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宫闱隐秘神堂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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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淑妃放下手中的佛珠转过身看着双眼噙着泪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的女儿。

“你想争皇位,高家和傅家也需要一个皇嗣去扶植,你答应他们的时候可曾问过我?”淑妃并不认同女儿这副说辞。

“可是你以为,我为了什么非得去争这个位子啊?”她自嘲笑着,“父亲眼里只有过谢梓材这么一个女儿,你的眼里,也从未装过我,我以为只要我成了皇太女,无论是父亲还是你都会好好看我……”

结果却是被自己的父亲为了维护颜面赶往封地,而自己的母亲不置一词。

淑妃闻言,那双眼睛仍旧是波澜不惊,她仍旧转过身转动着佛珠,淡淡道:“如今就算是因果报还,你就好好去封地静静心吧。”

“因果报还?”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事情,不由得放肆大笑起来,而后恶狠狠道,“那你呢?你与外人私通生下孽障,怎么还没被因果报还啊?”

所有的宫人都被要求离得远远的,这样的声响也就传不出去。

谢梓棠从不知道一向温和的母亲会有这样气急的时候,她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一个响亮的巴掌就出现在了谢梓棠脸上。

谢梓棠双眼泪光闪闪,淑妃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意识到自己刚才打了女儿一巴掌后一时间眼神闪烁,也是后悔。

“报应?”她看着自己的手,想起这个将要离开的女儿,和从未与自己亲近过的儿子,忽而一笑。

她与人私通,而那人本就是她深爱的人,若不是傅家非得一个女儿进宫,她原本就该是他的妻子的。

那时候她已经失了皇帝的宠爱,只是庆功宴上见到了他,情难自禁有了谢梓相。

傅家的人知道她这胎的蹊跷,在她生下谢梓相的那一日,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死在了回京看望她的路上。所有人只知道,一个履历军功的将军,不幸在回京的时候被山匪杀死,而淑妃知道,他是被傅家的人杀了,这辈子也没能见到他的儿子。

“报应……我的报应,早就来了,”她痴痴笑了笑,“如今的你与梓相,不过也是另外一桩报应罢了。”

薛遇啊薛遇,当初你得知这件事,想要借此打压傅家结果反被他们先下手除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今日我子女离心的结局,你高兴了?

她费尽心思将谢梓相送了出去,送到西边,托付他生父的家中照料他,这些年他一直以为的恩师长辈,却真的是他的伯父、婶婶。她想让他远离京城长大,往后不要再卷入京中的争斗,却不想母子分别多年,二人之间总是疏离。

淑妃看着谢梓棠冲了出去,眼里含着泪想叫住这孩子,却一时哑然。谢梓棠也没说错什么,她就是眼睁睁看着傅家和高家的人把她当做了争权夺利的筹码,看着她在权力**里沉浮,却从不出手。

她已经习惯了去顺从家族交代的一切,唯一一次反叛让她失去了这辈子珍爱的人,吃斋念佛那么多年,她却也没有过半刻的心安。

走吧,都离开这儿吧,留下只会是永远的痛。

“娘娘……”身边的侍女走了上来,看她倚在门边怆然。

她收起了眼神,又变得宠辱不惊的样子,重新坐下来念经诵读。

若这世上真有因果,她只求这样能偿还万一。

高沉没想过齐熏会早早在城门口等着他,他牵着一匹马笑着问:“你今日得空?”

“先生……”齐熏两步上前咬着唇问,“你能不能不走啊?”

“我必须离开此处。”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那孩子却像是恼怒他的举动。

这样的举动总让她觉得,这人还是将她看做孩子。

“那先生能留个住处吗?我给你写信。”她又问。

“我这方安定了会给你写信,到时候再告诉你地方吧。”前路漫漫,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哪里是他落脚的地方。

“先生!”看着他牵马离开的背影,齐熏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高沉显然没想到这场面,身子僵硬,反应过来后立刻将她推开。

“齐熏……”他有些为难看着面前皱着眉的女孩,方才那样子是什么心思,他能感受出来。

“你还小,看过的人,见过的事都还太少,”他无奈看着一脸倔强的女孩,“有些事还是不要如此冲动,免得害人害己。”

这边他和谢梓棠的前车之鉴。

“可是我真的喜欢……”

“你知道我喜欢谁的。”高沉打断了她,而后苦涩笑着。

明明那个绩远公主那样恶狠无情,她听着那些传闻以为高沉是不喜欢她的,可她见到高沉为醉酒的谢梓棠披上衣衫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喜欢那个人的。

只是一股子傲气和不甘,让他什么也不愿意说出来。

“这京中的少年郎那么多,你着什么急啊,先生我已经老了,可不敢再耽搁你了。”他笑着道别,走得也算决绝。

可是这京里唯一让她觉得温暖的人,并不喜欢她。

她看着他走远,心里生生被剜了一遭。

“高沉去了何处?”谢梓材问。

“似乎是谷扬。”柳微之答道。

“谷扬……谢梓棠的封地似乎就在那周边啊。”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地方离绩远公主的府邸也不过一日的车程。

“也不是咱们管得着的事了。”他叹道,只是他也觉得,这二人之间的事并不算完。

“可怜齐熏了。”她感叹着,她一看到齐熏看高沉的眼神,就知道其中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那殿下等她立功归来,好好给她找个夫婿不就是了。”柳微之倒是一点儿不担心。

齐熏的父亲曾经就是柳仁的部下,之前高家的人找她麻烦也是因为发觉了柳仁找寻了她。

谢梓材和柳仁,已经替她谋划好了往后的路。

柳微之与高沉想的一样,齐熏只是年纪太小,见过一个高沉便觉得遇上了最合适的人,错把恩情敬重当**慕,过不了几时遇到真正倾心的人,也就明了了。

“都走了……”谢梓材突然站起身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才几个月,在这京城里一切都变化了,走了那么多人,情也变了。

她又坐在了柳微之腿上,紧紧抱着面前的人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

“还好你还在。”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眼神明亮的人,无奈笑笑拍了拍她的背。

匹阜,王琼站在那工事附近看着征兆来的民夫劳作着。他们不知道那祥瑞有什么确凿的来历,也不知道前朝的高僧究竟有多大的机缘,但这祥瑞是皇帝钦定的,是让皇太女神智清明之物,他们履行着徭役便来到了此处。只是有些人家里明明到了播种的季节却被押来此处,每日都在忧心家中田屋状况却还要被逼着整日劳作。

他在这儿几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叹气了。

“监工,时辰快到了,咱们快去动土吧。”手底下的人说道。

王琼点了点头朝着人群的方向而去。

这前几日只是修筑了一些民夫们的住所,王琼跟司天局的人定下了合适的开工日子,今日便是最好的时候。

现下看来这处万里无云,正是晴朗的好时候,还有半刻,这神堂便要开始修建了。

他也有些着急,随着时间近了,那天色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周遭的官员已经来催促,他无法,看着那明日叹气。

“动工!”

他高声喊着,一声令下。原本平整的土地上被民夫一锄头一锄头挖掘着,立刻变得凹凸不平。

那民夫们裸露的皮肤上不多久就有了汗水,而后滴在了土地里,正抬着巨石的民夫那汗水成股向下滑落,可突然皮肤上像是被冰凉打击。

再抬头的时候,那本来明亮的太阳像是保持着原本的明亮,他们又往前走了两步,面前的地里却确实被从天而降的水滴浸湿。

好像就是一瞬间,那山河骤变,阳光被遮掩,不知哪里来的一大片乌云将那太阳遮得严严实实,成片的乌云笼罩在众人头顶,那一刹那,倾盆大雨骤然落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雷电,本来一片明亮的世界顿时便得阴暗,像是到了夜间一般。

众人都十分慌乱,骤然而起的大风将他们临时的住处掀了个底朝天,他们也险些站不住步子,前来的官兵们嘶吼着让他们找到低矮的地方暂避,这一片慌乱里只有王琼悬浮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的衣袍被掀翻在空中翻展,只听到一阵阵裂断声音。

元和二十四年三月二十三年,帝授命工部员外郎王琼,于匹阜动工修筑神堂。是时天朗气清,司天局称为吉时,甫一动工,黑云压顶,狂风大作,人影散乱,而后暴雨倾盆,三天三夜未曾断绝。

得到奏报的时候谢梓材笑道:“方礼还真是令人意外啊,不仅精通天文历法,对这时气也是了如指掌。”

“天象与时气总是息息相关的,方礼在这些地方确实是下过苦功的,”柳微之叹道,“只是他料到了会有雨却没想到来得如此凶猛,这三天三夜,春日的播种算是毁了一半了。”

为此方礼为此也是忧心难当,王琼在当地组织那些民夫前去农田中引水出渠也用了不少功夫,只盼着能减少对百姓的伤害。

“或许这样的行径是真的触怒了上天也未可知。”谢梓材无奈道。

这下朝堂上算是又炸开了锅,高家旧事重提,说是妖邪作祟,又要将祸水引到谢梓材身上。

“皇太女受命于天乃是我国之重器,高尚书处处以妖孽之语诋毁,究竟是何意图!”御史台的人这些日子为着皇帝沉迷于天道福祸的事恼怒得很,好不容易前些日子的风波才回转过来,看高放安紧揪着不放也是气急。

“陛下明鉴,正因太女受命于天,才不能出半点闪失,不能与妖孽邪祟有半分关联。”高放安仍旧坚持,丝毫不惧这些御史。

谢梓材本来只是听着,感到皇帝的目光似乎是落在她身上便站出来直接跪下道:“儿臣有罪,为着儿臣的事这些日子闹得朝野不宁,儿臣愿请命出家,为国祈福。”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高放安冷笑一声并不觉得她是真心,只看臣子们个个脸色难看至极,以为她是被高放安逼迫得紧了才出此下策,本来是怒不可遏却碍着高放安的权势不敢出一言针锋相对。

“胡闹!若是承上天恩泽你便要出家祈福,朕最该先去,上天赐你如此恩德便是要你好好做这储君,为国尽力。”皇帝轻了轻嗓子皱着眉想着此事。

他绝不是怀疑谢梓材是被妖邪作乱,但这神堂里头的蹊跷他最明白,他不过是担心,此回真是天神将怒,不愿他如此劳民伤财。

“陛下,臣以为此事倒是与皇太女无关,自皇太女神智清明后,颇有古贤之风,这点满朝皆有目共睹,若是妖孽怎会如此?只是上天赐下恩泽是为了护佑百姓,而修建神堂虽能聊表对天神敬意,但终究劳民伤财,或许与天神的本意冲突。古时贤明君主,敬神而不畏神,承权于天,布恩于民,既然上天赐下恩泽于皇太女,自然也是陛下功德,那么也就要陛下将这恩情散布于万民。轻揺薄役,便是对百姓最大的恩情。”元逊缓缓站出来说道。

纵然打着再好听的旗号,众人心里头都明白这回神堂修建耗资巨大,耽误农时,虽然大抵都明白皇帝为何坚持修建这神堂,却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真说出来。

这讨论也没个结果,皇帝只说头疼还需好好思量便不愿再听他们进言。

而何空游得到消息后自然是气得不行,她想起结交王琼的过往,一时起了疑心想去查。奈何王琼是什么手脚也没做,只不过从司天局给的日子里选了个好时候。

这风波还没过去,才一日的功夫就又传来消息,那日风雨之后,地势冲塌,原本准备动工的地方竟然被冲出了一块古代石碑。

那石碑上记述的是八百年前一位水利大家在此开辟河道,为农时防旱涝,为战事运输物资的功勋,乃是当地的百姓为感念大家恩德而立下的。

只是时移世易,战乱频繁后这石碑也早已丢失,当地的县令也觉得邪了门了,那前来建造神堂的钦差怎么一大早就说来翻阅县志,找了一天终于在从前的县志里找到了关于那处石碑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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