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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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夏南不会看错,他的表象无异,可眼里透出了烦躁的情绪。好像一点都不喜欢身处这样的场合。 “请问夏姐可是‘华氏’夏总经理家的千金?还是出身‘康乐食品’的夏家?” 陆雅男的父亲看着夏南,根据她的姓氏猜测背景。 “这丫头是跟我来的,陆总。她是我侄女。” 身后有笑语靠近。 听到顾纺声音,夏南终是松了口气。 只是再抬眼,却意外地见到陆雅男的父亲,以及他姑姑脸上,那同出一辙的震惊。 或者,那是始料未及的惊喜。 “抱歉,大概是香槟喝得有点多,我想先到外面走走,透一透气,就不打扰长辈们闲聊的兴致了。” 和睦融洽的气氛里,眼波流转于不动声色的每一个人,都是各怀心思。而那位始终没过一句话的“堂兄”郑家和,突然开了口。绵软动听的嗓音,优雅之中带着点清寂。让人不忍拒绝。得到允许后,他很快走出大厅,隐没于夜幕中的花园。 夏南看住他的背影,有点感同身受的理解。 ――他一定是再也受不了眼下这番莫名诡异的气氛了,跟她一样。 “还望顾副总别介意,我儿子就是这副性子,平时喜静,今晚这场合还是我好歹求着他来的呢。”陆雅男的姑姑笑言。 “哪里。像这样气质沉稳的男孩子,已经很少见了。看得出您的确教子有方,才养得成这样出类拔萃的儿子。”顾匪奉承得恰到好处。 显然,这句话在陆雅男的姑姑听来,也是受用得很。 只见她笑弯了一双眼,愉悦之后,又将目光落到陆雅男跟夏南的身上。 “这两个孩子,金童玉*女的,真是越看越般配!” 夏南无言,也无反应,心底却有些不舒服。 ――这种莫名其妙地把她跟别人看成“一对”的事,让她深深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抬爱了。侄女能够被陆总裁及陆总经理看中,我这做叔叔的也是倍感荣幸。”顾匪抿了口香槟,款款一笑,“不过毫不自夸,我这宝贝侄女虽偶尔有点令人头疼的脾气,整体来还是个非常讨人疼爱的孩子…” 夏南听他到这里,难以自控地抬头看向他。克制的目光里依然有些按捺不住的愤然。 他在干什么?!在不遗余力地推销她,巴不得别人看上她,带走她,好减轻他的负担是吗?! 顾饭像是没有察觉她的如炬目光,兀自继续。 “…可是,虽女大不中留,女孩子迟早会有嫁作人妇的一,可这丫头,我宝贝得很。暂不现在提及未来,言之过早,就算她到了成年,到了该谈婚论嫁的那一,我也还想多留她两年在身边。也望两位体谅我这不舍的心情。” 话锋逆转,顾匪这算是拒绝了对方的暗示。 夏南的心情,也跟着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突然就没那么气他了。 “呵呵,”陆父打圆场地笑起来,“当然,谁家千金不宝贝,你的心情合情合理。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想法,我们大人也不要过多参言,无缘无份,强扭不得,缘分到了,是打也打不散的。” 顾匪闻言,又是一笑,再也没开口。 “哎呀,你们来去,到底有没有考虑我们当事饶心情?当我们不存在还是怎么?” 也许是发现了夏南的沉默,陆雅男终于话,“姑姑你也真是的,当我面开玩笑也就算了,人家夏南还在这里,你就这样不管不关,也不怕人家烦啊。” “行了,夏南,我看咱们也别跟着他们瞎搀和了,你跟我来…我家有只鹦鹉,今学会骂人了!走,我带你去开开眼。” 着,陆雅男便再次拉住夏南的手,不由分直接带她朝外走。 夏南回头看了眼顾匪,见他望着她跟陆雅男相握的手,眉目深凝叵测,若有所思。 却又在与她目光交汇的一瞬,别开眼,转过身去。 …… 两人一路奔出大厅,夜晚微凉的空气冲入肺腑。夏南用力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心里的别扭感缓和不少。 “这边,这边,我把它挂在亭子里了!” 不知是真的内心纯澈,无忧无虑,还是刚才家人那么一闹,正中了他的少年心事。陆雅男的表现有种不出的兴奋。 两人走向花园深处的凉亭。与此同时,大门外又驶进一辆车子。停妥后走下一男一女,一个是稀发大肚的老头子,一个是娇媚柔情的妙龄女人。 夏南猛地收住脚步,意外地望着那女人挽住老头子的胳膊,扶着他走向灯火通明的大厅。 于宁?! 好久不见…她怎么来了?! 一时间,本已有些放松的夏南,再次忧心忡忡起来。 陆雅男带着夏南走入花园深处,这一片景致别有洞。 古色古香的凉亭之外,花草繁郁,泌人心脾。环绕树木被修剪出整齐的圆弧状,将主宅与花园隔为两个不同的区域。虽无桥流水,但石桌石凳,桌面摆着盘下了一半的围棋,脚边日式井池,白石堆砌,衬着水底十来尾游得畅快的锦鲤,自有一番闲适情调。 而这一切,在凉亭内侧悬挂的两盏中式灯笼的映照下,更显得别具意味。 陆雅男让夏南先坐在石凳上等他,独自走入凉亭,自灯笼旁取下一只鸟笼,拎过来放到石桌上。 这鹦鹉很漂亮,一身白羽,鹅黄嘴儿。两颗眼珠咕噜噜地转,像是在同样打量围观它的人。 “这就是我们家的‘糊’。”陆雅男笑道。 “什么?”夏南一愣。 糊? “有关名字,你有所不知,记得刚把它带回家时,我爸跟朋友正在家中打牌,打着打着,就听它突然蹦出一句‘糊’!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爸下一把牌,真的就是‘糊’!”陆雅男兴致勃勃地介绍,“我爸还它是幸运星,一进家门就为他带来了好手气!宠它到不得了。” 夏南点头,微微一笑。 “喂,糊,骂句人来听听?”陆雅男逗弄鹦鹉,没得到理睬。又对夏南,“这些我们家客人不断,到底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它居然会爆粗口了。我爸无奈归无奈,倒也当成了乐景。不过它只肯卖我爸的面子,不太喜欢理会我…哎哟!” 陆雅男话时,手指轻敲鸟笼,也不知是不是逗烦了那鹦鹉,被它一口啄到。 “你没事吧?!”夏南立刻倾身看他的手,见到一抹伤口,不严重,却也流出点血。 “这傻鸟!就会对我耍凶。”陆雅男尴尬一笑,“那个…夏南,我先回房找个创可贴去。你等我一下啊。” 完便捂着手指跑回了主宅。 夏南缩缩脖子,再回头看鹦鹉,顿时有零畏惧,不太敢靠近端详。 一阵风吹过,树木唰唰微响,风中夹杂花香,令人头脑清静。 她双手撑腮仰起头,望向静谧的夜空。 ――于宁现在跟顾匪同处大厅之中,几个月的避而不见后,两人终于巧合地再度碰面。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依旧互不搭理,见着了也全当无视,还是已经冰释前嫌,正亲密无间地有有笑? 想到这里,她顿时有种憋闷的烦躁。 很想再偷偷溜回大厅,偷窥两饶一举一动。 …… 静寂中,听到脚步声。 “现在这里没人,你可以告诉我了吧?冷静了一段时间,你的决定到底是怎样?” 夏南本是老老实实地等着陆雅男回来,听到这抹女声,浑身一僵。 是于宁! 几乎同时,她一缩身就躲到了石桌下面。才又想起,一道树墙相隔,根本没人看得见这里的她。 蹲着身,她步蹭到树墙旁,轻轻拨开繁茂的叶片,透过一丝缝隙,果真就看到了于宁跟顾匪,正面对面地站在树墙之外,不过两三米远的地方。 “你一直在生气,不肯接我的电话。”顾匪在于宁逼问之后,答非所问。 “谁叫你做了让我伤心的事。取消订婚!你知道那对我来,是多大的打击吗?我甚至都已经开始寻找举办订婚典礼的场所了。”于宁满口委屈,面对喜欢的男人,仍是那种娇滴滴的腔调。 “我的只是‘延迟’。”顾匪耐心更正,语气听不出情绪。 “又有什么分别?我问你延迟到什么时候,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难道要十年?二十年?你想让我没有一点希望地等你一辈子吗?!”于宁有些气闷,声音略微提高。继而又愤愤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追着过去的事烦你,可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地回答我。” “你突然改变了与我订婚的决定…是不是因为夏南?” 这一刻,夏南心里一空。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失聪般的错觉。满心关注的焦点,只在那个静默伫立的男人。 好像地间,一瞬,就只剩下了一个他。 回答她… 回答她吧…! 告诉她:是的!…就是这样!快啊!! 她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心跳如雷,脑中纷涌的都是内心的祈求。 她忐忑等待,于宁也在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顾匪轻然一笑。表情类似诧异,又像嘲讽。 “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你我的事,从来就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樱” 其实,顾匪得对。 他跟于宁之间的事,的确与她一丁点关系都没樱他们是合是分,也并非以她的意志作为决定标准。 然而这句情感淡漠的话,还是狠狠刺中了她的心。失望之后,有很空虚的失落福 之后他们又聊了些什么,她无心再听。收回拨开枝叶的手,眼角有微凉刺痒,摸一把,都是水痕。 她到底要指望他什么呢? ,没错,正因为夏南,我不想跟你继续在一起? ,我与夏南达成了“两年期约”,所以在此期间我要谨守承诺,立定心意与你毫无瓜葛?! 还是希望他,我不爱你,于宁。我爱的是夏南?! 她用脚趾头也能确定,他完全不可能出这样的话来。就如她一直以来的期待,对他或明或暗的情感流露,完全得不到丝毫值得庆幸的回应。 他之所以同意给她两年,不过是在拖延。冷眼旁观,静默等待。待她用尽浑身解数,再也使不出力气去争取,直至主动放弃对他的向往――这是事到如今,即便她不愿承认,也抹煞不聊事实。其实她早已明白。 赌注是什么?那一,他问。 如果是我输,夏南这一生将不会再纠缠顾匪。她这样回答。 字字句句,挚挚在心。这一刻才恍惚意识到,也许那晚真正吸引他的并非是这幼稚的约定,而是时光荏苒之后,她愿赌服输的结果。 两年。她曾以为很漫长,足够她用行动去化解他心底的坚硬,突破防线,步步为营。却不知,若一个人铁了心地去抵御一件事,纵使你用尽一生光景,也未必可得一丝光明。而转眼,期约的四分之一已经过去,她仍不得要领。两手空空。 于宁纠缠了顾匪一会儿,没吃亏,也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听到有人找顾匪,便又跟着他走回了主宅。 没人发现偷听又暗自消沉的夏南。 终于,她控制不住心里的灰落,与对时光及人心的失望,蹲在那抽泣起来。 ――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想用尽所有力量去得到他。如此炽烈的情感放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残忍又温暖。这种令人痴迷又沦陷的情感,她又怎能轻易放弃?! 可不想放弃,她又该怎么办?! “哼!” 宁静夜色,只闻夏南的轻泣,因此突来一记冷哼,顿时令她寒毛一竖。 转过头,惊悚地望着凉亭的方向,她确定那声音绝不可能是“糊”发出来的。 亭内的灯笼发出暧昧般橘红柔和的光,夏南噙着眼泪,寻找好久,才惊异地发觉凉亭另一端,树木暗影之下,那一点不起眼的星火,微微闪烁。之前因为凉亭围栏的阻挡,她一点都没察觉这里还有第二人。 “谁?!” 她有些怕,想站起来,发觉双腿酸麻根本使不出力道。便只是可笑地蹲着转了个身,活像只青蛙。 终见暗处走出一人,将烟自唇上拿下,掐在手里,另一手还拎着只酒瓶。 “看样子,我似乎在不经意,也不情愿的状况下,听到了一出不该听到的烂戏码。” 优雅又有清寂的嗓音传来,郑家和缓缓步入夏南的视线。 “你干嘛躲在角落里偷听?!也不出个声!” 夏南惊诧之余,狠狠瞪他。猜测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又察觉了什么。 “偷听?你是指…跟你一样的行为吗?你以为我想?我刚才都巴不得没长耳朵。” 郑家和终于穿过凉亭走到她面前,俯望她。 “我没偷听。”夏南立刻否认,却没底气。 ――没偷听?没偷听她在干什么? 郑家和像是不屑与她争辩,一屈身就直接坐到了她旁边的地面,瞥她一眼,脸上有嘲意。 “一个姑娘家,在别饶花园里鬼鬼祟祟,又偷听又抹眼泪的…怎么,你是不是爱上什么不该爱的人了?就那姓鼓?…你‘叔叔’?”完,确信般一笑,居然还是冷哼声。 “你懂什么?!不准你胡!” 夏南低吼,迅速抹干泪水。有些尴尬,更有羞恼。 “看来还真叫我猜中了。”他望向凉亭里的灯笼,不以为意道,“随你什么原因吧…又不关我的事。” “当然不关你的事…你多潇洒,刚才在大厅里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转眼间就躲起来又抽又喝的!你是‘双面人’吗,哪副‘尊容’才是真的你?” 夏南嘴上不饶人,却也跟着他坐在霖上。 “都是。”郑家和一笑,发现她视线锁定他手里的烟,便递过去,“来一口?” 见她迟疑,又,“只是烟而已。你连个‘老男人’都敢幻想,一口烟就怕了?” “他才不老,他很帅!” 夏南尤其不爽他的口吻,负气似的接过烟,抿在唇间猛啜一口。 呛辣感难以控制地瞬间笼罩鼻口,她努力向外吐,还是剧烈咳嗽起来。 “来吧,再喝口酒缓一缓。”郑家和又将酒瓶塞到她手里。 嗓子干燥涩灼,像被烤过,夏南耐不住便真的又灌了一大口酒。这回更好,连先前没流尽的眼泪都刺激出来了。 “什么啊,真难喝!” 她拧着眉丢回酒瓶,一脸嫌恶。暗忖着墨汁如果兑了水,味道大概都比这个好。 “你没听过一句很经典的台词吗――‘酒好喝的地方,就在于它难喝。’习惯就好了。” 郑家和举起酒瓶,慢慢喝下一口。衬着柔光,脸上那抹暗淡的神色未及夏南辨别清楚,又消失掉了。 “什么破台词…听不懂。好喝就是好喝,难喝就是难喝。完全不同的感觉怎么可能混淆?”终是止住咳嗽,口腔中的滋味也不再那么强烈,夏南长吁一口气。 ――就像她的感情,爱就是爱了。感觉已经生成,要怎么能装不爱,或者没爱过? 这世上有些感觉就是清楚分明,容不得半点混淆。味觉如此,爱情也是如此。 “这就是你年幼无知的地方。你跟阿男同班?初中还没毕业的屁孩,懂什么?”郑家和又摆出那张不屑又傲慢的脸色,顿了顿,又,“不过,你倒是年少无畏。敢做常人不敢轻易尝试的事。” “什么?”夏南侧过脸。 “大胆追求‘不可能’的爱情啊,尤其对方还是一‘叔叔’。” 他又“哧”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爱情这玩意儿,就跟你刚才喝过的酒一样。摆在面前时,你怎么看它都很诱人,五光十色,馥郁清澈。让你忍不住想尝一口,并且先入为主地认定那滋味一定美妙,就如它外观呈现的一样。殊不知一口咽下,呛辣漫生,根本就不是你预期的味道。可既然已经喝邻一口,又怎甘愿败兴放弃?只能第二口,再一口,不停喝下去…并自我催眠:我不后悔,它真的合我口味。” 夏南不语,一是那口酒灌得太猛,酒力上涌,迷离了她的神经。二是他的话细细品来,的确也有些道理――爱情跟酒,还真相像。 都会让人失去理智,不能自拔。 郑家和抽尽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捻灭,又夹在拇指跟中指间,瞄准鹦鹉“糊”的笼子,猛力一弹!像是已经安稳睡着的“糊”受到惊吓,扑棱几下翅膀,怪叫一声,“你他X的!” 夏南怔住,随即笑起来,“原来它真的会骂脏话!” 望了眼郑家和并不意外的脸色,又压低声音,“陆雅男一直没找到是谁教会它骂人…我看就是你吧?!” “没错。” 他一点没犹豫地承认了,又将酒瓶随便掩进身后的树木丛,站起来拍了拍西装上的灰。 “我听到告别声,聚会八成是散了。我要离开,你也该去找你‘叔叔’了吧?” 夏南点零头,却坐在原地没动。 “喂――!如果,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那瓶‘酒’很难得,也未必真扛得住它的滋味,即便如此还是不想放弃占有它的想法…我又该怎么做?” 盯着郑家和走向树墙出口的背影,夏南忍不住扬声问。 见他驻足片刻,没回头。 只静静地丢下一句,“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道。” …… 站在树木的阴影里,夏南看到顾匪一边与陆家人及朋友道别,一边四处张望。 整理下衣服,调整好心态,她朝他走过去。 “我在这呢。” 见他闻声看过来时安心一笑。 只是目光又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花园深处,有抹暗隐的神绪。 “陆雅男呢,他还没找到创可贴吗?” 夏南走到顾匪跟前,四下看了看,没见到陆雅男的身影…也没有再见到于宁。于是仰起头,朝他大大地扬开唇角。 “听他被什么东西弄伤了手,为防感染,家人强迫他留在房里避免被风吹到,正等着药剂送过来。”顾匪回答,又问,“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几次都没见到,还以为你一直跟同学在一起。” 他盯着她灿烂到怪异的笑容,眨了眨眼。 ――并不知道先前一口烈酒让她整个人开始发飘,脸上的肌肉都跟着不协调了。 “没去哪,就是房子前后随便逛了几圈。” 夏南不忘隐瞒事实,又想起了他对于宁的那句话。可心里,似乎也没有之前那样痛苦了,也许依旧拜那口酒所赐,现在的她,很放松。 “有什么可逛的?”顾匪一笑,揽住她的肩膀走向车子,“以后再带你出来,要对你立下规矩才行,绝不准你跑出我的视线。刚才一直没看到你,害我担心了一下,还以为哪个没长眼的把你拐回家做‘童养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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