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他人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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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云自生站在崖上,感到冷风嗖嗖的。冷的,不是身体,是心。 就在云自生陷入白雾中时,战况并不明了,风雪天努力控制着冲上前去的愿望。一双眼睛紧盯着战团,看着那人被云自生一掌震飞,不由热血沸腾,大声叫道:“好。” 就在这时,耳中突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冷笑。 风雪天大惊,突然转身,向后看去。只见后面四五丈处,一个似曾相熟的背影悠然地站在那里。 这条小路,刚好在风雪天处转了一个弯,风雪天可以看见那人,云自生却看不到。 那人看似悠闲至极,左手抚弄着耳边的头发,右手举在肩上,居然只竖了一个手指头,小指。 这是一个典型的侮辱手势。风雪天心知有异,压住心中的狂暴之气,警惕地慢慢向云自生方向退去。 那人耳中听到风雪天的脚步声,摇摇头,似在讥笑。突然转过头来。 风雪天一看,瞳孔蓦然变红,热血、轻烟皆涌入脑海中,手中血剑轻啸,脚尖一点,血剑带着浓烈的杀气扑向那人。 那人,居然是面带讥笑的秦元中。 秦元中早已料到风雪天必有此举,早先一步向前飞去。风雪天一剑走空,脑中早被恨意控制住了,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此时,云自生正在苦战当中,根本没有发现风雪天的离去。 秦元中和风雪天在轻功身法上,相差无几,但秦元中先行一步,加上内力更加悠长,任凭风雪天如何发力,总是追赶不上。两人如两颗弹丸,很快飞出十数里。 秦元中突然放慢脚步,风雪天大喜,全力一纵,跃到其身后,血剑疾刺而去。 秦元中一声嗤笑,突然转身,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当,已经磕开风雪天这夹着无穷愤怒的一剑。 风雪天手上一麻,血剑几乎脱手。 两人的内力,实在相差太远。秦元中已突破云梦心法第五层,而风雪天,连第二层都只是现出突破的迹象。加上血剑中涌出之力,顶多算上第三层。 如果不是近日来,一直手执血剑,受那轻烟的影响,风雪天就一定会选择忍,忍到自己强大的那一天。 虽然明知天生残脉,但风雪天始终相信,自己总会强大起来。 “就这点儿本事?”秦元中一声长笑,此时已不怕云自生追来。说不定,那老家伙此时已经丧命崖下了。 风雪天眼睛通红,嘴唇紧闭着,一套松林听涛剑,剑剑如疾风骤雨一样卷向秦元中。 但那秦元中对这套剑法熟悉之极,信手拈来,即能见招破招。手上之剑,也是宝剑,在血剑的撞击之下,也只是出现淡淡的划痕。 风雪天状若疯虎,每一剑都是拼命的打法。秦元中虽瞧见了其剑法中不少的破绽,但要制服他却一时间是不易。 只因那血剑似有灵性,每当秦元中长剑刺向破绽之处,风雪天明明无法抵抗,但那血剑却往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险而又险地挡住那必杀一剑。 交手已近百招,秦元中心中渐渐烦躁,没想到风雪天能和自己相持这么久。身上虽有无数的暗器、迷药,但秦元中却不想使用,对付这残废之人,用不着这个。 百招之后,秦元中已看出端倪,剑剑灌注十成功力,向血剑碰去。剑上裂痕越来越多,秦元中并无半点心疼。将来当上了云梦派掌门,这样的宝剑多的是。 这下,风雪天大是感到吃力,只觉得周围空气变得粘稠,似已粘入了剑尖。林听涛剑已失去了灵性,变得七零八落,更加容易被秦元中磕中血剑剑身。 虎口已被震裂,血剑却依然握得牢牢的,那剑就如同长在手上一般。 忽听“当”地一声响,秦元中手中宝剑的剑尖已折,但也把风雪天之剑荡开一个很大的空当。左手闪电般击出,那血剑尚扬半空中,再也无法赶回。 风雪天被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击在胸口上,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倒飞近丈,摔在地上。 风雪天用剑拄着地,一咬牙,想站起来。口中鲜血不断流出,眼中红光也是更盛,看得秦元中心中都有点发毛。 可是,风雪天身上的内力已全被打散,连着努力了两次,都无法站直。每咳一句,必是一团鲜血。 秦元中这下放下心来,他知道风雪天但凡还有一分力气,就绝不会愿意趴在自己面前。 突然声间一变,变得如同地狱里的寒风,“你道,我为什么不在那崖上致你于死地?” 在那崖上,只要是他出手偷袭,风雪天的确必死无疑。 风雪天只是狠狠盯着,并不答话。 秦元中并不在意,自言自语道:“因为,我不想你死得那么快!”突然蹲了下来,眼中的目光如两条毒蛇,狠狠地咬在风雪天的脸上,“你凭什么和我斗?凭什么和我抢蓝婷婷那‘溅’货?” “凭你这个鼻子?还是这张嘴?”秦元中手中的断剑,轻轻划过风雪天的鼻翼、嘴唇。秦元中心存戏弄,并没有用力,但风雪天鼻上嘴唇上还是现出了淡淡的血痕。 拄在地上的血剑在颤动。风雪天死死地按住它。 “还是这双眼睛?”秦元中的断剑指向风雪天通红的眼睛。不过,却离开了半寸的距离。现在就弄瞎,让风雪天看不到自己的惨状,那未免太无趣了。 那双眼睛中的红芒,似能把空气点燃。 秦元中突然扑哧一笑,“放心,我是好人,知道你也念着她,等我玩腻了那‘溅’人,一定想个法儿,送她下来陪你,好不好?” 风雪天的身体剧烈地抖动。 秦元中却越加亢奋,“不过,你得耐心点,我可要玩很久的。会变着法儿玩,抱着玩,骑着玩,吊着玩,推着玩,还得多收集几本春宫图啊。”说到后来,脸上现出淫笑,双眼微闭,似陷入了那充满肉欲的情境当中。 “去死!”原本奄奄一息的风雪天突然暴起。手中的血剑似在极度压抑中突然得到了释放,红芒闪烁,响声大作,夹带着仅存的力量,向近在咫尺的秦元中刺去。 风雪天虽然受了那一掌,但伤得并没有秦元中想象中那么厉害。 当被击得倒伏地上时,他那狂暴的脑海终于恢复了一点灵智,知道自己和秦元中相比,武功相差太远,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所以必须忍,必须等待机会。 至于口中的血,多少有点表演成份。借那喘息的机会,仅存的内力流在胸口处,快速地修复着伤口。 但现在,已忍无可忍。杀意,如冲破堤岸的洪水,将脑海冲得一片狂乱。 这一剑,内力虽是不足,但千千万万、恣意如汪洋的恨意,却让它疾过电光。 可惜,秦元中也没有表面上那样的肆无忌惮。他是一头打过猎的狼,知道即使是倒在地上的羊,也有可能再挺起犄角。 出剑,收腹,左掌击地。冷冷一笑,手中断剑脱手而出,如长虹贯日,射向风雪天的左肩。 云梦派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绝对是有实力的。 出剑,虽然没有完全格住风雪天的剑,但延缓了风雪天之剑的速度,收腹,赢得了极关键的一段距离,左掌击地,反馈之力,让倒纵的速度加快了一倍。脱手剑,不但阻止了风雪天的追击,而且是此时最有效的杀招。 攻与防的转变,只在转瞬之间。 “咣”,血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回剑自保,磕飞了那柄大号“飞剑”,断剑改变了方向,贴着风雪天的耳际飞出,扎入身后的一颗松树上。 风雪天的力气用尽,委靡在地。 空中,有一缕断发在飘动。 “哈哈哈哈,蝇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不自量力。”秦元中一脱险境,放声狂笑。 “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秦元中嘴角一翘,显得无比阴毒。“你有个师父是叫成一言吧?那真是个好人。” 风雪天听到日夜牵挂的名字,瞬间忘记了伤痛。 “可惜,太爱操闲心了。去年和我去咸阳阻击金国的高手,我想逛个窑子,他不许,和大户人家的小姐调调情,他也干涉。” “我半夜里去见个人,他也像只猎狗一样嗅到了气味,不得已,我只好送他上了西天。” “师父死了?”风雪天头中像钻进了一万只蜜蜂。 “呶,他身上的这块玉佩还真不错,唉,也不知是哪家小姐送的,藏得那样紧,明明自己也是风流人物,偏要多事。”秦元中扬了扬手中的一块心形美玉。 那块玉,风雪天见过。有一次成一言深夜把玩时,被从梦中惊醒的风雪天看到了。师徒俩睡不着,就聊起了天。 那块玉,是成一言未婚妻月栖柳送给他的定情物。两人不等成亲,月栖柳就因病去逝了。所以,成一言把此玉视若生命,每次把玩,必会流泪。 “师父死了?师父真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风雪天忽然也笑了起来,初时声音甚小,慢慢变大,越来越大,声嘶力竭,眼中的红芒似被风吹动一样闪烁,口中鲜血又一次汩汩而出,夹杂着咳嗽。 所有的失望,所有的后悔,所有的无奈,所有的怨恨,都在这一刻爆发。都化作了这一声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越笑越颠狂,剑上的轻烟越来越浓,轻易地突破风雪天的神智。 风雪天眼中只剩下了一片红光,脑中只有一阵阵战鼓般轰响的“恨”,撞击着脑壁,吞噬着每一条血管,每一块骨头,疼得如同被放在两块千斤巨石中挤压。 传递到口中,却是一声声的笑,一口口的血。 秦元中起初是愕然,继而阴阴一笑:这风雪天,竟然疯了。 戏耍一个疯子,又有何趣味而言?杀人,也是需要观众的,最好的观众,其实就是被杀的人。但现在,这个观众自已却主动离场了。这一曲戏,自然就早点结束吧。 秦元中轻掸了衣袖,整理了揉皱的衣襟。闲庭信步地绕过趴在地上的风雪天,伸出白晰的右手,轻轻拔下松干上的断剑。 杀人,还是用自己的剑更舒服。 而且,断剑入体,慢慢搅动的滋味,怕是更加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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