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鼎立 第七十六章 不停不退,军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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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若是天底下的将军都像你这般,不愿听令行事,哪里还有什么行军布阵一说”。禾必涸只是瞧着眼前。 他不知道姜玉是安排了多少人动手猎杀,但想来这种能够试探大明底线的大好机会,绝不会是轻描淡写。 没有人过来扶起胡楼春,在场的将军们,无论是张党还是李党,对于胡家都没有半点好感。 当年的田制新政,差点闹得国祚倾覆,是皇帝愿意从中调和,没将胡植赐死,留他一命用来平衡朝堂。 前方战场上,有三百步卒,弯刀宽盾,浑身覆甲,只把眼睛露在外面。守在五架撞城车前后,由轻甲步卒推车而行。 重甲行军本就会耗费极大体力,若是再推着撞城车,恐怕到不了城墙边上,就会把自己活活累死。 外侧又分两层,总计两千七百同样的重甲步卒,一半是大枪宽盾在中间一层,腰间违反常理的右侧腰间跨刀。另一半是只拿宽盾,在最外围。 并非是正经行伍队列,而是以年纪划分,由外而内,由大到小。 最开始这么安排的那个校尉,说什么老兵手稳,新兵没法比的屁话。那五雷弩横冲直撞,向来都是一连串的死伤,手稳能挡住不用死? 但不管挡不挡的住,终究都是有样学样,最后整个能归营都是这一个道理。 将那些已经打过不少死仗硬仗,嘴里骂着什么他娘的老规矩,也只是看着确实年轻的士卒,全放在了军阵中央。 毕来钱是被围在中央的年轻士卒之一,同一军帐住了两三年的老冯穿戴甲胄前,将他叫过去。偷偷摸摸的在铺盖卷底下拿出个信封,塞到他手里。 毕来钱读过几天书,但能认出的字儿,两只手也数的过来。只是此时的这封信,不用看也知道。 那是家书,也是遗书。 “来钱儿,当了兵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特别是当了胡将军的兵”。在老冯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还有些释然。 “这个时候派咱们上去送死,咱们就要稀里糊涂的死”?他不懂,若是想以前一样,需要有人赴死博出个机会,他不会皱一下眉头。 老冯撅起屁股,抱起一块重甲:“别怨他,胡将军与那些王八蛋不一样。前两年不是还当着牢州牧武奇的面,活活打死了武绣安那个只会糟蹋好人家闺女的小王八蛋”! 早些年那场旱灾,他老冯一家交不起租,最后那点指着过冬的口粮,让王员外差人全抢了去。 自己没能耐,借粮不成,回到家却闻见锅里的肉香。 即使媳妇儿割了身上的肉也同样不顶事儿啊,四岁的闺女根本就半口都不肯吃,还是饿死在屋里呀。 他只能独自含泪,一口一口吞下糟糠之妻血肉,有力气埋了人。又拿了把菜刀,趁着夜深人静,报了仇。 自己这么一个人,胡将军都愿意帮忙重造了个身份,是个恶人?死不死的,他老冯没什么怨言。 毕来钱没有再多说,只是帮着穿戴甲胄。他很清楚,那位胡将军在老冯心里,恐怕堪比爹娘了。这群老兵,那还有什么多活两天的打算。 只是上阵前,老冯特意嘱咐:“能活就活,别想着死。若是下次,轮到你了,再死也不算迟”! 三千重甲,以五架撞城车作为中心,结成冲阵。苍梧自家士卒全都知趣,没人在能归营周围冲杀。 是怕被牵连而死,还是为这些同袍让路,没人说,也不会有人问。 重甲步卒铁骑,是胡楼春这些年来的心血,最能耗费银钱的甲胄、战马不说,只是凑齐人手,便是极难。 “圆阵”。最中央的撞城车上,有人大喊。 没有丝毫犹豫,即便临时换了队列,又要在此时变阵,生死之前,却也依旧没有半分凝滞。 围绕五架撞城车,三千人结成五座圆阵,宽盾直直插在地上。只拿宽盾的人,挡在最外面。齐齐的身子半侧,后腿挺直,前腿半屈,肩膀与两臂全力顶起盾牌。这些能归营老兵持盾,一层叠一层,都尽了全力。 说是圆阵,其实只是半圆,只在挡住正前方与左右两侧。不过越靠近城墙,便要越向后方侧重。 两道拳头粗细的巨大弩箭,分别结结实实撞在了两处圆阵之上。 巨大的力道,冲撞的接箭老盾兵双臂都是再难用力。那两个成功挡住弩箭的盾牌,也是出现了道道裂痕。 但来不及去人补上,因为五雷弩的全名叫五雷连弩。 原本的两处各自又是四道弩箭,与之前没有太大差别,甚至其中几箭,依旧是对准了之前接箭的两个老盾兵。 与长枪相差无几的箭矢,带着极大的力道再次袭来。 破盾、撞盾、破盾、撞盾。 多名老盾兵连盾带人,被齐齐洞穿,甚至弩箭去势不减,扎在后面一层的宽盾之上,穿透了身穿重甲的盾兵臂膀。 此时的黑龙关城墙上,二十架五雷弩全部开始对准了这完全豁出命来的三千重甲,没有比这更好打中的靶子了。 还有无数弓箭斜指天空,调整角度,想要将推移掌控撞城车的轻甲步卒乱箭射死。 那个站在撞城车上指挥的,胡楼春的偏将伊威,再次大喊出声:“举盾”。 已然补上空位的圆阵中,除去第二排,每隔两层,便有重甲步卒举盾在头顶,搭在宽盾之上。 圆阵中央,有长枪拄地,举盾在头。 最高处的伊威,单手持厚重圆盾,身体藏在撞城车最高处,那个被厚重铁板围住的不大空间。 不再如同之前,只是稍显吝啬的两架五雷弩了,弩箭与弓箭齐齐倾泻而下。这次所带走的人命更多。 举盾的,要么是宽盾上插着零星羽箭,要么是盾破人亡。五处圆阵中,各自又填了几十的空缺。 “缓行”。伊威悄悄探出头颅,发现已经寸步难行。因为依旧城墙之上,并不单单只是一轮齐射再填装羽箭弩箭。而是分成了两批人轮番开弓开弩,另外二十架五雷弩,甚至放弃了对整个战场威慑,只针对这三千重甲。 但他能就此退缩?还是裹足不前?怎么选都是个死字。目光扫过城墙前大致七丈的地方,咬牙冒险抬头。 那七丈之地,便是这三千重甲的一线生机,五雷弩绝对无法对那里形成威胁。但那里同样是必死之地,停留时间过长,必定会被滚木礌石,火油金汁,一点点消耗而死。只是他们还有的选择吗?之希望独自在后军的胡将军,能够求来那一线生机。 听到缓行的声音,没有人迟疑,能归营在战场,从来不管军令对错,自乱阵脚才是必死的下场。 阵型不变,只是扎在地上的宽盾同时抬高七八寸,所有人弯腰前行。 又是一轮齐射,没有人能够在如此急促的箭矢下来得及停住脚步,而且既然没有接到停住的命令,便绝不能停下。 即便行进中,会更加无法防范那五雷弩的巨大力道,可三千人一旦行进不一,军阵混乱,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能归营的重甲步卒,没人停下,同袍倒下,来人补上。 有人手持弯刀,架在推移撞城车的轻甲步卒的脖颈上,无论是想要逃跑或是停下,这一刀绝不犹豫。 这一轮死人更多,倒地的,无论是重伤还是直接身死,都没人去理会。战场上,不能有怜悯之心,无论是对敌还是对兄弟。 这群行伍,早就看多了生死离别,虽然依旧不会习惯,但已经学会了将一切,放在出了战场之后。他们不想死,家中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哪个能够舍得放下? “胡楼春的重甲,可惜了”。史寥一边感慨一边催促弩手弓手。 他很怜悯这些士卒,毫无疑问,生死之下,依旧能够听命行事的,是精兵。 但除此之外,他还是将,与那些精兵敌对的将,他的兵,同样是精兵。 翟钰凝重道:“希望大明兵将不会有那么多明知必死,也要豁命的时候”。 “胡将军,你的重甲果然非凡,已经顶住了五轮齐射,再有一会儿,估计能吓得明军尿裤子啦”!禾必涸慢条斯理,还有些惊讶。 胡楼春依旧跪在原地,跪在苍梧自家的靖边大将军马前,一言不发。 禾必涸忽然出声嗤笑:“要不我们打个赌吧,胡将军”! …… 得胜营前,三千重甲骑兵来到阵前,人身马身皆是重甲。原本的一人双骑,此时却只剩每人一骑,因为用不到了。 所有人只待一声令下,便会一头冲进黑龙关城门。 胡楼春在得胜营最前方,握紧了手中长枪,每见到能归营扛过一轮弓弩齐射,目光便愈加炽热。 胡楼春轻轻安抚身下那匹黑色骏马,耳边回荡着禾将军说的那句:“以如今速度,大概再有六轮齐射,撞城车便能够到黑龙关城下”。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城门能开,他胡楼春便可以带得胜营冲杀。姜帅那里,先开城门者是大功。 禾必涸自己能够赚到战功,又不会损失他的亲信兵将,没有条件不允许嘛! 况且,为姜帅拖延时间,打个声东击西,同样是不小的功劳呀! 开门红,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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