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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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他没有见过周峤,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和晏唯一样,是来抓他的。

强烈的危机感是在这两的逃亡路上无师自通的,人不该在深渊里远行,否则要付出的代价根本无力承受,即是是被迫,可惜他知道的太晚。

他才十三岁,生日是在刚才那张长桌上度过的,但余下的人生里除了逃亡,无路可走。

现在的情况不容他想太多,巴城见到周峤的第一眼调头就跑,明明是夏,耳朵呼啸的风却让他感觉到异常的寒冷,十来岁的孩子第一次生出苍凉的感觉。

出生在部落,长在悬崖边上,他读的书不多,知道关于其他城市和国家的文化全都来自于歇脚的游客,他们会告诉他简单的生活习俗。

部落里的人也都淳朴友善,他们可以教他手艺教他狩猎,教他在月亮下给心爱的女孩子摘花别在耳朵边,唱动听的曲求爱。

他也听过妈妈给爸爸唱歌:我为你送行,泪水不停地留下;我给你披上袈裟,徘徊在佛塔下……母亲教导他,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但是从来没有人教他,人和人之间的悬殊。

他只走出两步,想到母亲的眼泪,肩膀就被牢牢地抓住了,如果那是把铁钩,一定会把他的皮肉都扎穿的。

晏唯赶到的时候,周峤和巴城正对面坐着,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是气氛相当的不友好,巴城坐在塑料椅子里不停地扭来扭去。

他的手脚被扎带勒住了,叮铃当啷的裤子蹭了很多灰都快磨破了,想来为了逃跑费尽许多心思,奈何不是对手,只能屈辱地坐在这里。

巴城愤怒地看了她一眼。

眼神像对待仇人,不共戴的那种仇恨,实在不知道这种恨意是从哪里来的,因为斯茶奴和仁通,还是被逮捕的娜娜?

“你跑什么?”

“你们抓我是犯法的,我要告你们!”

孩子愤怒起来时控制不住的,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像只不肯屈服的斗鸡,所有的羽毛都是支棱起来的,保持着随时出击的姿态。

但是他的手脚被禁锢住了,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脸上,一旦发作起来简直无法收场,夜场的客人陆续离开,剩下的都伸长了脖子看这里的动静。

晏唯在周峤身边坐下。

有客人声议论:原来是父母教育孩子,现在当父母的越来越没耐心了,还是太年轻,孩子要引导,不能这样吵骂。

晏唯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讲:“你妈妈平常会引导你吗?”

巴城现在的状态是个随时要爆的炸药桶,额头的青筋凸起来,面容扭曲,完全不是那个在山崖上温柔又害羞的男孩子。

他留着眼泪,把能出口的诅咒都骂干净了,最后把头杵在桌子上,无声的哭泣:“她死了,都是你害的!”

着装再像成年人,心里到底是个孩子,委屈到极点的时候总会歇斯底里的发泄,偏执地认为这个世界都欠他很多。

晏唯心平气和地看着他:“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对你吗?”

巴城不听,捂住耳朵呜呜咽咽地哭。

哭到最后都脱力了,把脸埋进膝盖里长长地啜泣,肩膀上支棱着的金属翅膀无力地搭在他的后背上,挂到一串链条,几乎要晃到地上去。

晏唯看着他:“我领养了一个孩子,比你一岁,她姐姐的遗物出现在尸坑里,前几找你只是想问问你认不认得她,但是你和你家人是怎么对我的?”

巴城抽气的声音弱了下去。

“你们是想掩盖你父亲杀饶罪行,但是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不过因为你父亲的原因,你现在的处境怎么样你心里清楚,真以为凭那个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就能保护你吗?”

巴城恼羞成怒,赫然站起,一张脸涨的通红:“你闭嘴!你不要想从我这里的得到任何消息,你该死,你该死!”

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恨不得要把晏唯扯成碎片,可是脚下不稳,只能徒劳地摔倒在桌面上。

周围很安静,远处的音乐声根本不敢来打扰,巴城几次要支撑起身体,可是受制于扎带找不到重心,只能绝望的瘫在原地。

巨大的委屈和疼痛又让他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周峤看了晏唯一眼,她摇了摇头。

按照常理,巴城愤怒委屈和悲伤都是应该的,但是这种情绪发泄的方向不应该是她;何况他家人怎么对待晏唯,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见到晏唯应该慌张恐惧,而不是刻骨仇恨,就算是斯茶奴和娜娜影响到他的心理,但是她们对晏唯也并有下死手的意思,巴城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股强烈的情绪?

阿冰吗?恐怕她连晏唯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晏唯直视着他:“我为什么该死?”

巴城眼睛里流露出一瞬的惊惧,他嗫嚅着,不知在些什么:“你就是该死,你死了,妈妈就不会死了,你该死……”

没头没尾的一句。

晏唯想起那时在树林里,她和斯茶奴互换过的衣服,有什么念头一霎而过,却又抓不住,总觉得不上来的古怪。

她还想要问,却见酒吧的方向忽然闹腾起来,附近的客人纷纷站起来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黑压压的人影都堵在酒吧门口。

饮料街的两个服务员出来收拾,嘴里嘟嘟囔囔:“不是死就是伤,嫁给这样的男人有什么意思?”

另一个年长点数落:“好歹是个家,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

年轻那个不服气:“吵架归吵架,可阿冰哪次不是半死,这回可好,一地血,还不知道活不活?”

周峤先反应过来,铰断巴城手脚上的扎带,孩子飞也似地冲向酒吧。

两个人抬着扇木板从酒吧的大门里出来,上面躺着个用衣服蒙住脸的女人,垂晃着手臂上全是血,一滴滴地往下淌,惊得围观的人纷纷后退。

早有人把破旧的货车开过来,慌里慌张把人抬上去,跟出来的女酒侍跳上去两个,一面哭一面催促着赶快去医院,断了舌头是要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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