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百里莫忧的心结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百里莫忧有些凄然地笑了笑，对面前的人说道：“曾经的我们也和你们一样！” 冷夜宸就那么站在那里，手里的拳头却握得紧紧的。他理解百里莫忧的痛苦，当面临亲人与兄弟之间的选择是，这的确是一件残忍的事。 如果换了是自己，或许也没有更好的做法了。 犹豫了一下，冷夜宸开口了：“其实你根本不用那么自责，他会原谅你的！” 风渊见这两人说话像是打哑谜似的，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再加上此刻那严肃的氛围，便不打算插话了。唯一让人值得肯定的是，这两人一定都认识那个叫叶轻风的人。 叶轻风？不就是七绝剑尊么？难道这两人值得他的死因。 风渊扫了一眼百里莫忧背后的墓碑，以及地上的急聘，眼皮微微跳了跳。 “原谅？你值得我在愧疚什么吗？”百里莫忧紧盯着冷夜宸，目光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仿佛要看穿面前这位陌生少年自以为是的推测。 他想大叫，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可能是冷夜宸的伪装早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让他寻不出一丝破绽。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想知道他面具下的脸上到底是呈现着怎样的表情，嘲讽抑或是怜悯？ 百里莫忧的反应更加让冷夜宸明白前者内心的那种浓重的苦涩，正因为他了解，所以他原谅他之前犯的错误，用那种因出卖而带来的良心谴责去惩罚他太过严重。 他曾经那么信任百里莫忧，现在也依旧如此。而此刻的情形不再允许他们成为朋友，但他心里依旧认可了他。因此，冷夜宸不允许他的兄弟在未来的修炼道路上因为自己而毁了前途。 冷夜宸动了，他运转所以的灵力迈开了第一步，而当他卖出那一步的时候，他背后出现了一片模糊的荒影。 当他再次向前走了一步时，那片荒影变得分外清晰，一轮孤月静悬在一片荒芜的大漠之上。他身体周围开始风云涌动，脚下的草仿佛被震慑一般全都像冷夜宸那个方向仆倒。 仅仅五步半，那种荒凉的意味便登上了顶峰。而此时冷夜宸也站到了百里莫忧的面前，他眼神漠然盯着对方的眼睛，嘴唇微动，低沉说道：“风起云涌一剑狂，大漠无垠势如皇。” 在冷夜宸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百里莫忧便认出来了，尽管冷夜宸并没有拿剑，但那剑诀之中隐含的荒芜的剑意依旧是锐不可当。 这样的情况来得太突然，面对冷夜宸近在咫尺的凌厉眼神，他忘记了任何反应。直到脖子上被一抹冰凉刺激，他才反应过来。 剑拔出鞘，无声无息。连他都没有注意自己腰间的佩剑何时被冷夜宸握在手里，并且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小子，放了三少爷！”在一边密切注视情况的百里氏族的人此刻才辨清情况，一个个都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武器，然后靠了过来。 “柳城，你们别过来！”看着冷夜宸那犹如狼一样冰凉的目光，百里莫忧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用怀疑，面前的人和叶轻风关系不浅。仅仅只是一名武师便能体会到七绝漠剑的精髓，这已经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可是……” “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百里莫忧语气突然变得凌厉，与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似乎此刻的他又变成了那个锋芒毕露的百里氏族强势的三少爷。 他看着冷夜宸，然后用一贯的表情笑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面对叶轻风时的那种坦然。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叶轻风跳下了断雷崖，而且自己找到了他最后的遗物，恐怕他真的会以为面前的人就是叶轻风易容而来。 “你是叶轻风的徒弟？” 冷夜宸没有回答，只是用他的剑依旧抵在百里莫忧的脖子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就这么一剑结果了他。但他知道自己下不去手，那两年的情谊还在，而百里莫忧那一跪也让他完全失去了杀他的理由。 尽管当初是他逼得自己身死道消，但那也是因为，他是为了若蝶。自己死后来祭奠，那是他重情。那一跪在他看来，便是一个男人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来向一个已逝阴灵乞求原谅，更是一个男人对那种生死之交情谊的看重。 “徒弟？”冷夜宸对这个称呼显然有些不喜，但也无话反驳，他总不能直接告诉百里莫忧自己就是叶轻风。 冷夜宸剑锋一转，收回，便见殷红的血顺着剑刃流下，而剑上却是光亮如新。 这是之前自己送他的“破军”？冷夜宸眼角跳了跳，这才注意到他腰上还挂着一把刀。 百里莫忧擅长用刀，而自己当初送他那把剑只是一时没什么礼物送给他，才将那把陪了自己十四年的剑给了他。以前从未见他将剑带在身上。 “他说，要是有一天他死在你手里，让我替他报仇。现在他的遗愿已经实现了。”冷夜宸将剑插回百里莫忧身上的剑鞘，然后顺势退了几步。 百里莫忧看着冷夜宸，然后拔出“破军”，又从衣襟理拿出一块丝绸手帕，轻轻擦拭剑上的鲜血，那样子仿佛对待一件珍宝一样。 之后他扔掉了腰间的剑鞘，然后将那擦的光亮照人的剑用布条缠起来再次绑在了自己腰间。 在确定了剑不会掉落之后，他才抬起头，对冷夜宸说道：“难道你师傅没告诉你，用过的剑要擦干净了之后再放到剑鞘中么，冷月国大殿下？” “不过也是，那家伙从来就不把这当回事。” 听得百里莫忧的话，冷夜宸先是一愣，然后恍然醒悟。以前和百里莫忧在一起的时候，习惯了将剑交给他擦洗，现在却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风渊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仿佛这两人似乎认识了很久一般，让他不忍去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冷夜宸尴尬地笑了笑，一眼瞥见了他身后的墓碑，碑上刻着八句话，是他七绝漠剑的剑诀。署名却是生死之交白莫忧立，这倒让他有些无奈了。 在听了冷夜宸的话后，百里莫忧突然觉得心情变得轻松了，他不想去思考这其中的缘由，但他似乎开始相信冷夜宸所说的“原谅”一事了。 叶轻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他交代给冷夜宸的事恐怕是为了消除自己心里的愧疚，但这真的能完全消除吗？ 至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叶轻风了。这样一个生时重情义，死后又不愿为人带来麻烦的人似乎伟大的有些过分了。 但这样的他，才更加真实，不是吗？ 他看着冷夜宸，终于下了决定。这是叶轻风唯一的弟子，既然他还认自己这个兄弟，那么就让他来守护这最后的希望。 百里莫忧走上前，然后拿出一张大红烫金的请帖，连着叶轻风的那块翡翠血晶一同交给了冷夜宸。 他说道：“你是他唯一的弟子，这最后的遗物还是交给你保管。” 说完这些，百里莫忧又将那剩下的女儿红交给冷夜宸，然后说道：“陪你师傅喝一回！” 当冷夜宸准备接过酒坛时，却发觉一股难以控制的灵气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从右手掌心奔涌而出。 他身体一僵，脱口而出：“卧槽，雷的速度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