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掩藏在世界暗面的东西，往往才是这个世界的终极答案。\n\n当异邦的力量，击碎这个世界的屏障，将自己触手伸到了自己觉得最合适的地方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做出了一个不那么正确的选择。\n\n“新的世界，不那么令人愉快。”\n\n有声音这么说。\n\n“但是，注定是属于我们的。”\n\n另一个声音回复道。\n\n这声音很奇怪，就像是带着一个厚重的面具，轰轰隆隆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n\n但现在，还没有活着的生物能听到这段对话。\n\n所以，也并没有那么害怕。\n\n“我们在这个世界中找来找去，最终，只有那个缩在冰壳子里的家伙同意接纳我们。”\n\n“是的……这个世界的力量，比很多世界都要强。”\n\n“我们的门，无法在那些拒绝我们的家伙的领地中打开，这很令我们为难。”\n\n“不过，这不要紧，那个家伙已经答应了跟我们合作。”\n\n“我们帮铲除所仇视的东西，等到的力量蔓延的更远，我们就能征服更多的地方。”\n\n“这里……是新的家园？”\n\n“还是另一片注定被冰雪和黑暗冻结的世界？”\n\n“谁知道呢？”\n\n声音笑着，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没人听到的角落里。\n\n一些目光，注视着长城以北的一个方向，那里，是他们第一个目标。\n\n杀掉一个看门的家伙，躲在冰壳子里的家伙，没办法用自己魔法去杀死。\n\n但没关系，他们的剑，能做到这一点。\n\n……\n\n琼恩雪诺还在爬。\n\n他感觉自己是在树精的食道里穿行，如果真的有树精这种东西的话。\n\n鼻尖总是弥漫着奇奇怪怪，越来越浓烈的香气。\n\n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琼恩雪诺身后的冰原狼白灵也消失了，似乎它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n\n而琼恩雪诺似乎也全然忘记了，自己就是被它拉进这个山洞的。\n\n眼下，这个守夜人，只知道不停地朝着未知爬去。\n\n……\n\n“总司令，我老了，确实不知道琼恩雪诺这小子为什么醒不过来。”\n\n“很抱歉，看来，我在学城的知识还是没有学的够多，我帮不上他什么。”\n\n苍老的声音，犹如在已经干枯的树皮上轻轻刮过。\n\n虽然难听，但在司令塔琼恩雪诺房间里的几个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这有什么令他们不舒服的。\n\n刚刚说话的人，是一个头发如窗外的飘雪一样洁白，皮肤却如树皮一般褶皱粗糙的老人。\n\n他穿着一身厚厚的袍子，瘦小的身躯缩在一把椅子里，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和失望的神色。\n\n他是伊蒙坦格利安，黑城堡的学士。\n\n但在整个黑城堡，只有寥寥数人知晓他的姓氏，所有人都只会尊称他一声“伊蒙学士”。\n\n他已经一百零二岁了，按照有些人的说法，他可能是整个维斯特洛最长寿的人。\n\n他出生的时候，坦格利安王朝还并未衰落。\n\n而现在，那个曾经的真龙王朝已经垮塌过一次，只留下一个后人在南方的多恩努力恢复先祖的荣耀。\n\n他见惯了这片大陆上的一切东西，他的智慧，帮助了残破不堪的守夜人军团，在这片寸草不生的冰原上艰难立足。\n\n但现在，就在他快要去回归诸神怀抱的时候，他最喜欢的一个年轻人，却在普普通通的一晚之后，陷入了奇怪的昏迷之中。\n\n他没有任何外伤，身体也没有过度发热，但他就是醒不过来。\n\n甚至，有些粗暴的人，直接上去狠狠地给了这个叫做琼恩雪诺的小子两巴掌，将他的嘴角抽烂流血，他也没有丝毫反应。\n\n没有人怀疑他在装睡做戏，因为琼恩雪诺作为总司令莫尔蒙的首席事务官，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n\n“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在这种天气生这种怪病，可不是什么好事啊。”\n\n忧郁的艾迪，作为琼恩雪诺的好友，也在司令塔里观察者他的情况。\n\n莫尔蒙总司令得承认，艾迪说的非常对。\n\n这可不是温暖的南方，躺在柔软的大床里，只要有吃有喝，可以一直睡到死。\n\n这里是他妈要了命的绝境长城。\n\n如果长时间不活动，在低温状态下，人的身体不出问题才是怪事。\n\n他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琼恩雪诺这种情况。\n\n也怪凯特琳徒利将布兰史塔克生病昏迷的消息捂的太严实了。\n\n否则，杰奥莫尔蒙总司令恐怕一听就明白，眼前的琼恩雪诺，和他的兄弟是一个样子。\n\n而他们，都是史塔克家族的人。\n\n这就很耐人寻味了。\n\n……\n\n琼恩雪诺还在爬。\n\n时间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似乎失去了作用。\n\n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守夜人自身的警惕性早已经消失殆尽。\n\n冥冥中，他总觉得，在这巨木通道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n\n他没有人任何证据来作证这一点，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n\n毕竟，当初在塞外，面对野人，异鬼，还有那藏在暴风雪中不知名的威胁的时候，琼恩雪诺就是靠着自己的直觉，才捡回了一条命。\n\n寒冷已经消失了，周围给他的感觉越来越温暖。\n\n一盏盏由植物果实构成的明灯，从琼恩雪诺的两个耳朵边掠过。\n\n琼恩雪诺觉得自己像是在时间中穿行，这每一个果实，其中包裹的，就是一段时间的切片。\n\n而里面蕴藏着的，都是人们值得铭记的历史。\n\n他真的这么想。\n\n一点点向前爬，如果是在外面，那么他现在膝盖以下的袍子，早就该被磨损的很厉害了。\n\n但在这里，每一次的磨损都会被不知名的力量恢复如初。\n\n琼恩雪诺身上的时间，似乎和这个空间里的一切，是两条平行却永不相交的航道。\n\n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但他偏偏就在这里，被某种力量可以弱化了他对其他事情的思考，只想让他前来，见证一些事情。\n\n并且，负责将一些重要的消息，传达给能接的下这消息的人。\n\n维斯特洛很大，活人的世界更大，总有人，在面对黑暗的时候，要站在最前面的。\n\n终于，琼恩雪诺看到，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弯弯曲曲的木质隧道，前方出现了一个近乎九十度向下的转弯。\n\n陡然间，那种奇奇怪怪的香甜味道，还有那种若有若无的呼唤也变得强大的有如实质。\n\n琼恩雪诺明白，自己的目的地，就在眼前的这个转弯之下。\n\n至于下面有什么，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自己。\n\n他已经完全不害怕了，既然来了这里，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那么，就没必要后悔了。\n\n双腿和双手陡然用力，琼恩雪诺控着自己的身体，落进了那个向下的树洞。\n\n如同在儿时，从高高的山坡上滑下来，琼恩雪诺的身体，在光滑的隧道里快速下落。\n\n这向下的隧道依然很长，点缀在隧道壁上的果实，也从外面的白色，慢慢带上了一点绿色。\n\n它们从琼恩雪诺的眼前飞速掠过，变成了光怪陆离的一团闪烁。\n\n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突然起雾了。\n\n这么说并不太准确，应该是琼恩雪诺，跌进了一大片烟雾之中。\n\n他并没有因为这近乎讲他视觉剥夺的烟雾而有些许慌乱。\n\n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既然如此，他就明白，畏惧是无用的情绪。\n\n每一次呼吸之间，涌进鼻子里的，都是那伴有草木味道的空气。\n\n时间被可以模糊了，导致琼恩雪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过去了多久。\n\n终于，他身下一空，视野也陡然清晰，他从浓雾中掉了出来，摔在了一大片厚厚的枯叶毯子上。\n\n手掌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那跟自己带进来的短棍。\n\n很好，这一次短棍还在。\n\n琼恩雪诺微微放心了一些。\n\n他抬起头，打量着这一路来，最深的地方。\n\n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他的梦境。\n\n而这里，就是这奇异的梦境世界，最终极的地方。\n\n有个东西，希望他看到这一幕，并且，要通过他，把消息带出去。\n\n因为，对而言，已经没有时间了。\n\n没有时间了……\n\n一步步往前走，脚掌踩在似乎才是刚刚枯萎的树叶上，发出咔咔的脆响。\n\n琼恩雪诺的目标，是他抬起头，就一眼看到的，屹立于这巨大空间中央，那如同奇景一般，扭曲粗大的黑色藤蔓。\n\n藤蔓本身，黑的令人心寒，中部鼓鼓囊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包裹在里面。\n\n同样是漆黑色叶片，覆盖在这诡异植物的表面。\n\n就像是一头臃肿巨龙身上，不断开合的铁鳞。\n\n琼恩雪诺知道，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n\n无论是那令他大脑放空，感觉到浑身舒畅的淡淡芬芳味道，还是那若有如无，现在却已经粘稠如水的呼唤意思。\n\n它们指向的源头，就是眼前这连通整个空间上下的巨大植物。\n\n“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长城之外，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n\n琼恩雪诺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在鬼影森林的地下的。\n\n这样的地方，自己一定要探查清楚，这就是守夜人游骑兵的职责。\n\n他这样想着。\n\n然后，一步步地走向了那株巨大的藤蔓植物。\n\n戒备地走到巨物的脚下，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发生。\n\n琼恩雪诺脱下手套，伸出手抚摸着巨大植被的表面。\n\n入手一片冰冷。\n\n而就在他触碰的一瞬间，一道近乎于没有，却让他听的真真切切的声音，从整个空间中突兀响起。\n\n“告诉克雷曼德勒……”\n\n“救我……”\n\n“他们来了，寒风中还有第二种东西。”\n\n琼恩雪诺的眸子陡然一缩。\n\n他没有听错，确实听到了那个名字。\n\n将耳朵用力贴在树干上，努力辨别着声音的来源。\n\n琼恩雪诺一点点移动着。\n\n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东西。\n\n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全部冻结了。\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