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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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叹了口气，她没忘正经事，“小辰啊，你做生意认识的人多，有没有什么不错的青年？”

周以辰盛汤的手停了停，侧头问道：“郭奶奶，您指的是哪方面？”

奶奶忽然生了场病，最怕的就是自己闭眼前几个孙子孙女还没安排好，最着急的就是陈与乔的婚事，所以不怕唐突，直接道：“就是和你差不多大单身的青年，给我们家乔乔操操心，收入什么的我们不挑剔，只要家里没负担就行，关键得素质高，人品好，肯上进，脾气好。”

周以辰不轻不重地扫了陈与乔一眼，只看见她低头扒饭的发顶。

他收回目光，点头：“您放心，我会多留意。”

奶奶知道自己有些心急，怪不好意思的，“你看第一天认识就提这种要求，只是乔乔平时认识的人太少，这不才耽误到了现在，我心里着急。”

“我明白，我母亲也会经常催我。”

周以辰淡淡地说。

奶奶想起他的情况，不敢多接话茬，尴尬地笑了下：“长辈嘛，你们也要理解。”

周以辰又扫了一眼陈与乔的发顶，垂下眼眸，笑笑：“是呢。”

吃完饭，奶奶惯例由阿姨陪着去小区里的小广场溜达消食。

陈与乔被奶奶留下帮着周以辰收拾。

这也是她老人家的苦心，既是因为礼貌，也是为了让周以辰这个介绍人看得到她贤惠勤快。

奶奶不知道的是，她刚走没多久，她孙女就被介绍人逼到一角，强撑气势看他，“你做什么？”

周以辰弯腰，手按在她身后的石英台，把她圈在方寸之地，问道：“你又跟奶奶胡说了什么？”

“我没胡说。”

她毫不心虚。

“没胡说，我这么大一活人站在这里，她要我给你介绍其他人？”

周以辰戳穿她。

陈与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许她看不上你？”

周以辰不生气，只是笑：“行，她看不上我无所谓，你喜欢就行。”

陈与乔反唇相讥，“我也......哎呀！

你......”

他忽然把她抱到台上，身体挤进她的腿间，一手按着她的后颈，逼着她抬头，她的话被他吞进口中，成了含糊的声音。

陈与乔不知道别人的七年之痒是什么意思，据说到了那个时候，面对伴侣的身体，由于太过熟悉所以失去了激情，像是左手摸右手，乏味而腻烦。

可周以辰借着对她身体的熟悉，处处点火，陈与乔的挣扎渐渐变得软弱，像是欲拒还迎的把戏，宽敞的空间里很快就只剩下口齿交接的水声，和洗碗机转动的轻响。

奶奶手机打过来时，她正乏力趴在床上，只有腰被周以辰提起。

手机一直在响，周以辰却不肯停歇，她不敢接，直到手机响了第二遍，她怕奶奶着急，不得不按下通话键。

“乔乔，你怎么还没回家？”

奶奶问。

陈与乔没想到自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奶奶，我在外面有点事.....”

“你声音怎么了？有什么事要晚上出去，不安全的.......”

陈与乔努力稳着呼吸，“我、我在小区外健身房办了张卡，私教晚上才有时间。”

“你整天坐着，是该好好健健身，那行，别回来太晚。”

“好。”

收线后，她把手机让开，狠狠地瞪了眼周以辰，这个禽兽，连奶奶打电话他也只是放慢了动作而已。

“别这么勾引我。”

他俯身咬着她的耳朵说话。

勾引个屁！

陈与乔无语。

她就是在勾引他，见到她时，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撩拨。

即使见不到，深夜无人，她也总会入梦来。

昨天本就没有餍足，那些因她而起的火只有她可以解渴。

事后他还不肯放手，抱着她亲亲揉揉抱抱摸摸，眼看又要起势。

陈与乔挣扎着起身。

“我得回去。”

她在客厅找到了自己的裙子，虽然被他揉的皱巴巴还好本来就有褶皱，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她的小内内，湿的根本没法穿。

她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洗去一身欢爱的气息，套上裙子，下面凉飕飕的。

周以辰坐在床上，嘴里咬着烟对她说：“把你衣服拿过来一些，或者我给你准备？”

她的衣服大都是自己品牌的，要买回来同款的很容易，尤其是内衣，要多准备几套。

“不必了。”

陈与乔斩钉截铁地说：“我以后都不会过来！”

周以辰笑笑，不置可否，但是目光却显示他的志在必得。

陈与乔无法，只能放软了声音，“周以辰，你别再这样行不行？”

“哪样？”

“这种无谓的纠缠，没有意义。”

他吐出一口烟雾，睨她，“怎么能说没有意义？难道你刚才没有爽到？”

陈与乔脸红，她看过周以辰许多模样，对他新表现出无赖这一面，还没有适应。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降降温，才又开口：“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我知道。”

他烟雾后的目光专注而犀利，“我偏要纠缠，你能怎么样？”

陈与乔脾气上来，“我可以搬家，去别的地方，别的城市，甚至于回老家，你总不能追过来。”

他掸了掸烟灰，对她笑，像是看着任性的孩子，宠溺中暗含威慑，“乔乔，你知道的，只要我不肯放手，你根本逃不掉。”

陈与乔回去后，一夜未眠。

她后悔自己招惹了周以辰，搞得现在这么麻烦。

不管想什么办法，似乎都逃不开，连移民都不是好办法。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天亮了，她才睡过去，也没睡多久，因为今天要陪奶奶去复查。

医院里，她让阿姨和奶奶先回家，自己在医院等检查结果出来，等得太久，她困得不行，坐在那直打盹。

医院的铁皮长椅不适合睡觉，她总是猛然一个点头惊醒，歪过去又朝另一个地方点。

直到有人用手托住她脑袋，让她枕着叠好的衣服，她才睡了一会儿。

也没多久，熙攘声把她吵醒，她茫然地拿着衣服问旁边的人，那人说：“有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医生，帮她摆好了姿势，衣服是他拿来的。”

从自助机器里取出结果后，她来到了病房那边。

走廊里乔格带着口罩，正在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玩拍手游戏，男孩站着，他蹲着，玩的不亦乐乎。

如果有镜头拍下来，是可以发到网上温暖人心的照片。

陈与乔没上前，靠在墙上看。

等两人玩完游戏，乔格站起身，回头看见陈与乔，摘下口罩，对她笑了笑。

陈与乔心里立时暖洋洋的，乔格真是她见过最让人温暖的人，仅仅看到他就觉得万般皆宜，世界美好。

奶奶的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可以半年后再复查一次，之后变为一年一次或者两年一次。

陈与乔松了口气，把叠好的衣服还给他，“谢谢你啊，乔医生，不仅仅是我奶奶的病，还有衣服。”

衣服当然是乔格的，除了他，陈与乔在医院没有其他熟人。

乔格接过衣服，问她：“要回家吗？”

陈与乔点头，她在这只为了等这个检查结果而已。

乔格说：“正好我也要下班，顺路送你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你忘了？病历本上有家庭住址。”

乔格去换衣服时，遇到早上接他班的医生，见到他时对方调侃：“昨天三台手术，又值夜班，我说为什么早上换班了还在这，原来是在等人。

眼光很好啊，这姑娘又漂亮又孝顺。”

乔格坦言道：“她奶奶还需要定期复查，我现在连追求都算不上，你要帮我保密。”

“放心吧。”

对方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他来的时间不长，人和气好说话，同事间相处得十分融洽。

乔格出来时，见陈与乔站在角落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百无聊赖的样子。

医院的人来来去去，充满着泪水，焦灼和苦难，可是她站的那个角落，却鲜活而清新。

乔格不由得脸上带了笑，快走几步到她身边，“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品味相同，乔格开的车和沈波一样，从他之前能找到那位大律师来看，他的家庭背景一定不普通。

可是陈与乔见到他时，并没有那种想要讨好撩拨的心思。

乔格就像是三月的清风，扑面不寒不燥，一切都刚刚好，好的让她不忍亵渎。

不然的话，在巴黎的时候，该做的就做了。

他不止对她这样，奶奶住院期间，陈与乔已经领会到，病人们都很喜欢他，再暴躁的病人，到他跟前都会不自觉收敛脾气，怕清风不再眷顾，不再留恋。

想起刚刚那个小男孩，陈与乔问：“小元的病情怎么样了？”

小元是另一个小男孩，和奶奶同期住院，就在隔壁病床，只是病情要重一些，奶奶出院时，他还在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等待手术。

乔格说：“他上个月手术完回去老家了，前几天还给我写信，说很想你。”

陈与乔想问，为什么不等第一次复查完再回去，又想到他来自农村，家里条件很一般，乔格私下给他垫付了医药费，还骗他家人说是医院的政策补助，不然他家里人连他手术费用都拿不出来。

她想了想说：“我也挺想他的，回头我买了礼物，你回信时帮我寄过去？”

乔格笑：“你已经送他很多了，尤其是那些书，他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