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金陵炮声，带来新气象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百姓嘈杂声，蜂拥挤入耳中。\n\n‘太子对师傅的私兵，在大明境内展现武力，会是什么态度？’\n\n春晓、民丰悄悄对视，余光偷偷观察朱标。\n\n朱标凝神盯着远处河面上，忙碌的五艘战船。\n\n旗舰上。\n\n令兵站在桅杆上，不停挥动手中三色令旗，同时传递着各舰情况。\n\n“禀管带，八号舰准备完毕！”\n\n“十三号舰准备完毕！”\n\n“十五号舰……”\n\n……\n\n徐管带听着令兵铿锵呼喊传递回的信息。\n\n微不可察挺了挺胸。\n\n当初跟随统制，从辽东南下福建时。\n\n他内心多少还有些抵触。\n\n毕竟，王爷出海发展，怎么看都像被陛下‘放逐’。\n\n还要背井离乡。\n\n可这才多久啊！\n\n再次踏足大明境内，兄弟们操纵着连朝廷都没有装配的火炮战船。\n\n还要在金陵段秦淮河上鸣炮。\n\n未来，兄弟们跟随王爷，肯定会越来越自豪。\n\n下一次再回金陵，就是他们海军，规模最大的一次出动。\n\n甚至，还有统制和大燕商行的沈至、蒋大人三人联手，背着王爷，给王爷修建的那艘，中原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配置至少一百门火炮的战船。\n\n……\n\n徐管带收敛思绪，啪的一声，转身立正，“永昌侯，我部将士已准备完毕，是否可以鸣炮？”\n\n蓝玉深深看了眼徐管带。\n\n朱老四身边的人，都很自信。\n\n当然，人家也有资格自豪自信。\n\n点头道：“可以。”\n\n徐管带转身，猛地举手，一挥。\n\n令兵第一时间，站在桅杆高处，打出旗语。\n\n“放！”\n\n“放！”\n\n“放！”\n\n……\n\n五艘战舰上的队官第一时间，声音颤抖，激动昂扬下达命令。\n\n砰砰砰……\n\n每一艘战船，装配在两侧的火炮同时轰鸣响起。\n\n火光喷射，白烟滚滚。\n\n秦淮河两岸观摩的百姓微微张嘴，瞪大眼睛，看着火光喷出后，白烟笼罩中，看不清的远处河面。\n\n待浓烟缓缓散开时。\n\n风帆已经再次升起，五艘战船，像五只巨兽冲破烟雾，直奔码头方向而来。\n\n百姓回神，瞬间哗然。\n\n“这就是火炮战船？”\n\n“太可怕了，俺现在耳朵还嗡嗡响。”\n\n……\n\n朱标扭头，看着百姓脸微微苍白，满脸震惊，以及略微一丝的慌乱。\n\n收回视线。\n\n扭头看向发呆的王美人，询问：“没事吧？”\n\n王美人娇躯微微颤抖，这才回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头，“太子爷，妾没事。”\n\n这就是朱四郎的海军火炮战船？\n\n虽然是空炮。\n\n可声浪、气势也十分骇人。\n\n她就是不懂兵事都清楚。\n\n战场上，两军交战，突然听到这么声势骇人的响动，士兵多半也会产生恐慌。\n\n若朱四郎的海军，攻打母国。\n\n直接冲入汉江，战船在汉江轰鸣，朱四郎的陆军第一镇，就能登岸，直扑都城了。\n\n金陵其实也一样。\n\n一旦朱四郎的海军，继续往秦淮河上游而去，是不是就能直接炮击金陵武定门了？\n\n她不清楚，朱四郎海军配置的火炮能打多远。\n\n但这金陵城已经不安全了。\n\n“太子爷，朝廷水师也要像燕王学习，装配这种火炮……”\n\n水师装配火炮，总能守一守秦淮河了吧？\n\n其实，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迁都。\n\n当然，这种话她不能说。\n\n她所有的不安，都是来源于对朱四郎的不信任。\n\n这种话若传到父皇耳中，父皇恐怕会十分生气。\n\n甚至，太子爷都会生气。\n\n朱标笑着点头，“朝廷这次派观摩团去老四那边，就是去取真经……”\n\n说话功夫，五艘战船抵达码头。\n\n蓝玉等人从船上下来。\n\n快步走来，齐声参拜道：“观摩团幸不辱命返程，向太子请安！”\n\n朱标将蓝玉等人，一一搀扶起来，笑着勉励，“卿等一路辛苦了……”\n\n寒暄几句后。\n\n蓝玉转身介绍道：“太子，这位是燕王海军管带徐宪昌，曾在朝廷水师任职，后跟随俞靖前往福建，归入燕王麾下。”\n\n徐宪昌忙行礼：“燕王麾下，海军第一舰队管带，徐宪昌拜见太子！”\n\n王美人。\n\n以及朱标身后官员，看着徐宪昌纷纷皱眉。\n\n徐宪昌态度恭敬，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n\n可话语内容，却让亲近朱标的人，听着十分刺耳。\n\n简单一句话。\n\n都在强调燕王麾下。\n\n‘他徐宪昌是朝廷派出去的，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有没有陛下！有没有太子！就是朱四郎，还是朝廷的臣子，这群数祖忘典，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不认朝廷，只认朱四郎！’\n\n徐宪昌由朝廷派出，尚且如此。\n\n朱四郎自行招募的人呢？\n\n朱标却好似根本不在意，笑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徐宪昌手臂，征询道：“能带孤，上战舰，参观参观你们的火炮战舰吗？”\n\n“当然可以，太子请！”徐宪昌做一请的手势。\n\n从巴拉望岛启程时，王爷就叮嘱过，如果朝廷想参观，可以随意参观。\n\n朱标笑着点头，转身看向春晓三人，“你们也一起去看看，你们师傅的海军战舰。”\n\n“对了，徐管带，他们是你们王爷的学生，春晓、民丰。”\n\n徐宪昌看向两人，瞬间笑了：“王妃给你们和土桥村乡亲带了些东番特产，待会儿我让副管带带你们参观战舰，然后派人帮你们把东西送回去。”\n\n“谢谢徐管带。”\n\n春晓、民丰谢过后，跟着朱标等人登上战舰。\n\n上舰后。\n\n朱标站在布置在舰首，可左右射击的铁炮旁边，伸手摸摸，“这铁炮，比朝廷步军中使用的铁炮要大很多啊，陆军第一镇，也是使用这种火炮吗？”\n\n“禀太子，这种铁炮太笨重，只能在战船上使用，第一镇兄弟使用更为便捷轻巧的铜炮，铜炮轻便同时，装药量更大，射程更远……”\n\n……\n\n“这艘战船有十二门火炮，听说，你们还有二十四门火炮的战船。”\n\n“是，有两艘二十四门火炮战船，不过拢共也就这两艘……”\n\n……\n\n“你们不要跟着了，孤想单独向徐管带了解一些海军问题。”\n\n片刻后，朱标拦下了所有人，让徐宪昌单独陪着说话。\n\n给足了徐宪昌足够的重视和荣耀。\n\n蓝玉、沐英狐疑看着朱标随徐宪昌走向船舱，不由微微皱眉。\n\n黄子澄站在后面些，凑到齐泰耳边，激动低语：“太子爷终于醒悟了，肯定是笼络徐宪昌！”\n\n方孝孺站在不远处。\n\n隐约听到黄子澄的话，微微皱眉。\n\n‘真是这样吗？’\n\n他不相信。\n\n更不希望太子爷做这种事。\n\n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向燕王光明正大要几艘船，几个优秀海军将领。\n\n……\n\n可太子到底与徐宪昌说什么，他都无法判断。\n\n不能因为猜测，就向太子建言。\n\n“春晓小姐、民丰少爷，请跟我来。”\n\n众人思绪被打断，循声看去，只见副管带笑着和春晓、民丰说话。\n\n带着春晓、民丰下了战船，又上了另一艘。\n\n片刻后。\n\n一群海军将士，从另一艘船舱内，大筐小筐，大袋小袋，以及一些坛坛罐罐，搬出一大堆东西。\n\n耿和战船上的其他官员，都惊呆了。\n\n几乎所有东西，大家都也没见过。\n\n“这都是东番的特产？”\n\n“东番就这么富饶？”\n\n……\n\n惊讶议论声响起。\n\n“你们在议论什么？”\n\n闻声，众人看去。\n\n朱标含笑从船舱内，在徐宪昌陪同下走出来。\n\n黄子澄笑着抢先说道：“太子，同僚们正在议论东番的富饶，东番的确十分富饶，土地肥沃，各种珍奇走兽……”\n\n他得让太子爷知道。\n\n陛下把东番许诺给朱四郎，多么糊涂！\n\n朱标笑道：“那太好了，孤还担心老四在东番日子太苦，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有东番的好底子，他在四海发展也更容易点。”\n\n黄子澄脸上笑容渐渐凝滞。\n\n太子爷是不是太大方了点。\n\n不过，太子爷都这样说了，他倒不能再说什么了。\n\n等着吧，太子爷总有后悔的一天。\n\n蓝玉这时笑着开口，“太子爷，燕王妃给春晓、民丰以及土桥村村民带了一船舱东番特产，给太子爷、陛下带了四船舱，其中，还有太孙亲自采摘，带给太子爷和陛下……”\n\n朱标笑的更高兴了，转身对徐宪昌道：“徐管带，你们海上行军月余，肯定十分疲劳了，孤已经命人为你们准备好休整的营地，暂且在金陵多待几天，陛下或许会召见你们，或者参观海军战船，回程时，孤也需要你们给雄英和老四他们带点东西。”\n\n“卑职遵命！”\n\n随即，朱标一行人，浩浩荡荡，带着朱棣送回来的东番特产，赶往皇宫。\n\n同时，给春晓、民丰安排了三辆马车。\n\n离开码头。\n\n耿骑马捧着一个椰子，用芦苇管吸着喝，感慨道：“原本，我还想着，你们能登船参观，是沾了我的光，没想到是我沾了你们的光……”\n\n太客气了。\n\n海军将士对他太客气了。\n\n他敢保证，这些稀奇特产，整个朱紫巷，除了徐家、蓝家、沐家，别家绝对吃不到。\n\n而他却吃到了！\n\n民丰笑笑，对春晓低语，“耿除了有点脸皮厚，其实还不错……”\n\n话未说完。\n\n就被春晓瞪视。\n\n春晓扭头看着耿，“有师傅的海军将士送我们，你就别跟着了。”\n\n耿脸上笑容瞬间凝滞。\n\n春晓叫停马车。\n\n从三辆马车上，各挑了些特产，装成两袋子，让海军将士帮忙挂在耿的马上，“这些你带回家，让你们家人尝尝。”\n\n耿顿时满脸笑容，如同打了鸡血，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你别想着我们家其他人，他们一直反对咱两，你只管想着我一个人就行。”\n\n“闭嘴！”\n\n春晓瞧着坐在马车上，看热闹的海军将士，脸微红，解释道：“你不要想多了，我和民丰就是感谢你带我们来秦淮河。”\n\n丢下一句话，春晓折返催促车夫快点走。\n\n耿盯着春晓离去背影，傻乐嘀咕：“口是心非！”\n\n许久，直到看不到春晓一行人，才收回视线，看着马背上的两袋子东番特产，一时间，既高兴又发愁，“他们一直反对我和春晓，这些稀罕东西，带回家，让他们吃，是不是有些糟蹋了……”\n\n……\n\n就当耿牵着马，招摇过市抵达朱紫巷。\n\n逢人便说，‘姐夫让人捎回来的东番特产，春晓送我的’时。\n\n朱标一行人也抵达御书房。\n\n马秀英也来旁听。\n\n朱元璋看着摆放面前的椰子，左右摆弄，无从下手，抬头，“这怎么弄？”\n\n沐英笑道：“陛下，臣来吧。”\n\n随后找宫女要了一把小刀，巧妙给椰子开了口。\n\n十几个椰子水倒出来。\n\n朱元璋、朱标、马秀英、刘伯温、李善长等人看着碗中清澈椰汁，略微犹豫，小抿一口尝试。\n\n眼睛顿时一亮。\n\n朱元璋笑着点点头，“还别说，别有一番风味。”\n\n话中，放下碗。\n\n相比老四带回来的东番特产，他此刻，更想问问蓝玉等人观摩感受，以及看到、听到了什么。\n\n“你们说说，老四的海军、陆军如何。”\n\n“天下第一强兵！”沐英、蓝玉不约而同，脱口而出。\n\n正在品尝东番特产的刘伯温、李善长等人停下手中动作，诧异抬头。\n\n沐英、蓝玉都是军中中青代翘楚。\n\n他们打过无数胜仗。\n\n统帅的兵马，也都是大明最为精锐的骄兵悍将。\n\n他们本身统帅强军。\n\n现在，这两个中青代军中翘楚，竟然异口同声，评价燕王海陆军，是天下第一强兵。\n\n燕王的私兵之强，便可想而知了！\n\n朱元璋余光瞥视朱标，随即笑着催促：“说说，给咱说说，老四的兵，到底强在哪里？”\n\n随即蓝玉、沐英、俞同渊三人从出海当天，观摩五十艘战船齐射，再到登岛，陆军演练，又到夺取巴拉望岛。\n\n事无巨细讲述给众人。\n\n当听到，前往巴拉望岛途中的海啸时。\n\n所有人都揪紧了心。\n\n当听到，海军炮击陈家水军战船，以及接帮战顷刻瓦解敌军时。\n\n所有人又忍不住心潮澎湃。\n\n蓝玉做最后总结，说道：“陛下，燕王曾对臣说，希望朝廷能派遣造船工前往鸡笼屿学习新式战船改装。”\n\n“准了！”朱元璋满意笑着点头。\n\n他这个儿子，即便在外面，建立了一番事业。\n\n也还想着他这个父亲。\n\n想想洪武九年、洪武十年，他做的事情……\n\n朱元璋只觉脸上火辣辣。\n\n蓝玉继续，“陛下，燕王的陆军第一镇虽然已经很强了，可骑兵标由于缺乏战马，建设进度十分落后，一千多人只能共用四百匹战马，臣未经请示陛下，斗胆向燕王承诺，回朝后会请朝廷调拨一批战马，帮燕王组建第一镇骑兵标，第一混成协骑兵营……”\n\n马秀英、朱元璋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点头。\n\n蓝玉能说出这番话，真的让他们很吃惊。\n\n若是沐英说出来，他们都不会如此吃惊。\n\n“准了！”\n\n朱元璋欣慰答应。\n\n北征灭元结束后。\n\n今后，蓝玉和沐英的爵位还要往上动一动。\n\n他们在朝中拥有比较大的影响力，将来，他和秀英百年之后，可以阻止朝中一些，撺掇标儿，针对老四的声音。\n\n有利于兄弟二人，和睦相处。\n\n朱元璋含笑问：“还有呢？”\n\n蓝玉深吸一口气，余光看看朱标，大声道：“臣请陛下，严惩匠作监那些尸位素餐的蠢货，燕王送回长管身火铳，并且指明改进生产工艺的方向，可匠作监这群蠢货，骄傲自大，竟将此事抛之脑后……”\n\n……\n\n“陛下，如果朝中这样的人多了，朝廷就无法积极虚心学习新东西，将来，四海之上的蛮夷，可能都会把我们甩在身后，四海之上，现在的变化日新月异，我们不能再沉浸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中了！”\n\n“臣让燕王海军战船，在秦淮河上鸣炮，就是想用这轰鸣声，惊醒所有人！”\n\n……\n\n朱元璋动容。\n\n刘伯温诧异看着蓝玉。\n\n一时间，御书房内，人很多，却格外安静。\n\n“看来这次观摩，给你的冲击很大。”朱元璋笑了，“不错，你能说出这番话，咱很惊讶，匠作监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n\n话中，看向朱标。\n\n蓝玉虽然没有明说，匠作监为何对老四送回的长管身火铳懈怠。\n\n但其中龌龊，他又岂能猜不到。\n\n“标儿，这件事你去彻查，该杀的杀，该罢官的罢官，此事，绝不留情！”\n\n标儿的支持者。\n\n交给标儿去处置。\n\n给其他太子系的人，敲一敲警钟。\n\n否则，任由发展。\n\n就如蓝玉所说。\n\n海上，因老四，变化日新月异。\n\n大明内部还沉浸在傲慢自大与不屑的天朝上国美梦中。\n\n迟早有一天，大明会被老四远远甩在后面。\n\n到时候，大明内部心态更不平衡。\n\n更容易，对老四做出不理智行为。\n\n朱标也十分生气，此事他的确不知，当即起身，“父皇，儿臣明白！”\n\n朱标重新落座后，好奇询问：“永昌侯，陆军第一镇新军，是怎么做到，被击中都不发出惨叫声？”\n\n当蓝玉讲到陆军第一镇第一营和陈家新军战斗时。\n\n他就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n\n蓝玉道：“太子，臣事后询问过，燕王在鸡笼屿练兵期间，每天傍晚都要和将士们一起光脚走尖锐石子路，脚天天破，直到磨出老茧，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不能发出声音……”\n\n‘我能做到吗？’\n\n朱标不由皱眉。\n\n正常人，疼痛会喊出来，叫出来。\n\n老四却亲自以身作则，带着麾下士卒，练到疼痛时，条件反射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n\n越是反常理的事情。\n\n想要做到，其中困难就越大！\n\n一年时间。\n\n每一个傍晚，都要踩着尖锐石子，把脚踩到血肉模糊，还不准发出声音。\n\n无数艰苦训练。\n\n只为战场上，没有惨叫声。\n\n不影响军心士气！\n\n……\n\n随后，方孝孺等人，又介绍了福建的乡土村社和雇工身股制，以及雇工身股制对乡土村社向更高级发展的积极促进作用。\n\n当众人离开御书房时。\n\n所有人都十分沉默。\n\n福建、鸡笼屿、海外的变化，由观摩团口中详细道出来后。\n\n给人的冲击太大了。\n\n相比这两地的日新月异。\n\n首善之地大明国都。\n\n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n\n就仿佛如蓝玉所说，大明还沉浸在天朝上国的美梦时，外面已经因为燕王，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n\n可这些变化，大明能全部接收吸纳吗？\n\n谁有这等魄力？\n\n“诚意伯。”\n\n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刘伯温思绪。\n\n转身，眼中诧异一闪而逝……\n\n蓝玉快步走来，看着刘伯温，郑重道：“诚意伯，咱今天为之前，郑重向你道歉，其实在诚意伯再次回朝时，咱就想给你道歉了……”\n\n可那时，他还拉不下面子。\n\n这回去观摩。\n\n朱老四的坦诚。\n\n让他也坦诚对待朱老四。\n\n也不知为何，总之，不知不觉，感觉给刘伯温道歉也不是什么丢脸之事。\n\n不奢求刘伯温原谅。\n\n只求心安。\n\n“大明想要变化，需要诚意伯这样的文官，以前，咱年轻气盛，今后诚意伯以左相身份施政，只要是有利于朝廷追赶燕王，咱鼎力支持！”\n\n方孝孺等人太年轻。\n\n朝廷不能等着方孝孺等人成长起来。\n\n刘伯温就很合适。\n\n这人无私。\n\n只要有利于天下民生的事情，他都是赞同支持的。\n\n且有能力。\n\n刘伯温深深看了眼蓝玉，含笑点点头，“永昌侯士别三日让人刮目相看。”\n\n蓝玉若能保持下去。\n\n少不得一个青史留名。\n\n两人又说了片刻。\n\n蓝玉目视刘伯温离开后，折返回御书房。\n\n有些话，他需要单独密奏陛下。\n\n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笑声，“这些稀罕东西，咱是一样也没见过，把这些东西，给天德家送一份，另外给乌云琪格也送一份，这女子，苦等着老四，也算是一片痴情，得不到老四的心，老四捎回来的东西，总应该给人家尝尝……”\n\n蓝玉低头忍笑，大声道：“臣蓝玉有事求见陛下。”\n\n御书房内笑谈声瞬间消失。\n\n朱元璋诧异看向殿门外。\n\n有什么事。\n\n刚才不能说？\n\n“进！”\n\n得到准许，蓝玉快步走入。\n\n朱元璋、马秀英看着蓝玉，片刻后，才问：“什么事，刚才不能说？”\n\n蓝玉低着头，郑重道：“臣恳请陛下，不要放燕王太快离开大明，留燕王在大明，协助朝廷……”\n\n大明不至于落后，最好的办法。\n\n就是尽可能留住燕王。\n\n看看人家在福建做的事情！\n\n如果能在朝中登高位，以其能力，一定能为整个大明带来新气象。\n\n朱元璋更加诧异，瞪眼看着蓝玉，“这番话，为什么要单独和咱说？为什么不和太子说？”\n\n蓝玉低头苦笑。\n\n他想和太子坦诚。\n\n可又怕太子多想。\n\n人心向来难测。\n\n何况君心！\n\n太子今天单独和徐宪昌谈话的举动。\n\n他就搞不清楚。\n\n笼络徐宪昌？\n\n太子即便笼络，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n\n可不是笼络，又是为什么？\n\n陛下的问题，他同样无法回答。\n\n难道直接告诉陛下，担心太子多想？\n\n“陛下，臣其实不应该做这种事情，实在是观摩一圈后，心急如焚，我们大明再不积极跟进，虚心学习，真的会被远远甩在后面。”\n\n朱元璋点点头，也不逼问蓝玉了。\n\n蓝玉的心急。\n\n是个人都能察觉。\n\n若非心急，也不会莽莽撞撞，背着标儿，请他留住老四。\n\n他没有走之前。\n\n本来也没想彻底放任老四飞走。\n\n他有种感觉。\n\n这个儿子，一旦飞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n\n“咱知道了，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和沐英，按照你们观摩所见，以及老四的练兵细纲，认真整顿太子卫率，另外，向大都督详细汇报你们观摩所得，以及练兵细纲……”\n\n京营也要整顿编练。\n\n全部整顿编练不现实。\n\n可至少要按照老四的陆军第一镇模板，编练三四支新军。\n\n等老四回来后。\n\n双方来一场会操演练。\n\n然后再拉到北征的战场上，总结和老四陆军第一镇的差距。\n\n“臣遵命，臣谢陛下体恤！”\n\n……\n\n观摩团带回的消息，很快在金陵城传开。\n\n“原来，中午时候，听到的闷雷声，是燕王海军的鸣炮声。”\n\n“俺今天没时间，明天，说什么都要出城去看看燕王海军的火炮战船。”\n\n“永昌侯、西平侯亲口承认，燕王陆军第一镇以及海军，是天下第一强兵！”\n\n“真的？”\n\n“这能有假？千真万确！”\n\n“要是燕王现在能率兵回来，让俺看看就行了。”\n\n“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陛下！？不过也用不了太久了，燕王肯定会带着陆军第一镇回来的。”\n\n……\n\n求月票、推荐票、追订、全订。\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