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应许之地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一道道质疑的眼神看过来，托马斯却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轻松笑道：“三位大师的公式当然没有错，只是，你不能按照三位大师所设定的空间坐标去构建，毕竟，你要施展三个火球时，它们之间的相对位置肯定事不同的，在空间坐标系中的起始位置自然也就不同了。” 视线凝固了，随着托马斯口中一个个专业名词冒出，魔法学徒们的眼睛都免得迷惘起来。 “空间坐标系？起始位置？相对位置？这是什么？”还是“轻纱”最先反应过了，轻柔地问道。 地下室里有一个小桌子，托马斯走到桌子前用墨水瓶里的鹅毛笔沾上一点墨水，在纸的反面画了一条直线，道：“你们看，这是一条线，我们把它称为一维，假设一点上的坐标为未知数。” 说到这里，托马斯抬起头看了魔法学徒们一眼，发现他们并没有就“未知数”这个名词提出异议。 刚才在期刊中，托马斯就看到雷耶斯使用未知数方程构架数学模型，不确定“轻纱”他们是不是也能接受，故意停顿了一下，托马斯确信他们听得懂后接着说道：“这样，未知数就能表示出这条直线上任意一个点，然后我再垂直这条线画一条直线，两线相交后，再在另一条直线上设定另一个未知数，这样，两个未知数不但能表示各自线上的点，也就能表示这张白纸上的任意一个点了，你们可以把这张白纸想象成一个无限大的平面，而这两个未知数也就能表示这个无限大平面上的任意一点。” 托马斯说的很直观，但第一次接触平面几何概念的魔法学徒们还是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好在作为一名工科生，又有生物芯片的支持，托马斯还是很轻松明白地回答了他们得问题，在这期间，都没有人去质疑为什么托马斯要说这些看起来和雷耶斯公式看起来不相干的问题。 能在教会打压下依旧学习和研究魔法的人对于未知的事务都有强大的学习渴望。 眼看问题越来越多，托马斯轻轻咳了一下道：“各位，很多事情要解释起来得花很久时间，为了照顾别人，今天我们就先略过，只要大家先记住就好。“ 实际上，托马斯已经对不停搜索生物芯片时弹出来的绿色对话框弄得眼睛都花了…… 平面坐标系的问题解决了，接着托马斯又把引出第三根轴，直接把平面的概念引申成了空间，解释完了空间坐标系的概念后，托马斯说道：“‘轻纱’女士，我不知道您有多高，就像我不知道雷耶斯大师有多高一样，但他的推算中却有这么一句‘为了达到精神力的最佳控制区域，以我身高的三分之二构建坐标系原点’看样子同时施展三个魔法出来对施术者的要求很高，大师们创建的‘三火球同射’虽然是方便大家的一级魔法，但如果不能让魔法在精神力最佳区域施展，失败的风险会很高。” “所以，我建议各位如果要构建这个魔法，首先要改变火球出现时的起始点位置，恩，只需要改变一个坐标就好，就是垂直于大地的坐标轴所关联的未知量。” 托马斯的话音落下，魔法学徒们立即就陷入深沉的思考之中，“轻纱”则直接走到桌子旁，拿起一支笔，在白纸上开始写起来。 很快，不止是“轻纱”、“火把”、德维特、“铁笼”、“月光花”也纷纷走到桌子前，各拿着一张白纸开始进行计算。 很快，“轻纱”拿着一张重新写满算式和程序的纸走到托马斯面前，带着尊敬的语调和求教的眼神道：“尊敬的‘金币’先生，我已经重新计算出了初始位置的数值，代入雷耶斯大师的公式之中，还请您先帮我看看，是不是还有错误。” 托马斯扫了一眼，代表高度的坐标数值已经改变，似乎符合“轻纱”身高三分之二的要求。 “没有问题了，你可以按照这个数值来构建‘三火球’同射。” “轻纱”点了点头，柔和的眸子突然坚定起来，转过身去，众魔法学徒齐齐向两旁闪开，为她让出一条长长的通道，在地下室的最后面，一个铁架子摆放着几个空了酒桶。 “轻纱”闭上了眼睛，托马斯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剧烈的精神波动，按照《魔法》期刊上说的，向魔网反向构建魔法时，并不用念咒语，那长长的整版程序，如果用口说恐怕是没法说完整的。 魔法学徒们都没有说话，全都聚起精神看着“轻纱”，托马斯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期待。 “他们也许已经失败了很多次，如果这次还不能成功，恐怕会给他们学习魔法的信心带来难以估量的打击。” 就在托马斯听到德维特粗重的鼻息声传来之时，“轻纱”突然举起右手，对准废弃酒桶。 空中，三团“橘黄色”的火焰凭空浮现，凝聚成团，火焰带着希望的跳动在空中不断飘舞，似乎随时会消散，但总又没有破灭。 “火球术” 托马斯虽然没有学习过这个魔法，但还是知道的，和魔法飞弹侧重打击目标后产生爆炸不同，火球术击中目标后会产生急剧的高温，迅速把目标焚毁。 橘黄色的火焰越来越凝实，逐渐从橘黄色变成火红色，紧接着有向白金色发展的趋势。 突然，“轻纱”低喝一声，三团在空中跳动的火焰动了，如同看到猎物的豹子一样猛扑向废弃酒桶。 “嘭！嘭！嘭！” 堆成一堆的酒桶上同时燃起三团火焰，很快这三团火焰延伸开，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团更大、更明亮的火团。 火焰燃烧着木头发出“霹雳巴拉”的爆裂声，明亮的火星从火团中迸裂出来如同烟花一样美丽。 火光照耀着每个魔法学徒，他们或高举双手，或在空中用力挥拳，每个人都在表现自己兴奋的心情。 木头很快变成炭一样的焦黑色，然后又化成了白色的灰烬，燃烧速度比起壁炉中的木材快上许多，不一会儿，一人多高的酒桶堆已经全部烧完。 酒桶燃烧完了，但魔法学徒们的兴奋之情更加炽烈，托马斯已经看到泰伦斯和德维特激动地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咳咳！” “火把”清了清嗓子，带头转向托马斯，紧接着，“轻纱”、“德维特”、“泰伦斯”、“铁笼”、“勺子”、“光花”、“玻璃珠”、“车轮”……每个人都带着崇敬的眼神看过来，再有没有人对托马斯露出一点点怀疑。 他是一位睿智、强大的正式魔法师！ 托马斯对魔法的全新解释对他们来说犹如打开了一道窗户，让他们没想到自己也能组建魔法，虽然威力一开始不会很大，但这绝对是一条新的路。 “火把”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托马斯，走过来，向托马斯深深地鞠躬道：“‘金币’先生，您对魔法的理解能力是我从没见到过的，您的魔法造诣超越了在场的所有人，如果没有您，我们恐怕一年甚至两年也没有办法解析出雷耶斯大师的公式，您对那片文章的解释让我们好像看到了一座新的魔法之路，为此，我提议，把聚会的主持权交给你。” 其余众人也纷纷向托马斯道谢，在听到“火把”说要把聚会的主持权交给托马斯的时候，不由得都表达出了羡慕的神色，这种羡慕的神色中又有不少嫉妒的心思。 成为聚会主持人隐隐就相当于这个小团体中的领袖，可以主持聚会的讨论，让这次讨论符合自己最近的研究方向，无形之中，聚会主持人的收益会很大。 托马斯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火把’先生，不过我还是希望由你继续充当聚会的主持人，我对各位来说也许只是个过客，以后我也许还会出席，但也许哪一天我就会离开阿德拉，前往其他的城市，所以我来主持并不合适。” 托马斯的话一出口，托马斯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又提升了一个台阶，从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变成了一个学识渊博、品德高尚的魔法导师。 真正的理由倒不是如魔法学徒们所想，托马斯因为品德高尚而推辞，实际上，如果今天没有读到《魔法》期刊，托马斯还真不会拒绝“火把”的提议，成为这个小圈子的领袖，利用他们的群体智慧为自己的研究服务。 但当听到“魔法联盟”之后，他的想法就彻底改变了。 “那个叫魔法联盟的地方竟然能够公开、自由地学习魔法，而不用自己现在每天深夜时分偷偷地躲起来练习，还生怕别人发现，那里是一个理想的国度，就像《旧典》中所说的，那里是应许之地，是上天赐给魔法师的‘应许之地’！” “‘金币’先生，您的高尚品格让我动容。”“火把”的声音把托马斯从想象中拉了回来，按捺下跳动有些剧烈的心脏，托马斯微笑地听着“火把”继续说道：“为了感谢您的解答，请允许我们向您支付一定的报酬，这笔报酬我支付，您可以向在场任一一位先生或者女士购买不超过十个金币的魔法物品，钱我来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