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店偶遇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2007年深冬的一天，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 愈大的雪随着深冬来，街道宛如是银子铸成的，那么亮，那么有灿烂，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檐前，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 秋季可是高兴的不得了，穿行稀疏的人群中，见那些个小娃娃，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模样，稍显英俊的胡渣脸露出笑颜。 由于没有大胖加棉手套的加持，他身体直哆嗦，习惯性呼出热气，去安抚受伤的双手，便急忙奔向那小小的商店～ 秋季喘着热气，亲切地询问：“肖姨，您这里还有肉圆子吗？有的话，来一袋，嘿嘿。”摸了摸头，还有点不好意思。 小商店老板娘-肖姨望着男人，一眼便认出他来，脸上也泛起对旁人少有露出的笑容：“小秋哇，肯定是有滴撒，我这哈就去给你拿。” “你家娃子是个有福气的，有你们这么好的爸妈！你看看自己咯，连双手套也舍不得给自己买，冻成啥样子哒嘛…唉……” 肖姨已经从黑黢黢的里屋提着袋肉丸走了出来，秋季看见肖姨左手还拿着一个塑料袋，赫然是一双手套。他虐显尴尬，想着如何去拒绝。 肖姨：“咯，给你，不要搞客套话！咋个子不见你家月白那混小子嘞，这次怎么没看到他跟在你屁股后面…” 秋季打断了肖姨的话语，连忙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致谢：“肖姨，你也知道我家那个混小子就是皮，出门的时候还在皮燕子后面，转眼就不见咯。你也晓得哇……” 秋季继续说着，挥舞通红的右拳向空中打去：“手套有没得不重要，毕竟我以前也还是当过兵滴嘛，哈哈～” 肖姨经常照顾着秋季一家，尤其喜欢秋季的儿子。如今六旬的她独自生活，经营着这家小店。 肖姨：“你啊你啊，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好好照顾哈，都老大不小了……” 听着真真切切的关心，秋季心中也顿时暖暖的，凛冽寒风中也显得有了些温度，他道谢肖姨。一个女人经营小商店，日子久了，生活必定相当乏味。虽然秋季不是女人，想想也不容易啊。一个人的冬天也就更加寒冷，这是事实。 秋季穿上右手套，笑呵呵地说：“肖姨，您儿有空，来我家吃顿饭嘛，顺便来看看我家那臭小子，您肯定也想他了嘛～”完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拍了拍身上之前带入的残雪。似乎做这个并没有必要，因为马上又要置身大雪纷飞中～ “哈哈，要得要得，等会就来。”肖姨也并不推脱，似乎一听到孩子，声音一下子又大了几分，转头便去收拾了，好像要和秋季比比谁先到家一样。 秋季放下肉圆，又是往手心呼呼几口热气，来回互搓双手，然后把手拉住衣袖口，撰成一个拳头，拱了拱身子，以至于较小的衣服听到“咔”的一声，为了少一点寒风的侵袭，做足准备工作。 秋季大声叫道：“肖姨，我先走了哈，回去搞饭吃。您随后来！” 肖姨：“……” 也就是刚刚要冲刺的时候，碰到了多年不见的老熟人。撞了个满怀，脑瓜子实在是有些个疼。176的身高竟让他有些吃亏，想当初怎么～～ 抬头便看见那浓眉大眼，略比自己高出几分的男人，两人眼神中互相猜疑。 秋季身体确实算好的，但还是捂着脑门，刚才撞到了那人的下巴。 刚要进商店的男人迎面遭受重击，下巴碰到秋季的头，着实痛，骂骂咧咧，：“我真的是服了！” 秋季眼神中放出光芒，哎哟一声：“原来是你这小子，我还以为是谁嘞，有这身板还了得！咋不在洛城好好工作，跑到我这个小地方来了。” 秋季声音很大，眼眸中流露难以捉摸的意味，似在回忆、思考、怀念，脸上透着几分难以掩藏的欣喜。 男人：“你是，秋哥儿？真的是秋哥儿你吗？” 秋季：尼玛，怎么一开口就骂人呢！ 秋季的捡起刚才碰撞掉落在地的肉圆，起身拍了了男人的肩膀：“不是我是谁，程遥林，难道我是你爸爸吗？” 秋季毫不客气，见面就跟程遥林开撕。 名程遥林的男人：“……” 程遥林想来也好，自己多少年没见到老大哥-秋季了。现在还跟自己聊摆子，也是不错。 秋季和程遥林当年在洛城刑警队里一起工作，程遥林还是秋季一手带起来的，两人年龄仅仅相差5岁，却是上下级关系。后来秋季因为政治思想上的错误和对自身情况的考虑，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爱人，辞去了刑警支队的工作，离开洛城主城，来到偏远的青莲小镇。 程遥林无语：“秋哥你走路咋这么冒失！换作是别人，非得讹你几百块…” 秋季有些尴尬：“额，不要在意这些，哈哈。这不是撞了你吗？不要紧，不会赔钱的。你要讹我？” 程遥林：“……” 秋季见程遥林脸色不对劲，尬笑道：“刚才问你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程遥林摸摸下巴，还是痛。但面对自己自己老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忍了下来：“你还不知道吗？我家周雪就喜欢那些新奇事嘛，这不是听说月白镇这边有那个啥子雷嘛。” 秋季：这人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妈？有这么多妈？ 听到这儿，秋季欲言又止，稍加思索，他小声说道：“遥林啊，那雷有些危险，你应该也听说过，小心点哈。” 秋季说的雷便是前不久镇子上，闹出外地人遭天打雷劈，给劈死的事。这在当地可不兴说，所以秋季只能小声说。 …… “轰…轰轰！” “嘭！”这是说什么来什么啊，秋季赶紧闭上了嘴。这也太离谱了吧，就特么小声说了句危险，就来雷了？他赶紧朝程遥林摇了摇头。 程遥林也十分震惊，自己出来只是下雪，怎么老大哥一说就雷声大作，看来是来对了。他同样也看出老大哥的疑虑，不再追问，免得秋季遭雷劈，那就完犊子了。 里屋传来声音肖姨的疑问：“外面怎么又打雷了？小秋啊，是不是来客人啦？你帮我卖卖货哈，我这中午的碗还没洗……” 秋季内心独白：呵呵……咋比我还懒。 秋季听完，大声回了句：“好勒，肖姨！”肖姨这也是不见外啊，哪天得让她老人家支付点工费。但秋季看向手中的棉手套，那就少要点？ 随后便问程遥林：“这位顾客，你要点什么？卖完了我们再聊。” 程遥林十分聪明，知道秋季同店主人关系不错，便配合他的表演：“我是来买充电宝的，不知道有没有？” 秋季额头布满黑线：“你是脑阔打铁了吧！来这里买充电宝？程遥林，你早干什么去啦？” 程遥林不好意思：“忘带了，忘带了，嘿嘿…所以说有吗？”他挠了挠头。 秋季：“当然有！有50的、80的、120的，你要哪一种？” 程遥林：那你跟我搁这闹呢？ “要个好点的吧，120的。” 秋季笑嘻嘻：“好的，130元。刷卡还是现金？” 程遥林当场无语，您这儿刚见面，就要坑我10块钱，还可以刷卡？可我也没带卡啊！ “季哥儿，你这可不厚道啊！” 秋季厚着脸皮，以前自己不敢做这种事，遇见外地来的熟人，不得‘敲诈勒索’一番：“童叟无欺。我帮别人做生意，也是要赚钱滴嘛，怎么能做亏本买卖呢？” 程遥林：呵呵。 “那我刷卡。”说完便拿出钱包，假动作拿信用卡出来。 秋季戏弄道：“不可以刷卡，微信或者支付宝都可。” 程遥林：有你这么做人的吗？本来还好奇想试试看这里有木有pose机，瞬间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的从钱包里拿出俩张红大头递给秋季手里。 秋季：“要找钱吗？” 程遥林这下可忍不住说出来咯：“要点脸啊，秋哥儿…” 秋季发现自己玩过头了，傻笑道：“嘿嘿，客官。这是您要的130元充电宝，和找您的70元，您拿好。” 说完，秋季从收银柜处走了出来。 程遥林：老大哥，这不会得了精神分裂吧？ 就这样，俩人相谈起来。屋外青砖白瓦早已换上新面貌，白的有些凄凄惨惨。 秋季朝屋外天空瞅了瞅，没有闪电，便叉开话题：“遥林，这些年在局里咋个样了嘛，爬到我的位置没有，或者说更上一层楼？” 一连三问，问得程遥林头皮发麻，他回了句：“挺好，都挺好的。” 秋季那就越发好奇，怎么还吊别人胃口：“什么叫都挺好，具体说说看。” 程遥林就知道秋季这个贱相，早知道让老大哥多说点关于雷的，吓死他，让他改掉这个臭毛病。 程遥林：“季哥儿，已经接过你的烂摊子咯。当时要不是你犯那个错误，你现在只会是更好，也只能说你太牛皮咯。”他忍俊不禁，没有再说下去。 秋季听到这儿，不仅不害臊，还特别神气：“如果能重来，我还要选冰馨。” 程遥林：“你真是不害臊，还盗用别人的歌词，啧啧～”他鄙夷地看着昔日的老大哥，如今还是当初那般豁达，心中不禁一暖。 秋季：“不说了，不说了。你嫂子还在家等着我和月白呢，好久来我家嘛，搓一顿，不醉不归那种。” 听着老大哥的邀请，程遥林会心一笑道：“我家母老虎还等着我哩，我过俩天就来看你们，想想月白那小子，好几年没看到了，现在差不多和你一般高了吧？到时候给季哥电话哈！” “要得要得，那我先走咯，肖姨等会还要去我家，有时间你就来，我接你……”秋季笑出声儿，说完便撒腿扬长而去，还要找那个混账小子。 程遥林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望望这“满天飞”，不禁感概～ 秋季行走在归途，感叹：“怀恋以前啊……”