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心中人是梦中鬼（二）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楚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张大人请坐。”

张良辰坐在太师椅上，楚枫站着问：“关于此案，下官想向大人与夫人问一些问题。”

张良辰道：“楚大人尽管问。”

楚枫道：“据下官所知道的，明月楼的憩堂价位极高，临昌城里没有几个人去住，那昨夜张公子为何会宿在明月楼，他为何不回家？”

张夫人抽噎声一顿，看了一眼张良辰。张良辰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儿都是那孽畜惹出来的，出来怕让楚大人笑话。”

楚枫在见张辽尸体时，问过石头这个问题，石头什么也不回答，便知道这件事是有关张府颜面的。

楚枫没有八卦的心思，对他饶私事更是不感兴趣，这不过这件事看起来就是张辽宿在明月楼引起的，楚枫不得不问清楚。

楚枫听到张良辰这么，道：“张大人，恕下官冒犯，这件事与公子被杀可能会关系。”

张良辰又是一叹气，道：“罢了，反正张府出了这个孽障已经够丢人了，也不在乎多丢一次脸。这个孽畜昨日下午回了家，跟家里他要把秦景楼里的一个妓女江…叫什么我忘了，要把她赎回来做妾，一个妓女怎配进我张府大门，还要做妾？我便与那孽子争吵了一番，吵完后他便跑了出去。谁知这一出去……”

楚枫止住话头，道：“大人节哀。”

“这便是事情经过。”张良辰道。

楚枫道：“原来是这样。二位先请回吧，如果有了结果下官会派人去张府报信。”

张良辰与张夫人站起来，道：“楚大人费心。”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不过如果有需要张府配合的地方还请大人配合一下，以便更快的找出凶手。”

“那是自然。”

楚枫又道：“张公子的贴身厮，下官想留他问几句话。”

张良辰道：“自然可以。”

张夫人站起来，又是拉着楚枫的胳膊好一顿的让他快找出凶手，告慰张辽的在之灵。

楚枫好好话的把二位请走了，飞毛腿带着石头进来，一拱手道：“大人。”

楚枫道：“飞毛腿，你去秦景楼一趟，找那个相好的，把她看好了，我过一会儿过去。”

飞毛腿一拱手，道：“是。”

楚枫坐在他的椅子上，道：“石头，把你知道的都出来。”

石头有些疑惑，道：“大人，从哪里开始。”

楚枫喝了一口茶，道：“那就从秦景楼的那个姑娘开始，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家公子为什么要带她回家，真的是至爱至此吗？吧。”

石头道：“回大人话，公子是在今年三月的时候去了秦景楼，那是公子第一次去秦景楼，楼里的老鸨林姨就安排了玉儿伺候公子，此后公子就经常去秦景楼。一来二去，公子就迷上那个玉儿了，还要把她纳回府里，给她妾室的名分。人听公子这样，便告诉公子不能这样做，老爷与夫人绝对不允许一个妓女进张府大门，公子不听。昨下午公子跟老爷夫人了，老爷当时就气了，让公子不准再去找玉儿，公子与老爷顶了几句，老爷气急了要打断公子的腿。夫人一直在一旁劝和，公子也气，一怒之下便跑了出来。”

楚枫静静地听着，心中有一疑：“你家公子为何昨日跑出来之后没有去找玉儿，而是跑去了明月楼？”

“公子自己已经跟玉儿打了包票，这下子事儿没成，在玉儿面前没面子，便去了明月楼。”

楚枫大概了解，道：“你先回去吧，如有传召，随传随到。”

“是。”

楚枫这一跑来跑去的，又跟张良辰夫妇了这么多没用的废话，日头已经偏西了。

楚枫出了府衙大门，道：“这时候倒是适合逛馆子。”罢便往秦景楼方向走去。

临昌城占地面积广，又有明文规定城内必下马，如无紧急情况，不得在街上纵马狂奔，楚枫不能明知故犯，一路走去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到时店铺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秦景楼更是灯火通明，妙龄女子在楼上和门口挥着手帕和团扇，招揽客人。

楚枫也算是青楼里的常客，这倒不是他自己喜欢寻花问柳，而是不去不行，比如出了什么案子，跟青楼挂点勾，他就得跑一趟。临昌城里近百家秦楼楚馆，他差不多“逛”便了，不过这秦景楼还是第一次来。

楚枫一进大门，里面与其他青楼并无多大异处，照样陪笑的、献身的、添茶的、弹琴唱曲的、舞姿绰约的，楼上装饰一派的粉纱红绸，入鼻就是一堆混合脂粉味儿。

林姨看见楚枫文质彬彬，好一个风姿少年，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挥着手帕，道：“公子看着脸生，第一次来吧，等着林姨给您叫个细嫩的。”

楚枫对着林姨，展颜一笑，温和自然，道：“林姨不必叫了，就让玉儿来吧。”

林姨的脸一僵，楚枫道：“玉儿在哪儿，烦请林姨带我去。”

林姨不确定道：“您是……”

楚枫低声道：“林姨有眼光。”

完还冲林姨眨了一下眼睛，林姨道：“公子请跟奴来。”

林姨把楚枫带到了玉儿的房间，道：“有劳了。”

林姨下去后楚枫敲了敲门，飞毛腿打开门，道：“大人。”

楚枫点点头，算是回了他的话，抬腿进门。

玉儿在床榻上坐着哭的梨花带雨。楚枫看了叹了口气，他最怕女人眼泪了，看着就心烦。

楚枫坐在桌边，不耐烦道：“你先停一停，别哭了，等本官问完话你再接着哭。”

玉儿站起来，抽噎了一下，福了福身子，道：“是。”

楚枫道：“你认识张辽吗？”

“回大人，奴认识。”

楚枫道：“他要给你赎身还要把你让你做妾，可有此事？”

“是。”

楚枫突然转了话头，道：“张辽对你怎么样？”

“张公子对奴很好。”

楚枫：“有多好？”

“张公子对奴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