n\n“师傅的房子不是城市商品房，所有权属于村集体，除了本村人外面的人没有资格买卖。”\n\n“不是说的那里。”郭尔秋摇头：\n\n“是另外一个地方，郭家村的老宅。”\n\n说着拿出一沓文件。\n\n郭家村是二十多年前的说法，村子靠近天盘山，后来大拆大建，村子里的人多去了市区。\n\n原来的地方多是一片荒芜。\n\n甚至就连土地产权也因为性质转移化为耕地、山地，不过有一个地方例外，就是郭自然以前住的地方。\n\n现在的村子，是好几个村合并而成。\n\n也是因此，街坊邻居大多不熟，感情也较为淡薄。\n\n方正接过文件，眼眉微挑：\n\n“道观？”\n\n“对。”\n\n郭尔秋点头：\n\n“我们家以前是地主，后来……住的地方被区政府划给道观，不过产权还在爷爷手里。”\n\n方正了然。\n\n当年的地主可是被分了家产，还能把产权给要回来，足见郭自然年轻时候有些本事。\n\n“说是道观，其实就是一个饭庄，叫二亩地小饭馆，每年给一些租金，一万多块钱。”\n\n郭尔秋道：\n\n“我小时候经常在那边玩。”\n\n“产权方面其实还有些问题，毕竟有一部分归属于道观，不过我相信难不倒现在的你。”\n\n方正抿嘴，想了想才点了点头：\n\n“也好。”\n\n“谢谢！”\n\n郭尔秋嫣然一笑。\n\n…………\n\n翌日。\n\n刺目的阳光照在床上，也让方正眼皮微动。\n\n“嗯……”\n\n略作呻吟，他从床上缓缓撑起身体，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旁位置，却早已是空无一人。\n\n“这是玩完了走人？”\n\n面泛无语，方正再次躺回软床：\n\n“跟我前前女友一个样，女人真是无情。”\n\n不过昨天夜里玩的那么大，又是第一次，郭尔秋倒也真能起得来，这点倒是让人佩服。\n\n摸出手机，电话、微信尽数被拉黑。\n\n“哎！”\n\n“拔*无情！”\n\n*\n\n*\n\n*\n\n虚空好似水面，泛起涟漪，一道手提木箱的人影缓步踏出，由现代社会来到异世界。\n\n傍晚时分。\n\n天色微暗。\n\n狡兔尚且三窟，方正自然也不例外。\n\n这里是他在方府之外另找的一个隐蔽之处，方便来往，外面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院。\n\n环顾周遭，这里应该过去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周围的环境与离开的时候相差无几。\n\n唯独有一点不同。\n\n静！\n\n静的渗人。\n\n方正眉头微皱，双耳颤抖细细倾听。\n\n整个固安县像是陷入某种死寂一般，没有离开时候的喊杀声，也无难民的咆哮、嘶吼。\n\n现在这个时间点，距离宵禁应该还早。\n\n“哇……”\n\n隔壁传来婴儿的啼哭声。\n\n“别让他哭！”\n\n“孩子那么小，听不懂人话的。”\n\n“喂他奶！”\n\n“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我哪还有奶？”\n\n方正眼神微动，不是因为隔壁邻居的声音，而是腰间悬挂的五鬼兜无风自动飘了起来。\n\n“这是……”\n\n“阴魂成型？”\n\n他面露诧异，口中喃喃：\n\n“附近的怨念这么重？”\n\n五鬼兜内藏五枚阴魂种子，除非法器被毁不然只要吸纳足够的阴气、怨念就可再次化为阴魂。\n\n甚至，\n\n理论上可以进阶厉鬼。\n\n自五鬼兜入手，有不少人被方正所杀，如巴掌柜、呼延庭、曹武等，但距离阴魂成型还差不少。\n\n现今，\n\n竟是成型在即！\n\n这说明附近有死人，且死亡时间不久，更是怨气冲天。\n\n“哒哒……”\n\n就在这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街道传来。\n\n隔壁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婴儿被人生生捂住了口鼻，方正也面露凝重按住腰间刀柄。\n\n不对劲！\n\n外面的脚步声太过整齐，且带着股浓郁杀气，固安县应该没有哪一家势力有这种手段。\n\n脚步声越来越近。\n\n明明看不到人，无形中却似乎有一种威压随着脚步声缓缓逼近，好似天际阴云一点点靠近。\n\n好强的威慑力！\n\n“不能捂了。”隔壁女声带着哭腔，哀求道：\n\n“孩子会受不了的。”\n\n“他受不了，我们都得死！”男子低吼，随即发出吃痛的闷哼声。\n\n“哇……”\n\n哭声乍露，又被捂住。\n\n“谁？”\n\n街道上的脚步声猛然一顿，有人大声怒喝：\n\n“滚出来！”\n\n“彭！”\n\n外面的木门被人撞碎，浓郁杀机笼罩四方。\n\n方正眼眉一挑，翻身朝后窗撞去，后院墙壁早已倒塌，一男一女抱着婴儿正自逃窜。\n\n这是一对年轻的夫妇，面上满是慌张。\n\n“想逃？”\n\n咆哮声以惊人的速度逼近，一道人影越过屋顶，手臂轻震，几道乌光直奔几人而来。\n\n“叮……”\n\n方正挥刀，乌光落地显出真容，是枚巴掌大小、薄如蝉翼的飞刀。\n\n另一边。\n\n“啊！”\n\n男子惨叫，身形栽倒在地，当场气息全无；女子拼命前冲，还是中了一击鲜血渗透背后衣衫。\n\n方正眼眸一缩。\n\n好狠！\n\n连普通人都不放过。\n\n“咦？”\n\n来人一击不中，同样音带诧异，随即面露冷笑：\n\n“想不到，这里竟然还藏着一位高手。”\n\n“死！”\n\n音未落，长枪电闪点来。\n\n亮银长枪好似毒龙从洞里钻出来，红缨当空舞动，张牙舞爪扑来，威势之猛，盔甲也能撕裂。\n\n三血武者！\n\n方正止步、挥刀，力从地起，浑身筋肉轻轻一颤，无匹巨力瞬间涌入掌心汇向刀刃。\n\n上撩刀！\n\n一柱擎天式！\n\n龙蛇大枪中有一绝招，就是以下击上，据闻来自于古时步兵对骑手之时，上戳咽喉演变而来。\n\n而今。\n\n在方正手中，以刀化枪，力道更猛、速度更快，但见刀光一闪，已经斩在来袭刀刃。\n\n其中还有几分一字明心斩的决绝刀意。\n\n“叮……”\n\n长枪弯曲，来人借力飞起，落地后连退数步才止住身形，不由面露惊疑朝方正看来：\n\n“好刀法！”\n\n“朋友。”方正眯眼，慢声道：\n\n“在下只是路人，无意招惹麻烦。”\n\n“路人？”来人看面相不过二十来岁，身披一件满是刀剑痕迹的甲胃，闻言咧嘴一笑：\n\n“也好，那就老老实实跟我去衙门走一趟，问清楚情况，若是真的无辜自会放了你。”\n\n说着长枪一指，道：\n\n“先把手上的兵器放下。”\n\n“哗啦啦……”\n\n说话间，一行七人的队伍从前院冲来，他们几乎个个着甲，不过大都只是护膝护肩。\n\n与护院不同。\n\n这些人看到地上的尸体面上毫无情绪波动，眼神冰冷死寂，手中兵刃遥指方正所在。\n\n杀意，\n\n悄然弥漫。\n\n这种气势……\n\n兵！\n\n军队？\n\n小将？\n\n方正眼神闪烁：\n\n“你们是谁？”\n\n“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小将失笑：\n\n“何必装糊涂，把手中兵器放下跟我们回去！”\n\n“不然……”\n\n他手中长枪一震，双目圆睁：\n\n“杀！”\n\n“抱歉。”方正后退一步：\n\n“看来今天的事很难说清楚，在下先行告辞……”\n\n“铮！”\n\n他话音未落，一根箭矢电闪射来，掠过他刚才所站的位置，扎入地面，入土足有数寸。\n\n对面。\n\n一个兵丁再次取出一根箭矢，搭在弓上遥遥指来。\n\n“……”\n\n看着地面上的箭矢、尸体，方正突然意识到什么：\n\n“你们不是来剿匪的，而是来杀人！”\n\n一开始。\n\n他以为隔壁的夫妻是匪帮仰或白莲教信众，才会遭到对方的追杀，现今看来并非如此。\n\n隔壁夫妻很可能无辜。\n\n这群人，根本不问来历，见人就下杀手。\n\n这个世界朝廷的兵，也与现代社会保家卫国的兵截然不同。\n\n“有什么区别？”\n\n小将咧嘴：\n\n“一个人头十七两银子，习武之人三十到五十两银子不等，可惜……婴儿的不算钱。”\n\n“铮！”\n\n他话音未落，眼前陡显刀光。\n\n心意刀！\n\n刀随心动，杀机暴涨。\n\n凌厉的杀机如有实质，让场中众人瞬间坠入寒冬，持弓那人更是双目一睁、呼吸停滞。\n\n“武道意志！”\n\n小将怒吼：\n\n“结阵！”\n\n无数次联手对敌养成的习惯已成本能，在小将咆哮之际，几人下意识做出各种反应。\n\n有人弯弓搭箭、有人挥刀前冲、有人持枪猛戳……\n\n诸多攻势交织成网，把冲来的方正裹在其中。\n\n“嗡……”\n\n银枪轻颤，绽放漫天寒星。\n\n呜……\n\n好似鬼哭神嚎一样地声音从枪尖上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好像刀剑相撞的金铁交鸣之声。\n\n寒意一聚，劲气陡然一凝。\n\n银枪笔直刺出。\n\n“当！”\n\n悠扬的碰撞声响起，小将只觉一股巨力迎面袭来，双手猛然一颤，掌心已是鲜血淋漓。\n\n身体更是承受不住这股巨力，踉跄倒退，猛吐一口鲜血。\n\n三血大成！\n\n遭！\n\n他急急咆哮：\n\n“小心！”\n\n“喝！”\n\n众兵丁齐声大喝，兵刃狂杵。\n\n“叮叮当当……”\n\n方正挥刀绕身旋转，隔开一记来袭的攻势、又有另一击袭来，一时间竟毫无还手的余地。\n\n战阵？\n\n难怪吴海说过，战场兵丁一旦结成阵势，攻击将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任你武功再高也早晚会耗脱力气。\n\n不过……\n\n“哼！”\n\n鼻间轻哼，方正猛然挥刀怒斩。\n\n刚猛劲力悍然爆发。\n\n“当……”\n\n手持长刀的兵丁身躯一颤，掌中长刀高高飞起，缺了一人，场中的阵势也随之一乱。\n\n“噗！”\n\n“噗噗……”\n\n方正运刀如轮，飞速掠过几人，刀刃划破咽喉，最后一抹锐利刀芒停在小将的心口。\n\n“你……”小将怒瞪方正：\n\n“你敢杀我？”\n\n“阁下既然要杀我，我又为何不能杀你？”方正面色冰冷，轻轻一震长刀，劲力爆发。\n\n“噗！”\n\n小将身躯轻颤，眼中光芒悄然死寂。\n\n阵法再妙也需实力作为支撑，方正已然三血大成，更悟得武道意志还有精妙的刀法。\n\n破阵不难！\n\n“呜……”\n\n五鬼兜轻颤，袋口黑烟汇聚，隐隐有阴森啸声传来。\n\n“哦！”\n\n方正垂首，系紧袋口：\n\n“这么快就成型了，看来他们杀的人不少，身上有怨魂怨念，倒是节省了不少功夫。”\n\n转过身，正欲离去之际。\n\n“哇……”\n\n哭声再起。\n\n方正皱了皱眉，随即迈步朝婴儿行去。\n\n*\n\n*\n\n*\n\n方府。\n\n“东家！”\n\n“东家您回来了。”\n\n“……”\n\n见方正回返，众人无不神情激动，毕竟离开那么久、当时又那么乱，难保不会遇到不测。\n\n“嗯。”\n\n方正点头，把怀里的婴儿递给老刘：\n\n“路上捡来的，拿些羊奶、马奶喂喂他，这段时间城里发生了什么？”\n\n柳清欢面露诧异：\n\n“你不知道？”\n\n这段时间方正虽然没回方府，但也应该没有走远才对，固安县的情况没道理不清楚。\n\n吴海倒是对此习以为常。\n\n反正东家只要失踪，就是对外界断了联系，回道：\n\n“半个月前，安西军分部冒雪入驻固安县，短短几天就把暴乱镇压下去，不过城中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n\n他叹了口气，道：\n\n“安西军先是要富商大户缴纳金银，不给的话就随便按个私通妖人的罪名拿下大狱。”\n\n“更是全城缉拿妖人……”\n\n“哪有那么多妖人，不过是拿人头充数而已。”\n\n“是。”锦书点头：\n\n“这些日子，城中虽然没有暴动，死的人却一点不比当初少，所有人都畏军如畏虎。”\n\n“我们按方公子的交代，尽量不出头，勉强支应到现在。”\n\n方正皱眉。\n\n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这样。\n\n‘原本还想着趁机在这边突破到真气武师，现在这种情况怕是根本难以静下心来修炼。’\n\n‘不知道张明瑞答应自己的东西准备好没有？’\n\n‘难不成……’\n\n‘拿了东西，就要再次回去？’\n\n扫眼场中众人，无不面带焦虑、忐忑，好在见他回来，神情都略有放松，心中有了底气。\n\n立马就走，似乎有些对不住。\n\n“咚咚！”\n\n急促的敲门声响起。\n\n“去开门。”\n\n方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杂念，挥手道：\n\n“女人藏起来，吴海带着人去前院，看看什么情况。”\n\n“是。”\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