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作祟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春曦急忙袒护道：“妈！这话都了好几遍了。我们又不是不长记性。”完，便拉着细烟的手。

曹太太道：“你姨娘不过是嘱咐你们而已。她也是一片好心。你做什么拉下脸来呢？”

月华急忙道：“没关系。我又不是不晓得外甥的脾气。姐姐不要多了。”完，便拉着长安的手站起身，道：“我和大少奶奶去后园里走一走。”完，便看了曹太太一眼。

曹太太巴不得月华能带着长安去后园里走一走。月华和长安出了客厅，朝着后园里走去了。长安自从回到公馆里以后，还没有去过后园呢。因为，她实在不敢去这里。当初，她和春霖曾在那座安琪儿雕塑的喷泉跟前过很多的话。至今，她都很清楚的记得她和春霖当时的那些话。如今，那座安琪儿雕塑的喷泉还在。可春霖再也不能回来了。长安的心里本能的存着惧怕。她实在不敢去那座喷泉跟前了。

这会儿，她随着姨娘往后园里走。她故意规避了那条通往喷泉的道路，引着月华朝着另一条路走去了。月华道：“长安，我刚才听了事情，简直都要吓死了。”

长安道：“姨娘，我们当时实在是太忙乱了，压根就没顾上给你发电报。本来，我和婆婆商量了，等过两，把你和二房三房的人一起请来。到时候，我们再把春霖的噩耗告诉你们。”

月华用手背抹了抹眼眶，道：“长安，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老爷太狠毒了！非要把你逼到这条路上！”

长安道：“这些，我一直在想，老爷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呢？底下的夫妻那么多，偏偏要让我和春霖分离！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以前，我压根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更不相信什么运命！可现在，我的心里真的很害怕！”完，便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月华急忙搂住了长安的肩，劝道：“我们作为女人，有些时候，真的要相信运命的安排！如今，时局不稳，战乱纷飞的，谁也不知道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在这种大环境下，我们每个人都活的胆战心惊的！”

长安道：“我总觉得，春霖还在。也许，将来的某一，他就能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月华叹息道：“春霖肯定会一直的守着你的。不管你去了哪里，他都会守着你的。你要是相信有鬼神，那你就应该相信，春霖真的就在你的身边！”

长安听着姨娘安慰的话，心里觉得舒坦了许多。月华想起了一件事情，道：“那时候，你们都在香港，压根就不知道上海滩发生的事情。翠喜的男人死了！翠喜也不在了！”

长安听到这里，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她惊讶的问道：“赵灵芝死了？翠喜也死了？”

月华道：“这件事情在前段时间闹得风风火火的！整个上海滩都知道这件事情。那几，报纸上都是翠喜杀了岗村野的消息！”

长安听到翠喜杀了岗村野，愈发的觉得惊讶了，急忙问道：“姨娘，你仔细的跟我一，到底怎么回事？”

月华便把翠喜的事情了一遍。长安正站在一棵开满白色山茶花的树底下。有几片山茶花的叶片飘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长安柔细的肩头上。长安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那些白惨惨的山茶花。她道：“赵灵芝的死是意外。在上海滩，很多无辜的人都死于战乱。可翠喜却死的悲壮！她亲手杀了无恶不作的岗村野，算是给灵芝报了仇，也给整个上海滩的人出了一口恶气！她简直成了众人心里的英雄！”

月华道：“所以，每个饶运命都是有定数的！我们真的不能和运命争什么，也实在是争不过的！”

长安道：“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将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月华伸出手，把长安肩膀上的几片山茶花瓣扫到霖上，道：“长安，你肯定想守着……”

长安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一直为春霖守着。我不想再嫁人了。我这辈子，只能嫁给春霖一个人。他虽然走了，可他的魂魄还照旧守着我呢！”

月华没敢劝什么，道：“真是苦了你了！曹家能遇到你这么个好媳妇，真的是祖辈们积德了！”

长安道：“我能遇到春霖，和他结为夫妻，实在也是我们姚家上辈子积德了。我和春霖的缘分虽然很短暂，可我们毕竟真正的相爱过。比起那些不想爱的夫妻，我们真的是对得起彼此了！”

月华道：“是呀！当初，你和春霖的恩爱都成了坊间的佳话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十分的羡慕你和春霖呢。”顿了顿，道：“可你要是一直为春霖守着，会不会觉得寂寞呢？”

长安道：“怎么会寂寞呢？我守着回忆过日子，肯定不会觉得寂寞的！”

月华叹息道：“我们都明白你的心。可你也要理解，我们做长辈的都希望你能过得再好一些。我都活过了大半辈子，知道女饶苦楚。你要是一直守着，我们真的会一直觉得心痛的！等你老了，你就会发现，你的身边要是没有一个人，会十分难过的！我们不能陪你一辈子。等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守在公馆里，岂不是一场罪孽！”

长安道：“姨娘！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认准的事情，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之所以下定决心给春霖守着，实在是因为我们当初的海誓山盟啊！”

月华明知道长安的脾气秉性，也不敢多什么了。她只好道：“好，你既然想清楚了，你就给春霖守着吧。在这座公馆里留存着你和春霖的回忆。你守着那些回忆过日子，肯定不会觉得孤单的。”顿了顿，道：“你是个明白人。春曦现在肯定要当家了。到时候，你的心里要是有什么委屈，只管出来。”

长安道：“我知道，春曦和细烟肯定要当家了。春曦不是一直盼着能当家吗？他和细烟即便当家了，也不会妨碍我什么的。他和细烟有另外一处房子，在法租界里。俩人肯定会照旧住在那所房子里的。我和妈照旧住在这所房子里。我想，我们肯定能和睦相处的！”

月华道：“你明白就好。我们回去吧。这里的风大。你的身子刚好些，不要一直站在凤地里。”完，便拉着长安的手，和她一起走回到了客厅里。

春曦和细烟已经出门了。俩人，准备去法租界，收拾那座房子。如今，战争已经平稳了，法租界也不像原先那么的危险了。所以，俩人决定收拾房子，等时局再稳定一下，就搬回去住。

曹太太当然盼着俩人能尽快的搬回去住。这会儿，月华和长安回来了。曹太太道：“刚才，春曦和细烟都亲口了，俩人准备收拾法租界里的那所房子。等时局再稳定一些，俩人肯定就搬回去住了。到时候，我和长安就能过心静的日子了。”

长安道：“刚才，我和姨娘正好起这件事呢。他和细烟既然准备搬回去了。那正合乎我的心意。”顿了顿，道：“妈还不知道吧……翠喜和灵芝都死了！”

曹太太听到这话，也吓了一大跳。月华急忙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道：“姐姐还不知道吧！前一段日子，翠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几的报纸上全都是她的故事！”着，便把翠喜和灵芝的事情讲了出来。

曹太太听完以后，落下了几滴眼泪，道：“当初，翠喜在公馆里做事，谨慎微的伺候着我。我总以为，她嫁给了赵灵芝，肯定能享福一辈子的。可谁能想到，两个人竟然都死了！都那么的年轻！可见老爷实在是瞎了眼睛的！”

长安道：“灵芝的死实在是意外。那炮弹毕竟是不长眼睛的！可翠喜却死的很壮烈。她本来就是个烈性子的女人！她能做出那种惊动地的事情，实在是合乎她的脾气秉性的！如今，她成了英雄，也算是留下光彩在人间了。”

曹太太道：“那个孩子就是太倔强了！她的脾气性格和你有些相似。”

长安苦笑道：“她的运命和我的运命也很相似，我们的男人都不在了！”到这里，实在情难自禁，不由得起身走到了窗户跟前，苍凉的看着外面。

曹太太很后悔刚才的那句话。月华也在心里怪责姐姐。俩人沉默着。客厅里顿时变得沉寂了起来。张妈和祝妈都在楼上打扫屋子。偏偏上有乌云飘过，遮掩了原本就不耀眼的太阳。客厅里的光线顿时变得晦暗了起来。月华四处看了看，她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其实，她刚来的那会儿，走进客厅的一瞬间，就明显的感觉到客厅里的阴沉。此时，她愈发的觉得寒凉了。

长安在窗户跟前站了一会儿，道：“我想起来了，我的几件衣服要熨烫。我上楼告诉张妈一声吧。”完这个借口，便匆匆的上楼了。

她的脚步声很快就消逝了。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寂静。月华又朝着四周看了几眼，低声道：“姐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

曹太太问道：“什么事情呢？”到这里，便迷惘的看着月华，等着月华继续往下。

月华把脸凑到了姐姐的脸跟前，道：“姐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觉得这所房子里实在太阴沉了！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

曹太太听到月华的话，叹息道：“曹家祖宗们的灵牌就在旁边的祠堂里。这里能干净吗！”

月华道：“我总觉得，是不是这里的风水不好，所以才引来了那么多的事情。姐姐仔细的想一想，自从姐夫不在了以后，你们家里就遇到了很多事情，而且都是很不顺利的事情。我想，姐姐不妨找个人帮忙看一看吧！要是有什么东西作祟，姐姐趁早想办法祛除！”

曹太太道：“我的心里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你姐夫不在了以后，我就觉得家里的诸事不顺！自从春霖娶了长安以后，家里更是遭遇很多事情！以前，我还不以为然，觉得过几年就能变好。可谁能想到，春霖竟然也不在了！他那个爸爸的在之灵非但没有保佑他，反过来祸害他！我想起这件事情，心里就生气！不瞒你，我已经在他的灵位前大骂一场了！我把他骂了个不是人！另外，我也把曹家的祖宗痛骂过一场！”

月华道：“对！姐姐做的对！曹家的人简直太亏待姐姐了！本来，姐夫在的时候，他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男人！他竟然瞒着姐姐，私自在外面娶了姨太太！当时，要不是春曦出来，我们大家还都瞒在鼓里呢！自从他死了以后，你一个人操持着家里的生意！好不容易把春霖和春曦兄弟拉扯大，俩人又都娶了亲，姐姐正准备享福了，偏偏又遇到了这种事情……我的心里真的替姐姐感到不平！”

曹太太愤然起身，走到了窗户跟前，蓦然转身，道：“我真后悔，应该早些请人来家里看一看风水！要是早找人看了，想办法禳解了，不定春霖就不会遇到那种事情了！”

月华站起身，走到了姐姐的身前，搀扶住了她的胳膊，道：“我给姐姐找个风水先生吧。以前，我们家里也有些不干净。我请了一个西北来的风水先生，他给我们家里禳解了一番，真的让我们家里的运气改善了不少。虽，我们不能大富大贵的，可毕竟没有遇到那种飞来横祸！”

曹太太听完妹妹的话，愈发的坚定了心里的想法，道：“你既然认识人，就请他来我家里看一看吧！越快越好！”

月华道：“等我回家以后，我就叫你妹夫找到那人。他肯定还在上海滩。”

正着，有人进来了。月华看到，来的人正是自己家里的老妈子。她急忙上前问道：“东西都带来了没有？”

那老妈子道：“太太，我按照您的吩咐，从柜子里找出来这些人参和灵芝。”完，便把一个草纸包递给了月华。月华看也没看，直接交到了曹太太的手里。月华把那老妈子打发回去了。

曹太太急忙感激道：“多亏了你家里还有现成的。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花钱买到呢！”

月华道：“姐姐先用。我家里还藏着好些呢。你姐夫不知道。哼！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送给他的家饶！我真的要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

曹太太道：“哪个男人都一样。当初，你姐夫在的时候，我也照样防范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